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青的槍,與風合一,風中出現,似龍抬頭,似霞光乍現,霸道而快速,又炫彩奪目,這種攻擊即使進攻又像是藝術。


    不過這也隻是在不在戰局裏麵的人如此認為,戰局裏麵的陳誓行卻不這麽覺得,每一次一點寒芒出現的時候,他的眼睛就是一跳,這險之又險的攻擊,每一次都讓他狼狽不堪,一個人他能穩操勝券,兩個人卻隻能疲於躲閃,槍在前,丈就在後麵,丈在前麵,槍就在後,絕無不同。


    納蘭青也皺著眉頭,他沒有想過陳誓行在遊戲裏麵如此厲害,竟然能夠以一敵二,如果這是在現實的話,他自覺地一個人足以,由不得他多想,龍膽亮銀槍趕在倚天劍過來之時舞出兩個槍花,擋住了倚天劍這突如其來的反擊,另一邊青釭劍出手,在黎明之時迸發出異光,擋住陳誓行的褪去之路。


    他和杜古明心神相通,知道一人纏鬥陳誓行,另一人伺機攻擊,納蘭青的槍槍身太長,且剛直不彎,隻能從正麵攻擊,若是突然襲擊,難免被他躲閃,正如他剛加入戰場時候的那一刻。


    杜古明雖然和他一樣,攻擊方式也屬於大開大合,但是奈何丈八蛇矛槍頭彎曲,即便是一下尋常的突刺,出去以後,也如遊蛇般詭異,讓人摸不清頭腦。


    陳誓行也明白,這邊被納蘭青纏鬥,後麵風聲異動,那令人心驚的破空聲,明白自己這一下被刺中,非傷即慘,他絕不希望如此,眼睛閃爍異光,麵色發狠,一手鬆開劍柄,當下一腳飛去。


    納蘭青注意到陳誓行鬆開倚天劍,初始心中一喜,以為對方已經放棄抵抗,卻還未等他放開心懷,隻覺得底下涼風颼颼,趕忙往後跳開,這一跳開,倚天劍重回陳誓行的手裏,也就在電光火石之間,杜古明的攻擊到來而陳誓行反手一劍,任星辰大海如何奪目,而他依舊站立。


    納蘭青皺眉,剛才算是他的失誤,如果他剛才忍住這一下攻擊,說不定杜古明剛才已經得手,不過他也未曾想過陳誓行的反應如此迅捷,也知道他們將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失去一個製服陳誓行的好機會,出了剛才的紕漏,陳誓行對自己的防禦會更加的嚴謹。


    武將技的傷害對他造成的傷害不大,甚至在不經意間還會被反將一軍,而普通攻擊,兩個人也就才堪堪壓製,這人也真算是奇葩。


    樸羽玄看著這邊的戰鬥有些失神,他明白這遊戲裏麵對於統帥的增幅是強大的,這個遊戲裏麵有很強的階級觀念,就像是統帥的能力遠強於武將,而武將又遠強於士兵,但是如果出現以下克上以後,那麽低等級的將會無往而不利,諸如現在的金甲士兵,對麵除了武將,其他士兵已經消失殆盡,而他們金甲士兵,損失的不過四百人。要知道對麵可是數以萬計的人,以四百損失對抗萬人的損失,這早已經彌補過來了他們初始的人員不足。


    不過現在戰局最主要的不是看人少人多與否,而是處理不了陳誓行這個點。


    應子旭那邊的戰鬥已經逐漸接近尾聲,初始他雖然打不過趙有念,但是隨著金甲士兵的加入,他的戰鬥就要來的輕鬆很多,另一邊其他幾個武將被金甲士兵拖住,抽不開身,甚至隱隱陷入敗績之中。可以說現在的整個局勢對他們極為有利,卻沒有人能夠真正的鬆懈下來,因為最大的boss依舊屹立不倒。


    陳誓行早就注意到自己周邊的情況,詫異於那些金甲士兵的勇猛,卻也無瑕顧忌其他,反而更收斂心神,麵對來勢洶洶的攻擊。


    白龍抬頭,狂風接天連地,迎麵而來,另一邊萬蛇吞噬,如暴雨梨花一般,而他夾在其中,倚天劍往地上一插,大喝一聲,隻見以他為中心的外圈瞬間圍起石頭堆砌的城牆,擋住兩邊的攻擊。


    機會。


    納蘭青心中暗喜,陳誓行的石牆擋住了自己的視線,雖然能夠擋住這一次的攻勢,卻也徹底的看不到了下一次攻擊的路線,這對他們來說是一個利好的機會,他抬眼看向杜古明,杜古明的動作與他無二,明白兩人的想法是一致的,他們很默契的積蓄下一次攻擊,在城牆消失的那一刹那。


    在保護圈裏麵的陳誓行也明白自己下一刻會遇到的險境,但是這是他必須為之的,否則麵對這前後的夾擊他隻能坐以待斃,現在在城牆存在的這一刻,他還有時間思索,等城牆掉落的那一刹那……


    納蘭青和杜古明的攻擊絕對不會是繡花針一般的攻勢,也正因為不是那樣的攻勢,陳誓行才會使用這種將自己逼入絕境的防禦方式。


    外麵隻覺得這攻擊宛如天地異變,有龍而來,有蛇潛行,風連天地,沙如刀劍,而那萬米高陡然而起的城牆,與這些相撞,發出呲呲的聲響。


    城牆宛如被重物撞擊,碎石一塊一塊的從高處隕落,還未到地,卻被強烈的狂風念成齏粉,化作砂石,風有多喧囂,石牆有多厚,風散盡,城牆薄薄一麵,卻在地底有一縫隙,隻聽見“卡啦”一聲,這個縫隙連接到頂部,煙塵蔓延在這個地方,最後的薄牆轟然坍塌。


    納蘭青早就等待這麽一刻,有縫隙的那時他就已經在準備,城牆落下的瞬間,他的人如離弓之箭,漫天的黃煙之中隻有一點銀白的寒芒。


    攻擊來的如此迅捷,陳誓行卻已經猜到,倚天劍握在手中,熒熒之光驅散擋在眼前的黃煙,麵對納蘭青的攻擊,嘴角一絲冷笑,早已遇見何必驚惶,槍尖與劍身的碰撞,銀白的光芒與一彎清水,好不誘人。


    “招式已老,何必呢?這個遊戲裏麵我是最強的。”陳誓行對著納蘭青說出這麽幾句話。


    雖然很氣人,但是納蘭青卻不得不承認,這個遊戲裏麵,就現在這個場景裏麵,他最強無誤,可是,那又如何呢,已經是孤家寡人。他沒有去反駁陳誓行的話,也不說話,嘴角一抹微笑,這笑容在陳誓行的眼裏恍如惡魔的微笑。


    陳誓行想要抽身,納蘭青也不阻擋,後麵的丈八蛇矛已到,攻擊恍如遊蛇,吐著蛇信子,讓人害怕,但是他還是能夠抵擋,此處的風聲足夠吵鬧,石牆灑落了一地,黃煙彌漫。


    煙塵中似乎有千軍萬馬而來,那人騎著馬,揮舞著利刃,從遠處奔襲而來,此情此景,麵對杜古明,他心中一陣冷笑,又是一場虛張聲勢的障眼法。


    站在山頭之上的郭嘉,饒有興致的看著底下的戰鬥,這個當前最強的人物,麵對兩個三國時期的頂尖豪傑也依舊不遜色,可惜太過剛愎自用。


    他抬頭望望天,黎明的霞光已經籠罩了一半的大陸了,破曉的光芒已經來到,遊戲遊戲時間即將結束。


    陳誓行愣然的看著插在自己身上的槍,有些不敢相信,明明是虛影,為什麽有真的武器,虛影奔襲過他的身子,讓他的身體一陣發涼,眼睛注視著眼前這個實體的身體,這個人的樣子他並不熟悉,但是聽底下的人說過,這人名叫應子旭。


    納蘭青對於能夠傷害到陳誓行並沒有太多的開心,三個人打一個才重傷他,即便說出去也並不光彩,至於他開始的那一抹微笑,也隻是誤導陳誓行而已,讓他專注於他和杜古明兩人,其實在他築起城牆防禦的時候,應子旭那邊的戰鬥剛剛結束,這是整個戰局的一大變量。


    招式已老,但是可以尋求新的變量,招式老不老不是能看出來的。


    而對於應子旭來說,一擊得手就往後退去,麵色凝重的望著眼前這個幾乎不敗的強者,眼裏那一絲敬重掩蓋不了,所以在此刻他會報上自己的名諱,“劉封參上,望曹統帥多多指教!”


    應子旭的突然的加入戰場,讓局勢驟然巨變,洛城興奮的拉著樸羽玄,“我們是不是贏了,我們是不是贏了。”


    他高興的神態讓樸羽玄頗為嫌棄的離開些距離,他想要的不是勝利而是曹操的最後一個統帥計,那個技能沒有出來,他始終不認為是他們獲得了勝利,根據學校的安排,第一個15天與其說是體驗,更像是找到係統的bug,而下個15天才是真正的決勝局,所以他需要獲得更多的未知能力,以減少莫須有的變量,天已經明亮了很多,很快就沒有時間了。


    麵對站立的三人,在觀看周圍的環境,站立的曹家軍隻剩下他一人,曾經他的臣下都是站立著死去,風聲瀟瀟,莫名的悲涼,而陳誓行不顧自己的傷口,大笑道:“好!好!好!”


    三個好字,一個比一個蒼涼,而隨著他的叫聲,原本明亮的的天重新變得昏暗。


    而山上之人,眼色發冷,暗罵一聲庸才,而山下樹林之人,則喜足顏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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