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滾,你給我滾遠一點,真是,丟臉丟大發了!”梁一氣急敗壞的在草堆裏打滾。


    常安翻了個大大白眼,手上卻也不含糊,把一隻烤雞翻啊翻。


    南柯在一旁席地而坐,調動氣機,卻發現自己的氣機一絲一毫都被那趙日天的氣機死死鎖住,動彈不得,無奈之下,隻好作罷。


    她抬頭好奇的問向梁一,“看你這麽活蹦亂跳的,你難道沒有被那大漢的氣機鎖住。”


    梁一笑了笑,心想,那大漢在我的心竅上種下了氣機,誤打誤撞的散開了我心竅的淤積,那氣機吸收的越快,枯萎的也越快,隻可惜氣機太少,倒是不然可以趁此機會,通了通心竅,入那入玄之境,不過現在淤積雖是散開,可單單憑他一人,還需數月的苦工,看來得快點回去找父親了。


    而對南柯的提問,他隨口敷衍道:“哪有你這麽嚴重,我不過是小小的一流武夫,他哪會在我身上下大工夫?”


    南柯自是不信,但看他拔刀相助的情麵上,也不再多問,從懷裏掏出玉佩,朝著梁一的方向就是一扔。


    “哎哎哎,你可小心點,這塊玉雖說我不稀罕,可自是有人稀罕!”梁一手忙腳亂道。


    南柯挑了挑眉,沒有接話。


    而正在忙著料理烤雞的常安回身一瞥,卻看到那玉佩圓潤似水,光滑不已,在朦朧的燈下,影影綽綽似乎長了翅膀。


    “你呢,為什麽知道這破宅子?”南柯走到常安近前,奪下了烤雞,擺弄道。


    原來此時,他們被常安帶到遠郊的一處破落的宅子裏,說是破落,還是看得起這處宅子。原本三進三出的大宅子,現在隻有一處柴房算的上可以遮風擋雨,其他的屋子不是搖搖欲墜,就是破爛不堪,連以前人家在這生活的跡象都尋不著一絲,如此破敗,也是世間少有。


    “啊,哦,”常安順勢放手,隨著她擺弄,隨口說道:“閑來無事,就逛逛,逛著逛著也就發現了。狡兔三窟,自然得多備著一個去處。”


    南柯聽得此言,放下烤雞,退了幾步,深深的望向兩人,站起身來,倚在門旁,似笑非笑的說道:“看來你們二人的來頭不小啊!一個未通九竅便能禦氣,還能輕而易舉的認出我,另一個,恩,雖然膽小怕事稍微沒膽了點,看行事作風也不是什麽無名之輩,你們……”


    話未說完,常安就虛著眼反駁道:“我這叫韜光養晦,韜光養晦懂不懂,這正暗合著……”


    “暗合著你奶奶,”梁一伸手抓起一根柴火就是一打,“別再提這一茬了行不行。”


    常安這次沒有頂嘴,隻是看向梁一的眼睛有些不自然。


    “混江湖的,當然得有一些眼光嘍,你梁少俠我,眼光獨到,火眼金睛,識人當然是一看一個準,不行啊!”梁一敲了敲刀鞘,調皮的眨了眨眼,不安好心的笑著。


    南柯兩眉一挑,倒是要看看他接下去幹什麽。


    “你,南柯,芳齡十九,今年夏至剛入天聽,被小宗師榜排名第四,我想要不是你太不把武學當回事,按潛力來說,你排第一都不為過。況且你也是江湖十大門派排名第四的十絕樓的大當家之女,可惜你母親早逝,你父親又一心醉於權力,想把你嫁給那個小宗師榜排名第三的那個……,咦,叫什麽來著?嘛,總之,就是一個歪瓜裂棗,你不肯嘍,就當個叛逆的少女翹家嘍。這經曆,和戲文裏唱著,很是相似啊,南柯,你說,是不是?”梁一嬉皮笑臉道。


    南柯踏前一步,不答反問:“你對我了解很深?”


    梁一得意的回道:“一般般啦。”


    南柯不怒反笑,再往前一步,又問道:“那你可知為什麽我被江湖人叫做小妖女?”


    梁一怔了怔。


    南柯又往前一步,再次問道:“你今年幾歲?”


    梁一下意識的回道:“十八。”


    南柯向前一踏,用刀鞘抬起梁一的下巴,眉眼一挑,妖妖的笑道:“那還不叫一聲姐姐聽聽?”


    梁一尚未回答,常安就已大聲應道:“師姐!”


    南柯滿意的朝常安一笑,撂下一句,“從今往後,我罩你!”


    又望向梁一,氣勢鎖定,劍鞘下移。梁一眼看劍鞘一寸一寸的移,快到那處要害時,再也繃不住,剛要開口,就聽見嗖的一聲,一劍掠過!


    那一劍刁鑽的從窗戶縫進入,借著火光,直刺二人,胃口倒是不小,想來個一箭雙雕!


    南柯刀鞘用力往梁一身上一捅,借勢出劍,一劍劈下,震的那劍搖擺不定,便果斷破空循出,絲毫不拖泥帶水!


    三人瞬間警惕,熄滅了火光。


    常安慌道:“莫不是被我烤雞的火光引來的?”


    南柯躲在窗前,搖搖頭,“那也沒這麽快,看來是那大漢從種在我和梁一身上的氣機感應到的。而且我一直注意著外麵的動靜,遠郊本是荒蕪,今天卻是有四人經過,現在想來,怕是早就發現我們,想在這月黑風高殺人夜裏,把我們……”


    南柯舉起手,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


    梁一卻慢吞吞的來到窗前,伸出刀鞘打了打窗沿,隻見又一劍刺來,離那梁一的鼻沿隻有半分距離,還好常安眼疾手快,從旁處挑開了那一劍,而南柯見此機會,使出所有勁道,對著那陰毒的飛劍就是一斬,那飛劍剛被常安挑開,正晃晃悠悠,沒料到南柯如此決斷,閃避不及,被南柯一劍劈落,掙紮了片刻,便再也飛不起來了。


    梁一突地在生死麵前走上了一遭,回過神來,才知道自己太過於依賴寧赭,這次沒想到寧赭竟沒出手,想起那一劍就冷汗直冒。


    “你瘋了!”常安立馬把他扯過。


    梁一這時才回過神,麵色凝重的說道:“看來這下,是真的出了大事了。外麵除了那個趙日天還有三個入玄,而且,”他頓了頓,看著二人“是代安閣的人!”


    常安發慌,而南柯卻又是瞧了瞧梁一,才輕聲開口道:“我現在有法子能暫時運氣機,你身體裏的氣機,老實說,還有多少?”


    梁一誠懇道:“這下真沒有了。”


    南柯點了點頭,囑咐道:“如果我們有幸脫困,就去城東那個老朱殺豬鋪,如果你們堅持不住,”她咬著牙,眼睛用力盯著梁一,“你們走,我斷後。”


    說完,小手用力一拍常安,“慌個屁,師姐罩你,給我走著!”


    便也不等二人回話,兔起鶻落間,就已消失在夜空中。


    “哎,”常安歎了口氣,二話沒說,立馬跟上。


    梁一笑了笑,摸著兩儀刀,喃喃道:“總算是有點長進。一個大男人若是連一個女人都保護不周,地底下的那些老頭子,還不會笑慘我。來來來,戰上一場又何妨,本少俠倒要看看,你們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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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對不起,我又來虐主角了,真是好開心啊好開心。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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