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雷部眾神、丘引、高繼能以及孫萬年等人,已然盡聚集到了大廳當中。


    將此事述說一遍後,眾人各自商議了下,卻均是同意葉長生以心魔之法,讓眾人先行感受下心魔及體之感覺。


    一定程度上,這便相當於將心魔魂典的法門簡化,無需眾人自行生出煉獄,而是由葉長生代勞,讓大家來感受煉獄當中的情景。可以認為,這乃是簡化版的心魔魂典了。


    眾人坐定之後,葉長生胸口之處,地魂心魔已然鑽了出來。


    但見它雙眸之中黑色光芒掃出,已然將數十人一齊籠罩在了其中。對於此時的地魂心魔來說,做這等事,當真是輕而易舉,容易之極了。


    光芒及體之際,眾人身軀便齊齊輕輕顫抖起來,很顯然,在他們體悟當中,已然麵臨了情形各自不同的煉獄場景了。


    匆匆之際,數日一晃而過。菡芝仙最先醒了過來,而後餘下之人也在三日之內醒了過來。再次看到葉長生之時,眾人俱都一臉難掩的驚隻是,卻是無人敢於向葉長生發問此法門的具體情形。隻有餘元心中若有所思,但卻閉口不言,便連丘引的追問都搖頭不答,自行鑽入房間修煉不提。


    然而安穩了沒幾日,這一日,葉長生正自修煉之際,卻見張紹一臉驚懼地奔了進來,道:“太師,三壇海會大神來訪!”


    葉長生心中一動,便已然知道了是怎麽回事,道:“快請!”


    說著,他已然迎上了門去。


    不多時,哪吒已然隨著張紹來了此地。而後,雷部諸神俱都聞言而來,立在了葉長生身後——三壇海會大神名聲太盛,由不得眾人不擔葉長生卻是笑了笑,道:“大家各自修煉去吧·我同三太子有秘事相商!”


    眾人對望幾眼,各自散去,卻聽得哪吒搖頭道:“請叫我哪吒!”


    葉長生道:“哪吒兄,此次前來·可是為令兄之事?”


    哪吒沉吟了下,道:“他之私事,我原本不應該過問。隻是此時關係頗大,因此我勉強前來說和,道友莫怪!”


    葉長生道:“哪吒兄是明理人,隻是令兄木吒,此時已然是那西方教之人。這片天地·已然多年未有西方教之人出現,他那般陡然現身,又突然朝我出手,我也是迫於無奈。”


    哪吒無奈道:“也正是因為他是我兄長,因此我才會來此一遭。據他說,葉道友收了他吳鉤雙劍,又收了他青黃雙化身,因此央我求葉道友將之歸還。”


    葉長生道:“歸還自然是可以·隻是,我歸還了他一應寶物,便是讓他日後再來尋釁與我麽?”


    哪吒道:“道友有何為難之事·大可以說出來,我哪吒必定傾盡全力相助。”


    葉長生深深看了他一眼,卻見他眸中滿是堅定,於是歎了口氣,道:“既然哪吒兄你如此言說,那麽還要堅持不歸還諸物的話,便是我不近人情了。嗯,我隻想知道,西方教之人陡然現身月靈界,意欲何為?”


    哪吒隨手一晃·揮開一片天地,然後道:“月靈界是此間除了天界之外,唯一一處內中修士修為不受限製的所在,西方教覬覦良久,一直不敢派人前來。前次借著韋護子弟韋千鈞之事,終於插手了此間。韋護封神後本為我三教護法·後不知何故,為燃燈老師說動,去了西方教,成了西方教護教行者。隻是,他那一係之人卻是留在了天界,到得這一世,便是韋千鈞了。道行天尊師叔將降魔杵傳了給他,此後他又結識了我二哥木吒的吳鉤雙劍劍靈化身吳金鉤,而後兩人便一齊下界,驅逐了閻魔域諸星君,占了那一處。”


    “韋千鈞一係列動作身後,有道行天尊師叔的授意,但也和韋行者關係頗大。至於吳金鉤能夠結識韋千鈞,亦是大有深意。因此我思索良久,斷定這乃是西方教已然不甘沉寂,打算趁著此次天地大變之時再次有所動作了。”


    葉長生點頭道:“多謝道友指點。看起來,道友似乎對西方教,也頗有微詞?”


    哪吒哈哈大笑道:“微詞?哈哈,怎麽可能是微詞,嗬嗬嗬。不說這個了,對了,你那空間法寶的事情,經由此事,已然眾人皆知了。有不少人似乎對你那寶物頗有興趣,你要小心。”


    葉長生微微一笑,道:“我自會小心!”


    兩人又閑聊了片刻,葉長生便將兩隻已然被散去不少靈力的吳鉤劍以及木吒的青黃化身還了回去。


    如哪吒所料,不出數月,變故再生。


    這一日,正在巡邏的孫良陡然遭遇一名修為頗高的修士。見那修士相貌陌生,孫良便上前喝問,卻不料那修士一見麵之際,便追問葉長生在何處。


    孫良自是不會回答他,而是詢問此人來曆。兩人俱都是脾氣急躁之人,三言兩語,便即打了起來。


    孫良擅長化血陣,然而麵對此等無名之輩,卻也沒有祭出化血陣的想法。兩人單是憑借手中刀劍法寶,便打了個不可開交。


    陡然遭逢此強敵,孫良便心中暗自留神。果然此人眼見數息之內不能擊敗孫良,手掌一晃,便摸出了一隻小小的紅皮葫蘆來。


    而後,但見那紅皮葫蘆自他手中飛出,有大團熾白色火焰自其中飛出,朝孫良直燃而去。


    昔日封神之戰大擺十絕陣之時,孫良的化血陣便是被太乙真人所破,而後他還死在了九龍神火罩之下,因此他封神之後,對於如何抵擋火係法術法寶,進行了多方研究。


    眼見這熾白色火焰飛出,他一眼便即認出,此乃品階極高的焚世天當下他一聲不吭,身軀一晃,瞬間遁去數十丈外,而後手掌血色光芒飛出,已然布下了化血陣—不為傷敵,先求自保。


    卻見那修士冷笑一聲,道:“雕蟲小技!”


    而後他手中葫蘆一擺·焚世天火陡然熾烈了十倍,直接鋪上了那橫亙當空的化血陣當中。


    一時之間,光芒閃動,血色大斂·那化血陣在這焚世天火之下,居然有不支之意。


    便在此時,又有數名天君趕了過來,眾人一齊出手,將那焚世天火防住了。


    卻見那修士道:“我隻要見葉長生!”


    光芒一閃,葉長生已然自界域通道之中走了出來。他上下打量了下此人,卻見此人一臉陌生·並不熟悉,而後他目光便投在了那紅皮葫蘆相比盧英華的紅皮葫蘆,這一隻紅皮葫蘆卻是多了更多的靈動之意,倘若將兩隻葫蘆放在一起,那麽一眼便能看出,盧英華那隻差的太遠了。


    葉長生心念急動,已然明白了此物的來由。而後他便想起一段往事,心中冷笑一聲·暗道:“鯤鵬拜托我的事情,卻是不用去妖界,便已然有了頭緒了!”


    那人瞟了葉長生一眼·滿臉猶疑道:“你便是葉長生?”


    葉長生道:“正是本人,閣下如何稱呼?”


    那人道:“本人無名小卒,閣下可稱呼本人連鴻飛!”


    葉長生道:“原來是連道友,不知道連道友這般前來想要找本人,有何貴幹?”


    連鴻飛緊緊盯著葉長生,道:“本人聞得葉道友有至寶一枚,可納萬物,可收法寶,可困修士,不知此事可真?”


    葉長生冷哼道:“有或沒有·同閣下貌似沒有關係吧?”


    連鴻飛一張臉登時沉了下來:“葉道友,請回答本人的話!”


    不待葉長生有所反應,葉長生身後一眾雷部諸神已然各自大怒,喝道:“無知小兒,滿口胡言!”


    王變已然撲將出來,喝道:“莫要以為你有焚世天火·我等便怕了其,看我破你那焚世天火!”


    葉長生心中一動,身形已然後退了幾步,讓開了空間。眾人亦是跟著他圍成個圈子,將兩人圍在了中間。


    而後,但見連鴻飛紅皮葫蘆一擺,大團焚世天火再次掃了出去。


    卻見王變手中血光閃現,頃刻之間,紅水陣已然布就。


    但見漫天血光閃爍,紅色液滴四散亂濺,登時同那焚世天火撞在了一起。


    劇烈的嗤拉之聲響了起來,紅水陣中漫天紅水在這焚世天火之下,登時被引燃了起來,然而更多的紅水卻是持續不斷地滴落而下。此外,水克火乃是天地至理,雖然焚世天火能燃一切,但是在這等巨量的紅水之下,亦未能將之盡數引燃,而隻是僵持了下來。


    王變眸中殺氣一閃,伸手一指,喝道:“化!”


    但見紅水真陣中,無數道紅色水箭射將出來,自西麵八方朝連鴻飛射去。


    那連鴻飛卻是絲毫慌亂之意都沒有,手中紅皮葫蘆一擺,喝道:“融!”


    但見一道紅光自紅皮葫蘆當中掃出,登時將漫天紅色水箭籠罩在了其中。


    在這一刻,葉長生眉心豎眼睜開,八色毫光掃了出去,正正對這那紅光。


    但見漫天紅色水箭被這紅光一掃,居然齊齊消失在了當場。而葉長生,卻是從其中察覺到熟悉的氣息,便猶若他使用葫蘆空間收納他物之時,緊緊隻催動火係靈力一般。


    王變一身手段,大半都在紅水陣之上。


    眼見諸多紅水化成的水箭被收納,他心中頗為心疼,持劍已然撲了葉長生歎了口氣,朝眾人使了個眼神,秦完同陶榮撲將上來,將他攔了下去。


    連鴻飛靜靜地盯著葉長生,道:“這一次,你派誰上來?剛才我可是手下留情了,這一次,哼,我再不會容情!”


    葉長生道:“不知死活幾字,當真被閣下詮釋到了極致。”


    說著,他踏前一步,朝連鴻飛走了過去。


    眾人想要阻攔於他,隻是見他滿臉堅定,便俱都停了手。


    這麽多時間以來,葉長生一直未曾讓大家失望過,因此原本對葉長生還有些存疑的眾人,此時已經隱隱承認了葉長生昔日聞仲那般的領導地位。


    眼見葉長生走近,連鴻飛深吸一口氣,喝道:“回答我的問題!”


    葉長生道:“如此可好,你我打個賭吧。我們兩人來打一場·誰輸了的話,便要答應對方三件事情。”


    連鴻飛哼道:“答應你什麽事?”


    葉長生道:“你如果沒有贏我的把握,那麽你還是走吧!”


    連鴻飛怒道:“哼,大言不慚·看我怎麽對付你。莫說是三件事情,便是三十件、三百件,也是無妨,反正我總是不會輸了給你!”


    說著,他喝道:“著!”


    但見漫天焚世天火已然再次飛出,朝葉長生籠罩而來。


    葉長生身軀不動,眸中有大日真火飛出·登時同那焚世天火纏繞在了一齊。


    作為世間最犀利、品階最高的幾樣火焰,焚世天火更偏向毀滅與無物不焚,而大日真火卻是更為威嚴與火中的生機。但見金黃色的大日真火同熾白色的焚世天火糾纏縈繞,互相吞噬著對方,同時又被對方吞噬著。一時之間,居然僵持在了當場。


    葉長生卻是心念一動,但見周遭諸般靈力齊齊晃動,朝葉長生立身之處凝聚而來。他這麽略微一動作·連鴻飛已然有所察覺,他哼道:“操控靈力,雕蟲小技耳!”


    說著·他身軀之上,亦有龐大的吸引力釋放而出,同葉長生爭奪其那周遭靈力來。


    葉長生冷冷一笑,雙眸微動,一柄神識之劍憑空生出,化為一道白光,向連鴻飛射了過去。


    連鴻飛臉上首次露出驚訝之色,紅皮葫蘆一擺,喝道:“燃!”


    但見一道紅光自紅皮葫蘆之中飛出,登時將神識之劍困在了其中。


    隻是那神識之劍在紅光當中左右搖擺·卻並不停息,仿佛在同其中吸引力抗衡一般。


    連鴻飛眸中紅光一閃,身上靈力猛然一催,那紅光陡然大盛,登時便將神識之劍吸納了進去。


    然而,便在神識之劍進入紅皮葫蘆的一霎間·葉長生心念一動,那神識之劍已然炸散開來,化為無數隻小劍,四散而非。


    其中,有一大半俱都脫出了紅光的控製,在外麵再次凝成一柄短劍,朝連鴻飛脖頸之處斬下。


    連鴻飛身上紅光一閃,卻是將那神識之劍彈了開來。


    隻不過連鴻飛擋了這一劍,臉色似乎有些不好。


    而後,他喝道:“便讓我看看,你的法寶吸納萬物之功如何吧!”


    說著,他口一張,已然吞下了一顆火紅色、散發著濃厚香氣的丹藥來。


    一道恐怖的靈力自他身軀之上衝天而起,而後盡數落入了那紅皮葫蘆當中。


    但見那紅皮葫蘆之內,滿天紅光射將而出,橫著掃了過來。那架勢,居然是要將葉長生連同身後一眾人等盡數收納其中。


    眾神略有慌亂,但卻沒有一人移動腳步,隻是各自舉起了手中法卻見葉長生毫不在意地一笑,道:“諸位放心好了!”


    但見他胸前之處,淡淡的白光掃了出來,同那紅光直接撞在了一輕描淡寫之際,卻有極為可怖的靈力衝突在發生,有肉眼可及的波動,自兩光相觸之處散發而出,彌散了整個空地。


    那白光猶若沸水潑雪一般,輕描淡寫地便將紅光掃了開來,而後越過紅光,直直掃在了連鴻飛以及他手中紅皮葫蘆之上。


    但見那紅皮葫蘆陡然晃了一晃,脫了連鴻飛手掌,原地飛起,便向遠處而去。同一時間,仍然在糾纏不休的焚世天火一震,居然直接消失在了當場。


    葉長生那白光則是一晃、一震、一掃,將那飛起的紅皮葫蘆籠罩在了其中。


    然後,連鴻飛便眼睜睜看著,自己引以為傲,傷人無算、納物無算的至寶紅皮葫蘆,連同他自己本人,便這般被那白光所吸引,直接進入了另外一處所在當中。


    霎時之間,漫天紅光消散,漫天火光無蹤,一眾人等,再次對葉長生的手段,有了更深一步的認識。


    葉長生笑了笑,道:“諸位自行修煉或是巡視吧,本人要去詢問那連鴻飛一些事情了。”


    說著,他身形已然消失在了當場。


    葫蘆空間當中,青葫女滿臉得意地捏著那隻紅皮小葫蘆,叫道:“爹爹,嘖嘖,這真是好運氣啊,爹爹你知道這紅皮葫蘆是什麽麽?”


    葉長生搖頭道:“我怎麽知道,難不成,是青葫你的姐姐妹妹?”


    青葫女手掌一顫,差點將那紅皮葫蘆落在地上,而後她一臉驚訝地道:“爹爹,你,你怎麽會猜到的,真是太神奇了?”


    葉長生也是隨口亂說,卻不料青葫女居然這等反應,他奇道:“不會是真的吧,這紅皮葫蘆真的和你有關係?”


    青葫女點頭歎道:“正是,拿到這紅皮葫蘆之時,我才明白,原來,天地初開之時,盤古大神左眉所化的一株葫蘆藤上結出了七個葫蘆,前六個葫蘆因為長得太大,在未曾徹底成熟之時,便先後被被多位洪荒大能所得,隻有我躲在葫蘆葉子後麵,一直沒有被人發現,這才被創造你那五行造化經的大能所得。嗯,這一隻,便是我那最暴躁的五哥了!”


    葉長生差點笑出聲來,道:“有沒有這麽巧,這人居然會將此物送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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