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狂野粗暴的深吻,說實話,素年還挺沉醉的,向來很沉穩,甚至有些冷酷的蕭戈在自己麵前失了冷靜,確實十分有成就感。


    身體的熱度隨著吻的漸漸加深而提高,忽然,蕭戈雙手扶著素年的肩,將他們兩的距離拉開了一些。


    蕭戈垂著頭,氣息不穩,素年看不見他的表情,她覺得很奇怪,不過,素年可不是單純如白紙的孩子,基本的理論知識還是具備的。


    於是素年低下頭看了看,立刻抬起了頭,默默無語地盯著屋頂。


    蕭戈在極力平緩自己的情緒,他曾經多次跟還是太子的皇上出去應酬,都是些男子,選擇的地方免不了醉生夢死花天酒地,大家心知肚明,有美人作陪不啻為一件樂事,但蕭戈,從來對那些酥脂軟玉般的女子提不起興趣。


    那個時候,太子還很照顧他情緒地偷偷問過他,是不是他,嗯,那方麵,稍微……不行?


    蕭戈表情都沒有動一下,自顧自地繼續喝麵前的酒。


    對著那些女人,蕭戈是真的沒有任何想法,不過是長得嬌弱一些,陰柔一些,皮膚滑一些,跟自己都一樣兩條胳膊兩條腿,有什麽稀奇的?


    蕭戈毫不在意地繼續淡定的在穿著暴露的女子中間喝酒,並且一度對自己的自製力很欣慰,可是這會兒,蕭戈才明白,對男人而言,自製力就好像是個笑話,區別隻在於,有沒有遇到能讓自己失了方寸的人。


    蕭戈差一點控製不住,掌心下素年肩膀纖弱溫暖,他必須用所有的力量才可能克製住自己想將麵前這個女子擁住,用力地揉進自己身體裏的衝動。


    太可怕了,原來自己也沒自己想象中那麽清冷嘛,衝動起來,簡直慘絕人寰。


    “蕭大人?”素年看蕭戈長時間地低著頭,還以為他怎麽了,忍不住出聲提示了一下,蕭戈抬起頭,就看到素年被自己吮吸到嫣紅的嘴唇,心中又是一陣悸動,無奈地歎了口氣,他又不是毛頭小子,怎麽這麽經不住**呢?


    對於被強吻,素年倒是沒什麽想法,前世她雖然沒試過,但電視上天天放,這會兒感覺還不賴。


    但蕭戈,卻已經定了心,素年是跑不掉了,她都被自己印上了印記,這輩子,隻可能是自己的人了吧。


    正想發表點感想,忽然外麵傳來小翠拍門的聲音:“小姐小姐!夷主那裏出大事了!”


    蕭戈的手鬆開,素年也換上了疑惑的神情,怎麽會?不是說還有十多天的嗎?兩人對視一眼,立刻拉開門走了出去。


    素年住的地方離夷主的院子還有一段距離,來通知她的人焦急地在前麵帶路,素年也無比嚴肅,愣是假裝看不到小翠偷偷摸摸求證質疑的眼神。


    她的嘴唇一定很紅吧……,那不是廢話嘛,怎麽可能會不紅,這夜色竟然遮不住嗎?小翠的眼睛也太好了點。


    強忍著想要跟小翠解釋的衝動,素年硬著頭皮視而不見,遠處,夷主的院子外麵已經圍了好些人,麗朝的太醫們正探頭探腦地往裏看情況。


    “怎麽都沒有人進去看看嗎?”素年無語了,不是說發病了嗎,這個時候圍在外麵能看出個什麽來?


    太醫們難得沒有跟素年針鋒相對,而是無聲地讓出了一條路,他們當然也想進去看看,但這種情況,就是進不去……


    素年從太醫當中往裏走,經過莫子騫身邊的時候,他很小聲地說:“當心點,小心別傷著自己。”


    素年還想問問清楚,蕭戈卻從後麵擠了過來,不得已,素年隻能繼續往裏走。


    等走進了院子,素年才明白這些人是什麽意思,一柄明晃晃的長刀,朝著她的方向飛了過來,蕭戈的手一伸,將刀打落在地。


    院子裏一片狼藉,白日裏見到的那些整潔安逸,仿佛是一場夢一樣,各種物件破碎散落在當中,中間站著一個人,垂著頭,肩膀耷拉著,頭發散亂,步履十分不穩地左右輕微地搖晃。


    忽然,那人抬起了臉,素年吃了一驚,這是夷主?是那個就算十分疲倦,也仍然保持著微笑,溫文爾雅的夷主?


    這怎麽可能是同一個人?雙眼赤紅,裏麵除了狂亂沒有其他的神情,脖子上暴起根根青筋,原本柔和的五官,扭曲到猙獰的模樣,他的一條胳膊正在不斷地往外湧著鮮血,似乎是被自己給弄傷了。


    但此刻的夷主仿佛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他的眼睛好似魔鬼一樣,正直直地盯著素年的方向。


    那柄長刀,就是夷主扔過來的。


    “沈娘子,夷主在出現這種樣子的時候,沒有人能夠接近,隻要離他近了,他都會無意識的攻擊,很危險。”


    萊夷的族人站在素年的身旁,輕聲地給她解釋著。


    不接近如何能夠看出端倪?素年很感謝他的好意,從現在看來,她已經十分肯定夷主必然是精神方麵的問題,比如說雙重人格之類的,兩個麵目反差十分巨大,而且,他也說了不記得發病時的情況。


    素年看了蕭戈一眼,剛剛他擋下長刀的英勇身姿,自己還是覺得挺有安全感的。


    在眾人擔憂的眼神中,素年慢慢地往發狂的夷主身邊移動,蕭戈緊跟其後,萊夷的其餘族人也都在戒備中,他們要保護好素年,更重要的是,他們要保護好夷主。


    讓所有人都心驚膽戰的攻擊,卻出乎意料地沒有出現,夷主雖然手裏已經沒有武器,但經驗告訴大家,對發狂中的夷主來說,武器壓根不重要,他的每一處肢體,都可以化身為武器。


    但神奇的是,夷主卻沒有如同往常一樣暴躁地朝著素年撲過去,他赤紅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素年,就那麽一直盯著,院子裏充滿了寧靜的壓抑,所有人都等著,什麽時候會爆發。


    然而,直到素年走到了非常近的地方,近到那雙紅色的眼睛就在跟前,夷主都沒有動作,素年靜靜地看著他,正打算讓蕭戈將人控製住,她好來檢查一下的時候,萊夷的夷主卻突然張口說了兩個字,特別特別地輕,輕到似乎隻有素年能聽得見,隨後,他眼睛閉上,猛地往後栽倒。


    “夷主!”萊夷族人手疾眼快地撲過去將人接住,免除了夷主後腦勺栽地的可能,手忙腳亂地將人抬進屋子裏。


    這種表現,通常是夷主已經從異常的狀態中脫離的征兆,但這次有些快了,之前的情況下,每次發病,都需要一天左右的時間,而現在,還不到小半夜呢。


    院子裏忙碌了起來,太醫們見人昏迷了,沒有殺傷力了,紛紛又冒出來,排著隊給夷主診脈,萊夷的族人們開始收拾著被夷主弄得一團糟的院子,凝滯住的氛圍又鬆緩了下來,而這些,卻不包括素年。


    素年還保持著剛剛那個姿勢,靜靜地站在那裏,周圍有什麽樣的動靜,她一點都感受不到,她的腦子裏不停地有“嗡嗡”的聲音,奪去她全部的思想,最終隻變成了兩個音節,“安素”。


    安素……,這是素年曾經的名字,在來到這個時空以後,素年一次都沒有提起過,安素已經死了,現在活著的是素年,沈素年。


    隻有這樣想,素年才能全力以赴勇敢地活著,沒有安素了,再也不會有了,她是沈素年,沈家遭到劫難以後僅存的女兒,素年以為,自己都快要將她的前世給忘了,隻是沒想到,再次聽到這個名字,她如同被亂棒敲中,滿頭金星。


    為什麽夷主會對著她說出這個名字?素年暫時還沒來得及想,隻是兩個字,就讓她從心底裏溢出滿滿的悸動,眼睛裏的淚水,止不住地滴落下來。


    蕭戈在旁邊安靜地陪著,他看到素年不知道為何落淚,眼中泄露出來的哀傷,讓他看了都心驚,不過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她心裏為什麽會有這麽悲壯的情緒,到底她曾經經曆了什麽,才能散發出如此的傷感。


    蕭戈也聽到了“安素”兩個字,可他不明白這代表了什麽,甚至覺得這隻是夷主發狂之中無意識的低喃,但對素年來說顯然不是。


    素年伸手將臉上的淚水抹去,她找到了萊夷的族人,希望見一見他們的巫師。


    萊夷的巫師,終生是不能夠見外人的,這會讓他們的巫力減弱,是對巫神的不敬,所以萊夷族人一聽到素年的要求,立刻就拒絕了。


    “沈娘子,您還是先看看夷主吧,聖言裏說,隻有您才能夠將我們的夷主解放出來。”


    “那你們的聖言上有沒有說,想要救你們的夷主,就一定要讓我見到巫師?”


    素年的反問讓萊夷族人說不出話來,素年知道有些強人所難,但她也沒辦法,她迫切地想見到萊夷的巫師,看看他們是不是真的能夠通神靈,知未來。


    這樣的素年讓蕭戈覺得很陌生,明明剛剛還那麽接近,卻因為出現的一個莫名其妙的名字,他明顯地感覺到素年跟他之間,又存在著看不見的隔閡。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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