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這種無恥的人,我沒什麽可聊的,我來就是想告訴你,你再騷擾我,我就去公安局告你。”細細僵住了一樣,怎麽也不敢靠近他。


    “去公安局,你有證據嗎,幾個月都過去了,你已經錯過了強`奸案最佳報案時間。”陸誠康並不在意她的威脅。跟他的老謀深算比,她這點不成器的威脅簡直是原子彈和小土槍的區別。


    細細沒有說話,攥著手裏的小包,手直抖。盡管她心裏想好了該怎麽行動,真的事到臨頭,站在這個壞男人麵前,她還是怕。


    “上回的事兒是個誤會,孟小白說給我送一份大禮,我哪知道他說的是送到我家裏的那隻雪獒,我以為說的是你。誰讓你自己主動跑到我車上,還喝高了,叫你下車你賴著不走,送上門的豔福,難道我不享?”


    陸誠康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跟這丫頭解釋這麽多,也許他在潛意識裏並不希望她是如此討厭自己。


    注意到細細的兩手緊緊的攥著手裏的小包,陸誠康的視線從包上緩緩的移到她臉上,“你那包裏裝著什麽,攥的那麽緊?不會是柳葉刀吧,你想給我來一刀。”


    那一臉戲謔的笑意,讓細細手心裏直冒汗,他猜的真準,她的確在包裏藏了一把柳葉刀,自從上回意外*,她就有了在包裏放一把柳葉刀防身的習慣。


    看著細細表情裏的驚愕,好像在說,你怎麽知道,陸誠康道:“丫頭,我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還多,我會不知道你什麽想法?你上來就是跟我玩兒命來了,你本名叫劉細梅,細細是孟小白嫌你名字土,給你起的小名,你學過兩年護理,十七歲就跟著孟小白混了,我還知道,你是丁驍他老婆的遠房表妹,一表三千裏那種,你喜歡孟小白,哈巴狗兒一樣的那種喜歡,可他並不真搭理你,隻是利用你。你來吧,我身上哪兒你想戳一刀都行,如果戳一刀能解了你心頭之恨的話。”


    細細更加驚愕了,她完全猜不透這男人的想法,他竟然還調查過她,她見過的最壞的男人就是孟小白了,可今天到了這個男人麵前,她才知道大壞蛋和小混蛋的區別。


    “你丫有種就別動。”細細在電光火石間說了這麽一句。


    陸誠康怔了怔,仍是似笑非笑,話語更是挑釁,“我不動,敢動手你就過來。”


    細細果真從小包裏取出一把柳葉刀,想也不想就上前往陸誠康心口捅過去。陸誠康胳膊都沒抬,就那麽看著她,等著她把刀往自己心口紮。


    細細又驚又怕,手抖得厲害,刀尖離他心髒的位置隻有一寸,她怎麽也下不去那個手,這人太狠了,知道她性格上的弱點,應該說是大多數女人的弱點,膽小怕事。


    然而,就在他嘴角輕挑勝利的微笑時,細細飛快的把刀往他腹部捅過去,薄薄的柳葉刀,刀口鋒利之極,鮮血頓時四濺。


    陸誠康倒真沒料到細細會給他來個聲東擊西,那一秒他疼得差點死過去。


    “你……你……”陸誠康強忍劇痛,捂住傷口,臉色由漲紅漸漸變得蒼白。細細的這把小刀太鋒利太狠了,他懷疑她這一刀已經紮傷了他的脾髒。


    細細見他一直流血,膽戰心驚,隻想早點逃離現場,跑了兩步,想起凶器還留在那裏,壯著膽子過去想把刀拔`出來。


    陸誠康咬著牙沒動,眼睜睜看著細細特別黑心的把刀從他傷口拔出去之後逃之夭夭,血流如注,疼得休克了。


    細細一路狂奔,跑到酒店樓下後才泣不成聲的給孟小白打電話,“小白,我殺人了,小白,我殺人了,我殺了陸誠康了——”


    此時,孟小白正在會所裏跟他姐夫喝酒,他姐夫喝的有點多,他想把他姐夫送回家,細細喪心病狂的行為把他嚇了一大跳,電話裏跟她大叫,“你丫的,你瘋了!”


    顧不上他姐夫了,孟小白跟張老板交代幾句後,又給他姐姐打了電話,“姐,我姐夫喝多了,你來接他一下,我有點急事要先去處理。”


    走的時候,他並沒有注意到張老板一個勁的衝著丁驍旁邊那個美女使眼色。


    孟小白開著車以火箭般的速度趕往出事現場,虧他心眼兒多,再急他也不闖紅燈,他還不想自投羅網把警察給招來。


    細細梨花帶雨的把剛才的事告訴孟小白,孟小白哪有工夫理她,把她塞進車裏就給鎖了起來。


    打電話叫救護車,孟小白在第一時間裏把陸誠康送進了醫院急救,幸好,陸誠康的刀傷在腹部,女人又沒什麽力氣,他流血雖多,刀口其實並不深。


    細細在孟小白車裏度日如年,喪家之犬一樣惶惶不安,車前經過一個人,她心裏就是一跳,生怕這是來抓捕自己歸案的便衣。


    雲槿聽說丁驍在會所裏喝醉了,氣得七竅生煙,當即開車前往,要抓他個現形。


    會所裏的前台接待見她來勢洶洶,一副大老婆抓奸的派頭,被她的氣勢給鎮住了,她們這裏不是沒發生過這樣的事,想好的台詞兒也給忘了,跟在她身後隻會說,“小姐,小姐,沒有會員卡不能進包間的……”


    去你媽的小姐,老娘可不是婊`子。雲槿此時河東獅附體,她隻有一個念頭,趕緊把她老公從這個盤絲洞裏拖走。


    包間的門被她以氣吞山河的架勢一腳踢開,身強力壯就是有這個優勢,不發怒則已,一發怒就是女漢子。


    可一見到眼前的情景,雲槿的眼淚唰的一下掉出來。


    丁驍幹的那叫什麽事兒啊,畫麵不堪入目,他還人事不知似的,雲槿看他那副樣子,就知道他這是喝多了酒後亂性。


    邊上那個赤身*的女人早像個小兔子似的睜大了驚恐的眼睛蜷縮在一旁,悄悄把用來拍照的手機塞到沙發縫裏,生怕戰火會燒到自己身上一樣,她一動不敢動。


    雲槿哪有工夫理他,她再次發揮女漢子超能的體力,把老公褲子穿好,連拖帶背的給架走了。


    出了會所,她越想越委屈,一個沒忍住,把丁驍扔大馬路上自己開車走了。


    大冬天的,丁驍光著上身躺在馬路上,硬生生給凍醒了,醒過來之後,頭痛欲裂,要不是當過兵體質好,他就得死在大路上。


    這一鍋粥,怎一個亂字了得!


    雲槿一邊開車一邊哭,委屈到不行,她對丁驍夠容忍的了,哪知道丁驍還是死性不改,孟小白那小子更夠嗆,看到他姐夫喝多了也不攔著。


    像踩著雲一樣,丁驍回到會所包間的時候,包間裏已經沒有人,他打了個電話給鍾奕銘,讓他開車來接自己。


    鍾奕銘來了以後,看到包間裏這通狼藉,也是一驚,“這怎麽回事,刮台風了?”“不知道,亂著呢,你先送我回去。”丁驍說完這話,眼前忽然一黑,人事不知了。


    鍾奕銘把丁驍送回家的時候,丁家人都不在家,鍾奕銘沒辦法,隻好跟保姆說,讓她好好照顧丁驍,丁驍應該是著涼發燒了。


    鍾奕銘又打電話給雲槿,“雲槿,丁驍病了,你在哪兒呢?”“他死了我也不管。”雲槿把鍾奕銘電話給摔了。


    鍾奕銘被嗆的目瞪口呆,好嘛,女人狠起來真是六親不認,死了也不管,他要真死了,看你管不管!


    車停在路邊,雲槿淚如泉湧,兒子還不到兩個月,她和丁驍之間就出現了這樣的事,這讓她以後怎麽活下去。她最愛的男人,總是這麽無情的傷害她。


    丁驍這場病來勢洶洶,李鳳霞回到家時,看到兒子因為高燒高熱昏迷不醒,心疼得揪成一團了,可兒媳婦偏偏在這個時候不知所蹤,連個電話也不接,這讓李鳳霞這個當婆婆的怒不可遏。


    雲槿回到家已經是十點多了,保姆抱著嵩嵩剛好從嬰兒房出來,看到她垂著頭,雙目紅腫,忙迎上去,“嵩嵩媽,嵩嵩爸病了,病得還挺厲害,李阿姨生了一晚上的氣,我都不敢跟她說話了。”


    盡管心裏氣到極點,雲槿一聽說丁驍病得昏迷了,還是禁不住一愣,很快意識到是自己把他扔在大路上,把他給凍感冒了,心中不知是什麽滋味,趕緊上樓去。


    丁驍燒得昏昏沉沉,蓋著厚被子人事不知,婆婆李鳳霞則坐在床邊上拉著一張堪比長白山的大長臉,雲槿硬著頭皮走上前,叫了一聲媽。


    “你別叫我媽,你心裏沒我兒子,我兒子都病成這樣了,你還跑出去瘋。”李鳳霞說著說著開始抹眼淚,對兒子的心疼和對兒媳婦的仇恨讓她憤恨交加。


    雲槿拚命忍住心底的委屈,長出一口氣,盡量放緩了語氣,“媽,天不早了,您先回房休息吧,丁驍我來看著他,您放心好了,我會照顧好他。”


    兒媳婦任勞任怨,李鳳霞也就不好再多說什麽,戀戀不舍的看了兒子幾眼之後,也就回房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兩邊都要出人命了,怎麽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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