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


    東丈的燒傷也已經好得七七八八,當日的大火在第二天就已經全部熄滅,也被眾人牢牢控製在了一定的範圍內並沒能再繼續蔓延開來。


    原本在半個月前東丈就已經想要搬離古墓,但卻被幾女‘眼神攻擊’輪班執行,互相監督控製住了人身自由。


    無奈的東丈隻好憋屈的留在了古墓,每天就睡在小龍女的床榻上,蓋她蓋過的被褥枕她用過的枕頭,也不知這妮子是不是偷偷噴了什麽香水還是自然體香,被褥已經被東丈霍霍了半個月之久卻依舊幽香至今,實在怪哉。


    床單被褥她們都是半個月一換,反正東丈是沒這麽講究啦,隻要沒破對他來說都是新的,生活細節過得極糙,隻在吃這方麵有那麽一絲講究。


    現在除了整天跟眾女同住在一片屋簷下讓大男子的東丈內心有那麽一絲不自然外,其餘的倒也還好,小龍女喜愛音律,更精通琴藝,原著中她就能將音樂融於武功之中,可用琴音與人交流。


    現在也不例外,每天都會花上一些時間彈彈琴,那群烏泱泱的玉峰更是被她的琴藝控製得尤為自如,讓其向左就往左向右就往右去,讓邊上的東丈看得嘖嘖稱奇不已,老頑童如若在此看到這幅神奇的景象定會當場下跪跟她拜師不可,東丈不由暗暗想起了那個許久不見的老小孩。


    以前東丈一直都說小龍女這人五穀不分四肢不勤,但卻是調侃罷了,食物這方麵嘛她是真的毛都不懂這點沒說錯,但要說她四肢不勤卻是東丈調侃過頭了。


    她不僅通音律還擅縫紉,且手法比孫婆婆還要高超許多,這幾年陸遙跟陸青所穿的衣裳也都是她親手縫紉的,不怪呼這兩個小鬼這麽依賴她,都把她當成了親姐姐粘著。


    此時的全真教,重陽宮。


    馬玉臉色陰沉的盤坐在主殿上,下首是一幹來報的門人弟子,這一個月來全真教不斷派出弟子下山尋找楊過的蹤跡,可楊過卻猶如泥塵大海般任眾人如何找尋都不見蹤影。


    每日都會有一批批弟子奔回山中稟報追尋結果,可每次都是以馬玉的一聲再探而告終,日子一天天的過去,馬玉也越來越沉不住心。


    楊過是郭靖親自帶上山學藝的侄子,跟自己的師弟又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現在人不見了容不得他不著急。


    其實馬玉自己也知道日子過去這麽久,找到楊過的幾率已經非常渺茫,但他就是心存一絲僥幸,為了能給郭靖一個交代。


    但現在他知道不能再瞞下去了,逐喚人上了筆墨親自寫了幾封親筆信後交給門外的弟子“這兩封信一封交給桃花島郭靖郭大俠,一封交給你們的丘師叔。”


    聞言殿內兩名弟子領命去了,望著兩名送信弟子離去的背影馬玉深深歎了一口氣靖兒啊,是貧道管教不力,希望你不要過多怪罪我等才好


    一月後。


    古墓外又重新搭起了兩個茅草屋,東丈已經從古墓搬了出來重新又給自己搭了個窩,這日陽光明媚,是個風和日麗的好日子,東丈正倚靠在屋外的涼棚中悠閑的喝著小酒,遠處,小龍女漫步走向涼棚。


    東丈耳朵聳動,知道這個腳步聲是誰,但也沒有回頭,仍自顧自的喝著小酒。


    “諾,給你。”一隻纖纖玉手晃過東丈眼前,手上捧著一套嶄新的衣裳,上麵還有一雙靴子。


    放下酒壺,東丈伸手接過龍女手中的衣裳詫異的望向她“給我的?”


    “嗯。”點了點頭,龍女靜靜的站在原地。


    開心的展開衣裳東丈來回比劃,越看就越是喜歡,自己喜歡灰色,這身衣裳也盡是灰色,自己喜歡長腰帶這條腰帶也是如此長度,這妮子卻是有心了。


    褪去外衣,東丈一下套上了新衣裳,轉個身對邊上的小龍女問道“好看麽?”


    “嗯。”看東丈這麽開心,小龍女也不自覺的跟著內心歡喜,好看的眼眸都微微彎了起來,像個月牙。


    迅速脫掉鞋子,東丈又換上了新靴子並原地蹦了幾下,好奇的望向小龍女“你怎知道我腳的尺寸?”


    “你們幾兄妹身長如何,腳寬幾許我怎能不知。”


    “謝謝。”


    東丈由衷的對小龍女說道。


    “你喜歡就好。”靜靜看了兩眼滿心歡喜的東丈龍女轉身便走。


    看她欲走東丈又趕忙叫住了她“再幫我弄跟繩子吧。”


    轉身望向東丈,小龍女問道“你要幹什麽。”


    “我嫌刀布太礙事了,你幫我弄一條粗點的繩子纏住刀鞘,這樣帶著方便。”


    “好。”


    聞言,東丈對她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而小龍女也是嘴角微揚,兩人對視了片刻龍女便轉身回了古墓。


    又過了一個來月。


    東丈手上捏著一根紅繩搭在胸前,繩子的盡頭是東丈背上的玄鐵刀,隻見這根繩子有一指來寬,一圈圈的纏住了玄鐵刀鞘,多出來的繩子得有一米多長,此刻正被東丈捏著掛在肩上。


    好玩的晃著紅繩,玄鐵刀就在東丈的頭頂旋轉飛舞,有了這根繩子,以後帶刀就方便許多了,刀鞘的口造得比較小,所以每次收刀都得需要一定的力度才能把刀全部歸鞘。


    出刀的時候也是一樣的,得需要一定的力氣才能拔出玄鐵刀,所以現在即使東丈這麽甩著也是不怕刀刃會溜出來,因為刀鞘的窄口約莫有拇指長,每次出刀東丈都得用拇指用力頂著刀把才能讓刀刃露出一截,之後才能流暢的拔刀。


    很多力氣小的甚至都頂不開刀刃,但在東丈這裏卻不是什麽問題,玄鐵刀已經被他玩得賊溜。


    東丈就這麽一路晃著玄鐵刀往古墓外的林中走去,那裏幾女都在練著功,陸遙陸青在練劍,小龍女則是站在邊上檢閱她們的功課。


    看到幾女,東丈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往幾人身邊經過,正對著劍的兩姐妹自然是看到了,手中的劍招皆是一頓,眼神不自主的就望向了東丈,而邊上的小龍女當然也看到了,但也隻是澹澹的瞥了眼東丈而後收回目光不再看他。


    東丈走了幾步遠又轉身晃著玄鐵刀經過幾女的麵前,忍無可忍的陸遙忙收起長劍沒好氣的對東丈說道“我說哥,不就是龍姐姐給你織了新衣裳跟做了條刀繩麽,我們又不瞎,都看見啦,有必要天天在我們麵前得瑟嗎?”


    “咳咳”東丈一個趔趄尷尬的握拳抵在嘴上輕咳“你這小屁孩亂說什麽!我這叫得瑟嗎??我這是擔心你們的安危過來看看你們,你個不識好人心的小白眼狼哇。”


    “是是是,那現在危險解除了嗎,我們可以繼續練劍了麽,我的好哥哥。”陸遙看破不說破的望向東丈。


    “咳暫時解除了,你們練吧,我去另一頭看看。”提著玄鐵刀,東丈灰溜溜的往遠處走去。


    望著東丈離去的背影,陸遙皺起小巧的鼻子“戚,全天下都知道哥哥在得瑟炫耀啦,每天都把龍姐姐織給的衣裳掛在屋外展示,稀罕得不行,孫婆婆都知道了,就他還嘴硬。”


    陸青好笑的敲了敲陸遙的腦袋“你再大點聲小心哥哥回來揍你。”


    捂著腦袋陸遙小聲滴咕道“還不讓人說啦,哥就是稀罕龍姐姐送的衣裳。”


    瞥了眼東丈離去的背影小龍女美目都彎成了一彎月牙,這個傻瓜


    但礙於兩個小的還在,逐恢複清冷的麵龐對兩人說道“繼續。”


    “噢~”兩小隻依言又重新練起了劍。


    重陽宮。


    今天必定是熱鬧的一天。


    郭靖在收到馬玉的親筆信後便馬不停蹄的趕往終南山,與他同行的還有足智多謀的妻子黃蓉,幾人月前在得到楊過失蹤的消息時,郭芙幾人本也欲鬧著要跟父親一同前來,但念她年紀還小被郭靖目光一瞪給勒令在家聽柯鎮惡的話不得亂跑。


    發生了這麽大的事黃蓉肯定要來的,縱使她再怎麽不喜歡楊過也一定得來,因為楊過是郭楊兩世家的後人,自己身為郭靖的結發妻子,這個臉是一定得露的。


    兩人就這麽輕裝出行,一刻不敢耽擱的直奔終南山而來,因為有過一次不愉快的碰麵,重陽宮的人大部分都認出了這個黑臉漢子是那個大名鼎鼎的郭靖郭大俠,逐也沒人去攔阻,兩人就這麽一路暢通來到重陽宮大殿外,一幹道士也都好奇的頻頻望向郭靖身旁這個美貌婦人,皆在暗想這人想必便是郭大俠的妻子了罷。


    兩人一路來到了重陽宮外便聽到裏麵傳來了陣陣爭吵聲,郭靖臉色一變逐牽起黃蓉的手踏入了殿內。


    “什麽叫不知道人去哪了??他是你的徒弟!你這個師傅是怎麽當的?!”大殿內,長春道人丘處機怒火中燒的指著跪在其下首的趙誌敬一通亂罵,看他那粗紅的脖子就知有多生氣了。


    而趙誌敬也是有苦說不出的模樣,耷拉著個腦袋任由丘處機胡亂撒氣,教內門人都知道這個丘師叔是個急性子暴脾氣,且極為護短,這個時候誰要敢去狡辯非少不了一頓打的,所以平時嘴巴利索的趙誌敬也不敢吭聲了,隻頻頻用求助的目光望向盤坐在主位的馬玉,希望他能幫忙說些什麽。


    “哼!楊過要有什麽三長兩短我唯你是問!!”心氣不順的丘處機一眼都不想再看到趙誌敬,逐甩袖轉過身去。


    在收到自己師兄的親筆信後,他也是今天才剛趕到重陽宮,一路上更是不知罵了多少聲氣話。


    “丘師傅,何事如此氣惱。”郭靖與黃蓉走進大殿就看到丘處機氣呼呼的背過身子。


    “靖兒,蓉兒,你們來啦,哎”看到郭靖黃蓉,丘處機先是一喜而後麵露愧色不敢與其對視。


    “靖兒。”馬玉站了起來也是一幅有愧的模樣望向郭靖兩人。


    走到近前,郭靖神色著急的拱手說道“兩位師傅,靖兒已經知道了過兒的事,但其中細節還往兩位師傅告知。”


    歎了口氣,馬玉便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道了出來,而始終在靜靜聆聽的途中甚少說話的黃蓉突然出聲問道“馬師傅,你說你們在下山尋找過兒的時候被一個神秘人攔住了去路?”


    詫異的看了看黃蓉,馬玉點了點頭“嗯,這個年輕人的本領奇高,行事作風又頗為的霸道,貧道親自下場跟他比試了一番卻萬萬不是他的對手,當時他也不肯道出師承,我們便隻能作罷,後來才知道他跟古墓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古墓?”


    郭靖丘處機兩人在聽到古墓的瞬間腦海中便冒出了那席灰衣,郭靖內心一動忙走出幾步問道“馬師傅,那個年輕人是不是身穿灰衣,背上還帶著把長兵?”


    望向郭靖丘處機兩人掃來的目光,馬玉先是點了點頭跟後又搖了搖頭“是穿著一席灰衣,但並沒有攜帶兵刃。”


    在聽到這個神秘人身穿灰衣,又年紀不大,旁邊的黃蓉第一時間就想起了那個郭芙提過的在破窯臉帶狐狸麵具跟自己父親大打出手的神秘人。


    這腦子的反應速度也是沒誰了,就這麽幾個尋常詞就愣是讓黃蓉把幾年前在嘉興跟自己父親大打出手的神秘人串聯了起來,但在沒確定之前她定是不會說出來的。


    “馬師傅,不知那個灰衣人現在還在古墓中麽?蓉兒想會一會這個年輕人。”


    “這想來是在的。”遲疑片刻,馬玉撫須說道。


    聽到妻子的話郭靖則是詫異的瞥了眼這個足智多謀的蓉兒,看到郭靖對自己投來詢問的眼神黃蓉則是皎潔的笑了笑並無言語。


    “馬師傅可否帶我們走一趟古墓?”


    “這自然是可以的。”


    “那事不宜遲,咱們這就走吧。”黃蓉向馬玉欠了欠身說道。


    “好,你們跟我來。”馬玉倒甩拂塵走出大殿。


    丘處機則是亦步亦趨的跟在馬玉的身後,在臨近趙誌敬身旁甩下了一句“你們便不用跟來了。”


    “是,丘師叔。”


    就這麽的,走往重陽宮後山的就隻有馬玉、丘處機與郭靖黃蓉兩夫婦四人。


    而此時的東丈正躺在自己的屋頂懶洋洋的曬著太陽,渾然不知此時正有一行人正在往古墓的方向逐漸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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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彈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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