古堡四周蕭瑟一片,飛沙走石,偶爾有些建築殘骸冒冒尖頭,其他的地方卻空曠如同渺無人煙的荒野沙漠一般,曆史古跡,沙石覆蓋,不知年月,現在的古堡比那個更甚,滄桑而古舊。


    納蘭青起的很早,站在陽光的底下,細細的觀摩著手中的青木令,在陽光之下折射之下,青木令晶瑩剔透,隻是多了一些細細的血絲,如同小溪一般,緩緩的流動,隻是這個物品不久之後就會離開他的身邊,去往別處。


    昨天晚上查理一開口便是向他索要這一個青木令,卻被他拒絕,理由是時間還沒有到,其實他想要事情變的更保險一點。


    查理似乎也並不急在一時,隻是出言提醒了納蘭青一下,說是納蘭心妍很喜歡這裏,樂於永遠的與他作伴。


    納蘭青聽到這一句,當場就把屋裏的桌子掀翻,造成巨大的響聲,灰色的粉塵紛紛揚揚,散滿屋裏,當即把青木令拿出來,幾欲捏碎,可是任他如何用力,反而是青木令先割破了他的掌心,鮮紅的血液就此與青木令融到一處。


    左岸則坐在黑暗的角落裏麵,沒有說話,沉默著,身子再顫抖,手握緊拳,青筋直冒,眼如瘋狼一般,紅色的血絲如蜘蛛網一般不滿在眼中,嘴上念念有詞,卻無人聽見。


    夜是靜寂的,偶爾有翅膀擊打的聲音,有些低鳴,這一輪血月當空垂掛,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漸漸的消失在天際,黎明破曉,火燒雲如同鮮血一般,染紅了這一片天空。


    天地同寂,鳥獸絕跡,隻有極少的禿鷹,帶著死氣,咯吱的降落下來,停在斷岩上,四處尋找食物,隻是最後也沒有覓到食物,然後狼狽的走開,這是一個令人感到無趣,以及心悸的世界。


    在這一夜中,乃至到了早上這一會兒,也沒有人說話,他們感覺到四周滿是眼線,而所有的話語毫無秘密可言。


    昨晚的時候查理顯得急切,實際上,這一次的交易也被定在今天的晚上。


    隨意的從另一個房間(好像是儲藏室)的某一個冰箱裏麵拿到食物,麵包看起來還沒有發黴,隻是包裝上卻沒有日期,味道也正如李月說的那樣,這個麵包幹澀澀的難吃,但是他們不得不麵對這些麵包,已經沒有其他的食物了。


    到了正午,感覺到四周變得稍微好一點,在陽光之下,任何東西都變得坦蕩蕩的,令人覺得舒服。


    自我感覺沒有了那麽多的眼線,納蘭青才從自己的口袋中拿出從桌木阿達那邊拿來的能夠快速回複體力的食物。


    vence唱了一口,雖然扮相難看,但是出乎意料的這種東西竟然對回複她的靈力有奇效,這讓她多拿了幾個,隻是任他們如何的思索,這種東西也沒有人認識。


    “今天晚上應該是最後一個晚上了吧,在這裏的。”李洋透過窗戶看向外麵,眼中有些淡淡的餘殤,今天晚上他被留在了這個房間裏麵,和何秋晨一起,因為他們兩人並沒有什麽行之有效的力量。


    即便是何秋晨可以變身,而且變身之後,力量幾乎令人膽寒,但是六親不認,這讓納蘭青他們不能允許他一起去,終究是放心不下。


    他們原本也希望把李月留下的,可是到了最後vence說道,李月的天眼可能會有奇效,左思右想,納蘭青決定讓左岸一直陪伴在李月的身旁。


    “我必須要去。”阿凱堅定的眼神,以及強硬的話語,直接讓納蘭青說不出任何把他留下來的話語。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但是納蘭青卻覺得如同度日如年一般,當中的時候,他曾經試著去找孟薑或者納蘭心妍呆著的地方,但是一無所獲。


    傍晚慢慢的降臨,與朝晨一樣,天空被血紅的色彩鋪滿,顯示出一種肅殺之氣,遠處有些烏啼,嗚嗚叫喚,有些悲傷,卻又像是簡單的樂曲,卻屬於夜晚的悲鳴曲,淒厲的讓人窩縮在角落一處,獨自落淚,獨自害怕。


    最遠的天邊已經墨黑,但是成簇成簇的,vence遙望,喃喃而語:“或許會下暴雨!”這個消息無疑讓眾人的心變得更加的陰霾,憑現在這個地方,不知道能不能承受暴雨的侵襲,沒有人能夠說清。


    夜幕依然如約降臨,而古堡也開始變了一個裝束,誰也沒有想到這一個已經成為遺跡的地方,會是如此的耀眼。


    白色的光芒填滿整個古堡,白潔而神聖,這是他們在這裏碰到的最亮的一次夜晚。


    走到走廊處,一條陽光大道筆直的擺在他們的麵前,隻是地麵上隻有幾處有紅地毯,似乎在告訴他們接下來往哪走。


    婚禮進行曲,很不合適宜的出現,沒有放音樂,歌曲是憑空響起的,但是這首婚禮進行曲卻讓人覺得那麽的悲傷,以及蒼白,仿佛不是在結婚,而是舉行喪事一般。


    查理?愛德華的房間就在旁邊,隻是納蘭青和vence曾經來過,就是那一個懸掛著蝙蝠的房門-----那一個裏麵放著活棺的地方,一直以來這裏才是查理真正住的房間-----開始他們並沒有走錯。


    納蘭青五人屹立在門口,房間的門,吱的一聲,自己打開,裏麵的景象盡收眼底,和上次沒有太大的不同。


    查理站在房間的中央,張開雙臂,像是歡迎,臉上的笑很溫和,甜甜的讓人迷醉。


    “我的朋友,青木令呢?”


    “心妍在哪裏?”納蘭青沒有回答查理的話,他更關注於納蘭心妍的安危。


    “別怕,她很喜歡這裏,現在如同睡美人一般的躺在那裏呢?”查理的話,和聲細語,美妙動聽,手指指那邊的石棺,納蘭心妍就躺在裏麵。


    左岸聞言,握緊拳頭,整隻手用力過度,變得煞白,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中卻滿是憤慨,納蘭心妍就在眼前的那一口石棺裏麵,讓一個活人躺在棺材裏麵。


    “能不能先把心妍叫出來?”


    “你無從選擇,我的朋友,給我青木令,我一定會讓你的妹妹回去的,我並不想加害於她,她是一個可愛的妹妹,甚至於我也希望擁有一個這樣的妹妹?”


    “露伊不是嗎?”


    “嗬嗬。。”查理笑笑,沒有回答,而這個房間裏麵從開始就不見了露伊的蹤跡,“你應該先把青木令給我,請相信我?”


    納蘭青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選擇相信,他已經無從辨別真假,實際上,他根本就不可能看出,眼前的人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納蘭青五人站在一起,麵麵相覷,李月害怕鬼怪的性格依舊沒有改變,即便人再多也沒用,從來到這裏以後,就唯唯諾諾的看著四周,身子顫顫抖抖,周圍那種恐怖的氛圍讓他害怕。


    “怎麽辦。”納蘭青詢問道。


    “這個令牌和你妹妹哪一個對你重要?”


    對於vence的這一個問題,納蘭青幾乎不用想,”自然是心妍重要。“


    “那結果不就一目了然了。”


    “但是。。。”納蘭青還有但是,扭過頭,看著一直輕笑的查理,狠下心來。


    “好吧,我把青木令給你,但是我還想問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


    “你知道這個令牌的另一個名字嗎?”納蘭青說。


    “我的朋友,你的問題有何意義,是想獲得什麽嗎?”查理淺笑,話語一頓,目光如炬,“它隻有一個名字,就叫青木令。”


    納蘭青沒有回答,他問出這一個問題,就是為了證實心中的一個想法,而且現在很好的得到了證實。


    “哢”納蘭青用力一愣,晶瑩剔透的青木令滑過一個拋物線落到查理的手上。


    “把我的妹妹還給我吧!”


    “放心,對於朋友,我說到做到。”查理大手一揮,一道黑色的光芒飛射到石棺之上。


    “呼哧”


    石棺應聲,上麵的石棺板緩緩的移開,裏麵的景象趁現在空氣之中:“你的妹妹就在那裏,自己把她扶出來,過上一個小時就會自己醒來。”


    納蘭青讓vence和阿凱幫忙看著查理的動作,他和左岸則迅速的跑到石棺之上。


    查理的話並無虛假,納蘭心妍如同以前一樣,從沒有變化過,躺在石棺裏麵真如同睡美人一般。


    左岸探探納蘭心妍的呼吸,還算平穩,並無大礙,這邊和納蘭青正想扶出納蘭心妍,突然一道狠厲的氣息倏然而至,讓他不得不退後,而石棺門板“彭”的一聲,重新封閉,煙灰滿天撒。


    “你要作什麽,東西已經給你了。”納蘭青怒不可遏。


    而查理同樣,怒不可遏,麵露凶光。


    “這個青木令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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