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


    腦後勺上軟軟呼呼的,好像是躺在了誰的肚子或者屁股上,睜開眼睛的第一眼,我就看見了正對著我的掛表已經指向了十點四十的位置。屋裏亂糟糟的一片,稍一瞥眼,瞅見床頭櫃上的餐巾紙盒早不見了蹤影,在地上靜靜躺著,家裏座機電話也被碰到了小桌邊緣,話筒吊著線懸在半空,搖搖晃晃著,枕巾、床單也好不到哪裏,皺皺巴巴地蜷到不知哪去了,這叫一個亂呀。


    幾人好像都醒了,耳邊傳來悅耳的說話聲。


    我下意識地閉緊雙眼,緊巴巴地偷聽著她們聊天。


    “月娥,嫂子,你們今天上班嗎?”這是晏婉如的聲兒。


    鄒月娥:“昨天折騰得太瘋,累了,上午休息休息,下午再說去不去。”


    袁雅珍:“我也下午,店裏有人盯著。”


    晏婉如:“哦,那我幹脆不開手機了,反正也晚了,不然柳老師打電話讓我跟他一起去潘家園看東西,我也不好意思不去,唉,昨天約好了早上的,看來隻能下午再說了,呼,噝……”她吸了吸氣,“腰疼,動動都費勁。”


    斐小紅:“嘿嘿,你昨天折騰得太厲害了。”


    隻聽晏婉如輕啐了一口:“呸,你才折騰得太厲害了呢,昨兒個誰都沒你瘋。”


    鄒月娥:“喲,妍妍和蔓莎也醒了?是不是我們說話聲兒太大了?”


    蔣妍:“咳咳咳咳,沒,沒。”


    斐小紅:“她倆早醒了,我剛還看眼皮動了,一直裝睡呢。”


    席蔓莎:“我……我可沒!”


    斐小紅臉皮厚度絲毫不比鄒月娥差多少,“嘿嘿,妍妍,蔓莎,昨兒個感覺咋樣?”


    蔣妍大叫一聲我靠,結結巴巴著啥也沒說出來。


    “嗬嗬……”鄒月娥笑道:“別說了這個,她倆臉皮薄。”


    斐小紅:“妍妍臉皮還薄?不能,昨天她那幾個姿勢可……”


    “啊啊啊!”蔣妍大叫了三聲:“不許說!不許說!昨天我喝多了!什麽也不知道!”


    聽著她們幾個說說笑笑,我心頭不覺暖了暖,舒服得不得了。本來在上個星期跟袁雅珍討論過以後,我還準備在昨兒或今兒跟鄒姨幾個商量商量辦個非洲戶口三妻四妾地把她們都娶了呢,可看現在這個樣子,嗯,就像袁姐說的那般,現在挺好,大家樂樂嗬嗬地也不用有什麽負擔,若是真的都結婚領證,什麽事也都來了,各方父母那關就是一道大大的坎兒,肯定過不去的。


    嗨,還折騰什麽呀,幹脆就這樣挺好。


    對,就這麽著吧,以後的麻煩以後再說。


    我心中一定,眯眼看了她們一下,不知是昨晚就這麽睡的還是早上她們換了位置,此時的**,大家橫七豎八地躺著,完全沒有規律。我一眨眼睛,就試探地伸出倆手摸向了離我最近的鄒月娥和席蔓莎的豐臀,腳丫子也踩在了對麵晏婉如軟乎乎的胸口上,另隻腳則跨過鄒姨,用腳趾頭夾了夾袁雅珍的頭發。


    “小禽獸!”晏婉如臉一熱,凶巴巴地瞪瞪我,打開我踩在她胸上的腳,“一醒了就沒個正形,昨天還沒禍害夠姐啊?”說罷,她側頭看看袁雅珍的腦袋,好氣地掐了我夾住袁姐頭發的大腳一把,“別胡鬧,臭不臭啊,趕緊拿開,哪有你這樣欺負我嫂子的,我看你就是欠揍了!”


    袁雅珍抬眼瞧瞧腦袋上的腳,表情淡淡道:“沒事兒。”


    晏婉如一癟嘴,“嫂子,你太慣他了。”


    鄒月娥笑孜孜的一眯眼,“你倆誰也別說誰了,婉如,你可不比袁姐少慣他,嗬嗬。”


    饒是昨天那麽瘋過一次,我現在也有些臉紅,咳嗽著收回手臂抱住鄒姨的腰,沒話找話道:“那啥,今天天氣不錯哈,呃,這個,早上吃點什麽?不對,醒了該中午了,咱幾個直接吃午飯吧,吃啥?”


    席蔓莎臉色通紅地用被子蒙住腦袋,羞得不敢說話。


    蔣妍也跟她差不多,唯唯諾諾道:“吃什……吃什麽都……都行。”


    鄒月娥拍拍我的屁股,“你先把電話弄好了,昨晚上就給話筒折騰掉了,啥電話也打不進來,咱們手機又都關了,萬一若若那邊有點事都不知道。”


    我一動都懶得動,“若若有我媽看著呢,能有什麽事?”


    “可不能這麽想。”晏婉如道:“小孩子事兒最多,像我女兒當初,三天兩頭的感冒發燒,再厲害點就是扁桃腺發炎和肺炎,麻煩著呢。”


    我哦了一聲,隻好光著屁股出了被窩,把電話話筒放回去,又重新鑽進鄒姨和席蔓莎夾縫的被子裏,胳膊大腿四周滿滿當當地全貼著她們幾人的肉,那個小滋味啊,簡直沒的說了。


    如果能這麽一輩子該多好。


    我正回味著呢,鄒月娥看我一眼:“還睡?該起了吧?”


    我戀戀不舍地咳嗽一聲:“那什麽,再躺會兒,咳咳,躺會兒。”


    斐小紅扭著大屁股一翻身,嘿笑道:“他不是想睡,是想再那啥一次吧?”


    我立刻一瞪眼,恨不得一腳踹死她。


    “不行,絕對不行!”晏婉如咬牙切齒道。


    “月娥……”我眨巴眨巴眼睛,伸手摟住鄒姨,“那啥,按理說,今天才是我的生曰吧?”


    鄒月娥側眼瞥瞥我:“別問我,問她們去。”


    “晏姐,袁姐。”我訕笑的目光看向她倆。


    晏婉如惡狠狠道:“做夢吧你!昨天都讓你禍害得夠嗆了!今天不行了!”


    袁雅珍還是老樣子,“我無所謂。”


    我這個感動啊,心說還是袁姐對我好,一定神後,我也不征求她們意見了,一轉身,先把鄒月娥按住,從被窩裏麵將她拽到了我腿上。


    鄒月娥臉一沉:“一邊去!我累了!”


    我才不聽她那個呢,一抓她的小腰,七嗤哢嚓地就跟她那啥了。不過由於昨天玩得太凶,我也沒什麽體力了,禍害了黑著臉的鄒月娥一會兒,我便轉頭向了袁雅珍,騎在她身上折騰起來,然後是斐小紅,蔣妍,席蔓莎……弄到最後,晏婉如實在抵不過我,也半推半就地做了。


    又一次大亂那啥,又一次七飛。


    事後,我腦袋美滋滋地往鄒月娥肚皮上一靠,左手摟著晏婉如的後背和席蔓莎的脖子,右手抱著蔣妍的腰,左腳勾著斐小紅的肩膀和脖子,右腳繞著袁雅珍的小腰,捏捏這個,踩踩那個,摸摸這個,親親那個,場麵要多那啥有多那啥。


    晏婉如沒好氣道:“小流氓!你還上癮了啊?”


    我汗了一下,“我可先說好,這是你們昨天商量好的,我也征求過意見了啊。”


    晏婉如:“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


    “算了……”鄒月娥把手插進我頭發裏給我捏捏頭皮:“今天也算小靖生曰,再容他放肆一回吧,反正過了這個村兒就沒這個店兒了。”鄒姨最近心情看來不錯,她拍了我腦袋瓜子一把,“你,還有什麽要求趕緊提,等今天一過,你就給我等著瞧吧,看我怎麽使喚你的,嗬嗬。”


    我叫了聲我靠:“不是說了不許秋後算賬的嗎?”


    鄒月娥不理我,用指甲蓋攏了攏我的頭發。


    “行,那我今兒個得先好好使喚使喚你們,哼哼。”我懶洋洋地把腦後勺往她胸口上挪了挪,“來,給我捏捏頭,別用太大勁兒啊,就像我平時給你捏的那樣就ok了,注意點你的指甲蓋。”一看其他人,我繼續發號施令道:“晏姐,妍妍,給我揉揉手,有點酸,稍稍使一點勁兒就最好了,嗯,袁姐,蔓莎,幫我捏捏腿,力度適中,從上往下啊,還有紅姐,你給我捏腳。”


    斐小紅頓時不幹了,“憑什麽老娘是腳丫子?”


    晏婉如打了我胸口一巴掌,“欠揍!早晚被你給氣死!”


    袁雅珍慢悠悠地從**坐起來,又朝著我趴下去,伸手在我腿上揉捏著,很是賣力氣。


    我咳咳一聲:“謝謝袁姐,那什麽,待會兒,待會兒我也給你們捏。”


    “用不著!哼!”晏婉如臊不搭眼地瞅瞅我,也不情不願地開始給我按摩,“你是過生曰了,姐招誰惹誰了?”


    鄒月娥嗬嗬笑道:“讓他再得瑟一天,等今天過了,大家一起收拾他!”


    斐小紅恨聲道:“對,拾掇他!”


    我拿腳趾甲蓋撓了她大腿一下。


    斐小紅撇撇嘴,一手捏著鼻子跟躲臭大姐似的抓起我的左腳,單手在我腳心按著。


    蔣妍和席蔓莎一看,猶豫了片刻,也紅著臉依次湊過來,捏的捏,揉的揉。


    我這叫一個舒服啊,身體上的享受是一回事兒,更多的則是心理上的享受,能讓六個這麽漂亮的大美人兒服侍,這得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回古代做個皇上恐怕也不過如此吧?不對,這種小曰子,給個皇上也不換啊!


    昨天許願的時候還在想,自己事業有成,家庭和睦,父母子女健健康康,要什麽有什麽,唯獨大被同眠的遺憾沒有實現,現在,連這個幾乎不可能的遺憾也彌補上了,我隻覺自己這輩子活得太值、太幸福了!


    “紅姐,幹啥呢你,一點力氣也沒有啊?”我挑三揀四地哼哼唧唧道:“月娥,你手勁兒大了啊,小點兒,蔓莎,你別光揉一處呀,換換地方,瞧我袁姐揉得多好,哼,晏姐,你別瞪眼,你手藝也不咋樣……”我已然沉浸在了這片溫柔鄉裏。


    不多時,斐小紅最先一個撩了挑子,“老娘不幹了!誰愛揉誰揉!”


    晏婉如也鬆了手:“小東西!給你按摩你還這個不是那個不對的!你耳朵給我伸過來!我不教訓教訓你的!得寸進尺!”


    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


    蔣妍和席蔓莎也不揉了。


    我見激起了眾怒,趕忙賠笑著坐起來,“開玩笑,開玩笑嘛,急什麽呀,那個啥,我給你們揉,換人換人。”


    大家說笑打鬧了一會兒,都起床穿衣服,幾人那一大片肉海看得我眼暈極了。


    鈴鈴鈴,鈴鈴鈴,家裏座機電話唧唧喳喳地叫了起來。


    我接起來一聽,“喂,哪位?”


    “你個小兔崽子!你還知道接電話啊?”聲音是我老媽的。


    我忙訕笑道:“昨天電話沒掛好,怎麽了?”我總覺得我媽的語氣有點不對。


    “你還會笑呐?小王八蛋!你給老娘惹了大禍了!”電話那頭,隻聽老媽怒不可遏地吼道:“你現在馬上買一份晨報看看!不行!你不能出門了!你給我上網!對!上網看今天的新聞!現在就給我看!”


    碰……嘟嘟嘟……嘟嘟嘟……電話被老媽掛斷了。


    “怎麽了這是?”我這個納悶呀,急忙打開臥室裏的筆記本電腦。


    這時,鄒月娥和晏婉如她們也洗漱完畢了,全都開了手機。結果這一下可好,滴滴滴,嗒嗒嗒,鈴鈴鈴,全是短信的聲,所有人的手機都叫喚了起來。


    “咦?”晏婉如迷茫地眨著眼睛道:“怎麽這麽多短信?八十幾條?”


    袁雅珍皺皺眉:“我也有七條。”


    電腦也開了,我預感到了不妙,迅速聯網打開新聞查了查,驀地,一行醒目的大字標題差點把我魂兒都給嚇沒了,我大叫一聲“完蛋了”,旋即傻呆呆地點開了那個網頁。


    一聽我這話,鄒姨袁姐她們全都走了過來,“出啥事兒了?”


    鈴鈴鈴,不知是誰的手機響了,但晏婉如幾人哪還顧得上接電話啊,一看那個標題,全都傻眼了。


    標題是:晏老師和五個大美人共侍一夫!?


    新聞頁上沒有太多文字說明,有的隻是幾幅高清晰的照片。


    其中最醒目的一張是我、晏婉如、鄒月娥、袁雅珍、席蔓莎、蔣妍、斐小紅一起接吻的鏡頭,照片那叫一個清楚啊,連眾人臉上的表情都看得很真切。在下麵是我們吃烤肉時不經意間的摟摟抱抱和其他身體上的基礎,有我和晏婉如偷偷拉手的,有我趁大家不注意悄悄摸席蔓莎屁股的,等等等等!


    鄒月娥臉一下就白了:“是那姓雷的文字編輯!這個角度!肯定是他跟別墅二樓照的!”


    晏婉如一屁股坐到了**,“完蛋了!完蛋了!”


    席蔓莎都快哭了,“怎麽辦啊?這可怎麽辦啊?”


    鈴鈴鈴,鈴鈴鈴,剛剛那個手機還在響。好像是鄒月娥的電話,她快步走過去接起來,“喂……媽?怎麽了?”應該是在河北的鄒奶奶打來的,“……那個新聞啊……哦,不是,瞎寫的……哎呀……真是瞎寫的,沒有這回事兒……我跟小靖……不是,哎呦,你聽我說行不行……媽……”


    一陣音樂聲,又一個手機響了。


    斐小紅一邊擦著汗一邊按下接聽鍵,“……娘,啊……我昨天手機沒電了……什麽別墅啊,我不知道呀……新聞不能信,都他媽是沒影兒的事兒……真的……那不是顧靖,你看錯了……對……合成的照片……真沒有……”


    我的手機此時也亮了起來,一看,是孫小磊的電話,“喂,磊子。”


    孫小磊嚷嚷道:“我了個暈,鏡子你丫可真行啊,連妍妍和她小姨都搞到手了?晏老師也是?另外還有倆人?我去!服了!哥們兒這回真服了!”


    我道:“服個屁呀,我這兒有事,待會兒再說!”剛掛了這個電話,手機又響了,是我姥姥家的電話。我倒吸著冷氣拍了拍腦門,直接掛斷也不接了。


    顧靖啊顧靖,我讓你得瑟啊!


    靠!


    這回傻逼了吧!?


    我回頭可憐巴巴地看了眼鄒月娥和晏婉如幾人,剛要開口說點什麽話,門鈴叮咚叮咚地響起在屋裏。


    我們幾個還沒顧上下樓開門,二樓的窗戶上就殺進來了幾聲叫喊,是從別墅外麵蹦進來的!


    “晏婉如!顧靖!你們倆給我出來!”這是晏婉如的母親鮑奶奶暴怒的嗓音,老人家對我一向很和藹,我從沒聽過她這個語氣。


    “媽媽!你在不在呀?家裏都亂套了!你快出來!”這是蓮蓮的聲兒:“我可不要靖哥哥當我爸爸!”


    晏婉如腳下一晃,險些暈倒在地:“完了!我媽和蓮蓮也知道了!”


    蔣妍驚得跟什麽似的,“我靠,我爸不會也看新聞了吧?”


    說曹艸曹艸就到,蔣叔叔的聲調居然也在門外跳了出來,“妍妍!你出來給我說清楚!你和你小姨跟顧靖到底怎麽回事?啊?”


    “席蔓莎!你給我滾出來!”這個聲音我也比較熟悉,是席蔓莎的母親,蔣妍的姥姥!


    “你們小點聲兒,越這麽喊他們越不開!”袁雅珍的母親竟然也到了外麵,她扯著嗓子道:“雅珍,你把門開開,咱們好好談一談!”


    鮑奶奶:“晏婉如!我讓你出來你聽見沒有?”


    席蔓莎的母親:“我知道你們在家!開門!快給我開門!”


    砰砰砰,咚咚咚,大門被人又踢又踹!


    鈴鈴鈴,鄒月娥和晏婉如的手機第三次響了。


    亂了!


    全亂套了!


    我對著天花板大叫了一嗓子,隻感覺我平靜幸福的生活從此畫上了一個句號!!


    ……【全劇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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