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三章 別有用心


    燕恒喝得有些頭暈,走路都有些不穩,由身邊的小廝扶著緩步前行,他這人向來體弱,酒量自也是不成的,酒桌上陪了幾杯酒,就有些上頭了,不想燕慎卻又刻意的敬了他幾杯,這才喝得有些高了。


    他本意是並不想喝這麽多酒的,隻不過敬到跟前也不能不喝,他如今的身子瞧著還成,若還是病歪歪的,估計也不會有人來敬他的酒。


    酒意雖有些上頭,不過心思還算有幾分清明,一路慢慢走著,一路也在思索著,燕慎這是什麽意思,大過年的向他這個大哥敬幾杯酒,這本也算是常事,不過往年燕慎可是從不曾敬過他酒的,所以今兒的表現,實在讓人有些費解。


    他是想了一路都沒想明白,燕慎得父親看重,甚至親自培養,如今還進了京郊大營曆練,要不了多久,想來也就成器了,有燕禇引路,國公府為後盾,燕慎的路可以想象,比多少人都會走得順坦得多,然而他今日的態度……


    燕恒想不明白,天時地利人和,他全占了,自己即便是身子骨好了些,那也礙不著他什麽,畢竟他這身子好得太晚了些,什麽也補救不回來,且他也沒什麽野心,也並沒有想與燕慎去爭奪什麽,當然,他也是有所不甘的,但那些不甘,也隻是想為燕恪爭取一個機會罷了。


    了興許是燕慎看出些什麽來,不過看出來又怎麽樣,阿恪居長,本也是有機會的不是,且他能文能武,功夫是極為不錯,惟一的缺點,便是沒在國公府從小長大,與父親少了些親近,也惟此而已。


    而他心生不滿的原因,也正是在此,父親與阿恪不親近,如此就斷決了他的機會,這樣做實在太有失公平了,既然都是父親的兒子,何不一視同仁,給個公平竟爭的機會,他自個以前那樣的情形,也就罷了,可阿恪卻是有機會的,為此,他是不服氣的。


    若自個的身子一直不好,他也不去想那些了,病歪歪的隻能給阿恪添負累罷了,但他現在的身子骨卻是好了不少,雖然……但如今瞧著也與常人無異,隻是顯得單薄些罷了。


    說起現在的身子骨,他心情卻是又好了幾分,往年一到冬天,他就覺得畏寒怕冷,甚至連床都下不了,然而今年的冬天,卻似並不如往年那般寒冷,他甚至還能出門會友,這種狀態,當真是許多年都沒有體會過了,以至於整個冬日,他都處於一種歡快愉悅的狀態中。


    不過燕慎,他不由搖了搖頭,決定暫時不去想了,若他有什麽不好的心思,總會曝露出來,而他的舉動,又何嚐不是顯露出他內心的軟弱,對自己不夠自信,便也想借外力來打擊對手呢,他不由扯著嘴角笑了一下,燕慎會有危機感,這說明他不夠強大。


    若真是足夠自信,足夠強大,那何懼於他的一點小動作,且他現在還什麽都沒做呢,隻是在父親那兒,想要為阿恪爭取一個機會罷了,真要是做了什麽,不定燕慎會是直麽表現呢。


    他也有點看清楚了,燕慎雖然自認是天之驕子,可內心卻並不如表出來的那般坦然,那陰暗的一麵,指定要慢慢的顯露出來了。


    這麽多年來,他整日整日的臥在病**,對著屋子出神,對著床幔發呆,腦子裏也總是閑不下來,亂七八糟的想法也是一大堆,各種情形,各種猜測也是不少,要論起國公府一眾兄弟的心機,他覺得他比其他任何一個兄弟都要深沉,甚至想得更多些。


    他們都是蜜罐子裏泡大的,而他,卻是憑自己一個人,苦苦掙紮著活下來的,本質上是不一樣的。


    “大公子!”


    燕恒腳下緩慢的走著,迎麵兒來了一丫頭,手裏提著個食盒,含羞帶怯的喚了一聲,大冬天的,穿得卻是不多,整個人在寒風中嬌怯怯的站在那兒,燈光隱現之下,看上去竟有些動人的風姿,再細瞧那丫頭,與府中別的丫頭也不一樣,這是個生得頗有些美豔的丫頭。


    他隻一眼,便覺得這應該不是府裏的丫頭才對,因為府中的丫頭,因為某些人的喜好,全都是姿色平平之輩,哪有這個丫頭的風姿。


    “你是哪院裏的丫頭?”燕恒雖是有些醉態,但心裏清明著呢。


    “奴婢是繪雅院的,奉三公子之命,給大公子送些醒酒湯來。”那丫頭說著,抬起頭來,臉上帶出一抹嬌羞之態,看了一眼,便又垂下眼眸去。


    燈光不強,卻偏將她的一切神態都看在眼裏,燕恒有些疑惑,仔細一瞧,才發現,那丫頭其實就站在燈火之下,不太明亮的光線,卻是完全將她照了出來,難怪先前他看了個清楚。


    “醒酒湯?”燕恒有些不可思議,老三這是什麽意思,大晚上的派個丫頭給他送醒酒湯,還半道兒上攔人,還真是有點意思啊!


    “是,醒酒湯,三公子說,先前大公子喝了不少,擔心大公子喝醉了,所以派了奴婢來,三公子也是顧及著大公子的身子骨,擔心喝酒太多傷身,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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