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呂操的介紹。


    這個大會議室內都安靜了下來。


    欣欣翻著眼睛飄了下她那個最討厭的叔叔一眼。


    然後看著她爸爸說道:“爸,這個事情是表哥和他談的,人家香港的大佬向華強的確在那裏。


    俄羅斯的大兵瘋子,也在那裏。


    這個事情表哥手下的人可以作證。”


    “龍五?高進的徒弟。


    向華強?再加個俄羅斯人,就可以證明他們的身份了?就這麽輕飄飄地說幾句,我們就要聽他們擺布了?萬一是個圈套呢?笑話!”真他娘的越看越不舒服,一撮小胡子在那薄薄的嘴唇上抖動著,一雙單眼皮的小眼睛裏,盡是一種看不起人的意思,再配上他那副歪著腦袋剔牙的二世祖形象。


    欣欣惱火的皺起了眉頭:“那好!我換個話說,如果人家的身份全是真的。


    怎麽辦?”欣欣的父親展威是家族第二代的掌舵人。


    數十年的人生閱曆,和對自己女兒還有外甥的信任在裏麵。


    他有點相信。


    兩個孩子一貫不是胡說八道的人,生意上道上也一直幹的風生水起的,很不錯啊。


    他伸手拍了下欣欣的手:“就算他們是真的,那我們這邊總不能夠白幹吧?至於二弟擔心的圈套,那也不至於。


    我們目前可沒什麽把柄落在人家手上……”“哼!你的女兒你自然向著……”轟!呂操再也忍耐不住了,猛地一拍桌子:“展風!你不就是他娘地毒上拿了點回扣嗎?至於這麽作踐家裏人?來,來。


    你要多少錢。


    我私人補償給你!你說我們是笑話,我說你還是笑話呢。


    你手下幾個場子?那些場子裏一天到晚多少事情?不是我兄弟去幫忙,早被人滅了。


    滅你的還是不入流的混子!”“還有!”呂操大喝了一聲,看著座位上的家中長輩們:“大舅在這裏。


    您是主事的。


    三叔一直不喜歡說話。


    (注:呂操和欣欣感情從小就好,除了欣欣父親他叫大舅外,其他的都跟著欣欣叫了)但是您說話一直很準。


    姥爺也在堂上。


    隻是今天沒來,老人家也不大問事情了。


    至於大哥他們現在管白道了。


    這個事情就這麽多人看著。


    他們沒必要問。


    就我們這裏幾個人先說吧,我再仔細地把我的想法說說。


    三叔您考慮看看?二叔你就休息休息吧。”


    展風的臉已經青了。


    展強(欣欣的三叔)一把按住他,示意呂操說。


    呂操點了點頭還是直接對著展風開炮了:“你的場子一個月走多少毒品?我們的場子一個月走多少?問題是這些全是我們控製的嗎?不是!我們想錢又怕多事!隻能夠拿點回扣而已。


    這樣子萬一出了什麽事情,我們也推的掉是不是?”大家全點了點頭。


    就連展風也在點頭。


    臉上卻又露出那種輕浮的樣子,小眼睛很不屑地看著呂操這個家族裏的晚輩,好像在說:“你不是放屁嗎?這些話誰不知道?”強忍耐這一口快頂到了嗓子眼地悶氣。


    呂操深呼吸了下。


    努力平息了下情緒,再也不看那張鳥臉。


    對著他叫慣了地三叔(其實是三舅)說道:“一次這樣沒什麽,此次這樣。


    我們值得嗎?我們現在的關係已經能夠罩住這些事情了。


    可惜我們拿的錢不對等。


    我們花這麽大的代價其實是為了保護他們,我們就拿個提成?雖然場子裏地其他生意不錯。


    可是就那些生意需要我們花這麽大的代價嗎?不值得!我們現在這樣不值得!憑什麽他們拿大頭,我們拿小頭!”媽地。


    對啊。


    展風一下子來神了,直起了腰:“我不是說嘛。


    我們早就該自己幹了!怎麽?你們看我幹什麽?”操!真他娘的廢物,想錢想瘋了!這下就連一貫平和的展強也不大高興了。


    對著他二哥冷冷地說了聲:“先聽孩子說完了!”有點尷尬的展風,被嗆的紅了下老臉,不吱聲了。


    呂操卻沒放過他:“可以,我們可以自己搞啊。”


    看著展風微微亮了起來的眼神,呂操心裏忽然覺得很悲哀,家族裏正是這樣的鼠目寸光長輩太多了。


    這麽大的底子才遲遲不得發展。


    這次是個機會!這可是跟上了一個強大勢力,並且附和大局的好機會。


    一定不能夠錯過了!誰阻攔,隻好對不起了。


    心冷了下來,就在這個時候做了真正決心的呂操再也沒有一點點的客氣,他恢複了自己在外邊的那種樣子。


    死死地看著展風,嘴邊露出了絲譏笑:“好,一個場子當年可是上百萬的代價不止,十個場子就千萬,這還是當年的價格,後期的投入和現在的翻倍價格不談,就談這一千萬。


    我們專門開這樣的場子搞這玩意,我是混黑的,不怕死,娘的,隻要進了點貨物,不多,就進個三百萬的粉,分了摻水出手,一裏一外上千萬就回來了!這個生意能夠做啊,反正我們有後台有照顧,如果萬一倒黴了。


    畢竟天子腳下誰知道什麽時候遇到個人物?我們的後台罩不住了,那我們全家就拖他們一起死好了。”


    白癡也聽得出他的諷刺,呂操又陰陰的加了句:“二叔,您能夠告訴我嗎?國家法律裏,這玩意碰多少就完蛋?”“一百萬貨?估計我們全家就死光光了吧?這麽多的產業也完蛋了,人民專政好啦,送給黨送給人民。


    嘿嘿。


    大舅,大哥他們白道的生意是不會完蛋的。


    死地是我們。


    可是。


    上麵傻嗎?出了這樣的事情了,以後還有人照顧我們?人家躲都來不及呢!哼!”冷哼了一聲,呂操看著他的大舅,三舅:“你們二老決定吧,反正這玩意碰不得。


    我們家族的錢不少了,現在是要發展。


    所謂的黑也僅僅是處理手段而已,隻能夠是輔助。


    想靠打殺出人頭地更上層樓?我看沒希望的。


    這可是個好機會。”


    夾槍帶棒的說完了話,呂操一屁股坐了下去,喘著氣。


    眼睛死死地就看著展風。


    那樣子一個不對就要動手了一樣。


    展風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


    欣欣看著低頭在想的爸爸和三叔,小丫頭插嘴道:“爸爸。


    三叔,我知道,這回扣雖然說少。


    但是,也不少,難怪有的人舍不得!不過呢,我龍五哥的意思已經玩了。


    這些東西我們一樣拿!一樣來錢。


    還不擔什麽風險。


    像,嗬嗬,像二叔那麽做的話,我們就等死吧。


    二叔。


    您沒這麽糊塗吧?”“我。


    我什麽時候要專門幹這個的?隻是帶帶,帶帶而已。”


    你還知道臉字怎麽寫嗎?平時就知道爭權奪利地。


    就知道自己看著麵前的想著別人的。


    欣欣直接不接他的話,轉頭對著她爸爸:“而且,聽龍五哥的口氣,說真話,人家後麵的後台大了去了。


    爸,你想下,我們不幹人家找不到人幹了?再說了,不是朋友就是敵人,人家把話丟出來了。


    我們不幹沒事情,但是你難道不知道人家的意思?以後國內搞這東西的全要倒黴了。


    我們就是想搞也搞不成了!二叔,你還是認命了吧。”


    “你怎麽說話呢?大哥你看看你丫頭……”饒是張狗臉,展風也掛不住了。


    看著這個不爭氣地弟弟,被小輩這樣損,展威隻有拉下臉喝了下丫頭,給他個台階,心裏無奈地歎了口氣,然後開口道:“你們年輕人說地對,三弟你說呢?”“這個我也讚同。


    二哥,說句不愛聽的,就沒龍五來這趟,我也勸你別貪這個錢了。”


    “誰貪了,我這不是……”展強連忙伸手攔住他:“好了,好了,我就這麽一說而已,你也知道爸爸他最討厭的是這玩意,前朝和民國的時候,死了多少人?堂口裏的前輩們好這個的多了去了。


    結果呢?還不是爸爸他們這群人堅持著,不然哪裏還有你我?更別說這些小的了。”


    喝了口茶,展強看向了還在牛著眼睛的呂操,丟了根香煙砸在了他腦袋上:“操子!想什麽呢?三叔問你事情。”


    對三叔,呂操是服氣的,三叔這腦袋瓜子,隨便一轉就是錢,隨便一點就是路,他從小就領教了的。


    一見三叔叫,他乖乖地應了聲,看了過去,前後態度差距之大,又把展老二氣的直哼哼。


    展強看著呂操:“這樣,你說的呢,的確有道理。


    如果你說的這些全是實在話的話,那我們。


    哎呀,你小子別激動。


    老子沒說你胡說八道!”呂操悶哼了聲,坐那裏了。


    瞪了他一眼,展強繼續道:“龍五的事情我們也知道,但是呢,我們隻知道大概。


    中國軍刀的事情,我們也知道,是漢子!娘的,我們混黑的一樣愛國。


    但是,叔叔和你說個掏心窩子的話,到底是不是他們本人。


    是真的是假的。


    你二叔說的也沒錯。


    我們還是要查證下。


    你看可行?”“恩。”


    呂操點了點頭:“三叔的話就是中聽。”


    我***不是也這麽說的嗎?展風鼻子都歪了。


    欣欣丫頭在旁邊張口欲說。


    展威笑了起來:“丫頭,聽我們家諸葛亮說完了。”


    “大哥,你!”展強老臉一紅。


    展風在旁邊悶頭喝著濃茶,心裏嘀咕著,你們就***打情罵俏吧。


    當我死人!展強看向了憋著小嘴的欣欣:“丫頭啊,叔叔看你長大的,不了解你嗎?你肯定不會騙我們老人的。


    我相信你的朋友也不會。


    但是丫頭,你要知道。


    我們家這麽大地攤子在這裏。


    這個決定也不小啊。


    如果是就單一的停止了這個,我們可以,我也不問你那個結拜哥哥到底是真龍五還是假龍五。


    但是你也說了,我們繼續下來的就是要組織貨源,還要配合這裏的條子們打擊地盤上的遊販們,你說我們該不該小心點?”“那怎麽辦呢。”


    欣欣丫頭歪著腦袋看著他。


    展威說話了:“這樣吧。


    丫頭,既然是你結拜的哥哥,向大佬也來了。


    這種人,尤其是向大佬,我隨便一查也知道是真是假了。


    對不?你和你哥兩個。


    去請他們來吃個飯。


    我們再詳細談下如何。”


    “就這樣子?行。”


    心急火燎的丫頭站了起來。


    “你呀!坐下。


    你看你表哥什麽樣子!”展威又對著不動聲色的呂操說道:“去的時候呢,你可以說,代表我們說。


    第一,真心的先請向大佬和龍五來我們家吃個便飯。


    家宴最真誠,我們請地是家宴。


    人家香港那邊。


    別看經濟發展好,傳統一樣沒丟!這樣人家舒服。”


    “恩。


    謝謝大舅。”


    呂操點了點頭。


    “什麽話,這可不是給你還有丫頭漲麵子,這是家族的臉不能夠丟。


    家宴出手。


    不張揚。


    知道不?第二,你可以代表家裏和人家那邊說一句。


    我們很感興趣!”生薑還是老的辣!呂操點了點頭,但是他知道,大舅話裏有話,意思就是搞家宴範圍小,萬一是假地,這樣子也傳不出去,家裏不丟人。


    看了這個最上眼的侄子那副若有所悟的神色,展強和展威兩個互相看了一眼,一起對著呂操欣慰地笑了。


    隻有欣欣傻呼呼地看著桌子上三個男人在笑。


    納悶了:“請人家吃飯,再表示下我們願意合作的意思是對的啊,你們笑什麽?”同樣不解的還有個白癡。


    展風覺得自己在與不在一個樣,他狠狠地瞪著呂操:“事情辦成了,可別丟了家裏叔叔。”


    “嘖嘖。


    行,二叔,幹脆這樣吧。”


    知道不好了,展威對著自家女兒就是一巴掌:“出去!”揉著腦袋,憋了話,欣欣隻好跟著表哥向外走去。


    呂操作挾的擠了下眼睛,故意問道:“丫頭,剛剛你要說什麽地?”一邊走一邊揉著頭的欣欣,嘀咕著:“沒什麽。


    就是想把這個生意全給二叔做了。


    反正他本事大。


    他不是怕人家是騙子嗎?幹脆請他出馬去監督。


    最好在香港專門跟蹤取證去。”


    丫頭是嘀咕,隻是嘀咕的聲音大了點。


    而且還沒走出五步遠。


    聽著丫頭的話。


    老二手哆嗦著指著展威:“大哥,你養的好女兒。”


    “好了,好了,小丫頭記仇,哄哄算了,二哥你也長輩,別總和孩子計較,瞧你那出息。


    我問你。


    你場子上個月的賬怎麽不平了?這個月都快完了,你還在做上個月的賬?我怎麽和大哥交代?怎麽和其他的兄弟交代?”展強看著他那活寶二哥打岔道。


    呃……“明天,明天你找我。


    沒事情了吧?那我先走了。”


    不知道是被心裏的鬼,還是被水嗆了下,展風打著哈哈站了起來,轉身要向外走。


    是啊,我傻?展強哭笑不得地看著他,以前找到他有事情就出花樣,手機正常關機。


    這壞毛病從小就這樣。


    一起去打架,走到半路總是肚子疼。


    展威在一邊砸了句:“老二不會再關機了,明天要遇龍五向華強呢。


    來錢的好事,我家弟弟從來不錯過的。”


    我……腳下一個踉蹌,展風回了頭勉強一笑:“我說大哥,你們也損我。


    以前那是真沒電。”


    “我知道,我知道。


    哎呀不就開玩笑的,二哥你真是的。


    走吧,走吧,我也走了。


    一起走?”“不。


    不了。


    我還要去場子裏看下。


    你先吧。”


    展風對著展強一揮手。


    聳聳肩膀。


    展強走了出去。


    坐在那裏的展威,在低頭想著心思。


    他一直在想著,呂操說地,他們的後台大了去了。


    如果這些人是真實身份的。


    一定是的。


    其實他心裏已經相信了。


    誰找死了?一年前先設計了和女兒認識,一年後才來這套?騙錢騙色也沒這麽騙的。


    隻是他們的後台是誰呢?呂操顧忌著自己那個嘴巴沒邊,說話沒把,吹牛上天的二弟,沒說明白了,隻是在桌子下麵和自己比劃了個大拇指。


    大拇指是誰?想著心思的他,忽然覺得門口一暗。


    他詫異的抬頭看去。


    剛剛也出了門的二弟走了進來。


    展威不解地看著他:“怎麽了?有什麽事情?”“哈,沒什麽事情。”


    眉頭皺了起來:“展風!你小子沒事情單獨回什麽頭?說。


    不說就給我出去。”


    慌了神了。


    展風連忙拉住他大哥:“恩,大哥我說。


    我想請你幫個忙地,我放了點印子錢出去,賬沒回呢。


    所以場子賬沒來得及平。


    你幫我轉下吧。”


    “多少?”展威懶得和他說了。


    呃。


    猶豫了下,展風伸出了手:“不多,不多,就。


    就一百五十萬。”


    ?!氣的展威頭上青筋一暴他站了起來:“你場子上個月所有的利潤拿出去了?你放地什麽錢?恩?”“放的給企業裏那些老板的,低息。


    時間長了點,大哥,我就轉二個月,利息我們一人一半……”沒等他話說完,展威上去就是一巴掌:“你個不爭氣的東西。


    這能夠有多少錢賺?你想錢想瘋了?說。


    到底用哪裏了?”“我,我放了一百萬出去,還有,還有五十萬,我,我給我那個妞搞了個車。”


    ……去你娘地。


    呸,你娘是我娘啊。


    去你的!什麽妞值五十萬去收拾?你個敗家子!展威哆嗦著手指著他,冷下了聲:“三天時間,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


    把所有的錢全拿出來!不然。


    不然馬上的事情你沒地參加了!金山銀山也沒你的份子了!動公款你好大膽子你!每年地分紅吃不死你啊?”馬上的生意?這麽說是真的了?展風眼睛一亮,延著臉靠過去:“哎呀,大哥,我還了不就行了嗎?我不要那利息錢了,車錢我自己掏出來行不。”


    哼,這還差不多。


    展威點了點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既然不困難,那就明天拿上來,不然我告到爸那裏去。”


    “別,別,我去。


    我回去就去。”


    這下亂了手腳了。


    展威看著他,無可奈何的搖了下頭,語重心長地勸道:“二弟啊,錢這個東西差不多就行了,你何必這樣子?女人也就這回事情。


    你有點錢別抖,好好的幹點正經事情。


    這樣子小輩們也不會看你不舒服了。”


    “我知道了,大哥,您放心吧。


    我回去就把賬平上了。”


    看似領悟了的展風站在那裏點了點頭,又支吾著要說什麽。


    心裏一大堆事情的展威看著他:“說,說,我怕了你了。


    你他娘的把事情全說完了。


    老子心裏有事情考慮著呢。”


    嘿嘿。


    幹笑了下,展風膽怯地看著他,低聲地問道:“大哥,你說我們代理了整個毒品貨源了,我們一年會進多少錢?真沒風險嗎?”看著大哥沒說話。


    展風的胳膊又碰了碰他:“大哥,那我能夠占多少。”


    “滾!給我滾!來人啊。”


    展威臉色鐵青的,這個混賬東西,八字沒一撇呢,就又轉開了,一點不為整個家族考慮!混賬!一看老虎真發威了。


    展風頭也不敢回,連滾帶爬的在保鏢打手們詫異的眼光裏,抱頭躥了出去。


    後麵一個紫砂茶杯被展威狠狠地砸到了地上:“混賬!我堂堂北洪門裏怎麽出你這麽個東西?”屏風後麵。


    轉出了一個長須及胸,雙目炯炯有神的老人家。


    輕輕地在盛怒中的展威背後咳嗽了下。


    展威身體一顫,忙回了頭,垂手供立:“爸,您今天怎麽出來了?”老人掂須轉了身:“跟我來。”


    屏風後麵,是一扇暗門,打開處,一條小徑走去,盡頭是一個小小、的庭院,翠竹倚牆,青磚白瓦,鏤空的花窗裏隱隱看到硯台,和一支掛在筆架上,還在微微蕩著的狼毫大筆。


    聞著空氣裏淡淡的花香草香還有陣墨香。


    展威微微笑了起來:“爸,今天好雅致啊。


    寫的什麽?”老爺子手一揮,嘴巴一咧淡淡地說道:“恩。


    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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