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貞暗喜陽璞很上道,她扭頭看著陽玲,小道姑還裝傻呢。(.棉、花‘糖’小‘說’)


    陽玲也很隨意的拱手:“你要說就說,賣什麽關子?要是說得不好我可不會買賬。”


    白素貞自己找了個椅子坐下來,翹起二郎腿,清了清嗓子:“剛剛在風雲館裏招待客人,嗓子都冒煙了啊。”


    陽玲嫌惡地哼道:“怎麽沒把你渴死?”


    陽璞趕緊去沏茶,放到白素貞麵前說:“白公子請賜教,師妹不要亂講話,好好聽。”


    “趕緊講!講不出個所以然,要你好看!”陽玲拉過椅子坐到白素貞旁邊惡狠狠地說道。


    “其實很簡單,我剛剛已經說過了,道館出現在杭州城,拉近了與百姓之間的距離,神秘感卻消失,它最重要的元素沒了,人們對待它的期待感不足。因此,現在最需要的是噱頭。”白素貞侃侃而談。


    陽璞點點頭:“什麽噱頭呢?”


    道館有什麽噱頭嘛,無非是裝神弄鬼那一套。


    前世白素貞沒見識過妖精鬼怪,對這一套嗤之以鼻,現在卻不同了,她自己就是蛇妖,自然不會不接納自己。


    青城道館那麽多法術,道訣,隨便弄些出來也足夠震撼人心。


    “你們得利用自身優勢,想一想你們青城道館的優勢在哪裏?”白素貞循循善誘。


    陽璞想了想:“修道之人,問道求長生,這一點應該是最大優勢。”


    “人們到道館裏主要是為了什麽?”


    “祈福,求三清保佑。(.棉、花‘糖’小‘說’)”


    “你們業務範圍是什麽?”


    “啥?”這點陽璞沒聽明白。


    尼瑪,說隨口了……


    白素貞換了個說法:“我的意思是你們平時最拿手的是什麽?”


    這次陽玲搶著回答:“是降妖除魔,以衛正道。”


    小道姑看來受正統荼毒很深啊居然以衛道士自居!


    陽璞扯了扯陽玲的衣角:“是嗎?”


    早知道小道姑出道至今雖然已經見過厲鬼並且與之戰鬥過,當要說得上拿手,好像還差一點火候。


    陽玲杏目一瞪:“當然是啦!”


    “好好好,咱們不討論這個問題,既然已經認識到自己的優勢,那麽你們應該明白怎麽做了吧?”


    陽璞和陽玲莫名其妙的說:“怎麽做?”


    白素貞差點被兩師兄妹的智商給逗樂了:“拜托,明白自己的優勢那就加以利用啊!道館裏買些符合老百姓需求的香包啊,符籙啊,這些都是可以保平安的,作為青城道士看風水應該是很簡單的吧,遇到點什麽靈異事件,你們就裝模作樣地解決一番不就行了嘛?”


    “做這些事情的時候要懂得渲染,簡單來說就是作秀,沒有觀眾和有需求圍觀群眾的效果會天差地別,你們得把自己當成一個表演者,每一次展示身手都是華麗的演出,明白嗎?”白素貞苦口婆心,費盡唇舌。


    陽玲像個傻白甜一樣忽閃著大眼睛問:“你不要泛泛而談,來點具體的呀!”


    白素貞真是無語了:“什麽都要我來點透,你們幹脆把道館交給我來經營好了!”


    陽玲馬上反對:“不行!你是外人,青城道館怎麽可能交到你手裏?”


    “那你們就自己領悟吧,總之一句話,要造就那種驚歎的效果,你們從小在道館長大,應該耳濡目染,不至於一點也不懂吧,要是真的不知道,你們隨便在鄉村裏找個道士問一問就明白了。”


    白素貞一邊說著一邊離開了青城道館,回頭看了看陽璞陽玲,兩人還若有所思地領悟白素貞的指導精神呢。


    ……


    許仙這日去杭州城在山上采藥,她之前學醫隻在書本上,正所謂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她跟隨冷賀之後,冷賀便讓她多多去接觸藥材,不僅要認識藥房裏曬幹的藥材,更要了解生長在山野中的藥草。


    許仙換了一身適合爬山涉水的勁裝,顯得英姿勃發,高高挺起的胸脯更顯颯爽。


    她心情大好,自從遇到白素貞之後,整個人都歡樂起來,以前略微抑鬱的陰霾一掃而空,一顰一笑更像十幾歲的少女了。


    許仙戴著白素貞送的眼鏡,走起路來也不怕踩滑,步伐輕快,山野間呼吸的清新空氣十分清爽。


    走到山上一定高度以後,許仙就漫步著,一邊用小鋤頭躬身尋找藥草,一邊四望遠眺。


    背上的背簍逐漸被藥草填滿,耳朵裏忽然聽到一串歌聲,是山歌。


    山林裏歌聲傳的很遠,許仙站起身來聽得也跟著輕聲哼起來。


    “施主,好聽嗎?”一個蒼老慈祥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許仙回頭嚇了一跳,這人竟然那日在西湖斷橋上胡言亂語的法海和尚。


    雖然心裏不舒服,許仙出於禮貌仍然說道:“嗯,好聽,嬌滴滴的像百靈鳥。”


    法海笑道:“這是世上還有更好聽的聲音,那便是晨鍾暮鼓獅子吼!南無阿彌陀佛……”


    最後一句南無阿彌陀佛真的如暮鼓晨鍾獅子吼,飄蕩開來,傳播的十分久遠。


    許仙被法海一聲震得晃了晃身子:“大師好大的嗓門!”


    “這不是嗓門大而是力量大。”


    “什麽力量?”


    “佛陀的力量!”法海上前一步,“施主若是向往,老衲可以……”


    許仙急忙退後,皺眉道:“你這老師傅好不講道理,我已經說過不想學佛,你為何還一再相逼?”


    “你身具慧根而不自知,恐怕要受了苦難才能迷途知返,到時候可別怪老衲沒提醒你!”法海雙手合十,飄然而去。


    許仙不以為然:“人常說撞南牆才回頭,見棺材方落淚,我許仙撞南牆破而後立,見棺材燃盡餘烣,怕什麽?有哥哥呢!”


    法海回到金山寺後,回到書房,伏案疾書,找來小沙彌將一封書信綁於信鴿腿部,猛地一擲,那信鴿飛到半空中竟華為耀眼流光,眨眼消失得無影無蹤。


    法海望著東方喃喃自語:“鏡明神尼,我送一個十世慧根的弟子給你,可惜她不是男子,入不得我的門下,你若是能將其收為弟子,恐怕東海一脈在佛門會更加壯大了吧,可惜可惜啊……”


    法海的語氣充滿了羨慕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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