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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更求保底月票)


    葉之然說道:“要想不驚動人找到戚火根,難度很大。”


    從目前了解到的情況來看,顧縣長這個案子若想推倒重來,有三個重要因素,一是找到戚火根,讓他如實說出實情;二是找到被盜的筆記本,找出蛛絲馬跡。除此之外,就是痛下決心,審訊驗屍法醫,讓他吐出實情。但是,法醫這個環節不可能被輕易攻破,如果他真的是昧著良心做假,不說他和指示他這麽做的人有何關係,出於自我保護,也不可能輕易承認自己作假。


    難!


    李逸風沉思片刻,嚴肅地說道:“在長江省進行廳級幹部大調整之際,作為省委組織部門,我們必須以嚴肅、負責的態度正確評價我們的每一個幹部。越是能力強、勇於任事的領導幹部,得罪的人也越多。對這些同誌,我們必須懷著愛護的態度去保護他們的工作熱情。不能輕易受到阻擾。就說這個陶小娥,她怎麽會知道省委組織部在考察周市長?背後是不是有其他力量推動?這些我們都要考慮到。”


    葉之然深深點頭,道:“部長考慮得非常周到,我有些大意了。”


    這個可能性他其實也想到過,但陶小娥反映的事,其真實性和事件的惡性程度,他心中早有基本判斷。雖然說她能在準確的時間、準確的地點找到省委組織部考察組,不排除是有心人借她的事來阻擊周山,或者有同情顧縣長遭遇的幹部暗中施以援手,但說到底這和案件的關聯性不大。這是兩個獨立的事件。


    李逸風果斷地說道:“這件事情,我們先放一放,等廳級幹部調整結束之後再說。”


    葉之然忙說:“是!”


    李逸風抬頭看了看她,說了八個字:“注意保密,安心工作。”


    葉之然悟性不低,立即站起身來:“好的!部長,那我走了。”


    李逸風揮了揮手。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葉之然坐下來靜靜地思考問題。


    紹安市常務副市長周山是個有能力的人,這一點不用懷疑。但是,越有能力的人如果把心思放在個人利益上,那造成的損失和危害更大。


    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作為省委組織部重點考察的對象,周山的前途可謂一片光明,這一次很有希望走上正廳級崗位。以他的年齡,如果發展順利,將來也有可能走上省部級行列。省委組織部長李逸風對這樣的同誌持非常謹慎態度無疑是穩妥的做法。葉之然相信,圍繞周山的使用,省委高層內部可能會有一個反複權衡較量的過程,但這些,就不是葉之然所操心的事了。


    這天,他下了班照例去醫院看望楊紅梅。章立人的兒子章傑也在病房,看見葉之然叫了聲“叔叔”就低下頭和母親說話。也許是兒子在場的緣故,楊紅梅看不出一點沮喪和悲觀,和葉之然打過招呼,和兒子翻看西雙版納拍的那些照片,沉浸在天倫之樂中。


    葉之然歎口氣,楊紅梅常年從事教育工作,察言觀色的能力很強,她心裏大約已經明白自己得了什麽病,所以更珍惜現在這段時光。在一個中年婦女心裏,丈夫和兒子是最重要的事,特別是剛上大一的兒子,承載著她無窮的希望。


    看到他們兩個母子情深,葉之然驀地想到自己的兒子又有數月未見了,心底瘋狂地長出想去看一看的欲望。


    走出病房後,他打電話給馬豔麗:“豔麗,你們現在哪裏?”


    “在常嘉啊,怎麽了?”


    葉之然輕聲問:“兒子怎樣?都好吧?”


    馬豔麗是個容易滿足的女人,幸福感來得特快,笑道:“很好呢,可以自己扶助凳子走路了。”


    “那可要小心,可別摔著了。”


    馬豔麗笑起來,說道:“今天怎麽這麽關心兒子?”


    葉之然道:“我想聽聽他的聲音。”


    “還不會叫人呢。”馬豔麗說了一聲,把手機放在兒子耳邊逗弄他,葉之然的耳邊便響起“叫爸爸,叫爸爸”和“咿咿呀呀”的聲音。


    兒子發出的那種含糊不清的呢喃聲聽起來特別親切,勝過林憶蓮曼妙的嗓音。


    馬豔麗電話中問道:“阿然,今天怎麽想到要聽兒子的聲音了?”


    葉之然告訴他:“楊紅梅得了重病,我心裏突然很有感觸。”


    “啊?什麽病?”


    “胰腺癌,不過現在瞞著她不說。”


    “那我明天來看看她。”


    “來可以,但千萬不能讓她知道自己得了重病。”


    “好!”


    “兒子也帶來,我要看看。”


    “好啊!”馬豔麗高興地笑起來。


    “到了省城打我電話,不要和念悅撞上。”


    馬豔麗自然言聽計從。


    打完電話,葉之然坐公交車回家。


    ……陶小娥到了派出所後,又敘述了一遍案情。見警察似乎不關心被盜的筆記本,反反複複地問什麽省委組織部幹部處領導是誰,心裏倒長了幾分警惕。回答說不是很熟悉,上次在紹安市委組織部見過一麵。


    她心裏此時雖然對葉之然充滿憤慨,但對諸周縣幹部和警察的反感更深。當警察追問她昨晚又和組織部領導說了些什麽時,陶小娥便把半路攔截葉之然,後來說到諸周老家可能有她丈夫的筆記本的事講了一遍。


    警察這才滿意地說道:“你的事我們都記錄下來了,但是,你說組織部領導指使他人盜竊,屬於你個人的推測,我們要作充分的調查。”


    從派出所出來時,陶小娥有些後悔急急忙忙把葉之然推出來,這萬一要是搞錯了,可不冤枉好人了?


    不過,等她第二天坐車回到省城,對葉之然的怒火又開始熊熊燃燒。


    知人知麵不知心!這個葉之然看上去蠻正派的一個人,居然這麽陰險,先是從她的口中騙出筆記本的事,然後假惺惺地讓他早點回諸周縣找出來,事實上,卻打電話給諸周的爪牙連夜盜竊了可能隱藏重大線索的筆記。


    越想越是生氣,陶小娥坐不著了,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從廚房間拿起那把切菜刀,守在弄堂裏,準備等葉之然經過的時候拿刀和他拚了!


    你讓人偷了筆記本,不是讓老顧的冤情永遠沒有昭雪的一天嗎?


    拚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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