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長島。


    一個小小的城市。


    四處都是綠地,和溫馨的一個個社區。


    克魯絲大道聖喬治街152號一個白色屋頂的木頭房子。


    上下一共三層。


    門前是一大片的綠地。


    從草坪的整潔,和周圍花卉的修理上來看。


    這一家的女主人一定是個很溫柔賢惠的女子。


    但是。


    帶著不好的消息去拜訪這家人。


    史帝夫真覺得是種罪過。


    可是唐軍的托付讓他卻沒有推卻的理由。


    該麵對的總是要麵對的。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樣。


    nina的姓是文森特。


    她的父親熱情的接待了遠方而來的史帝夫。


    但是歡笑隻持續了三分鍾。


    史帝夫吞吞吐吐的,將nina的消息告訴了他們。


    “天啊。


    怎麽會這樣?她是個好孩子。


    上帝!”文森特夫人嗚咽著低語著。


    文森特安慰著他的女人,作為一個男人他必須堅強。


    雖然這個消息來的太讓人傷心了。


    在安頓好夫人,並且要流著淚的兒子邁克去陪媽媽後。


    文森特努力平靜了自己的情緒。


    耐心的聽史帝夫講了起來。


    遙遠的東方,一個中國的年輕人用自己的女兒的名字,創建了一個龐大的集團。


    用這樣一種方式永遠的紀念自己的女兒。


    而且那個年輕人在自己的女兒走之前,讓她完成了一個女人一生裏除了做母親外,最大的心願。


    更重要的是,他們相愛。


    c等電台報道的那個複仇消息。


    便是他為了女兒而做出的手筆。


    為了南京,為了珍珠港。


    為了nina……流著淚,卻又帶著笑。


    文森特先生拿出了一支紅酒。


    打開了倒了一杯給史帝夫。


    “知道麽?先生。


    我甚至有點恨你。


    但是我又要感謝你。”


    史帝夫理解的點了點頭,接過了酒杯:“抱歉先生。


    我。”


    文森特搖了下頭,抿了一小口紅酒,仿佛自言自語道:“你沒有必要道歉。


    我對您的恨其實毫無道理。


    我該感謝你。


    nina是個倔強的女孩子。


    當她決定參軍的時候。


    我就告戒過她,軍隊很不好混。


    尤其是女人。”


    微微停頓了下。


    說到自己孩子的往事。


    文森特的臉上微微地露出了點慈祥的笑容:“可是,我這個孩子。


    她卻去參加了最難混地海豹突擊隊的選拔。


    而且是成功之後。


    才告訴了我這個消息。


    我為她驕傲。


    來。


    史帝夫。


    為了我這個美麗而堅強的女兒。


    幹!”“是,先生。


    為了nina。”


    史帝夫的眼睛有了點濕潤。


    “剛剛講到哪裏了?”文森特的眼神忽然有了點空洞。


    他的手顫抖著拿起了酒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你看。


    這是我最愛地紅酒。


    她從遙遠的歐洲寄來給我的。


    對了。


    我說到她參加了特戰隊。


    艱難地任務。


    美國政府指揮著我的女兒到這裏,到那裏。


    卻幾乎沒有回家的時間。


    我和她媽媽總想著她。


    每當她打個電話來。


    我便開心的很。


    而在下個電話來之前,那我們唯一要做的便隻有等待!***等待!好了。


    終於。


    終於要退伍了。


    我們以為她要回來了。


    可是她卻說自己要去流浪?!”“流浪。


    流浪。


    一去卻不回頭了。”


    忽然淚流滿麵的文森特一把拉著了史帝夫的手:“先生。


    你說她為了什麽?她不知道家人對她的擔心麽?我恨這個混蛋。


    我恨世界上有殺戮!我恨***美國!”看著失去了女兒的父親在自己麵前叫的聲嘶力竭,叫的甚至有點歇斯底裏。


    史帝夫的頭低垂了下去。


    能夠說什麽呢?沒有營養的安慰?隻會讓人心煩。


    或者。


    自己該讓他徹底的發泄下吧。


    軍刀啊。


    這真是個折磨人心的差事啊。


    史帝夫看著地板,在心裏哀歎著。


    ……終於。


    文森特安靜了下來。


    紅酒的醇香仿佛nina的手,親昵的圍繞在了他的身邊。


    漸漸的安撫了他失控的情緒。


    深深的喘了幾大口氣。


    史帝夫見機的掏出了根香煙遞給了他,並且幫他點上了。


    “這是中國煙?”史帝夫點了點頭:“南京。


    nanjing。


    還抽的習慣麽?”一笑。


    文森特吸了一口:“是和我女兒舉行戰地婚禮的那個年輕人,他的故鄉。


    nanjing。”


    “是的。”


    “是bbc報道的時候提到的珍珠港nanjing。


    很好的味道。


    史帝夫。


    給我講講那個年輕人吧。


    他奪走了我的女兒。


    我想知道我情敵的一切。”


    史帝夫笑了:“好的。


    文森特先生。


    我知無不言。”


    ……在書房外偷聽著他們談話的邁克(nina的弟弟)一不小心撞開了門。


    年輕的小夥子臉色尷尬地站在了那裏。


    雖然眼眶有點紅。


    但是不可否認這是個帥小子。


    文森特愛憐的叫過了他:“邁克。


    答應爸爸。


    不要去參軍了。


    好麽?我知道你崇拜你的姐姐。


    但是我們再也經受不起這樣的打擊了。


    你發誓。


    邁克。”


    “我會的。


    爸爸。


    我不會再離開你和媽媽了。


    爸爸。


    我可以和史帝夫先生談談麽?”邁克懂事的點了點頭。


    “好的。


    史帝夫。


    那就拜托你給我兒子講講他要知道的事情了。


    恩。


    你知道的是麽?”文森特站了起來。


    用眼神拜托史帝夫別再說傷心的事情了。


    史帝夫點了點頭:“當然了。


    邁克。


    你要知道我去過太多的地方。


    我知道很多很多的好的故事。


    你想知道點什麽?”看著自己兒子幼稚卻已經有了點青澀的樣子。


    文森特歎了口氣:“邁克陪這位先生先說說話吧,我去看看你的媽媽。


    您請坐。”


    看著爸爸上了樓。


    邁克一把拉住了史帝夫:“先生。


    可以告訴我,我姐姐那個男人所有的情況嗎?我想看看他。”


    “孩子。


    他會來看你的。


    要知道你的姐姐嫁給了他。”


    “我知道。


    無論我的爸爸同意不同意。


    可是我想我爸爸會同意的。


    因為他愛姐姐。


    姐姐愛的人他一定也會去愛。”


    邁克懂事地說道。


    樓梯的轉角。


    文森特靠在了牆壁上。


    緊閉著眼睛。


    胸衣被他抓的死死地。


    糾纏的襯衫皺成了一團。


    如同他那顆碎了地心。


    可是樓上還有著自己的妻子等著自己去安慰。


    這個失去了女兒卻還要裝作堅強的男人,終於忍不住蹲下了身體。


    抱著頭無聲地哭泣了起來。


    ……當天晚上。


    文森特沒讓他走。


    文森特做了個決定。


    而邁克纏了史帝夫一夜,一次次的聽著他重複講起姐姐,講起那個中國的男人。


    史帝夫沒有任何的不耐煩。


    一個偉大的父親。


    一個值得人喜愛的小男孩。


    一個善良的母親。


    還有那顆天空中最美麗的星。


    他做了這點,覺得不算什麽。


    他想為他們能夠做得更多。


    壁爐前的篝火熊熊的。


    照亮了四張臉龐,帶著悲傷的笑容。


    帶著淒楚的笑聲。


    一起在回憶著他們所知道的nina的一點一滴。


    窗外星光閃爍。


    這個夜晚,史帝夫永遠永遠都記得。


    直到第二天早晨。


    ……唐軍的麵前。


    煙灰港裏滿是煙頭。


    嘴巴裏澀澀的。


    整個房間已經要睜不開眼睛了。


    聽完了史帝夫的講述。


    他久久的沒有說話。


    “軍刀。


    這是nina的父親和母親。


    還有她弟弟的照片。


    全家福。


    她的弟弟要我帶給你的。


    同時希望你能夠有時間去看看他們。”


    點了點頭,唐軍堅定地說道:“會的。


    史帝夫。


    我會的。”


    “恩。


    我知道你。”


    史帝夫又掏出了一樣東西。


    輕輕地放在了唐軍的麵前:“這是nina的父親,文森特先生要我等帶給你的信箋。”


    信?唐軍眼睛裏恢複了點活力,伸手去拿了起來。


    “你有事情的話就叫我。”


    看到唐軍沒有回答。


    史帝夫慢慢地。


    輕輕地退出了他的房間。


    帶上了門。


    那是他的世界。


    不需要外人了。


    ……現在是一個人了。


    唐軍慢慢地拆開了信。


    取出了信封裏的紙。


    入眼的是一手漂亮的手寫英文字。


    在如今這個年代,能夠這樣做的人已經很少了。


    紙張上微微有幾滴水的痕跡。


    那是淚水吧?唐軍再次地歎了口氣。


    把手鐲放到了紙上。


    微微地一閃。


    他的腦海裏響起了一個低沉的中年男子的聲音。


    帶著點悲傷。


    慢慢地用中文講述了唐軍先生你好也許我該叫你軍刀?這無所謂。


    名字隻是個人的稱呼而已。


    世界上有千萬的人。


    在中國有很多的男人會叫你這個名字。


    同樣的。


    在美國還有著很多的女孩子叫著我女兒的名字nina.文森特。


    可是我的女兒愛上的隻是你,而不是其他人。


    同樣的,那些叫nina地也不是我的女兒。


    她在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在她的家人心裏同樣也是。


    聽了史帝夫先生傳來的消息。


    她的媽媽哭了好久。


    我一樣地悲傷。


    nina出生的時候我還記得。


    我永遠無法相信那個漂亮的小女孩子長大後會拿起鋼槍,為了捍衛美國的利益而去戰鬥。


    我更無法相信的是,她退伍後居然會為了我所不能夠理解的理想。


    去流浪,去體驗或者追求那種與我們這個家庭毫無任何交集的生活方式。


    我是個虔誠的信徒。


    我相信上帝。


    我相信好人有好報,我同樣相信總有一天世界上會沒有任何的殺戮。


    世人們和睦的生活在一起。


    我也知道這是理想。


    這條路不知道要走多少年,我也懂得以暴製暴有時候是最好的方式。


    可是一切都有代價。


    這個道理我明白!但是為什麽是我們來承擔?主啊。


    請原諒我的自私。


    我剛剛在企求時光能夠倒流,死去的是其他的人。


    而不是我最愛的女兒!軍刀,你是名戰士。


    是軍人。


    是一個領袖。


    士兵的生命有的時候是你心中的數字。


    我能夠理解。


    我也同樣的相信你會為那些倒下的戰士而悲傷。


    可是您永遠不會體會到,我失去女兒的這種悲傷。


    哪怕你很愛我的女兒。


    美國是個自由社會。


    中國也許是?我不了解。


    任何的國家。


    任何的人,都應該把家人放在第一位。


    nina在這一點上讓我失望。


    甚至憤怒。


    更讓我憤怒的是,她卻沒有再給我任何機會去原諒她這個錯。


    她從小受到的美國式的教育,讓她學會了所謂的自由,於是她去追求那該死的理想,卻丟下了我和她的媽媽還有弟弟。


    她也許永遠不會明白。


    每當她打來電話時,我的高興,每當她失去消息時我的不安。


    那種折磨我受夠了。


    終於。


    終於解脫了。


    可是這個代價讓我更加的心碎。


    她知道我們愛她麽?為了她的成長,我從來沒有和她抱怨過這些。


    可是今天我告訴了你。


    因為我再忍耐也毫無意義了。


    無論什麽社會。


    家庭是這個社會的基礎組成部分。


    我也有點恨史帝夫。


    請原諒我的不理智。


    其實我應該去感謝他才對。


    他帶來的消息驗證了我半年來的噩夢。


    這個永遠不想遇到的消息或者說是噩夢,它一瞬間摧毀了我的家庭。


    這種痛苦不知道要多長時間才能夠恢複。


    我不敢肯定。


    也許是永遠。


    我現在唯一肯定的是我不敢再去看nina的照片和關於她的一切。


    軍刀先生。


    我還聽了史帝夫先生帶來的消息。


    你和我的女兒在戰場上舉行了婚禮。


    我感謝你。


    作為一個父親我感謝你。


    女人一生裏一個最最重要的時刻。


    婚禮!在她有限的生命裏,你盡可能的幫她完成了她人生的一個裏程碑。


    好歹這樣,她的生命不算太遺憾了。


    我相信你是愛我的女兒的。


    中國的傳統我大概的也了解一點。


    我更聽說了你的誓言。


    謝謝你對我女兒的認真。


    但是在這裏,我想勸告你一點。


    孩子。


    請允許我這麽叫你。


    你的心意,我替她感謝你了。


    人生路還很長。


    好好地活下去。


    好好地活著。


    我的nina雖然不算很懂事,但是他很善良,她一定也希望你這麽做的。


    孩子,我說的真的。


    真心希望你能夠有更美好的未來。


    而就在今天下午。


    我上樓安慰她的媽媽去的時候。


    可是我不知道怎麽開口。


    我很難受,可是我***還要去安慰她,安慰一個比我更脆弱的人。


    她的媽媽。


    我隻有裝作堅強。


    抑製不住的悲傷洶湧上了我的心頭。


    我不得不靠在轉角地樓梯那裏,醞釀下我怎麽去安慰她的媽媽。


    而不是兩個人哭成一團。


    就在那個時候。


    我聽到了我的兒子邁克和史帝夫的對話。


    當我的兒子代表了我們全家,拜托史帝夫先生轉告你,請你來做客的時候。


    史帝夫好像有點擔心。


    擔心我們之間的關係。


    可是我那個平時很幼稚的孩子卻說出了一段話。


    邁克告訴他:我知道。


    可是我想我爸爸會同意的。


    因為他愛姐姐。


    姐姐愛的人他一定也會去愛。


    nina的失去讓我難受。


    邁克的懂事又讓我欣慰。


    是的,我同意。


    我很愛nina。


    她愛的人我也一定愛。


    我也很想看看娶走了我女兒的你。


    是什麽樣子。


    好了。


    信先寫到這裏。


    如果你和我的女兒能夠心靈相通。


    請轉告她。


    有時間回來看看爸爸和媽媽。


    最近我不敢想到她。


    神秘的東方有很多傳說。


    真的希望有奇跡地發生。


    能夠讓她回來。


    孩子。


    有時間來看看我們。


    你是這個世界上。


    我們和nina唯一的聯係了。


    好好地保重自己。


    好好的生活。


    文森特言為心聲。


    字字血淚。


    字裏行間裏,唐軍看得出一個異國的父親對女兒深深的愛,和因為愛而有的恨。


    一個人的房間裏。


    唐軍小心翼翼的折好了信紙,然後放回了信封裏。


    揮手熄滅了燈。


    他走到窗前。


    拉開了窗簾。


    那顆璀璨的星星掛在南邊的天空。


    依舊閃爍著。


    nina的一翠一笑湧上他的心頭。


    “看著你的頭頂上的星空,你就知道答案了!因為我知道,他要我好好活下去。


    繼續戰鬥。


    他的亡魂永遠地看著我。


    關照著我!老兵永遠不死!擂台見,中國軍刀!”“看到了麽?有人因為你的不認真在侮辱了我!你算男人麽?中國軍人難道都是你這樣的優柔寡斷的廢物?如果不是。


    那你戰鬥給我看!垃圾!”“看夠了麽?我漂亮麽?”“壞小子.我很喜歡你.”“你要好好活下去!一定可是真可惜,可惜我們不能夠一輩子。


    軍刀。


    再見吧。


    愛人。”


    一次次的回憶著她和自己說的話。


    點點滴滴竄成了往事。


    那朵血染紅了的玫瑰仿佛就在眼前盛開了。


    唐軍恍惚著伸出了手。


    冰涼的窗戶玻璃讓他一下子驚醒了。


    唐軍摸了摸頭上的汗水。


    等這次行動的事情結束了。


    就去看看他們。


    一定要去。


    他在心裏對著自己說道。


    成硯和向華強在隔壁的房間裏商量著事情。


    大圈的一百個兄弟已經安排妥當了。


    唐軍也得到了老爺子的許可。


    一批沒有編號的武器已經抵達了香港。


    隻要一聲令下。


    它們就會由三合會的兄弟們送到日本去。


    因為日本的唐人街華人社區都是由三合會控製的。


    按計劃。


    先是讓山口組的船越回去。


    然後是大圈兄弟們立刻到達。


    一起配合著搞亂了黑龍會的地盤。


    這個時候唐軍就立刻帶著頭山滿和自己的狼牙出發。


    幫著頭山滿殺回日本去。


    成硯還在仔細和向華強推敲著行動的細節。


    這次去日本的都是死士。


    不成功便成仁。


    絕對不會給他們留下任何的俘虜。


    而他們兩個也不會去。


    唐軍不允許他們去。


    知道他的心意。


    向華強隻好盡可能的遙控著那些在日本的同門們。


    拜托他們照顧唐軍和他的兄弟們。


    小雷咬著牙:“向哥。


    搞鬼子我們找一個算一個。


    死了無所謂的。


    你就別再擔心了。”


    “兄弟啊。


    哥哥怎麽能夠不擔心?”向華強摸著腦袋:“知人知麵不知心。


    江湖義氣如今算屁。


    船越和頭山滿就不會玩我們了?就是那些三合會的人,他們畢竟已經是在日本生活了。


    我也不能夠保證他們就完全會舍得自己的利益,然後全力的不問一切的幫助你們啊。”


    “做最壞打算。”


    成硯點了點頭:“把所有人的退路先設計好。


    隻有我們自己知道。


    是不靠他們的。


    這樣事情不對。


    我們立刻就走。”


    “對!”小雷也開了竅了。


    他點頭說道:“這樣。


    我叫我家奔哥也想辦法。


    向哥你也安排。


    這樣我們幾套準備。


    小鬼子一玩鬼。


    我們立刻閃人。


    媽的,不到二百個人,全是鐵打的漢子,他們想抓也不容易。


    嘿嘿。”


    說完他冷冷的一笑。


    向華強大笑著拍了下他的肩膀:“小家夥。


    現在有殺氣了!哈哈。”


    成硯淡淡地說道:“大學畢業後。


    我哪裏知道這一年多,我居然成了黑社會的高幹了?天快亮了吧?”一句話說完。


    三個男人全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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