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一條狹路兩人走


    “老大,要記住我們這些兄弟啊!”


    望著兄弟們殷切的目光,我微微笑道:“各位兄弟們,你們也要保重啊,以後要表現好點,爭取早些讓我可以在外麵的世界看到你們。”


    囚室的兄弟們嘻嘻哈哈的道:“老大,你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在外麵見麵的。”


    扒王衝我大聲道:“老大,相信咱倆很快就能外麵見了。”


    我笑道:“希望如此,按照我給你的地址,你可以找到我。”


    “快點走吧!”負責押送我離開的那個武警戰士,催促道。


    我向大家揮了揮手,在他們的歡送聲中,我大步的離開了待了有五天的地方,雖然它簡陋狹小,但是在我人生的裏程上,又是一個無法替代的,使我走向成熟的裏程碑,它令我更加明白這個社會,也讓我更加的看清楚了人心的叵測。


    這群在別人眼中的重刑犯,此時在我眼中卻是一群可愛的兄弟,他們可以為你哭為你笑,更有情深意重中,可以替你死為你生。


    他們也是一群有血有肉,有情有義的人,他們也曾有自己的夢想,有自己的抱負,可最後因為不同的理由不幸的走上了犯罪的道路,但是他們中的大部分還沒有放棄生活,沒有放棄理想,他們中絕大多數都有了家庭和子女,待在獄中的這麽些年,每時每刻都在思念她們,懺悔自己的罪行,我想他們在他們出去後,他們一定還會更加熱愛他們的家庭和我們的社會。


    “狗屁,什麽理論嘛,我看你是坐牢坐出『毛』病來了。”箐箐杏目圓睜,輕怒薄斥道。


    我歎了一口氣道:“小女子是不會懂得這番大道理裏的,你看看你語瑤姐就沒有反駁我,你在看菁菁,也同意我的觀點,隻有你這個小女人才不會明白那些人的內心。不過你到也是說對了,我這幾天坐牢到是真的坐出了病,就是讒病,天天都沒什麽吃的,別作和尚還苦,別吃齋飯還慘。”


    語瑤姐抿嘴笑道:“就知道你吃不了這個苦,你一公子哥,哪能吃慣監獄裏的夥食,所以我們幾個請你去飯館撮一頓,你看怎麽樣。”


    我叫好道:“真是太好了,還是三位紅顏知己知道疼我,咱們這就去,我可真是饞壞了。”


    箐箐細嫩的小手指著我道:“語瑤姐,你看他,剛進去幾天,這一出來,就變的油腔滑調了,你也不管管他。”


    菁菁笑道:“這樣不是很好嗎,以前就是太老實了,一點情調也沒有,像個木瓜,現在好了,總算是開竅了,偶爾的貧嘴會給人特殊的感覺。”


    箐箐道:“原來菁菁喜歡這種類型的男孩子,我還是覺得以前的他要好點,雖然經常笨頭笨腦的,不知道我們女兒家的心事,但仍人感覺很有安全感。”


    菁菁俏皮的一笑,道:“哦,箐箐是喜歡木瓜男人,就像木頭人那樣的一種,不過以前的張韌真是有點笨笨的。”


    箐箐嬌嗔道:“什麽嘛。什麽叫作木瓜男人,好難聽哦。”大喊不依,和菁菁鬧成一團。鬧了一會,忽然停了下來,兩人不約而同的望向語瑤姐,直把她看的心裏『毛』『毛』的。


    語瑤姐不愧是年長的姐姐,瞪了兩人一眼,道:“你們兩這麽盯著我看幹嘛,你們心儀的男人在那呢,要看就看他,不要老盯著我看,難道你們不喜歡男人,改喜歡女『性』了。”


    箐箐“咭”的笑出聲來,道:“語瑤姐好狡猾啊,不動聲『色』的把我和菁菁的秘密都偷聽到了,現在你也要說出來你喜歡什麽樣類型的男孩子,這樣才公平啊~!”


    語瑤姐顯然不想說出來自己的閨房小秘密,裝作不明白的樣子道:“箐箐,又不是我讓你和菁菁把你們的秘密說出來,是你倆在這裏肆無忌憚的說出來的,我隻不過碰巧聽到,難道這也犯法了嗎!”


    箐箐看語瑤姐裝作一副無辜表情,一時不知該如何說是好,張大了嘴巴,看著語瑤姐,看她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箐箐還真的拿她沒辦法。


    菁菁看箐箐出事不利,在一旁幫腔道:“語瑤姐~,你好賴皮哦,明明自己偷聽到了人家兩個人的秘密,竟然耍賴不說,好過份呐。”


    語瑤姐決定裝傻充楞到底,道:“我真的沒讓你們說啊。”


    箐箐哼了一聲,給了菁菁一個眼『色』,菁菁雖然不像箐箐般古靈精怪的,但仍是不失少女的調皮和靈動,看到箐箐的眼『色』,頓時心領神會,趁其不備,揪住語瑤姐的手,箐箐也立即跑上去嗬語瑤姐的腋下。


    語瑤姐一時不察,頓時落在下風,被兩人撓的花容失『色』,嬌笑不止,雖然兩人嗬癢的時候蹩手蹩腳的,但是有一身好功夫的語瑤姐好象忘了自己不俗的武藝,任兩個嬌嬌女在她身上肆虐。


    我望著仿佛瘋了的三人,心中暗道三個女人一台戲,不知得鬧到什麽時候才能停下來。


    我們幾人站在馬路的一邊,三位嬌嬈旁若無人的嬉笑打鬧,頓使路過的行人大開眼界,尤其是經過的男士,從十歲到六十歲都被三人的魅力所吸引,頻頻回頭。


    雖然北京這種大城市,行走在路上經常看到很多不同的漂亮女孩,但大多都是經過精心打扮,再加上服裝的襯托才變的美麗出眾。


    平時如同菁菁這般天然美麗的女孩就很少看到,現在一下出了三個,而且還是不同類型但卻同樣美麗,三人無意識的肢體動作,更是讓人飽足了眼福。


    望著三人樂此失彼的嬉笑打鬧,我忽然想到今天我好象才是四人中的主角,現在反而仿佛被人遺忘了,就好象沒有我這個人存在一樣。


    我苦笑不得,幹脆靠牆而立,這樣也好省點兒勁,看她們鬧的這麽起勁,一時半會都不會停下來了。我揀了個離她們遠點的地方依著牆站著,我要是在她們旁邊站著看,別人恐怕會以為我是個對她們居心不良的小混混呢,要是在激發了某些人的英雄心,我可就有吃不完兜著走的可能『性』了。


    雙拳難敵四手,語瑤姐以一敵二,看得了東邊,看不了西邊,防得了菁菁,又把箐箐給忘了,突然好象記起自己是有功夫的,突然施展了在格鬥係中最簡單,幾近觀賞沒有什麽價值的‘女子防身術’。


    雖然這個格鬥技能一般,但是用來對付兩個,一身細皮嫩肉天之嬌女,還是百發百中,頗是奏效。


    隻不過幾招,兩個女孩就被語瑤姐折騰的叫苦連天,語瑤姐一看已經報了仇,外帶連利息都討回來的。突然放手,一個原地空翻,迅速逃離了現場。


    連個吃了苦頭的女孩仿佛並不害怕,加勁在後麵追,可是兩個嬌生慣養的女孩子怎麽能追的到經常訓練的語瑤姐。不服氣的停了下來,箐箐還恨恨的跺了兩腳,表示自己有多麽不甘心。


    菁菁安慰她道:“算了箐箐,語瑤姐的功夫那麽好,就算是追到了,我倆的兩倍也不是她的對手啊~。”


    箐箐撇了撇嘴巴道:“我也知道,可是人家不甘心嘛,我們兩個人還打不過語瑤姐一個人,要是人家也學會格鬥就好了。”


    菁菁笑道:“等你學會格鬥技,恐怕我得等到七老八十吧,嗬嗬~~!”


    箐箐白了她一眼道:“喂,咱倆可是一條戰線的,你也取笑我,我也不需要會格鬥啊,小韌子的功夫那麽厲害,誰敢欺負我啊。”


    兩人此時情不自禁的回頭望了一眼,一直跟在她們後麵默默無聞的我,看到因無聊而顯得有些傻氣的臉,都會心的笑出來。


    看見兩女一起向我笑,真是人比花嬌,覺得剛才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忽然箐箐『露』出更加燦爛的笑容,招呼我道:“小韌子,趕快過來啊。”


    我突然產生一種危險的感覺,這個小丫頭每次『露』出這樣的麵孔準沒好事,我一時『摸』不著頭腦自己現在有什麽好讓她利用的。


    在她的催促下,我快步走了過去。


    及至她的身邊,她遠遠的招呼語瑤姐道:“語瑤姐,語瑤姐,你先停停啊,我們有事跟你說~!”


    語瑤姐聽到她的聲音,懷疑的看了她一眼,停了下來,望著我們幾人。


    箐箐突然摟住我的脖子,另一手捂住我的嘴巴和鼻子,笑嘻嘻的道:“語瑤姐啊,你要是不過來,我就不讓小韌子呼吸,你不會眼看著我把小韌子給悶死的吧。”


    語瑤姐看準她不會悶死我,笑眯眯的道:“哎呀,箐箐妹子隨你的便好了,反正啊,他也是你的心上人,他要是不反抗,我也沒辦法啊。”


    箐箐看語瑤姐不上當,氣的跺了跺腳,忽然看到菁菁空手站在一邊,氣道:“菁菁,你怎麽站著不動。”


    菁菁一愣道:“那你要我幹什麽?”


    “唉,你不會扭小韌子的耳朵嘛,語瑤姐對小韌子可好了,一看我們欺負他肯定回來。”


    菁菁半信半疑的道:“是嗎?”手卻按照箐箐的唆使,擰在我的耳朵上,隨時可能擰是一圈半圈的。


    箐箐笑眯眯的道:“小韌,我們也是為了把語瑤姐給騙過來,才出此下策,你一定要配合哦!”


    唉,小命都在人的掌握中,能不答應嗎,我苦笑著直點頭。說真的,我也想知道,語瑤姐會不會明知到她們兩個不會把我怎麽樣,仍然回來,我到真的有點期待這個結果。


    箐箐又叫道:“語瑤姐,你要是再不過來,我和菁菁就要動手嘍。”


    語瑤姐看箐箐示威似的鬆開在我脖子上的手,抓住我另一隻耳朵,擰了小半圈兒,我則故意似的齜牙咧嘴表示我的疼痛。遲疑了一下,就向我們走來。


    語瑤姐站在我們的麵前,一副大姐大的模樣,掐著腰道:“哼,你們兩個小丫頭算什麽英雄,兩個打我一個,打不過還拿小韌來威脅我。”


    箐箐也學她的模樣,雙手掐腰道:“哼,人家又沒說自己是英雄,人家隻是個英雌吧。”


    氣氛有點尷尬的當兒,此話一出,菁菁頓覺說的有趣,“噗嗤”掩嘴嬌笑,珠花『亂』顫。笑聲果然具有極強的感染力,語瑤姐、箐箐和我你眼望我眼,突然跟著一起笑了起來。


    “呱呱,”從我的腹中,傳來一陣異聲。


    三女聽到又是一陣嗬嗬嬌笑,語瑤姐道:“咱們姐妹光顧著玩了,到是把正主給忘了,咱們還是先找一家飯館吧。”


    “我強烈要求找一家最近的。”我道舉手。


    走了沒幾步就找到一家飯館,開了一個包間,我們幾人坐了進去,我這才來得及思考,忽然想到她們幾個人怎麽回走到一起的,菁菁和她們兩個應該不認識的呀,怎麽會今天一起來接我。


    我把目光投向語瑤姐,支支吾吾問道:“語瑤姐,你怎麽,她,你們三個怎麽會......”


    語瑤姐麵帶笑容,狡黠的瞥了我一眼道:“你以為你還能瞞多久,我和菁菁早就認識了,那次我到她的學校調查你和籃球部的事,在那個時候我和她就成了好朋友了。”


    箐箐杏目怒視,口氣帶著不滿的道:“哼,看你老老實實的,原來其實是個花心大蘿卜,一下就搞了三!還瞞了這麽久,真有你的!!”


    語瑤姐道:“其實,今天你出獄,我本來隻打算和箐箐一起來接你的,但是前天菁菁打電話到你寢室,你不在,她又給我電話,我不好瞞她,就跟她說了,所以今天我們三個就一起來了。”


    菁菁低聲幽幽的好象是個做了錯事的孩子,向我道歉道:“小韌,對不起,其實你和籃球部解澤的事,我早都從語瑤姐那裏知道了,一直都沒來得及跟你解釋。其實自從暑假到那個時候這麽長的時間我們都沒見過一麵,我都蠻想你的,後來你那天我一直都沒等到你,還以為你忘了,正好解澤約我去看3d電影,我也覺得蠻新奇的,再加上被你一氣,我就答應了他。不過,那天我連手都沒讓他牽。”


    我還沒發表我的意見,箐箐雙手托腮,眼睛裏充滿了夢幻『色』彩,『插』進來道:“我也見過解澤,哇~,其實他真的蠻帥的,又高大,對女孩子又溫柔體貼,菁菁不如考慮一下,總比這個呆頭呆腦的家夥好,連討好人都不會。”


    語瑤姐道:“我們菁菁長的這麽漂亮,害怕沒人追嗎,你這麽急著把菁菁推銷出去幹嘛,是不是這樣一來,你就可以少了一個情敵了。既然你覺得解澤比小韌好,你為什麽不作他的女朋友啊!”


    菁菁趕忙撇清和解澤之間的關係,道:“他是追過我,但是我不喜歡他,我從來沒見過他發過脾氣,對每個女孩都一樣好,我總覺得他這樣有點虛假,還是小韌要樸實無華。”


    我見三女爭論不休,就連一向大方得體的語瑤一談到我,也就沒有了平時的大度,心裏暗笑,即使再具有智慧的女孩子,遇到自己心愛的人,總會難免拈酸吃醋。


    我笑道:“菁菁,我相信你和那個籃球部社長沒有什麽,不過箐箐確實說的不錯,他在很多方麵都強過我。很快就到一月之約了,這都已過了半個月了,我真沒信心在籃球場上打敗他。”


    語瑤姐笑著勸我道:“嗨,你還真以為我們會相信你一門外漢會打敗人家籃球菁英,解澤可是早都被一家職業籃球隊給相中的球員,他現在的籃球技術比起職業選手都不遜『色』,他現在在籃球中的水平,就好象你在格鬥界中的地位一樣。早已經達到國內大學中的丁尖水準,甚至可以和職業選手一決高下。”


    我嘿嘿憨笑道:“我真的有這麽高的水平嗎,不過我現在看一些一般的世界拳擊賽,到真覺的沒什麽不同的。”說完旋有尷尬的拍了下頭道:“原來你們很早就沒看好我,枉我拚命的訓練。”


    語瑤姐笑著安慰我道:“你怕什麽啊,現在緊張的應該是解澤才對,他可是籃球部的社長,他要是敗了,就徹底名譽掃地,你就不一樣了,你是一個門外漢輸了是正常,又沒人恥笑你,贏了更是讓人家敬佩你。再說了,你要是贏了,可讓人家籃球部可怎麽開下去,你不會真希望人家的籃球部從此關門大吉吧。”


    我拍拍腦袋,想想也是啊,語瑤姐說的蠻有道理的,把一直卡在心中的那個結給一下子解開了。


    此時飯菜已經上齊,在我的帶動下,大家一起動筷子,歡聲笑語,其樂融融,我們幾個到還真像是一家人呢!


    用完飯,我們幾人打車回校,語瑤姐、箐箐一起勸說菁菁來我們校借宿一晚好訴說一下姐妹情,菁菁到也是從善如流,馬上就答應了。


    快到學校的時候,箐箐建議大家散散步走回學校去,反正離校也不遠了,早點回去,還不如大家邊走邊聊天來的有趣,這個建議立即被大家采納。


    這裏靠近郊區,遠離煩囂的城市,由於近兩年北京的綠化弄的著實不錯,郊區的空氣透著綠『色』的清新。


    一邊走著,她們一邊聽我敘說這兩天在監獄中的情況,果然讓這幾位良家少女大開眼界,尤其是扒王和惡三的悲慘境遇,使她們唏噓不已,還流下了幾滴同情的淚水。


    這才知道我剛開始出來的時候,發出那番感受,是個什麽樣的心境。


    話題一點一點引申開去,談理想談報複,談家人談自己,凡是能說的都說了,氣氛融洽的不得了。


    而且三人“爭寵”,到讓我平白無故的得了不少好處,過了一把齊人之福的癮,樂陶陶的不知走的是什麽運。


    翻過一個小土坡,歡樂的氣氛嘎然而止,眼前卻意外的出現了一個帶著麵具的怪人,看不到真麵目,不知他長的什麽樣,隻看他的打扮,到是有點像清末的遺老遺少。


    略顯蒼老的聲音喝止我們的腳步。


    直覺告訴我這個人非常危險,我立即掠眾而出,把三個女孩擋在身後,盯著那個麵具人,問道:“你是什麽人!?”


    麵具人隻是發出了一聲鷹隼般的笑聲,麵具後麵的一雙眼,森冷的望著我,不帶一點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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