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雲秀的笑容悲涼中竟帶著幾分釋懷,梁丘初月雙眸微眯,頓立在原地看她,冷聲問道:“你笑什麽?”


    雲秀還是笑,頂著梁丘初月冷冷的目光,笑夠了,才止住笑聲。


    隻是,臉上笑意仍未褪盡。


    雲秀知道,梁丘初月若是不知道她到底在笑些什麽,是不會立刻殺死她的。


    因為啊,人都有好奇心,梁丘初月,也是不例外的。


    除非她試圖高聲呼叫吸引別人到來,梁丘初月才會立刻結果她的性命。


    否則啊,她是很樂意看著自己的獵物在瀕死的絕望中孤立無援,漸漸失去生機直至真正死去的。


    雲秀是真的很清楚,她現在就是梁丘初月眼中的獵物。


    梁丘初月看著她的眼神那麽明顯,就是來自捕獵者的審視。


    而她,就是任其玩弄的小獵物。


    雲秀斂了笑聲,穩了呼吸,這才道:“梁丘初月,你可知道你為什麽入不了白玨的眼?”


    這一句問話,讓梁丘初月狠狠皺起了眉頭。


    “你想說什麽?”


    “我想告訴你答案呀!”雲秀的聲音因為身體過度的虛弱而顯得有些有氣無力的,說出口的話伴隨著吐息,輕得像根羽毛似的拂過心尖,仿若染上一股異樣的魔力,勾得人心癢癢,忍不住想要聽聽,她接下來到底還想要說些什麽。


    雲秀輕喘了一口氣,才道:“你想要同小靈兒比,你覺得你比她差的,就是一個仙尊徒弟的身份,對嗎?”


    梁丘初月沒有回應,可雲秀知道,梁丘初月心裏就是這麽想的。


    以前,雲秀不敢隨意去揣測梁丘初月的心思,因為在梁丘初月的精心扮演下,她就是個楚楚可憐的受害者。


    可當粉飾太平的表皮都被撕開,其實她才是最最肮髒惡心的那個人。


    從外表,到心髒,都是髒的。


    她終於能夠看透梁丘初月那些肮髒的心思。


    雲秀笑著,譏諷著,開口道:“其實你比小靈兒差的,真的不僅僅是一個仙尊徒弟的身份,你沒她好看,沒她聰慧,沒她修為高,整日隻會裝模作樣,做著些自以為感動了自己也感動了別人的愚蠢之舉,所以,你也沒她招人喜歡,你說說,你怎麽跟她比?你有什麽能夠跟她比?野雞再怎麽往身上插彩羽,也是裝不了鳳凰的!哈哈哈……”


    伴隨著鋒利的一刀捅入腹部,雲秀的笑聲戛然而止,轉而劇烈地咳嗽了幾聲。


    梁丘初月略顯猙獰的麵容近在咫尺,眸中凶狠,活像是要將她給千刀萬剮了。


    她恨著聲道:“你找死!”


    雲秀像是知道自己今日是逃不了一死的,也沒什麽好畏懼的了,急喘了幾口氣開口頂回去道:“你本來就沒想讓我活,不是嗎?我為什麽、就不能說個痛快?”


    最糟糕的結果不過一死,她還有什麽好害怕的。


    她就是要說,就是想說!


    聞言,梁丘初月手上一個使力,匕首的刀鋒霎時跟著被緊握在其手中的刀柄強橫地轉動了一圈,將那一道傷口裏的皮肉都攪得稀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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