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病房外情況異常的杜家老四,悄悄退了出來。


    在簡單的了解情況之後,對於小輩間發生的矛盾心中很是不愉。


    隻是如今情況特俗,在嗬斥了雙方之後,采取了冷處理的方式。


    包括那名未知名姓的女子以及為自己老婆出手的杜光啟,全被罰關了緊閉,也算是各大三十大板。


    後來,親明朗方才得知,這名女子是杜家老三的女兒,也算是杜光啟的妹妹。


    隻是兩人之間關係打小不好,對方有從小嬌生慣養慣了的,打心眼裏瞧不起來自於普通家庭的秦漢月,才一直處處針對。


    事實上,杜家二代五個兄弟還算是團結,但是十多個杜家三代子孫,親疏遠近關係卻各不相同,再加上人心詭雜,各自心裏都有自己的小九九,矛盾也不是一兩天了。


    一行十多人,望著哭哭啼啼便離開的女子,各自不發一言,杜光啟望著懷裏抱著孩子的秦漢月,眼裏滿是歉意,隻是在看到秦明朗那帶著侵略性的眼神時,多少有些尷尬。


    秦明朗移開了自己的目光,並沒有過多逼迫,總的來說,在他看來整個烏煙瘴氣、狗皮倒灶的杜家,唯一讓他還算滿意的,也就隻有麵前這個便宜姐夫了。


    不求你達官顯貴、不求你財富萬貫,作為自家姐姐的男人,隻要能夠做到真心愛護、在危難的時候能夠站在秦漢月身前、成為一道抵擋風雨的牆壁,那麽也就可以了。


    至於其他的一切,財富、權勢、名譽,甚至於對杜光啟來說不好處理的親戚關係,他秦明郞有的是手段!


    冷眼環視一周,一直將神識放開,觀察著病房內情況的秦明郞,嘴唇突然跳動了幾下......


    數分鍾前。


    得到秦明郞吩咐的岑玉龍,在杜家眾人的的環繞下,如眾星捧月的來到了醫護床前,看到了那在整個京城也是久負盛名的杜家老爺子。


    隻是原本行伍出身、為人嚴肅一絲不苟的老爺子,此時卻沒有了往日裏對待人們時的威嚴與肅穆,緊閉著眼睛,一聲不吭的躺在那裏,已經兩天兩夜了。


    杜家五兄弟,此刻懷著心中最後的期待,緊緊抓住岑玉龍這可最後的救命稻草,一臉希冀的望著背負雙手、怡然站定的岑玉龍。


    “岑大師,”久經戰陣,然而在決定老父親生死一線的最後時刻,獨家老大已然控製不住自己的心緒,連說話的時候都在打顫,


    “隻要您能夠救治家父,我們不奢求回複原樣,哪怕是隻留下一口氣,我們杜家都將感念您的大恩。


    算我們杜家欠大師一個天大的人情,無論大師需要什麽,杜家都將不會推辭!”


    杜老大幾乎是咬著牙說出的這句話。


    岑玉龍驚詫的望了對方一眼,顯然有些意外,隻是略微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杜家厲害嗎?答案是顯然的。


    五個杜家第二代,個個都是聰明絕頂、頗有手段的主。其五人設計的事業橫跨軍政商三界,且哥哥取得了不俗的成就。


    隻是,明眼人就能夠看得出,這一切都是在有著杜家老爺子存在的情況下。


    曾經追隨太祖打天下、縱身一躍為其擋過子彈的當年小小警衛員,能夠成長為軍中大佬、杜家的絕對頂梁柱,是有其特俗原因的。


    然而當杜老爺子死去之後呢?


    靠著五個兒子的奮鬥,杜家也許依然能夠發展的不錯,然而失去了老父親作為與國家的交流紐帶,可以預見的是,此時便是這個享譽整個京城的大家族沒落的開始。


    慎重的情況下,岑玉龍調動體內靈力、附著在雙眼之上,然後向著病床上望去。


    待再次看到床上這人,岑玉龍心神一驚。


    原本隻是深度昏迷,無論利用任何現代醫療儀器,都發現不了任何病因的杜老爺子,卻在靈力的作用下,在岑玉龍雙眼這下現出了真形。


    隻見一股常人肉眼無法看見的黑氣,像是一道蟒蛇一般纏繞在病人的身體上,不斷鑽進鑽出。


    而且伴隨著蟒蛇進出對方身體的過程,一縷縷代表身體本源精氣的銀白色絲線匯入了黑色蟒蛇的身體之中,成為其不斷強大的養料。


    岑玉龍看的清楚,就在這短短兩分鍾之內,蟒蛇的身體便增長了一絲,顏色更加黝黑了一份,那兩顆見血封喉、奪人性命的獠牙,又粗壯了那麽許多!


    啊!


    原本纏繞在杜老爺子頸間、勒的對方無法呼吸的黑色蟒蛇,似乎發現了來自於岑玉龍的窺視,一雙陰險狡詐的豎瞳,陡然間望向了毫無防備的他。


    心神一驚之下,法術立刻告破,受了些許反噬的岑玉龍,額頭上豆大的汗珠當即滾滾而落。


    “岑大師!”


    病房內變得有些慌亂。


    岑玉龍擺手阻止了慌亂間想要伸來攙扶的手,抹去了額頭上的汗水,“不要緊,我沒事!”


    “那便好,不過家父......”


    杜家老大惶恐的望著岑玉龍,期待著答案,可是又害怕那不可接受的事實,臉色變得十分之糾結。


    隻是一分鍾過去了,三分鍾過去了,五分鍾之後,當岑玉龍依然沉默以待、沒有給出準確答案的時候,他卻變得更加惶恐不安,隻能試探性的問道,


    “岑大師?”


    岑玉龍看向杜家老大,隻是那雙眼中的一絲糾結,卻讓對方心中摸不著頭腦。


    雙方心情都十分之複雜,思緒在快速轉動,而岑玉龍之糾結所在,卻全都在於該如何自處。


    附著在杜家老爺子身上的鬼氣毒莽,他剛才已經見識到了其厲害之處,若想解決對方,除了要提前準備大量的手段之外,恐怕還要付出不小的代價,弄不好就會落得一身的傷。


    對於一個外人,他遠沒有必要如此做的,即使對方許諾的所謂之人情。


    隻是......


    岑玉龍又想到了此時還站在病房外的秦明朗,


    “難道前輩交給我的第一件事就要這麽辦雜了嗎?”


    心有不甘,岑玉龍一咬牙就要應下此事,隻是當話來到嘴邊,他的耳旁卻突然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緊接著他的臉上便出現了一絲笑容。


    隻是這笑容一閃即逝,而後麵色悲苦的搖了搖頭,便直接離開了,病房中隻留下一眾杜家人,麵麵相覷。


    出得病房,岑玉龍並沒有就此離開,隻是幾個縱步來到了走廊邊角,在這無人處,果然看到了一個已經在等待著的身影。


    “秦兄,岑某不負所托!”


    秦明郞笑著點了點頭,“有勞了!”


    看著怡然站定、怔然的望著某個方向,似乎通過虛空望見了什麽的秦明郞,幾番猶豫之後,終於開口問道,


    “秦兄,不知為何沒讓岑某答應下來,要知道隻要付出一定的代價,岑某自信可以解決此事的。”


    收回了目光,掃了一眼有些惴惴不安的岑玉龍,秦明郞笑了笑,


    “吊個七八天又死不了,你慌個什麽啊!”


    當晚。


    夜晚的月光帶著些清冷,照耀的京城師範大學女生宿舍,整個都冷颼颼的。


    宿舍三樓,303宿舍。


    昨晚經曆了一番驚嚇、從醫院回來之後,吃了一片安眠藥便躺下的林巧安,很快便睡著了。


    隻是看她不斷的翻身、雙手不斷亂抓,以及頭上、脖頸間、後背上不斷冒出的虛汗,可以看得出她睡得並不怎麽安慰。


    整個晚上,她似乎都沉浸在綠眸、巨狼、鬼一係列的荒誕劇中。


    當然她並不孤獨。


    因為就在林巧安床上三分高的地方,一個幾乎貼著林巧安臉的紅色身影,整晚都在陪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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