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坤這邊也加快進展,好在不少勢力,眼見情況不對,已經先一步跑了,所以很快完成了預定的清掃驅逐任務。


    但這並不意味著就此安穩,他們真正的敵人對會,不見得會就此退走,反而可能貓起來,在暗處躍躍欲試。


    王明坤分出了部分人,接手許誌玉搭乖的船,繼續在周邊巡視遊蕩著。


    至於許誌玉,依舊在包圍圈內遊走,隨時間推移,各方勢力被他們攪得一團亂,讓包圍圈部隊進剿進程順遂不少。


    不過他們的主要目標,卻是未能解決,這些人滑得像泥鰍,眼見情況不對便立馬溜走,又有其他勢力幹擾,讓許誌玉一直未曾將其抓住。


    甚至有幾次,差點還著了對方的當,好在對方硬實力不如他們,匪徒更是沒有多少威脅,何況他們也足夠警惕,並沒有造成多少的麻煩,也隻是幹擾一番。


    隨時間推移,外圍勢力,逐漸被壓縮到內圈警察與保安部隊的包圍圈,輾轉騰挪的空間減小,許誌玉才帶人退了出來,負責對交火更劇烈頻繁的包圍圈進行巡視,避免出狀況。


    而內圈,李隊長等人所麵臨的壓力驟增,外麵的人在衝擊,裏麵的人也試探著開始向外。


    內圈的混戰,已經減弱很多,一者是慘烈拚殺下來,折損不少,二者,人也不瞎,周圍的動靜怎麽可能看不見?


    客棧內,麻木的單老大一夥,眼下也是重新喚發活力,客棧背後陸地一側的攻勢,相距還較遠。


    但在對岸及上下遊,那已經是快到跟前了,在對岸的勢力,遠少於江這邊,進剿很順利,已經將匪徒推到江岸。


    至於上遊,盤踞在水路的匪徒數量不少,但麵對海軍,這些幾乎全是木質船,配置機械動力船隻也沒多少的匪徒,連李官都算不上。


    不論大小,隻要是海軍船艦上的炮,幾乎挨著哪條,那條匪船基本就等於廢了,而他們又威脅不了軍艦,軍艦幹脆抵近射擊,想脫靶都難。


    不過都是舊炮,射速還是太慢了點,艦載機槍才叫猛,木船對其幾乎毫無抗力。


    瞄著水線打,一打就是一串漏水槍眼,瞄著艙室打,那更是可能一穿一串,不僅是人,船都能給你打穿幾艘。


    麵對軍艦,這些船,處於一種跑不了、打不動的境地,隻能躲,所以戰線被迅速從兩端壓到了客棧周圍。


    當然了,軍艦有限,也無法將水麵徹底封鎖,船可能通不過,但水裏的人卻是顧不上。


    不過暴風雨下,已經快速上漲的水位,水流加上,還伴隨著很多雜物漩渦,落江裏,能不能活那也得看命了。


    “長官,城內傳來消息,那位社長的人,目前陷在裏麵了,希望我們這邊能施以援手,將人給接應出來。”


    軍隊突然介入的情況,竹內已經接到消息,已經收拾起來準備撤離,結果卻接到合作者傳來的這麽個消息。


    竹內忍不住皺眉,道:“他們安排人深入進去幹什麽?不是提醒過他們了,盡量在外圍觀望嗎?”


    “據說是被那些人摸到周圍,感覺丟了臉麵,想要在這裏給對方點顏色看看,結果又遭算計。”


    鬆下趕緊解釋了下,這是對方的原話,不過這種話,聽聽得了,誰會信?所以轉述時,給對方留了點顏麵。


    “扯淡!估計是擔心這些人,查到了他們的什麽事,想利用我們的布置,借機打擊這些人,以免後麵去打攪他們。


    算盤倒是打得啪啪響,但也不想想,我們都不插足其中,他們倒是膽子大,情況都不了解清楚,居然便莽撞插手,不知死活…”


    竹內嘴上可沒什麽好話,雙方現在名義上是盟友,但相互也少不了堤防,情況雖然通報過,但毫無證據的推測、猜測,他們可是一點都沒往外透露。


    “需要安排人解救嗎?”鬆下一時也還未摸清這位新長官脾氣,隻能硬著頭皮詢問。


    “讓那些幫會動一動吧!至於我們,回複他們,我們疑似被對方盯上了,正在組織撤離!”


    對方此舉,明顯在算計利用他們,他可不想,拿自己手下的命甚至前途,去為對方收拾爛攤子。


    “…這…”鬆下鬆了口氣,但同時,又有些忐忑道:“長官,聯合起來的幫會勢力,雖聽令留在外圍,但之前遭對方攻擊,折損不少,怕是不會聽命回去。”


    “隨他們,我們隻管把命令下達過去,至於他們怎麽做,那是他們的事!”竹內擺擺手,他又不是真想去做,隻是給事後尋個推詞而已。


    “對了長官,課裏也傳回對方動用海軍的消息,有一支幫會,在澄湖附近看見軍艦往這邊駛來,但因周邊城鎮封閉進不去,未能及時傳回消息。”


    鬆下果斷岔開話題,他也不樂意在這時候,去與那些人交手,確認了竹內態度,立馬不再多言。


    “他們跑那麽遠去幹嘛?”竹內皺眉,跑那麽遠,還碰巧看見了軍艦行動,他有點懷疑其中有沒有什麽問題。


    “據其所言,是想繞到後方,圍堵奪得白銀之人,但據詢問,他們這兩天表現得很不積極,估計是想走走不了,便以此為托詞遠遠避到另一端。


    結果碰到了路過的軍艦,估計也清楚無法及時告知,此舉更多的隻是向我們表達個態度,不想被我們事後追究。”


    竹內點頭,對於對方耍滑頭的行為,他倒不在意,隻要沒有其他問題便可。


    反正他這一次,也隻是拿這些人當工具在利用,不過可利用的工具多的是,不缺他們,反而是能清醒並意識到問題,能讓高看兩眼。


    竹內很快便將人帶走了,他可以繼續與情報處拉扯周旋,但若非必要,短時間,他不會輕易與對方直接給對上的,這是一係慘痛教訓下,他最清楚的認知。


    吳淞江這邊,有人試圖襲擊埋伏王明坤,但被迅速擊退,並掩殺得這些人丟盔棄甲。


    不用說,肯定是有人指使,王明坤迅速盤問後,確認了這點,襲擊者是一股走私勢力,日常活躍在江北海門等地。


    日常便與日本人多有勾連,剛才被一些人指示前來襲擊,王明坤謹慎的呼叫了條大軍艦一並過去查看,但人早已逃竄不知去向。


    王明坤可以確定,指使者勢力應該不大,但危害不小,可惜巡視幾圈,也再未碰見。


    當然,這可能跟他沒有擴大範圍有關,不過他的首要任務,是確保內部絞殺順利進行,而非對他們進行打擊。


    在包圍圈,許誌玉也碰上兩次可疑人員試圖突圍的情況,但都被他們及時介入化解,可惜眼下他們已經無法追殺進去。


    不過他也轉變策略,碰上這種事,先把對方的人敲了,若對方沒有藏著更多人,估計殘餘的怕已不足一半。


    隨著包圍圈縮小,匪寇反抗得也愈加激烈,許誌玉的機動小隊,也不再一味巡視,包圍圈哪裏情況不佳,哪裏有大量敵人匯聚,他們都會迅速介入。


    內圈,李隊長等人也承受著巨大壓力,好在匪徒的主要意圖是要往外突圍,隻要開槍威脅,外麵的人不會輕易奮力衝擊包圍圈。


    “…別打了,我們投降…”


    內外夾擊下,終於有人扛不住了,帶著一批人舉手投降,接著引發連鎖反應,內外圈之間的匪徒,多數選擇了投降。


    處理投降俘虜,清繳其中頑抗的殘敵,費去不少時間,在這個過程裏,軍隊也逐步接手內圈包圍,應對反應過來,瘋狂衝擊包圍圈的匪徒。


    內圈的匪徒,可比外圈圍住的多很多,但同時,包圍圈更小,封鎖更加緊密強力,想要衝破的幾率其實反而降了。


    內圈的警察及保安部隊,想借機撈取功勞的,那便繼續留在包圍圈,參與進剿。


    不願冒這個險的,便負責看押戰俘之類活計,讓軍隊的人能抽出來,加入進圍剿中。


    至於其中有些人心中的想法,這個時候,不死心那就是真的腦子有問題…不…是腦子都沒有!


    軍艦也壓了上來,內圈的敵人已經很密集,可以直接用艦炮進行炮擊,甚至有些地方,用機槍胡亂掃射都沒問題。


    用了一段時間重整包圍圈,伴隨十數顆照明彈陸續升空,包圍圈開始壓縮,對內圈這些匪徒的最後絞殺,開始了。


    江上的敵人已經基本清繳結束了,軍艦對岸上敵人進行掃射與炮擊,而在陸上,包圍圈從三麵壓了過來,又將人往這邊趕。


    王明坤的巡視範圍往內部縮了縮,林默等人的指揮艇,也來到了戰場附近觀察,許誌玉也不時的介入戰場,消除對包圍圈的威脅。


    匪徒實在太多,其中不乏亡命之徒,或者說,比例不低,畢竟能被帶著來幹這事的,多半就不會是什麽打醬油的貨色。


    而且其中不少人,也很清楚被抓是什麽下場,又四處鼓動宣揚,哪怕出現大量死傷,絞殺進展依舊很緩慢。


    圍住的人實在太多,包圍圈又太小,不像在外圍,可以一股一股勢力的繳滅,還能打潰抓俘。


    但在這裏,打潰會出現,但很快又會被其他人逼上戰場,抓俘更不用想了,根本無法停下交火,去處理投降之人。


    情況陷入了之前在客棧周圍混戰的局麵,不管情願與否,匪徒隻能死拚,難有其他抉擇。


    好在林默覺察出問題,示意放緩了壓縮包圍圈,而且包圍圈不時輪替停火喊降。


    畢竟對方死拚,肯定是會帶來傷亡的,反正已經成了甕中之鱉,沒辦要逼得太緊。


    當然了,也有人不想降,還不願讓其他人降,進行搗亂攪局,不過軍艦幾炮幾梭子下去,人也就老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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