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情穀。


    楊過一行十人輕裝簡出,每人除了背上一個小行囊外再無他物,十人編的隊伍中就有五名實力高強的影衛隨行,公孫綠萼赫然也在其中。


    以楊過為首,眾人如履平地的在山穀中穿梭,不到半日,他們已穿過了絕情穀地界徑直往襄陽城方向奔去。


    公孫綠萼作為隊伍裏唯一一個女子,實力也是最底下的存在,早在一個時辰前她就隱隱跟不上這高強度的趕路速度,但倔強的她始終咬緊牙關強撐跟隨。


    深一腳淺一腳的跟著,不用看,她也知道此刻她的腳掌早已磨破了皮,腳底板微微有些濕潤感,那定是腳掌破皮滲出的血。


    楊過看在眼裏,但也硬著心腸不去詢問,始終保持自己的速度往襄陽城趕去,公孫綠萼身邊一直吊著兩名影衛,他們的任務除了保護楊過之外還兼顧看著公孫綠萼,為免她出什麽幺蛾子。


    而公孫綠萼也緊記裘千尺的囑咐,趁機出逃去找自己的舅舅。


    可,一路上她發現,即便自己說要小解,那兩名影衛也全然不顧自己是不是姑娘家,一定得讓自己在他們的視線中方可。


    這讓還是黃花大姑娘的公孫綠萼如何敢真行方便,即便現在真有生理需要也一直忍著,因她實在不敢在影衛的目光中解手。


    幾次想要求助楊過,但楊過的態度忽然非常冷澹,對她求助的目光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明擺著就是不想幫忙。


    對此,她隻能深深歎了口氣,一切,隻能靠自己了。


    在隊伍中,公孫綠萼也一直把自己表現得非常柔弱,試圖讓他們把過多的注意力從自己身上移走,但,影衛是什麽人?


    那是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一批殺人機器,在他們眼中早已沒了男女之別,公孫綠萼在他們眼中也不過是一攤好看的肉人罷了。


    也讓公孫綠萼也頗為的苦惱,心想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天黑時分,一行人終於風塵仆仆的趕到了襄陽城外。


    為首的楊過站在高坡上極目遠眺,但見那襄陽城牆上布滿了重兵,城門緊閉,顯然現在處在特殊時期,襄陽城已不再接受外人。


    這一發現讓他有些沮喪,逐抬手示意眾人上前商討。


    “襄陽城如今緊閉大門,想來是前些時候東丈大哥大鬧蒙古大營引發的後遺症,現在正門走不了,我們便隻能趁夜翻牆了,你們覺得呢?”楊過很是客氣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並不會因為自己少主的身份專斷獨行。


    這一點也讓眾侍衛對他多了些好感,聽完楊過的陳述,一名影衛忽然走出人堆兩個縱躍跳上了坡邊的大樹上。


    楊過不明所以,有些好奇的看著他,隻見這名影衛看了看遠方,又從樹下跳了下來,沉默不語的就往山下奔去,一眨眼的功夫人影已消失在了襄陽城下。


    “他幹什麽去了?”楊過微愣,轉頭看向一名約莫比自己大上兩三歲的影衛道。


    “去查探地形了,既然少主說要翻牆,那咱們得知道哪個牆頭的防禦力量是最薄弱的,也好方便我們潛入。”這人臉上不苟言笑,平時話也不多,但既然是楊過發問,還是將事情簡短的告知。


    不然就是不尊重領導了。


    聞言,楊過臉上微不可查的一紅,卻是自己太想當然了,也有了點飄,自從跟歐陽鋒學了九陰真經後,楊過在白駝山上難有敵手,可說是除了歐陽鋒外,再沒人是他的對手。


    畢竟少年心性,膨脹是常態,覺得翻上這七八丈高的牆頭根本不是什麽難事,沒有多想是不是旁人的實力也跟自己一樣。


    一切隻以自己為中心去想問題。


    公孫綠萼靜靜蹲在人群外,並不參與討論,眼神更加不敢亂晃,隻敢用餘光去打量這夥人,臉上看似平靜但內心實則焦急不已。


    沒過多久,那名出去查探的影衛便悄然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手上還拿著一捆繩索,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裏弄來的。


    快步來到楊過跟前,話語簡潔的道“西城牆守衛最少,也最鬆弛,五名守衛,每人相距七丈遠,邊上有一個箭樓,不確定裏麵有沒有人。”


    短短的時間內,這名影衛已將襄陽城周邊踩點完畢,並給出了個建議,話一說完,一夥人皆緊緊盯著楊過,等他做主。


    想了想,楊過知道這名影衛給出了兩個委婉的方案,其一便是要幹掉西城牆那五名守衛,其二便是他們邊上的箭樓。


    楊過內心其實是不想傷人的,他們怎麽說都是守城義士,想了想,便沉吟道“我們翻箭樓。”


    幾名侍衛麵麵相覷,不知想些什麽,但還是點頭應下“好。”


    看了看天色,楊過吩咐道“咱們先吃飯,休整休整,今夜醜時行動。”


    “是。”


    隨楊過出來的幾人皆是動手能力極強之人,不用他安排就已自動分隊,有的去整理食物,有的則是準備晚上要用的器具,一切分工明確。


    是夜,眾人吃飽喝足,楊過盤膝坐在山坡上調息打坐,公孫綠萼倚靠在一棵歪脖子樹旁假寐,為了盡量不上廁所,她今天一整天都甚少喝水,晚飯也隻吃了兩口墊吧墊吧便停快了。


    此刻看似假寐,實則在想如何脫身。


    隨著天色越來越暗,周身的蟲鳴鳥叫也都漸漸沒了聲息,楊過忽然睜眼,看了看天色,道“走吧。”


    話音剛落,周身一幹侍衛立刻起身,動作幹練的拿起各種攀爬工具,並換上了不知何時影衛找來的守城兵兵服,人手一套,公孫綠萼也不落下,而後一行人就著夜色的掩護,隨著楊過悄然潛入西城牆角。


    除了公孫綠萼,這群人行動無聲無息,猶如穿梭中的幽靈般,為免公孫綠萼礙事,兩名影衛不由分說的一左一右架著她前行。


    此時已是淩晨三點鍾,屬於意識最薄弱的時間,城牆上的守衛也都或多或少打起了瞌睡,注意力已沒有白天那麽充沛。


    一名影衛看了看頭上的箭樓,先是將繩索往上拋了拋,蕩過了箭樓窗口,來回試了幾次,發現裏頭全無動靜,更沒人出來查探,便不再猶豫。


    綁上掛鉤,鉤子墊上衣布,避免勾住的時候發出的動靜太大。


    右手往上一拋,長勾準確的勾在了箭樓窗口上,因有衣布墊著,所以鉤子發出的動靜極小,等了半響,見仍沒動靜,一名影衛率先順著繩索往上攀爬。


    楊過一幹人皆緊緊的盯著他,大氣不敢喘。


    影衛身子貼在牆上,攀爬的過程全無一點動靜,如一隻壁虎般順利的就翻入了箭樓。


    見他冒出頭來示意,楊過這才暗鬆一口氣。


    隨後幾人便一一上樓,十個人就擠在小小的箭樓內,探頭看了看外邊,楊過藝高人膽大的往外走去。


    一行人也都是那膽大包天之徒,除了公孫綠萼有些緊張,一行人就這麽順著樓梯往城內走去,偶有逢人就一語帶過不作多談,守兵見穿著的也是同款服裝,便不疑有他,但細細品味,也覺得這夥人的行為頗為怪異。


    但要追問時,這行人早已消失在了夜幕中,隱入了街頭小巷裏。


    郭府。


    郭靖處理公事沒回,仍在大營與官兵們探討守城之計。


    黃蓉挺著大肚子斜躺在床榻上夜不能寐,她自己也不知怎麽了,今天老覺得右眼皮一直在跳。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但聽房梁上忽然傳來細微的動靜,逐凝神傾聽,黃蓉驚覺這不是錯覺,內心一驚,喝道“是誰!鬼鬼祟祟藏頭露尾!何不大大方方出來一見!”


    房頂上的楊過聞言暗道郭伯母好警覺的感知力


    殊不知黃蓉根本沒睡著,孕婦本就情緒波動大,又遲遲不見丈夫歸來,她又哪裏能睡得著覺。


    楊過哈哈一笑,學著霍都的口音道“小可前來下書,豈難道南朝禮節是暗中接見賓客麽?倘若有何見不得人之事,小可少待再來如何?”


    他學得很像,但黃蓉跟他生活許久,一聽就覺得熟悉,臉上一沉,道“是過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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