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而來的記憶中老者緩緩開口:


    “今日所講,乃是我人族第一大事!是我東凰家一族必守之事!是爾等未來修行路上唯一不可避,不可退,不可不殺之所在,血妖!”


    稍微停頓,老者繼續沉聲開口,這聲音如同洪鍾大呂般響起傳入耳中,卻會烙印進心中:


    “千年之前,妖族遭逢巨變。妖族中一隻殘忍嗜殺的部族反叛,成功將原來妖皇一脈屠戮殆盡,並登臨妖皇之位。


    而後以鐵血手段鎮壓原來妖皇的支持者,並放出血靈大肆感染妖族,讓整個八荒中,與人族共生的妖族逐漸嗜血化,從而引起了千年前那一場八荒浩劫,血妖之亂。


    八荒中所有仙宗摒棄前嫌,通力合作,用了百年時光,犧牲了萬萬千千的修士,終於在八荒九州之內將血妖清掃,修士聯軍攻至妖祖門庭。


    卻被血色大陣所累,攻守數十年,堪堪破去此陣,但是令人絕望的是,那妖皇借由世間萬萬千千白骨血氣已然成就妖聖位,甚至再有百年有望帝位。


    我人族九位頂尖大能強者,在對方大陣之中想要徹底抹殺這位妖聖已然不能,而若此時退去,世間必成煉獄。


    於是我人族九位頂尖強者,以自身性命永久消散天地間為代價,磨滅妖聖肉身,封印於妖祖門庭,才算是一場慘勝,而這九位強者的其中一位強者,便是我們東凰家老祖。


    然而當日大戰落幕,血妖聖被封印之時,曾傳言天下尚存血妖:千年以降,魂兮歸來!”


    “如今乃是千年後的第一個百年,雖不知當日血妖聖所言是真是假,但是未雨綢繆防患於未然,是你們這一代子弟必做之事,此事定要記在心底,不可遺忘!”


    “不可遺忘”四個字響起,葉一青腦中迅速清明,記起了自己關於血妖的所有記憶。


    葉一青內心悵然,卻聽老黃的聲音響起:“原來你心中還有一段這樣的記憶,很好。”


    “關於血妖”雷欣彩準備開口解釋,卻聽葉一青說道。


    “不好意思,突然聽到血妖,一時間忘記了,現在已經想起。”葉一青頷首歉意道。


    雷欣彩與雷瑾瑜對視一笑,血妖一事,乃是人族共敵,一個宗門客卿,若真是不知道,就真的是遠寧州的笑談了。


    不待二人說話,葉一青皺眉道:“雷兄,我記得血妖乃是人族共敵,血妖出現時,無論個人之間什麽仇恨都應一致對敵,可是如此?”


    雷欣彩欣然點頭,卻聽雷瑾瑜一聲長歎:“哎,這也是千年前就留下來的約定了。”


    隨後他話鋒一轉:“葉老弟,你要知道,滄海桑田人心不古啊。尤其是時隔千年,我們這一代人,沒有受到過血妖的荼毒,無法感同身受哪裏那麽容易就能將心,凝聚在一處啊。”


    “嗯,確實如此,是我想的淺了。”葉一青輕捏下巴頷首道。


    “大哥,你自從進入流火平原,就遇到了藏寂宗與碧鸞閣的人嗎?”見兩人不在言語,雷欣彩開口問道。


    “沒錯。”雷瑾瑜不加思索道


    “如此說來,我與小青在積雷山,也隻是遇到了神虛門與碧鸞閣的人。”雷欣彩低聲道


    “墨陽穀的人一直多沒有出現。”葉一青沉聲道。


    “按道理講,墨陽穀的人肯定會來流火平原才對,他們宗門的天才程天佑,乃是火修


    ,定然應該覬覦火靈珠才對。”雷瑾瑜疑惑道。


    在他們的不遠處,突然沙塵漫天而起。葉一青三人頓時凝神望去,卻見漫天沙塵中,二十餘道黑衣身影在他們四周五十米內,成包圍狀出現。來者皆是一襲黑色修士袍,上麵繡著火焰圖形,正是墨陽穀的修士。


    “大哥你這烏鴉嘴!說個王八就來個龜!”雷欣彩望著四周明顯來著不善的眾人,低聲吐槽著。


    “嗬嗬……”雷瑾瑜訕笑兩聲,隨即掃視一圈。


    見包圍圈中,紀天青紀明月兄妹二人也是皺眉不語,又看向了已經站定的包圍圈的眾人,最終,目光落在了一位手持紙扇的公子身上。


    隻見此人身材修長挺拔,膚色白的有些缺乏血色,略顯病態蒼白的臉頰之上,一雙細長的丹鳳眼,柳葉眉,鼻子高挺,嘴唇薄卻有著不同於蒼白臉色的猩紅。


    葉一青兀自端詳著對麵墨陽穀的這位天才少年,看著他男生女相,不由的嘴角微翹。


    剛要說話,就聽身旁的雷欣彩,小聲自言自語:“長的娘們唧唧的,一看就不經打!”葉一青愕然微笑。


    “程公子,墨陽穀可是要與我藏寂宗為敵?”紀天青的聲音冷然響起。


    “紀兄,何出此言。我們墨陽穀不過也就是恰好在此路過,恰好看到你們在追逐攬星山的雷道友而已。”墨陽穀那位身穿黑金色長袍的公子說道。


    “程天佑,你是想等到藏寂宗與我打到一處,你好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吧。”雷瑾瑜朗聲道。


    “雷道友,自是不笨的,所言甚是。”程天佑外頭看了看雷欣彩與葉一青大方的承認,然後繼續開口道:


    “可惜可惜,我謀劃了那麽久,跟了那麽遠的路,到頭來等來的卻是雷道友的援兵,當真讓我很不開心啊。”程天佑說著將手中折扇猛然一合。


    “裝逼……”葉一青望著遠處程天佑的一係列動作,不自禁的歎了一句。


    “小老弟,裝逼是什麽意思?”雷欣彩敏而好學不恥下問。


    “呃”葉一青顯然沒想到雷欣彩會有此一問,一時間竟有些怔住了,稍微沉吟後,他開口道:


    “一種是以賣弄、做作為手段,來獲取虛榮心,同時向別人表現出自己所不具備的一種氣質的行為,這種行為就是裝逼。”葉一青如同百度百科一般,認真的陳述著這個詞的含義。


    雷欣彩皺眉傾聽,而後搖頭晃腦的重複了一遍,正在葉一青認為自己所說的太過拗口,想要在簡單點解釋的時候,就聽到耳邊響起雷欣彩清脆如電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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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埋伏人就埋伏人,如今計劃失敗,不開心就不開心,裝什麽大頭蒜啊?”


    雷欣彩說完衝著葉一青一笑,輕聲道:“怎麽樣,這個詞我用的對不?”


    葉一青一臉苦笑,看著遠處站著程天佑,此時他一張原本蒼白的臉上,一片鐵青,心道:你何止是會啊,你這不是還會拓展嗎。


    隨後葉一青開口回答雷欣彩的問題:“對是對,隻是,估計這一架不打是不行了。”


    “雷小姐,既然話已至此,本公子也不與你多費口舌,你大哥手中的那一枚火靈珠,還是乖乖交出來吧。”程天佑陰沉著臉說道。


    不遠處的紀天青等人臉上,不約而同的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可不等他們開


    心一刻,程天佑便轉過視線看向了他們。


    “藏寂宗的諸位,識時務者為俊傑,所以你們手中的那一枚火靈珠,也不用帶走了。”程天佑戲謔的笑道


    “你!”紀明月一聲嬌癡“你胃口也太大了吧。既然同時要和我們藏寂宗與攬星山為敵!”


    “明月妹妹,你看本公子不比那雷瑾瑜長的好看,與其與他結為道侶,還不如來墨陽穀給本公子做個暖床的侍妾,你看如何?”程天佑臉上掛著似有似無的微笑,戲謔著。


    顯然之前藏寂宗追擊雷瑾瑜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跟在他們周圍,隻是藏寂宗眾人與雷瑾瑜的注意力皆是都在對方身上,以至於對周圍的危險並未察覺。


    “無恥之徒!”紀明月嬌叱一聲,還待開口之時,被紀天青伸手攔下,而後藏寂宗的四人聚在一起,似在商議破局之法。


    “雷兄,此事肯定不能善了,當下我們三人合力突圍方為上策,你意下如何?”葉一青低聲道。


    “隻能如此了。”雷瑾瑜頷首。


    “程天佑的方向肯定是他們的主力,我們就往他正對的方向衝吧。”雷欣彩說罷,便趁著程天佑還在和藏寂宗說話之時,她猛然取出雷霆闊刀,向著程天佑的反方向突圍而去。


    “哈哈哈……”程天佑大笑一聲喝道:“焚炎陣,起!”


    隻見十八名墨陽穀的弟子同時盤膝落座,瞬間一個光罩出現在場中,方圓五十米內所有事物都被罩在其中。


    一時間,光罩之下溫度急劇升高,紀天青臉色陰暗,惡狠狠的說道:“沒想道當了半天的獵人,結果到成了廚子,還給別人做好了羹湯!”


    雷欣彩三人起落間已經到了包圍圈邊,突然出現的光罩,讓她神情一滯,隨後高舉雷霆闊刀直接劈砍在那光罩之上。


    然而想象中的破碎聲並未響起,雷霆闊刀如同砍在了滑膩的東西上,一滑而下,在地麵留下一個深坑,而光罩毫無損傷。


    十分鍾後,光罩中眾人開始流下汗來,陽光透過光罩落下時,那熱度仿佛被加劇了數倍,整個光罩中的沙地上,開始冒起騰騰蒸汽。


    “諸位,你以為當你們停步之時,我無什麽不立馬現身。”程天佑玩味的看著攻擊無果的雷欣彩,以及一直沉默的紀天青等人。


    “難怪你們墨陽穀從進入秘境一直不現身,原來是帶了這套陣盤,怕是從一開始你們動的便是困殺同道奪取靈寶的心思吧!”雷瑾瑜沉聲喝到。


    “嗬嗬,沒想到雷道友看似五大三粗,確實心思玲瓏之人,這就被你看清了我的想法,可惜啊,晚了。”程天佑啪的一聲打開折扇,看著陣中七人,嘴角揚起微笑。


    “雷兄,這個陣法有什麽講究?”葉一青問道


    不待雷瑾瑜回答,卻見紀天青帶著三人,向他們靠攏而來。


    紀天青當先開口道:“此陣乃是墨陽穀護宗陣法之一,當然他帶來的陣盤也隻是複刻的小規模陣法而已,但是目前困殺我們卻已然足夠。”


    “不錯,紀道友好眼光,此陣盤不過是複刻的玄階上品陣盤,但是困殺數十人,或者困殺此秘境內,除了禍鬥之外的任一靈獸皆可。”程天佑朗聲道,在他的眼中,隻等著陣內眾人被焚炎陣煉死就可以,所以一些不算秘辛的話,說說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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