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雲槿睜開眼一看,老公正摟著自己呼呼大睡,再怎麽想跟他生氣,也沒氣了,閉上眼睛繼續睡。


    “老婆你知道嗎,細細跟小誠的堂哥大誠在一起了。”丁驍知道老婆一向對細細很關心,討好的把自己聽到的八卦告訴她。


    雲槿愣住了,小誠是她們家丁驍的發小兒她知道,怎麽又冒出來個大誠?


    “大誠是誰?細細怎麽跟他搞一起去的?”雲槿怎麽想也想不起這號人物。丁驍的朋友太多了,關係近的也不少,平常她並不怎麽跟他們接觸,因此也就跟其中幾個人比較熟悉。


    丁驍把陸誠康的情況大致告訴雲槿,還特別附贈的告訴她,陸誠康有個朋友圈都知道的女朋友,雲槿一聽就氣壞了,細細還真是不知深淺,陸誠康那樣的性格和背景,能當真娶她才怪。


    她並不知道細細和陸誠康之間的恩怨,隻知道細細給人當了小三兒,把人家的婚約給破壞了,而這恰恰是她不能容忍的行為。


    可細細怎麽會認識陸誠康呢,雲槿仔細的想,丁驍不是那種愛多事的人,能在中間猴兒一樣上躥下跳拉纖兒的,不是孟小白那精細鬼伶俐蟲才怪。


    細細到丁家看嵩嵩的時候,雲槿向她問起這件事,責怪她腦子壞掉了。


    細細委屈不已,“姐,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他……這裏麵有好多事兒呢,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樣。”


    車震的事,細細是再也不想跟任何人提起了,因此也就無法解釋她和陸誠康之間的恩怨。


    雲槿怒道:“你怎麽那麽糊塗呢,沒出嫁的大姑娘,當小三兒挖人牆角,你能保證那種劈腿男會娶你?”


    細細給她數落急了,口不擇言,“那我姐夫當初也有女朋友啊,他和安思潔要多好有多好,還不照樣娶了你。”


    雲槿氣得臉色發青,對細細把自己和丁驍的事拉出來跟這件事扯上關係非常氣憤,“你胡說什麽,你姐夫跟她分了才跟我好的。”


    想了想,雲槿發現了一個重點,狐疑的問:“你怎麽知道安思潔的?誰跟你說的,你隻見過她一次,你不該知道她名字,你老老實實告兒我,不許隱瞞一個字,不然我打斷你的腿。”


    細細愣住了,沒想到自己一時失言會讓表姐當了真,心裏痛悔不已,可哪裏敢把陸誠康告訴她的原話跟她表姐說。


    那天晚上,陸誠康沒話找話的跟她閑聊,不知怎麽就把話題扯到了丁驍身上。


    陸誠康道:“你以為你姐夫丁驍結婚以前有多幹淨,不怕告訴你,跟我們一樣年齡一樣背景的男人,沒幾個是幹淨,幹淨的都是無能的。”


    見細細鄙夷的看著自己,陸誠康道:“你要是不信我就給你說一說丁驍的段子,說說他為什麽不要安思潔娶你表姐。”


    細細一聽這話,本能的瞪大了眼睛,說實話,她對這一點也很好奇,那安思潔她見過,可比她姐那時候洋氣漂亮多了,跟丁驍家還門當戶對的。


    “你過來,過來坐我告訴你。”陸誠康向細細招招手。細細沒理他,“愛說不說。”


    陸誠康沒勉強她,告訴她,“安思潔跟丁驍好了很多年了,一直好了分、分了好,分分合合不知道多少回了,可你知道丁驍下定決心不要她是因為什麽嗎?”


    “安思潔性格不好,任性脾氣還大。”細細順著他的話往下說。


    陸誠康搖搖頭,“那不是根本原因,女人有幾個不任性,不自己慣著自己的,安思潔是家裏的掌上明珠,任性很正常,但是,她有一回嗑藥跳**,被人拍了照片,發到丁驍手機上,丁驍這才跟她徹底翻臉了,沒多久就跟你姐結婚了,徹底斷了安思潔的念頭。”


    細細恍然大悟,怪不得表姐暗戀丁驍那麽多年,丁驍都沒什麽反應,後來兩人卻突然結婚了,原來其中有這樣的原因。


    “丁驍對安思潔是真喜歡,也是真傷心,不然就你姐……”


    “你得了吧,我姐比她好多了,我姐是個賢妻良母,是個好得不能再好的女人,丁驍找了她是她福氣。”細細容不得任何人說她表姐壞話。


    “我就事論事,不是說你姐不好,而是說,她的條件不怎麽起眼,丁驍各方麵還是很出眾的,這一點你不能否認吧。”


    陸誠康從男人角度評價,雲槿在硬件條件上的確是差了點。


    細細沒說話,想了半天才道:“可安思潔有我姐本分,有我姐愛他嗎,丁驍要是真聰明,他就得掂量掂量,誰會帶給他好日子,娶妻求賢,除非他傻,綠帽子多了不怕累折脖頸子,才隻看外表。”


    “可你知道嗎,你姐前段時間跟丁驍鬧分居的時候,丁驍跟一個女人來往挺多,聽說是以前就認識的。”陸誠康一不留神就把丁驍給出賣了。


    細細滿腹狐疑,追問:“誰?不會是安思潔吧。”


    陸誠康搖頭:“不是安思潔,安思潔在他倆結婚後就出國去了,具體的我也不大清楚,有朋友在我們常去的地方看過他和那女的一次。”


    細細一聽就來氣了,“他怎麽能這樣呢,枉我還整天在我姐麵前為他說好話,姐夫長姐夫短的誇他,果然像我姐說的,你們男人都一個樣,狗改不了j□j。”


    陸誠康大笑起來,“我沒有j□j的習慣,除非你承認自己是屎。”細細瞅他一眼,揶揄:“你再笑,把肚皮上的窟窿笑大了,再也縫不起來看你怎麽辦?”


    “那我要是落個終身殘疾,你得伺候我一輩子。”陸誠康愜意的把頭枕在胳膊上,看著細細的一舉一動。


    細細終究還是沒招架住雲槿的嚴刑逼供,把什麽話兒都招了。


    雲槿聽說了丁驍和安思潔分手的真相,又聽說他還沒跟莫楚沅斷幹淨,立刻聯想到結婚前他那次喝醉,當時看著就覺得他撕心裂肺很受傷,心裏頓時就對丁驍有些灰心了。


    原來自己真是人家退而求其次的選擇,原來他是對安思潔死了心、對愛情死了心之後選擇了安穩的她。


    過平淡的日子,隻怕也是向父母交差,不然的話,他怎麽會屢說不改,又跟莫楚沅來往?他要是真的愛她,心裏有她,怎麽可能在有了兒子之後還天天往外跑。


    這個遲來的發現讓雲槿百感交集之後痛徹心扉。


    什麽愛一個人就要信任他呀,到這時候全是屁話,真要是愛一個人的時候,患得患失的心情會摧毀一切理智,仿佛全世界的異性都是對手,都想把他據為己有,而他就是大象,給個香蕉就跟著走。


    雲槿此時就是這種想法,她強烈的感覺到,有個女人已經把賤手伸到她男人的褲腰帶上,隻要輕輕那麽一拉,就能攻城略地。


    眼睜睜的看著別人在她的地盤上撒野,她做不到,她要發動戰爭,要麽趕走情敵,要麽趕走自己,自古華山一條道,誰有本事誰登峰。


    細細看著表姐失魂落魄的樣子有點傻眼,知道自己做了件有生以來最傻的大傻事,不僅把陸誠康出賣了,還把她姐夫也給出賣了。


    姐夫和安思潔那點事兒,畢竟是婚前的事了,拿到現在來說,頗不合時宜,表姐對姐夫愛得深切,這種沙子揉進她眼裏,她得記恨到猴年馬月。


    回到陸誠康那裏,細細很不爭氣的把自己做的傻事一五一十告訴了陸誠康。


    陸誠康沒想到這孩子缺心眼兒到了如此境界,著急道:“你幹嘛說是我說的呀,這給丁驍知道了,他不跟我急眼才怪,你這孩子怎麽這麽沒腦子呢你,我跟你說這事兒,不過是馬後炮跟你說個段子,你不過腦子就給噴出去了,你表姐會怎麽想?”


    “那我說都說了,怎麽辦吧?”細細懊悔的腸子都青了。也怪她姐下手太重,把她胳膊都掐紫了。她又不是女烈士,扛不住這樣的大刑伺候。


    “你跟丁驍先套套磁,讓他有個心理準備,這事兒既然說開了,躲是躲不過的,有些話說清楚也未必不是好事,能過就過,不能過也別勉強,持續冷戰對彼此都不好。”陸誠康給細細出主意。


    這丫頭繡花枕頭一個,白長了好皮相,可就是這麽個草包,陸誠康還就解不了她種下的情花毒了,看她坐在那裏抹眼淚,心又疼了。


    “你別哭別哭啊,這事兒又不是沒救了,女人的心都軟,看你姐夫肯不肯下工夫了,他要是死扛,我看他倆有點懸。”陸誠康把細細叫過來,如此這般的交代她。


    丁驍接到細細電話的時候,正在單位機房裏加班等一組核心數據的分析結果,細細讓他找個安靜點的地方,才把事情前後跟他說了。


    丁驍一聽就知道壞了事,趕緊掛了電話回家。他才剛得到特赦從書房搬回了臥室,眼看著又要出幺蛾子了,讓他怎麽能不著急?


    一回家,丁驍就看到雲槿坐在客廳裏等他。


    “你到房裏來一下,我有事兒跟你說。”雲槿冷冷的扔下這句話就上樓去了。丁驍趕忙跟在她身後上樓。


    房間裏,兩人坐在**,床頭坐一個,床尾坐一個。丁驍瞅著雲槿那種嚴肅的表情,知道這次的別扭鬧大了,已經不是一炮泯恩仇的級數,衝突在無限升級中。


    “丁驍,咱倆離婚吧。”雲槿平靜的說。


    丁驍傻了眼,“為什麽呀,我沒招你惹你啊,你不樂意跟我同床,我不是老實的搬到書房去住了一個多月,這才好幾天啊,咱別來真行嗎?”


    “行了,你也甭裝了,我不相信你沒跟細細通過氣,我明了跟你說吧,這次的事不怪你,是我自己過不去心裏那個坎兒,我知道,你愛的不是我,你從來也沒真正愛過我,正因為如此,你才對自己的任何行為都不加悔改。”雲槿一針見血的指出問題所在。


    “好吧,那你明知道事情已經過去了,我跟安思潔再也沒聯係過,還非要拿這事兒跟我叫板,是不是有點借題發揮的意思?”丁驍聽她不依不饒,心裏的不痛快也迅速滋生。


    雲槿並不理會他的態度,繼續闡述自己的想法,“我不想跟你理論過去的事,那毫無意義,但是你心裏有我沒我,我還是分得清的,沒了安思潔,你還有莫楚沅,你永遠有新鮮的刺激在等著你,我跟你過了這麽久,我才發現,我沒有能力收住你的心,所以趁著嵩嵩還小,我還你自由。我什麽都不要,隻要兒子,你把兒子給我就行。”


    說到最後,雲槿淚水橫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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