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一次開出來的車是一輛民用號牌的蘭德酷路澤,雖然我一向不喜歡日本車,不過現在日本都沒有了,自然也沒必要再仇日了。其實主要是出來辦私事,也就沒有開軍車,也許人還是應該高調一點,如果我們出來開的是軍車,也許這會就不會被撞了。


    撞向我們的是一輛軍用卡車,改裝過,看起來很霸道的那種,我們剛剛提速轉彎,這輛車就直愣愣的衝了過來,顯然也是蓄意的。還好王誌誠反應足夠迅速,眼看著就要正麵撞上的時候突然轉彎,一個近乎飄逸的擺脫,整個車身轉了幾乎270度,在避開大卡車的正麵的時候被卡車上裝的尖銳的撞角掛到了車頭引擎蓋的部分,而車尾也卡在了路邊的一堵牆上。


    車一停,我們也都不暇思索的跳下了車,麵對這種情況就不是講理的時候,大卡車既然這麽撞過來,就沒有善罷甘休的意思。果然幾乎就是我們一跳下了車,大卡車已經打了一把倒車,扭頭又撞過來,這一次直接撞上了我們車的側麵,把一輛車擠扁了大半,我們如果跑得慢一點,絕對是死傷大半。


    這可真是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公然行凶了。但是在這一片房屋高矮不一,道路錯綜複雜,人員更是五花八門什麽牛鬼蛇神都粉墨登場的三不管地帶,發生這樣的事恐怕也很少有人會報警,就算報警,等我們兩個轄區的警備隊明確了管轄權的問題派人過來,那恐怕連屍體都找不到了。


    一時間我也怒了,特麽的這還是在要塞內部,這個要塞內部已經算是社會秩序竟然,還有法律法規可以遵守的地方,這些王八蛋如此的膽大妄為,回過頭來,就算和15區有衝突,我也準備帶人把這裏平了。拚戰鬥實力,在15區的同僚麵前,我還是很有底氣的。


    但那些怎麽說也是後話,就在我們躲過了卡車的致命一擊之後,卡車上也嘩啦嘩啦的跳出一群人來。這是一群都穿著戰鬥服戰鬥靴,但基本都沒有軍銜沒有臂章,看不出是什麽部隊的家夥,清一色的光頭,人高馬大,戰鬥力爆棚的樣子。不多,20個,而與此同時我回頭一看,剛被我們甩掉的那些大漢也從路上追了過來,也就幾百米,眨個眼就到,他們跑起來比喪屍快多了。


    這些光頭佬下車了就是用一個半圓形把我們圍住,什麽也沒說,隻是摩拳擦掌的瞪著我們,顯然他們隻是打手。而他們的老板,這時候嘴裏叼著一支雪茄不緊不慢的從卡車的駕駛樓裏跳了下來,特麽的不這麽裝逼就不像反派對吧?


    光頭佬們的老大也是光頭,身材可以說是龐大,****的絕壁有兩米,一身的肉要是卸下來在地上可以攤一大片,而且不是白花花的肥肉,丫看起來還是很結實很緊湊的,一身都是肌肉疙瘩。而和那些小弟不一樣的是,這個綠巨人一般的家夥穿的是一身帶著大校軍銜的軍裝,但臂章上掛的是一個開墾農場的臂章。


    我曾經也考慮過要去當一個軍墾農場的上校場長,現在看這個架勢我要是沒有這一身肉在農場還未必玩得走。眼前這個局麵要說我心裏不發虛那是假的,你要拔槍人家也有槍,你要玩刀別人也有刀,而且整個圍死了,眼下可什麽戰術都用不上。對方是軍墾農場的,一般這些家夥出現在要塞裏也都是來送糧食的,民以食為天,送糧進要塞的人雖然不敢說都是橫著走,但至少我們警備隊也不會輕易去招惹他們,反正起了糾紛司令部一般都是各打五十大板,這也意味著警備隊已經吃虧了。


    比起警備隊的良莠不齊來,軍墾農場的護衛部隊才真是隨時都摟著死神跳舞的主,要塞衛戍部隊的都未必有他們的戰鬥經曆豐富。


    “是誰特麽的這麽大膽,敢搶老子的女人?”


    那個掛著大校軍銜的大塊頭倒是也不磨嘰,說話開門見山,什麽虛頭巴腦的東西都沒有。好吧,他就是見色起意了,他就是想把李索搶回去當壓寨夫人了怎麽著?是讓李索長成這樣自己還跑到這種三不管地帶來,她要是走在要塞的主流街道上,大塊頭就算有這個心,他也不能真這麽幹,一個200萬人口的要塞,美女難道還少了?可就在這一帶,把人往他的卡車裏一丟,一旦出了城,上哪找她去?就算真是什麽有背景的女人,最後上層出麵找到軍墾農場去,等到把人要回來的時候,說不定連娃都生了。


    這事兒就這麽簡單,但問題是現在怎麽解決?


    幹,眼前是幹不過的,退縮,把李索交出去,得了雖然我並不想離她太近,可這種事是男人幹的嗎?


    拖,拖時間吧,趙家林他們在路上了,這也沒多遠,拖一會也就到了。


    所以我梗著脖子繃著退,沒底氣也硬著頭皮說:“你的女人,那個是你的女人?”


    大塊頭瞥了我一眼,那種眼神完全就是對我的無視,好吧對這種眼神我也是習慣了,他怎麽看我無所謂,重要的是先拖下去。沒想到這王八蛋的目光像是可以透視一般的穿過我,掃了一眼我身側的李索和趙瓔珞,說:“這個紮辮子的,還有這個大波妹,都是我的女人!別特麽的磨嘰,老子一隻手就可以捏死你。”


    他倒是自動忽略了李索那個柴火妞一般的同伴,但是……我也是怒氣反笑了,這也特麽的算是真男人了吧?看到美女,不管多少都是我的,這要是在正常的社會中就是個校花,可這是末世,最簡單的武力可以解決很多問題了。這家夥絕壁就是這麽幹得多了,在他的軍墾農場,在外麵任何一個小幸存者基地,他都是什麽幹的,在要塞……的這麽一個角落,他要這麽幹似乎也沒有問題。


    我說:“你說是就是,你問過沒有?”


    大塊頭鄙視的看了我一眼,反問:“問,老子問誰?問這兩個美女?被大爺我看上就是她們的福氣,上了-床她們就會知道什麽叫欲-仙-欲-死,我還需要問?”


    我心裏歎了口氣,這逼野獸一般的身板,倒也是有說這話的實力的,不要說兩個,我要是有他這樣是身板,夜禦十女,不,夜禦二十女的大話也敢放啊。作為男人,我是羨慕他的,但是作為男人,我也不得不繼續裝下去,說:“你要問的是,這是什麽地方。”


    大塊頭看了我一眼,似乎沒看出我是在拖時間,說:“什麽地方?你說這個有意思嗎?過去是誰特麽有錢誰是老大,現在誰特麽的拳頭硬誰就是老大,怎麽的?你一個人幹似的小雞男你想試試?”


    “我已經報警了。”我苦笑著說了一句,然後說:“這裏是147警備隊的防區,當街搶美女這種原始社會才會出現的事情,你在做之前動動腦子好不好?”不過你有腦子嗎?後麵的話我沒說,現在就激怒他沒意思。


    “你在拖時間?”


    我擦,誰特麽說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


    既然看穿了我也就豁出去了,說:“沒錯,我是在拖時間。實話說吧,我就是147聯隊的聯隊長李昊,你要別的女人我不管,但是這兩個女人都是我的,如果要來硬的,就算老子擺在這裏了,你也得死一半的手下,剩下的一半你在出城之前絕壁會比我的手下追上,你知道根據要塞的警備法案,敢對警備隊動手的,警備隊一律有資格先擊斃再報備,你這點人不夠我的戰車部隊一個齊射。你要是不怕死,老子也不怕!”


    我一邊說,一邊拔出了手槍,死就死了,他咬我一口,我也要崩掉他幾顆牙,反正不能認慫就是。是不是真男人,跟身板也特麽的沒什麽必然的關係。


    “我是你的女人?”


    這大塊頭的腦袋似乎還在吃力的計算我說的話以及這些話的真實性,倒是我旁邊傳來一聲輕笑,我一偏頭看到是李索,不得不說她的中文真的是進步得太多了,估計上次跟李恩慧走了以後也沒被送到貝加爾的聯合國總部那邊,就留在國內了,也不知道輾轉了哪些地方。反正現在中文講得很麻溜,還帶著一些雲貴川那邊的強調,也不知道她的中文老師是誰。


    “廢話!”我沒好氣的說:“我為你所做的事,難道還不值得你以身相許?話說你懂什麽叫以身相許嗎?”


    趙瓔珞也湊了一下熱鬧:“可你一會還要向另一個女人求婚呢。”


    我就嗬嗬了,說:“真男人哪個不想左擁右抱?”我是不是真男人我自己說了不算,但坐擁幾個美女這種心思大概每個男人都會有,其實這時候也就是討一點嘴上的便宜罷了,這個綠巨人腦子未必好使,萬一他一生氣把我們都煮來吃了,那就什麽也別說了。


    這是末世,重要的事情說一遍,即使這是在要塞裏,死亡也是如影隨形的。我們要塞還算好,聽說有的要塞裏還有餓死人的情況呢。這兩三個月好像一切都挺平靜,但外麵也有各種風聲傳來,比如說,有的地方出現大量變種喪屍,有的要塞已經守不住了。這些消息沒法證實,也沒法證偽,瘋傳著就算沒到人心惶惶的時候,許多人心裏也充滿了陰影。為什麽葉川賣一枚克拉鑽都隻收大米,為什麽?


    趙瓔珞倒很幹脆的說:“行啊,我沒意見。”


    李索作為一個在西方長大的混血大概是真不懂什麽叫“以身相許”,但是她很烏鴉嘴的問:“這是說我們會死在一起的意思嗎?李昊,說真的再見到你我還是很開心的,但是很抱歉我似乎又給你添麻煩了。”


    “又”?你倒也挺有自知之明。


    但是讓我意料不到的是,這個大塊頭竟、然、似、乎有點繡花枕頭的意思,他在琢磨了我的話以後,似乎有點想找個台階下的表情,如果他真的被我一身王八之氣震懾住了,我發誓我絕對相信這個世界上真有那種主角虎軀一震,四方拜倒的事情,但就在我以為這事竟然超級驚天大逆轉的時候,大塊頭身旁有個人動了。


    一瞬間我竟然又有種渾身過電一般酥麻麻的感覺,這種感覺就是無數次被我證明死亡逼近的感覺,所以我也動了,盡管我在感覺到死亡逼近的時候隱隱還覺得這不是衝我來的。


    但我還是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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