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晨。


    腦子裏總想著那二百多萬的我被弄得有點失眠,五點四十左右就從**坐了起來,伸伸懶腰,抓了條長褲穿上,刷牙洗漱,收拾好了東西,去旁邊跟袁雅珍和小龍告了辭,說自己有事要離開幾天,旋即,提著筆記本和幾件衣服行李回到了前門四合院。


    老媽老爸已經上班去了,鄒姨也去了東北,院子裏冷冷清清的。


    走進自己小屋,我一邊給自己沏了杯清茶,一邊把電腦接上電源,上網查了下燕京到浙江的火車時刻表。


    我的下一個目標是浙江省臨安市昌化縣,沒錯,就是那大名鼎鼎的昌化雞血石!


    想當年,那塊切開的雞血石原石可是轟動了整個玉石界,轟動了整個中國的,因為昌化縣國石村還從未挖出過那麽純色的雞血,以前沒有,以後恐怕也不會有,其價值絕對不止是一兩百萬那麽簡單。這次昌化之行如果順利的話,保守的估計,別說一家美容院了,兩家三家也是買的起的,想想都激動。


    不過,雞血石拍賣的曰子還不到,現在去了有點早。


    嗯,還剩幾天,幹點什麽呢?


    突然,頗感無聊的我想起了一個月前與蔣妍在潘家園賭石的時候,曾買了三塊毛料,一塊擦垮了,一塊出了冰種翡翠,最後一塊我則拿回了家裏,和妍妍一起用磨刀石磨了個邊角,尚未完全開窗呢。


    對,先玩玩擦石吧,長長經驗,也為雞血石賭石做些準備。


    於是乎,我便彎腰撩開床單,從床底下拽出那塊幾乎被我忘記了翡翠原石,噴上些水,假模假樣地用強光手電筒來回照了照,再去院中央的香椿樹邊取來我家磨菜刀的半塊月牙形磨刀石,回到屋,邊吭哧吭哧地擦著毛料的棱角,邊細細研究著原石紋路。


    一小時……兩小時……鈴鈴鈴,手機響了。


    我拍了拍手上的土渣子,快速在餐巾紙上一蹭,拿起電話:“……喂,您好。”


    “小靖,是我。”是晏婉如的嗓音,而且我注意到,她對我的稱呼從顧靖變成了小靖,“沒別的事兒,我就問一下你房子處理的怎麽樣了?如果李老板那邊不行,你跟我說,我再給你聯係其他人問問。”


    我道:“不用,李老板人很痛快,房子賣他了,謝謝您了晏老師,嗯,那鎮紙沒問題吧?”


    “怎麽會有問題?嗬嗬,我女兒也挺喜歡,昨天抱著玩了好半天呢,對了,以後別總晏老師晏老師地叫了,我才剛入門,當不起老師倆字。”


    “您太謙虛了,那我……”我琢磨了片刻,道:“那我叫您晏姐?”


    “行,嗬嗬,你幹嘛呢?”


    “哦,前陣子花三千多買了塊翡翠毛料,一直忘了,正自己擦著玩呢,嗯,您在外頭?”電話那頭有點亂糟糟的,能聽到汽車喇叭聲。


    “是啊,準備去校場口給朋友看東西呢,好了,我快到了,有時間電話聯係?”


    校場口?這幾個字讓我稍稍一愣,下意識道:“那晏姐你忙吧,再見。”


    掛下電話,我腦子裏還來來回回蹦躂著校場口仨字,好像想起什麽。校場口就在宣武門南邊一點的位置,像莊勝崇光百貨,就介於宣武門和校場口之間,我對那邊也算比較熟悉的,可是,為啥晏婉如說了這個地名後,會讓我有種特別的印象呢?


    往地上的廢報紙一坐,我心不在焉地繼續擦石。


    一個小時後,翡翠毛料被我擦掉了幾個毫米,裏麵黑乎乎的,全是雜質,沒有綠色的痕跡。我也沒抱出綠的期盼,放下毛料,就準備喝一口水。


    驀地,我手臂一頓,“校場口?”


    我終於想起來了!


    重生前我曾經看過一篇新聞,上麵說晏婉如去校場口給一朋友鑒定完東西後,好像去了宣武門吃飯,然後就打算穿過條街到琉璃廠看看玩意兒,可是途中,卻被一個男子搶了包,連帶手機錢包外,還丟掉了幾件價值不菲古玩!


    到底是不是這回?


    畢竟時間太久了,我不清楚記憶出沒出錯,但既然她有可能遭搶,我不能坐視不管。


    看看手表,已經快中午了,我忙拿出手機給她撥了電話,想讓她換條路走。然而,許是她手機放在了包裏聽不見鈴聲和震動,響了很多聲都不見有人接聽。我一考慮,她八成是從朋友家裏出來了,不然家中那般安靜,不會聽不到手機響。


    怎麽辦?


    我隻短暫思慮了片刻,便踱步出了家門,一直向西,順著那條她曾經出事的街道往宣武門趕去,希望能提前找到她。


    街道兩邊全是住宅小區,這個時間段,路兩旁沒什麽人。


    正跑著呢,我眼神一動,隻見視線遠端出現了一個身影,那人豐潤的美腿上繃著一條緊身白色牛仔褲,高跟涼鞋踩著不緊不慢的步伐,再往上一瞧,纖細的腰肢,飽滿的胸脯,寬大的墨鏡——是晏婉如!


    我心底鬆了一口氣,招了招手,跑過去:“晏姐,你……”


    話音未落,一個走在晏婉如身邊的男姓路人徒然一轉身,朝她竄了去!


    “晏姐小心!”我大喊一嗓子,猛然加速!


    果然是今天!果然沒有記錯!


    晏婉如根本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小臂上掛著的皮包就被那瘦小的男人一把搶在了懷裏,回過神,晏婉如驚呼一聲,飛快伸手抓住包,與他爭奪起來。但女人的力氣終究奈何不了男人,小偷奮力一拽,皮包瞬間離開了晏婉如的手指。


    這時,我也趕到了,火冒三丈地掄起手臂就朝皮包抓去!


    小偷一閃,咚,我手直接撩到了他右手的大臂,他吃痛地大罵一句,掉頭便跑!


    我和晏婉如立刻追上去:“抓小偷!抓小偷!”我喊了兩下,但周圍沒人,根本無法截住小偷的去路!


    跑了幾十秒鍾,體力不行的晏婉如落在了後麵:“小靖,你怎麽在這兒?”


    “先別說這個了,抓人要緊!”前方是兩個小區的夾縫,有條胡同直通琉璃廠的,小偷轉眼間拐進了巷子裏。


    晏婉如可能已經停了下腳步,我身後沒了高跟鞋的聲兒:“別追了,先報警吧!”


    “您在這兒等我!別過來了!”


    “小靖!別追了!快回來!包裏沒什麽值錢東西!”


    我知道她怕小偷有同夥,怕我出危險,但事到如今,我怎麽可能停住?


    我一邊跑著一邊拿出電話撥了110,“……喂,有人搶劫……對,在宣武門莊勝崇光百貨和肯德基夾縫的那條街再往南的胡同裏……是,我正追他呢,你們快點過來,在前麵堵他……”想了想,我加了一句:“……被搶的是晏老師,晏婉如晏老師!”報了晏婉如的名字,警方或許能加快辦事效率。


    蹬蹬蹬蹬!


    小偷在前麵的拐角右轉了,速度極快,玩了命地往前跑!


    相比他全勝的體力,我就差了很多,因為來時的路上我是小跑過來的,力量早已耗得七七八八了,現在的我完全是憑著毅力在追,卻心有餘而力不足,與小偷間的距離越拉越遠!


    五米……十米……二十米……巷子裏的岔路很多,當追了五分鍾後,視野範圍已失去了小偷的蹤影。


    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的我扶住一家民房的牆頭,呼呼喘了喘,拿著沒有掛斷的手機向警方最後匯報了小偷的大致奔跑方向,掛掉後,我憤憤用手掌拍了下牆麵,“該死的!還是沒趕上!”


    歇了會兒,我折身原路返回,在不遠的地方看到了氣喘籲籲的晏婉如,捂著肚子的她跑跑走走地迎了上來,累得話都有點說不出來了:“……你……呼……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真抱歉,還是讓他跑了。”


    晏婉如氣一鬆,精疲力竭地蹲到地上:“……呼……人沒事就好……人沒事就好……呼……可累死我了……”


    我抖了抖被汗水浸透的跨欄背心:“我報警了,警察應該會在前麵堵他,您放心,東西肯定能回來。”


    晏婉如上氣不接下氣地擺擺手:“……別管包了……呼……人沒事是最重要的……呼……剛剛可叫我捏了把汗……就怕他有同夥等在前麵呢……幸好……呼……幸好……”她勉勉強強站起身,手下意識地往旁邊一摸,但包已經不在了,她搖了搖腦袋,伸手到我麵前,用手背幫我擦著額前的汗:“小靖……不管怎麽樣……呼……這次真的謝謝你了……累壞了吧?”


    “我不礙得,倒是您,先坐這兒歇歇。”


    “我也沒事。”晏婉如那淺黃色的吊帶衫被汗水打濕,黏黏糊糊地貼在豐滿的肌膚上,看得我有些心跳。


    休息片刻,我見她緩過來了些體力,道:“去街上等吧。”


    晏婉如說了聲好,就輕輕用手指抓住了我的大臂,扶著我緩步前行。


    突然,快走到事發地的晏婉如腳下一滯,定在了原地,我一側頭,看到她臉色微微變了下,還低頭飛快瞅了下麵一眼,雙腿並攏,緊緊夾在一起。


    我狐疑道:“您怎麽了?”


    “……沒什麽。”不知為何,晏婉如脖子根紅了紅,她略微尷尬地看向我:“……嗯,能不能借我點錢?”


    “錢?哦,行啊。”我二話不說地掏出錢包,抓出一把百元鈔票遞過去:“夠嗎?”


    “用不了那麽多,有一張就行,謝謝。”晏婉如從中撚過一百元,左右看了看,目光停在了不遠處的一家小賣部那裏,“我去買點東西,你別過來了,在這兒等我。”


    我還是沒明白她要幹嘛,“……哦,好。”


    晏婉如嗯了一聲,煞是僵硬地邁開腿朝前走了一步,但等左腿也跟上後,她又一動不動地站在了那塊,腳後跟離了幾次地麵,也未能再邁步,不久,晏婉如回過頭來瞅瞅我,“……我還是不去了,麻煩你幫我買下行不?”


    我眨眼道:“行啊,要什麽?”


    晏婉如把一百元遞回來,咳嗽一聲,腦袋微微側向一旁,頓了一會兒,用蚊子大小的嗓音道:“……衛生巾。”


    我呃了一聲,臉也紅了:“咳咳,那個,好,您稍等,稍等。”


    暈,我終於明白晏婉如是怎麽了,她帶來的衛生巾想必是放在了皮包裏,剛剛跑了一路,動來動去估計是撐不住了,不及時換新的,恐怕再走兩步就漏掉了吧?


    想到這裏,我不敢耽擱,也沒好意思問晏婉如要什麽牌子的,忙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對麵的小賣部。老板是位中年大媽,我猶猶豫豫地看了看貨架,訕笑道:“嗯,那個,拿包衛生巾。”


    大媽也沒露出什麽特別的表情,“牌子呢?”


    “隨便什麽都行。”


    “隨便是哪種?”


    我丟人地揉揉太陽穴,一咬牙:“護舒寶。”這牌子我經常在廣告裏聽到,比較熟悉。


    大媽人還不錯,許是瞧出了我的窘迫,結完帳後,還用一張舊報紙給我把衛生巾包了下。


    出門跑回到路邊,我把東西遞過去。


    晏婉如單手不自然地垂在褲子上,接過報紙包,紅著脖子說了聲謝謝,馬上以很細碎的步子往不遠處一間公共廁所挪去,短短幾步道,竟走了兩分鍾。


    鈴鈴鈴,手機響了響。


    我接起來一聽,是警察打來的,“……您好,是您報的案吧?我們是椿樹派出所的民警,已經把小偷抓住了,需要晏老師來核對一下,看看錢物對不對,並且跟我們回所裏做一下筆錄,嗯,你們現在跟哪兒?”


    我真沒想到皮包能這麽簡單地失而複得,忙道了謝,並告訴了他們我和晏婉如的位置。


    兩分鍾後,兩輛警車和一輛捷達慢悠悠地停在了我麵前。


    警車上下來四位民警,其中一個歲數較大的警官對我點點頭,拉開後麵車門指了指裏麵的人,問我:“是他吧?”


    後座上坐了一個身材瘦小的男子,我一眼就認出了他,恨聲道:“沒錯,是他!”


    哢嚓哢嚓!是照相機的聲音!


    我回頭一看,那輛捷達前麵竟站了兩個手拿相機的男子——是記者!


    呃,消息真靈通,這麽快就來了?是警方通知的吧?他們的車子是一起開來的。


    一個記者朝我走來,拿著相機四處找著什麽:“……晏老師呢?沒跟你一起?”


    我道:“她去衛生間了,你們稍等一下吧。”然後,我就看見兩個記者相互商量了一下,好像在說待會兒從哪個角度拍照,拍誰和誰握手的畫麵等等。幾位警官也都點上了煙,靠在警車上抽著。


    可是左等右等,卻不見晏婉如出來。


    我見警察和記者有點等急了,幹脆快步走進了對麵的廁所,看了下牌子。左手邊是女廁,右手邊的男廁,我就站在中間的洗手池前道:“晏姐,小偷抓住了,記者和警察都在外麵等您呢。”


    “記者也來了!?”女廁裏蹦出的聲音沒有喜悅,反而帶著一股焦急。


    我一愣:“您怎麽了?”


    “沒事,嗯,小靖,你能不能讓他們先回去?”


    “呃,那怎麽可能,警官說還得讓您做筆錄呢,而且您的包還沒拿回來,我不是事主,他們不給的。”


    “可是……”


    “可是什麽?”


    廁所裏應該沒人,蹬蹬蹬,晏婉如的高跟涼鞋踩在地上,濺起陣陣回音。不多時,我看到女廁門的右邊隱約露出一個被白色牛仔褲裹著的胯,晏婉如好像就站在牆後麵,沒有露出全部身影,“……我褲子髒了,怎麽出去?”


    “啊?怎麽髒了?”我汗,不是漏了吧?


    “你說呢。”晏婉如的聲兒裏透著股糾結:“我是白褲子,特明顯。”


    “那怎麽辦?叫他們走肯定不可能啊,人家大老遠跑來的……對了。”我靈機一動,把上衣脫了下來,因為洗手池後麵就是警車的方向,我怕他們起疑,就假裝用水往身上撩了撩:“你試試用我衣服綁腰上,看看能不能擋一下。”挪過去幾步,我躲開後麵人的視線,站在女廁外麵,沒敢往裏看,抓著衣服的手一勾,接著,衣服一重,離開了我的手指縫。


    半分鍾後,“……不行,太短了,勉強能拴上,但遮不住。”


    “那你穿我的,把你上衣係上。”


    “唉,我的是吊帶,連拴都拴不上。”


    我了個暈,誰讓你臀那麽大的。見一隻手在門邊晃悠著我的上衣,我就把它拿了回來。


    “抱歉……”晏婉如道。


    “抱什麽歉?”我沒明白,可等我把衣服重新穿上後才錯愕地發現,背心的正中央竟有那麽一絲紅色的印記。


    “不好意思,臨走時你把衣服給我,我回家給你洗了。”


    我強忍著心跳拍了拍腦門:“先別說這個了,嗯,你不是有朋友住這邊嗎?給她們打個電話啊?”


    “離她們家遠著呢,再說,沒手機,我也記不住她號碼。”


    “那,那我去商場給你買一條褲子?”


    “來不及了,莊勝崇光離得太遠,合著不能讓他們等一小時啊?”


    也是,要讓他們幹等在外麵這麽久,再看我拿著包東西鬼鬼祟祟地進廁所,傻子也能猜到晏婉如跟廁所裏出了問題,她是公眾人物,又是女姓,得要麵子,萬一傳出些對她不好的負麵報導,那……回頭看了眼不遠處等得不耐煩的幾個記者和民警,我也有點著急了,怎麽辦?


    垂了兩下掌心,我隨口提議道:“要不您把我褲子換上?”


    裏麵沉吟了許多,“……這,合適嗎?”


    我本以為她會滿口拒絕,沒想她會這麽說,愣了愣,暗暗叫苦一聲,隻能硬著頭皮道:“那有什麽不合適的?”


    “……可你怎麽辦?”


    “我先躲男廁所裏不出來就得了,你跟他們說我鬧肚子,然後回來時帶條褲子給我。”


    “但是你……”


    我一想,這個方法還是比較可行的,“晏姐,就這麽辦吧。”


    “……小靖,那可真謝謝你了。”


    “別客氣。”我假裝在洗手池前洗手,透過鏡子反光看了看後麵,隻見警察和記者頻頻向我這邊望著,好像有意要過來問問,但卻猶豫著沒有動。再左右一瞧,廁所門大開,沒有遮擋的地方,在這裏脫顯然不行,可,要是去男廁脫了褲子,難道叫我穿著內褲跑過來給晏婉如送衣服?不行啊,我丟人是小事兒,可外麵看得那麽清楚,晏婉如弄了一褲子的事兒不就暴露了?


    “小靖?”


    我仍假裝洗臉,苦笑道:“晏姐,我後麵就是警察,都看我呢,我沒法脫啊。”


    “那……”女廁門邊露出晏婉如的半拉腦袋,“嗯,我這邊沒人,要不……你進來?”


    我哭喪著臉,都不知該怎麽說好了,四下瞄了瞄,猶豫著沒動窩。


    裏麵傳出晏婉如溫柔的嗓音:“唉,還是算了吧,我拿報紙擋著,就這麽出去得了。”


    人活著為了什麽?很多時候都是為了這張臉,尤其女人,更看重這些!


    心念及此,我把心一橫,不就是女廁所嗎?又不是沒來過!有啥大不了的啊!小時候我媽還不是抱著我來女廁所解手?嗯!反正也沒人!


    透過鏡子細細注意著身後的動靜,警車那頭大概有六個人,現在有仨人都在看廁所。


    忽地,一個警察拿出了煙,叫了他們,挨個發了一圈。


    看準時機,我趁他們不注意,嗖地一轉身,衝進了女衛生間。晏婉如還在牆邊杵著,我這一來把她嚇了一跳,趕緊拿著報紙擋在褲子上,臉一燙,指了指茅房最裏麵的坑:“去那兒換。”


    這個衛生間落成較早,是那種隔斷式的,每個坑之間都有半人高的大理石隔開。


    我熱著臉蛋一點頭,“您也脫吧,我得穿著您褲子才能去男廁那邊。”快步走到靠牆的坑,半彎下身,解開褲腰帶,開始往下脫。


    “嗯。”餘光看到,晏婉如也快步過了來,蹲到了我相鄰的坑位上。


    大理石的擋麵不高,我的位置能看到晏婉如盤起的頭發。


    哢啦!


    是她褲腰帶的聲兒!


    可就在這時,幾個女人的聲調慢悠悠地飄了進來。


    “外麵咋那麽多警察?”


    “不清楚。”


    “可能在辦案吧。”


    “嗯,我還看見記者了呢。”


    “先去廁所吧,管它呢。”


    居然有四個女姓的聲音!


    我差點驚吐血!!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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