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林曼兮在某方麵的“大肆宣傳”, 不僅圈內一些知情的人討論的沸沸騰騰,那些長輩所在的群裏也熱鬧的不行。


    有空就艾特兩人,大事小事討論的時候帶一下,遇見一些朋友圈分享文章,涉及到婚戀情感方麵的, 又要帶一下。


    當然, 林曼兮省去了那些不可描述的一部分,美名曰為取其精華, 去其糟粕。總之,惹得周遭的人都對兩人新奇不已,就連李嫂和林叔都過來詢問了。


    江氏的私人論壇也得到了風聲, 在裏麵激情開帖, 跟帖數愣生生地蓋了十幾層樓。


    季明珠在肖譯和連棠的一連串放鞭炮似的炮|轟聲中,好幾天都沒得到清淨。


    但總有人例外,那就是季少言。


    好幾天了,他和季明珠的聊天都是草草幾句。


    和以往不同的是, 之前他隔三岔五就要來問候幾句,或是詢問最近怎麽樣了,或是問問她和江寂的相處, 亦或者是在家庭醫生那兒得知她最近的狀態,叮囑她一定要好好休息。


    像現在這般, 真的是少有的狀態,不過因為同在季氏的原因,她也能從助理那邊, 了解到一些情況。


    助理的解釋是......季少言最近很忙。


    季明珠想著自家老爹這般不同於以往的模樣,總覺得奇怪。或許是.........因為她之前冷淡他了點?


    縱觀這一段時間,她和江寂的相處時間顯然要更多。


    而正因為年輕,相知相交,以及又開了葷,兩人對於未知領域的探索,總歸要覺得更新鮮些。


    因此,可能在潛意識裏,或者是不知覺的,就把季少言給排在了後頭。


    家人總歸也是重要的,季明珠在這一方麵特別注意,也特別看重,所以她決定采取一些小措施——以此來撫慰父女之間的連心。


    本來季明珠想邀請季少言來柏悅吃頓飯,但聽到助理說他忙,就暫時歇了心思,隻微信裏找到本尊,關懷了下。


    但——她這般應對後,反倒是季少言先打來的電話。


    “喂,爸爸。”季明珠有段時日沒見到他了,又以為他忙,所以乍一接到這通電話,又驚訝又歡喜。


    “寶貝。”季少言的聲音隔著話筒,傳遞了過來,低低沉沉,語調略壓抑著,和以往輕輕鬆鬆,淡淡然的語氣截然不同。


    “你是不是很累啊?”


    “還好,不用擔心,我聽助理說你去問他了,看你這麽惦記著我,就幹脆就給你打個電話。”


    “嗯......你最近都在忙些什麽?我看最近公司也沒有什麽需要合作的新事務啊,還是說,有還沒公開的項目?”季明珠這樣問出口,也是有原因的,畢竟,她在季氏的大樓裏,也鮮少見到季少言。難不成真是什麽重要的戰略合作。


    “不是什麽工作,但也是很重要的事,到時候一定和你說,等爸爸解決好。”


    “.........也不用一一向我匯報了吧爸。”季明珠覺得季少言好笑,難不成真的因為她之前的稍顯忽視,他就覺得備受冷落,繼而再受寵若驚?


    季明珠安撫了一把他的心,勸了好一會兒,繼續說道,“不說這個了,爸,你知道我和江寂......的那事吧?”


    “當然,我還不至於消息滯後到生活在古代,現在是如願以償了?”


    “要說如願以償,那也是他!”季明珠躺在沙發上,優雅地翹著腿。


    說到這句話的時候,她神不知鬼不覺地往廚房裏覷了眼,略帶了點兒心虛。


    不過還好,江寂應該是沒聽到。


    他還在裏麵給她熬薏米水,之前李嫂給她燉過一次,覺得還不太夠,就做好了分裝,足足有半個月的量,讓她帶了過來。


    季明珠視線轉回來,朝著電話裏提議道,“等你空下來了,我們倆請你吃飯,你來伯悅,我親手做給你吃!”


    季少言笑了下,應了聲好,又叮囑她夏天也不要因為貪圖清涼就穿的過於薄,之後就掛了電話。


    江寂踩著她最後的那句話,從廚房裏走到了客廳裏。


    “親手做?”


    “對啊,請我爸來,你不願意?”季明珠說著,撈起抱枕,往自己懷裏放,雙手環住,精巧的下巴尖兒撐在上麵。


    “當然願意,我隻是想說,你用你做的菜來招待伯父?”


    江寂話中的語氣,怎麽聽怎麽奇怪。


    “怎麽,你又有意見了?”季明珠拍了拍抱枕,“江寂,那是誰把我做的菜吃的一幹二淨的,是tomi嗎?”


    許久不見的tomi此時此刻待在客廳裏一側,畢恭畢敬地站在季明珠身旁,聽候命令。


    它早就在季明珠對江寂的軟磨硬泡下,被人工調成了“管家模式”。


    而隨著季明珠的這聲,小機器精應道,“不是tomi,tomi不會吃不明物體。”


    .........不明物體。


    她是做的不好......但也不至於差到這種程度吧!


    江寂也聽到了,他笑了下,“所以,不是每個人都能吃得下你的菜。”頓了瞬,他話鋒一轉,“除了我。”


    這又無畏又略顯淒涼的,帶有奉獻精神的語氣,聽起來還挺有那麽點道理。


    “我爸也忙,你也忙,我呢,隻是有些忙。”季明珠側身半躺,連帶著懷裏的抱枕齊齊崴了下去,“就好比當下,我現在就覺得有點無聊。”


    “你要是覺得閑的話,我們也可以做一些不無聊的事。”江寂側坐在沙發沿,雙手撐過來,俯身壓製住她,兩人之間的距離被瞬間拉近,其中隻相隔了一個柔軟的抱枕。


    因為離的太近,兩人氣息交錯中帶著噴灑在麵頰臉側的熱意。


    “我才不要和你做一些不無聊的事.........”


    那哪兒能是不無聊的事,江寂怎麽不幹脆直接說是和諧運動呢:  )


    事實上,自從被林曼兮和季可卿同時撞破的那天晚上起,季明珠就沒讓江寂近過身。一方麵因為羞赧,一方麵則是因為尷尬。


    雖說距離那天已經過去了好一陣子,但是那般場景,竟然像是昨日再現那樣,經常會時不時地在腦海裏走個過場,無比清晰,就連那股子尷尬,都仿佛刻在了骨子裏,自帶無限循環播放的按鈕。


    種種原因,季明珠就連晚間都沒和江寂同睡。


    在她的嚴防死守中,兩人自然沒機會親熱。


    “現在不無聊,之後就沒機會不無聊了。”江寂聲音清淡,抬手將她落在鬢角的細碎卷發撥到耳後。


    他動作很輕,季明珠自然陷落到了溫柔裏,“.........怎麽說?”


    “我接下來要出一趟差,估計很久都不會回來了。”


    “啊......”季明珠猛地從座位裏彈起來,離他更近了,感歎了聲,“很久是多久?”


    “大概兩個星期。”


    “好像是有點久了。”


    “是啊,會很久。”江寂撩起她的指尖,放到唇側咬了口,“明天就走了。”


    季明珠被他噬弄的指尖生麻,像是電流躥過,劈裏啪啦燃了一路。


    “幹嘛啊......”隨著她的小抱怨,季明珠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然而江寂的動作比她更快,利落地摁住,采取絕對優勢性的壓製政策,那叫一個快準狠。


    “我隻是想提醒你,如果現在不珍惜我一下,之後的兩個星期就沒機會了。”


    誰要這樣子說不清道不明的珍惜啊......季明珠偏不!


    然而她的抵抗還沒開始,江寂就徑自覆了上來。


    幾分鍾後,季明珠氣若遊絲,但是底氣十足。她嘴角微微翹起,帶著點兒上揚的弧度,整個人得意又神氣!


    她的語氣“遺憾”極了,“抱歉了江總,心有餘而力不足,我就是想珍惜也珍惜不了啊。”


    有些事情來的就是那麽討巧,這是沒辦法的事,也不能控製。


    江寂沉沉地凝視著她,深海中漩渦漸漸凝聚而起。


    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昭示著的,最後的瘋狂。


    不知過了多久,江寂終於有所動作,他撈起她的手,往一個定點緩緩地移過去,“不用下麵也行,上麵。”


    季明珠:?


    後知後覺中,世界裏像是曆經了一切冗雜的反反複複,回到最初的起點。


    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仿佛隻有兩個人。


    後來洗過了手,江寂眉眼柔和,拿出帕子要給她擦。季明珠定睛一看,又是她當初送給他的那方帕子。


    也不知道他是出於何種心態,竟然還能拿出來,上次摧毀掉的難道還不夠嗎!


    “江寂,你就是故意的吧你。”季明珠突然明白為何林曼兮那麽喜歡擰江寂的耳朵了。


    因為現在,她也想擰!


    ......


    江寂走的時候叮囑了一番,說她若是覺得自己一個人睡不安穩,可以讓連棠過來住。


    連棠也是個混世魔王的性子,要是把她給請過來,效果堪比拆家,季明珠思來想去,還是拒絕了這個提議。


    江寂走的頭一天晚上,季明珠覺得有些不習慣,因為沒有他的懷抱。江寂走的頭三天晚上,季明珠覺得還能夠接受,一個人衝浪也是瀟灑自在的。等到江寂走的第一個星期,季明珠有些懷念了。


    這是多少通電話和視頻連線,都不能彌補的效果。


    但是熬過了懷念的一星期,接下來的時候,便是肆無忌憚地造作,懷念江寂的後遺症,在她這裏,徹底失去了效果。


    除去工作的時間,晚上的時候,一三五和連棠去會所,二四六自己一個人去酒吧,順便重溫一些事情。


    期間,她抽空去練了瑜伽,也和新找上門來的品牌方,聊合作的事宜。


    經過上一次在視頻圈的躥紅,季明珠在一眾博主裏脫穎而出,繼而也奠定了地位。


    想要合作的牌子紛至遝來,目不暇接。季明珠選了個格外順眼,並且自己也在用的一個牌子,去見了合作方。


    之前她所合作過的綠源綠化,雖說隻展示了一些,但目前主要是出現在鄞城風景線路介紹的視頻當中,並未完全投放出來。


    當然也有合作的信息流傳了出來,粉絲裏倒也沒人覺得有什麽,適可而止的恰當精品就足矣,過多了才不好。


    新合作的這家,就是季明珠精心挑選的。


    江寂回來的前一天晚上,季明珠像往常那般,照例在微信裏詢問了吳恙一些注意事項,這才緩緩地去網上衝浪。


    她在逛熱搜的時候,點進了一個主持人出糗的視頻合輯。


    不經意間,季明珠驀然地想起了趙讕。


    她點進去趙讕的主頁,竟然發現了一條從未看見過的微博。


    當初那件事,江氏回應並打臉以後,季明珠隻顧得上那邊的評論,反倒是遺忘了這邊的回應。


    原來......趙讕的置頂上,掛的有道歉的微博,除此之外,她還宣布此賬號作廢。從當初的主持人職位上下來以後,趙讕轉為了幕後。


    其實這樣的結局,季明珠並不意外。趙老爺子向來保守傳統,十分講究尊卑有別那一套,趙家明裏暗裏,肯定都不會支持趙讕在網上興風作浪,而主持人這種崗位,在趙家看來,太過於拋頭露麵。


    城北的趙家衰落成目前這般,趙老心裏肯定也不甘心,半生事業,在晚年沒能夠繁華延續,實屬為一大遺憾。


    前陣子,就在江寂的生日宴後沒多久,季明珠聽聞趙讕訂婚了,對方的家世雖和趙家不相當,但因為是做礦的,所以財力應當可以適當的,補給過渡點給趙氏。


    其實這樣的安排,再往細裏想,就很唏噓了。世家一族,賴以聯姻換取利益,不是每一對都無比契合的。


    不過唏噓歸唏噓,趙讕之前老往江寂跟前湊,就讓人很不爽了,後來又故意絆她一腳,試圖倒打一耙。


    若不是江寂品性堅定.........


    季明珠這般想著,直接退出趙讕的微博。算了,反正以後都見不著麵了,要是再見麵,那就用武力解決問題,反正誰吃虧都不能夠是季明珠吃虧。


    刷了會兒微博,季明珠有點困了,臨睡前,她打開微信,給江寂發了條消息。


    季明珠:江寂,你是不是明天就回來了,航班時間沒改了吧,晚上嗎?


    江寂那段很快就有了回應。


    嗯,明天就回來,現在你那邊也不早了,去睡覺,不要熬夜。


    季明珠一連砸給他好多條表情包,這才關了手機,準備去睡覺。


    迷迷糊糊中,她在想,明天晚上自己開車去接江寂,不嚇死他才怪。


    ......


    第二天,她是被撥弄醒的。


    季明珠其實還睡了個回籠覺,大抵是因為晚上惦記著要去接江寂惦記久了,又睡得早,所以她醒的也早。


    但洗漱完,順帶問了下江寂上飛機沒以後,她扛不住再次卷上心頭的困意。


    仰躺著,枕著sally雞,沒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迷迷糊糊中,她總感覺有人在撓自己的睫毛,繼而是頭發。那觸碰雖輕,但因為時不時的,所以也算是饒人清夢。


    她半掀起眼皮,看到來人以後,”唔”了聲,“.........江寂?”


    “嗯。”


    季明珠望著眼前熟悉的人,清臒的輪廓,冷白的皮膚,末尾稍狹的黑眸。


    她靜靜地凝視了會兒,隻聽到他輕啟薄唇,“認不出我了?”


    欣賞完以後,又聽到這句話,季明珠猛然清醒,“......你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她還要去接他的啊.........


    計劃全被打破了!


    江寂身上帶著夏日清晨的青草味道,裹著清新,“提前處理完了就改簽回來了。”


    其實不止是如此,他快趕慢趕,隻覺得兩星期太長了。忍著久了,在最後一天的時候,便想著能多快便多快。


    哪怕隻提前一小時,那都是好的。


    兩人自住到柏悅以來,還未曾分離如此之久。


    “......你坐了夜間航班?”季明珠算了算時間,江寂原本是今早起飛的航班,如果改了簽的話,又在這個清晨出現在柏悅,出現在她的麵前......所以,江寂應該是趕了晚上的紅眼航班。


    “嗯,急著回來見你。”


    江寂回來後,剛邁到門口處,就見她又昏睡了過去,所以他先去衝了個澡,而後又換了套家居服,這才來到季明珠的房間裏。


    隨著江寂話音而落,季明珠的心也像是漲落的潮汐那般,漲漲停停,不斷交錯。


    繼而被塞滿了水的海綿,沉甸甸,鼓的脹脹的。


    季明珠雙手撈過江寂修長的脖頸,用力往自己這兒掰,“諾,獎勵給你的。”


    說著,她在他的唇上印了下,還自顧自地下了定義,“一枚季明珠專屬,送給江總的早安吻。”


    “這麽熱情?”江寂單膝跪在床側,雙眸黑的見不到底,幽深下,是暗暗攢動的隱火,“那我必須得還了。”


    “什麽還不還......”季明珠一句話還未完整說出口,就被利落地堵住,以吻封緘。


    事實證明,永遠不要在大清晨,去招惹一位素了足足有兩三個星期的男人。室內聲音冗長,氣息紊著亂了個遍,床褥褶皺翻倍,季明珠的手緊攥著被子,複又被他撈起來。被起伏浪間,江寂附在她耳側,輕聲笑起來,“這樣方式的早安,喜歡嗎?”


    這一刻,季明珠深深明白了何為早安吻的後果。


    ......這就是送你一記早安吻,還你一次早安炮的最佳詮釋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雞雞:還滿意嗎。


    豬豬:( _ _)ノ|累到扶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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