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會更多。”


    “這麽多虧空全是借款來的?”


    “也不是,借款是一部分,還有以前仁宗留下的一些積餘,例如倉糧;內藏庫一些錢帛,但自去年起·財政越加困難,於是各地官員隻好向百姓加重苛薄,有的往往將未來五六年的稅都征了過去。這還不是嚴重的,若不糾正,今年先帝駕崩,費用更大,也就是今年明年後年還會繼續虧空下去……”


    說到這裏,韓絳不敢說下去。


    現在已虧掉了一個河工。但這個壓力仍在百姓承受範圍之內。若繼續再象這樣虧空下去·國家非得出大事。


    趙禎頭痛欲裂,對韓絳說道:“你下去吧。”


    韓琦率群臣進宮議山陵。


    一邊奏報一邊看著趙禎的臉色,趙禎查三司與內藏庫的出納·引起群臣紛紛議論。這讓韓琦很擔心,實際若沒有趙曙與鄭朗,韓琦反而希望趙曙早死早投胎。


    沒有趙曙胡作非為,自己可以安心處理政務,在鄭朗未進中書之前,將政局穩定下來。又有顧命王佐之功,就不會下放了。


    趙頊神色還是很平靜,對諸相說道:“國家多難,四年之中,連遭大喪·公私困竭,宜令王陶減節冗費。”


    山陵使是韓琦,隻負責總督工,到鞏縣具體督工的是王陶。


    韓琦勸阻。


    趙頊說道:“仁宗之喪,先帝遠嫌,不敢裁減·今則無嫌也。”


    我是先帝的親兒子,難道還要避嫌嗎?


    不過一些規矩還是免不了的,從可憐巴巴的內藏庫拿出一些財物賞賜宗室近臣,又說道:“仁宗禦天下四十餘年,宮中富饒,故遺留特厚。先帝禦天下才四年,固不可比仁宗,然亦不可無也。”


    司馬光說得十分清楚,這兩月內還是要以穩定過渡為主,不賞不行的,但減少了三分之一。不能說父親做得不好,再打臉,不能打父親的臉,隻能說趙禎執掌天下時間長,父親掌天下時間太短,內藏庫這才沒錢的。


    這一蓋連韓琦的過錯也蓋了。


    韓琦長籲了一口氣。


    最怕的就是財政,趙禎既然這樣說了,還能說什麽,率先道:“臣遵旨。”


    可是趙頊每天晚上都在做惡夢,廟堂上在準備山陵,趙頊又連給王陶下了兩旨,朕深惟山陵所費浩大,方今府庫空竭,民力凋敝,正當扶危拯溺之際,而國家四歲兩遭巨禍,誌雖切於簡省,又慮有司不能遵奉從約之旨,今遣卿往河南府計置,凡事須節省,有切時先務者,亦宜奏聞。


    朕前欲遣卿往河南府計置節省山陵浮費,庶遵遺旨。反覆思之,山陵所用皆總於三司、少府監,欲令與卿同議節減,已諭輔臣降敕。而朕又以卿在東宮,推誠輔朕,方即政之初,正賴卿與朕戮力圖治,故不遽遣也。


    兩旨前往鞏縣。


    趙頊依然坐在宮中發呆。


    隨著鄭朗一年多時間,他學到許多東西。有的當時想不到,不明白,有的忘記了,但很多繼續記在腦海裏,甚至一些知識還讓他用筆墨記下日記,有的還與母親相互通信。


    後來成長起來,又聞國家財政敗壞,又將以前的筆記拿出來翻閱。


    至少在經濟上,趙頊遠遠勝過史上的同時間的趙頊。不要虧空一億了,看看慶曆年間,僅因為一年多支出五六千萬,逼得到處農民起義造反。當然,性質還是不同的,這些年仁宗的大治,為民間帶來可怕的財富,又是“借”,真正橫征暴斂的少。


    但這個借也有限度的。


    雖民間積累了可怕財富,但這個財富又分為固定財富與可支出財富,有的是莊園作坊房舍,真正手中流動的財產不多。現在還能“借‘,但能”借“幾何?


    想到這裏,他對身邊太監說道:“將鄧保吉傳來。”


    一會#阝保吉帶上來,趙頊問道:“你去過鄭州兩回傳旨,可聽鄭公議論過國家經濟?”


    “陛下,臣聽過,鄭公說過國家財政敗壞。”


    “豈止是敗壞!”趙頊悶哼一聲,又撫胸口,氣得胸口都要痛起來。


    “是,是,鄭公說無妨,即便國家虧空幾千萬,兩三年就能將它完全彌補。”


    “幾千萬?”趙頊苦笑,在宮中踱來踱去。不是說三億就要了他的命,關健這個繼續在虧空,才是致命的。若是鄭朗未講解過,也許急,他還能耐下心去。鄭朗又做過講解,講了許多利益方麵的知識。


    這個多出來的支出牽連到多少利益,若將這些支出裁減下去,會引起多大的亂子?況且又從哪裏裁減?


    問題大條了,想到這裏,他說道:“鄧卿,朕命你秘密去一趟鄭州,替朕傳一道秘旨。”


    “喏。”


    趙頊拿出筆墨紙硯,秘旨上隻寫了四個大字:老師,救朕。


    不要說趙頊,這是在生產力極其落後的古代,唐朝平均一年國家總財政才兩千萬左右,而現在一年虧空近一億,換誰都會急得要上吊!東平王妃的死在京中並沒有引起什麽波瀾,轟轟烈烈的辦回喪事之後,一切歸於平靜,誰也沒放在心上。艾若突然想到了秦可卿了,她的喪事,可以說寧府傾盡所有來辦,結果呢?她死了,不過是水過無痕,就算是賈珍,該和小姨子玩曖昧,還是繼續玩曖昧。所以,這便是她爭的結果嗎?隻怕,連老太妃都不會真的傷心太久。


    當然,艾若也不傷心,八月了,小呆的生日要到了,於是艾若振作起精神,讓賈政去請假,我們去郊遊。


    賈政倒有點舍不得放下學生,不過艾若說了,想想也就請了了兩天假,叫上了林海夫婦,一塊出城。結果出了城,城外艾若之前讓董長卿送到山上的莊戶就等在那兒,直接就把他們引到了小呆他們學藝的山門去了。


    現在大家知道,為何艾若要送山裏那麽臘味了,還送家人,還包銷。合著就是找地址呢。穆哥聽說他們郊遊,也跟來了,結果一看這個,回頭就看董長卿。董長卿立即就傻眼了,回山上,等著罰練吧!


    山門也是有規矩的,但艾若是誰,他們先有莊戶開道,到了人門口,直接就把董長卿推出來了,你不是掌門的師弟嗎?


    有董長卿還能不讓他們進?於是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就進去了,掌門大師兄表示很鬱悶,可是還真不能說啥。門規裏有不讓家長探望的嗎?好像沒有,因為之前就沒人這麽幹過。誰會費那個事?既然沒有,人家來了,能不接待嗎?


    艾若帶了好些東西,什麽吃的用的,人人有份,當然,她的親侄子,親外甥也這兒·總不能厚此薄彼不是。這些孩子還得在師門裏混,所以其它一塊學習的師兄弟們,也得有禮物。這叫正常的社交,主要是得幫薛虹那小子打好關係·艾若其實別的都沒很擔心,就是擔心薛虹,渾身跟長了刺一樣,說不得,就得把師兄弟們得罪了,得罪師兄弟會死人的。


    掌門及各位長輩更是有大大的禮物了,她派了這麽多人在這兒·哪位師尊什麽習慣,艾若不要知道得太清楚哦。


    現在董長卿表示很佩服艾若了,看看這位,實在太牛了。


    他們坐定了,掌門大師兄堅定的以有事為由跑了,順便把董長卿拎走,開玩笑,不教訓一下·真不拿掌門當幹部了。董長卿又是麵條淚,他出城之前真不知道,艾若是這麽想的啊。他真是冤枉的。他此時真心的覺得自己太悲劇了。


    這會就覺得山門的規矩不錯了·他們都坐大堂裏,而非男女分座,主要是他們這是光棍山,娶了媳婦的,媳婦在山下,有空回去,山上幫忙的都是山民和婆子,而艾若派來的兩家人,除了實現了山上的三產,也把管家的事接過來了·實在看不下去了。你們隨便沒什麽,我們家少爺,侄少爺還得過呢。所以現在這山上,在內務上,艾若百分百的已經通過了家人的手,達到了遙控的目的。


    所以艾若才不管他們師兄弟之間是不是基情四射·沒有他們師兄弟更好,她直接把這兒當自己的地盤了。所以這會,她跟坐自己家一樣,讓人上了茶、點心,招呼大家坐,她是來看小呆的,當然第一句話問小呆了。就問邊上的婆子,“璉兒呢?”


    “璉二爺在練功,小的剛去看過了,還差一刻鍾,派小子在那兒等著呢,二爺練完了,就讓他來見太太。”管事的婆子也把這兒當成了賈家的分會場,一點不外道。


    “伯母要不我去他們廚房看看,咱們帶了那麽些東西,總得安排了。”小吃貨也沒覺得這裏不是賈家的分會場,既然覺得時間還早,就決定接管廚房了。


    “我們遠兒真是貼心啊!”艾若捧著路遠的小臉,真心的感動。


    “我的兒子啊,你至於到外頭也惦記著人家的廚房嗎?”路不群望天,內心的麵條淚啊。


    而賈政為首的男人們對艾若隻能無限的仰慕了,看看這一年半的時間,艾若真的成功的達到了滲透山門的目的,他們小呆在這兒,百分百的吃不了苦了。


    而穆哥兒覺得自己的屁股還是很正的,這會,就他很同情董長卿,看這鬧的,日子真的過不下去了。


    “帽帽是新的。”小吃貨沒搭理老爹,他忙著拉開艾若的手,扶扶自己的小布帽。


    也不知道怎麽了,這些孩子裏,隻有他喜歡戴帽子,還喜歡後麵跟尾巴一樣的帶子,不時的甩一下,跟濁世佳公子一樣,於是大家也就特別喜歡弄亂他的帽子。


    比如賈瑗,雖然已經不是見一次打一次了,但是見了,若是煩了,也不打了,直接把帽子揪下來,放手裏揉啊揉,然後小吃貨盯著賈瑗,臉就一抽一抽的,動敢動。等揉完了,再把帽子給他拍腦袋上,自己直接離開,可憐的小吃貨,頂著個皺巴巴的小布帽,樣子可滑稽了。就這樣,也不能減輕他對賈瑗的愛。不過就是沒機會見,賈瑗不在家,就算在家,其實也是他說進二門,就能進二門的。


    艾若也學賈瑗直接取了他的帽子,折好,給他放到懷裏,“你去廚房,小心弄髒了。


    “對哦!謝謝伯母!”小吃貨馬上點頭。


    賈瑗則隻能把頭轉向了門外,怕把帽子弄髒了,就不怕把頭發燒著了?再說,頭發難洗,還是帽子難洗?人笨啊!真是沒法子。


    小吃貨不死心的跑到賈瑗麵前,“妹妹,你想吃點啥?”


    “小呆的生日!”賈瑗真沒力氣跟這位客氣了,直接說道。若說隨便,這位能背半天菜譜若直接點菜,這位還有各種意見,反正不說半個時辰,他就不會走,這回是來給小呆過生日,這位麻煩別盯著自己成不?


    “放心,放心,小呆生日壽麵的料,我讓人備得齊得很,小呆不挑食,我想……”小吃貨又開始背上菜譜了。


    “遠哥兒,快去安排吧!不然小呆要回來了。”賈瑗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特別還有路家夫婦,她真不能再打了,隻好溫聲打斷他的話。


    “哦哦,那你等著,我回頭給你做雞汁芽菜,我讓人一早上山采的,保證新鮮。”小呆終於把要說的說了,興衝衝的讓人帶著他去廚房了。


    賈瑗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誰愛吃芽菜啊?側頭看艾若,“您愛吃芽菜?”


    “嗯,你不愛吃?”艾若倒是有點詫異了,紅樓的丫頭們不是愛吃青菜嗎,特別是一些閑趣的野菜,圖個新鮮的味。書裏不止一次這麽說了。


    “不愛,一股味。”賈瑗馬上搖頭,堅定的表達了自己真心不喜歡芽菜的意願。


    其實艾若是障了,紅樓的女孩們喜歡吃菜,是因為賈母不喜歡吃菜,全家的口味跟著賈母走,他們這些人當然缺菜吃,想吃就得自己拿錢準備。現在不同了,艾若講究飲食,家裏孩子什麽都不缺,自然不會欠那口菜吃。他們嘴巴在小吃貨的調|教之下,一個比一個刁。


    “我也不愛,瑗兒口味隨我。”賈敏馬上點頭,回頭就看向了路娘子,“路夫人,你們家遠哥兒真好,聽我們荷兒說,他書念得極好,竟然還能醉心廚藝,真是難得。”


    路娘子跟賈敏不熟,隻能幹笑,她能說她恨死路遠了嗎?可是真的沒辦法。


    “遠兒是很好,他對家裏每個人的喜好都知道,逢年過節時,一塊吃飯,那席麵安排得妥妥當當,珠兒愛吃什麽,穆哥兒愛吃什麽,還有大家都愛吃的,一桌子菜,就沒有大家都不吃的。真真的難得。”艾若笑著誇道。其實這裏坐的也都沒外人,最外的就是穆哥兒了,但一塊這麽多年了,也當成家人看待,這不,出來郊遊,也帶上他了。此時艾若咬死了,他們是一家人,我們一家人,遠兒對賈瑗好點,也是因為我們是一家人,他不是也對其它人一樣好!堅決不讓人壞了賈瑗的名聲。


    “也是,我們本就是一家人,我看遠兒也好,要不我認他當幹兒子吧?”賈敏找路娘子說話,其實也是不喜歡路遠纏著賈瑗說話。我們可是大家閨秀,沒得讓你壞了名聲。還當著穆哥的麵,傳出去,我們瑗兒怎麽嫁人?艾若聰明的接了口,賈敏馬上也就出招,我認路遠做幹兒子,兩家的關係也更進一步,小吃貨與賈瑗也是名義上的幹兄妹,任誰也沒話可說的。


    “夫人!”林海咳嗽了一聲,真是無語了,賈瑗不是他們的親女兒,認了親更麻煩,幹的表兄妹,根本沒什麽約束力好不。


    “就是,認什麽幹親,我們本就是一家人。對吧,寬哥兒,穆哥兒?”艾若笑著看向路寬和穆哥兒。


    “伯母說得是!”路寬和穆哥兒馬上老實的拱手一揖,表達了對艾若的無限敬仰,沒法不敬仰。種種跡象表明,這家最不能得罪的就是這位看著不怎麽靠譜的二太太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ps:昨天幫朋友去吵架了,網上的吵架挺好玩的,然後真的跟書裏說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然後為了一畝三分地,就能爭個你死我活,你方唱罷我登場,真的比小說還好看。小p不代表正義,但小p代表著攪屎棍,果然資深宅女的生活忒無聊,總算找到事做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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