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本島周圍。


    大坦島,登步島,南日島……金門!這裏是中國大陸軍隊感到恥辱的地方!百戰的精兵敵不過海島的地形天氣。


    七千餘名壯士彈盡糧絕,被敵人俘虜。


    其中大部分人被台灣殺害,一部分人被這些別有用心的家夥送回了大陸。


    可悲可歎啊!這些戰鬥到最後不幸被俘的漢子們,回國後,卻受夠了三十年的冷眼。


    中國軍人千百年來的壯烈情節,和中國的傳統文化裏麵,都有這樣一個觀念。


    受俘既是恥辱,既是叛國。


    尤其是那個特殊的年代,回到國內的將士們在福建福州,在江蘇南京,在淅江杭州,受到政工人員的審問。


    這是正常的,這麽做是對的。


    但是,一開始就先戴上了有色眼鏡,這就錯了。


    事後又無論對錯一律執行了,退伍,判刑,等等待遇這也錯了。


    回到了老家的他們隻有在受著世人冷眼的同時,苟且偷生。


    可是,隨即便是文革,便是自然災害的三年,多少人就這麽去了,其實,其實他們把熱血和忠誠一樣的灑在疆場上!他們冤啊!改革開放了。


    殘留下來的老戰士們受到了平凡。


    可是世人的眼光卻還是那樣!荒唐的一幕出現了。


    台商帶著錢,帶著驕傲榮歸故裏!各級政府大力招待,官員們為了自己的政績低頭哈腰,百姓們羨慕他們衣著光鮮,五體投地!人群中。


    一個白發的老人冷冷的看著前麵。


    三十多年歲月的磨難,世人地鄙視,沒有壓垮老人的脊背。


    同樣白了頭發的台商,正在前呼後擁裏談笑風生著,忽然,他的眼神呆滯了。


    忽然他慚愧的低頭不說話了。


    怎麽了?所有人全愣住了。


    老戰士的目光如電。


    就這麽冷冷的看著這個一切。


    終於,有官員叫了起來:“把這個人拉走!他在這裏幹什麽?”“就是,一個老叛徒!”百姓們鄙視著,竊竊私語。


    “不!”台商忽然顫抖著聲音叫了起來,他緩步走到了老戰士的麵前。


    生硬的舉起了中國軍隊的軍禮。


    他幾十年都沒舉起過地軍禮。


    “團長!”台商渾濁的老淚流下了。


    隻有在老團長的麵前,他才忽然想起了,他當年地軟弱。


    他也是個軍人?以前在台灣的?打台灣然後“留”那裏的?呃。


    不也是個叛徒麽?叛徒怎麽了。


    人家有錢!世人啊,民風啊,我們的文明啊,這是怎麽了?“我。


    有沒有背叛祖國,有沒有?!你在場的,你說!我有沒有辜負了家鄉父老?有沒有愧對那身國防綠?我有沒有對不起五星紅旗,對不起我們的軍旗?有沒有!”老戰士忽然聲嘶力竭的叫了起來!一串的有沒有,震撼著人們地心。


    街頭。


    寂靜了下來。


    隻有風在嗚咽著……凜然生威的老團長啊,你沒有,真的沒有!是我,是我們這些人才對不起國家啊!台商忽然跪倒在了老團長的麵前。


    泣不成聲:“團長,您沒有,您沒有!真的。


    電椅也給您上了,美女金錢就在您的麵前。


    可是您一點也沒有啊!您還和我說,等放了您回去,您還要再打過來!是我們這些人沒出息,沒出息啊!”“你不配再踏上這片故土!你不配再敬我們地軍禮!”老戰士聲如洪鍾,這個時候。


    大家在發現,老戰士穿上了他三十年前的那身軍裝。


    那身半夜裏才敢偷偷地穿著,默默的流著淚撫摸著那老式的紅五星,默默的對著鏡子敬軍禮,對著鏡子裏那顆赤膽忠心偷偷摸摸敬軍禮的軍裝!那身已經洗地發白,卻不該碧血底色的國防綠!猛回身。


    老團長看著嘲笑蔑視了他半輩子,如今卻在真正地叛徒麵前卑躬屈膝的父老鄉親們麵前,放聲的大笑了起來:“你們聽到了麽?三十年了,三十年了;當年的叛徒來還我的清白了!軍長,將軍,主席啊,你們看到了麽!看到了麽?”轟!一腔熱血狠狠的撞在了雪白的牆上!“不!團長!不!”台商大驚失色,慌忙的,他已經臃腫了的身體用超出他年齡的速度敏捷的撲了上去。


    可是他懷抱裏的老團長已經氣息微弱。


    “不,救護車,救護車!”台商嚎叫了起來。


    他的眼睛已經赤紅一片。


    一隻大手卻緊緊的拽住了他的脖子,就如同他當年剛剛入伍的時候,麵前這個還是老連長的老團長抓住他一樣。


    老團長用盡了渾身的力氣吼了起來:“我半生就為了這個一刻!”吼完了這句話,老團長的頭歪了下去,嘴角卻帶著淡淡的笑容,笑的那麽燦爛,笑的那麽讓人心酸。


    微不可查的聲音在低低的念著:“……招舊部……旌旗十萬,斬……”再無聲息!天空雨水如洗而下。


    冥冥中的神靈也為這人間的浩氣而淚流著。


    老團長的遺體邊,他的父老鄉親們也跪下了。


    一個星期後。


    “老團長,我是不配再給您敬你們的軍禮了。


    你容我贖罪!容我贖罪!我會讓您看到的!”台商站在兩個土堆麵前,默默的念叨著。


    ……一年後。


    身無分文的老戰士,對著他老團長的墓地一個莊重的中國人民解放軍軍禮!然後緩緩的倒在了他給自己留下的土坑裏。


    他地兒子滿臉淚水的向著這裏飛奔,手中一張信箋。


    信箋上寫著:……兒子!好好的生活,我去陪老團長了。


    現在,你幫爸爸最後一件事情。


    給我和老團長兩個墓碑。


    老團長的寫著,共和國忠誠的衛士。


    我的寫。


    我還能夠再當您的兵麽?記得!你是中國人!繼續幫我贖罪吧!幫你這個不忠不孝的父親贖罪吧!父!絕筆!……聽完了對麵這個頭發已經花白了的老人的話。


    唐軍久久地不語。


    老人顫抖著手,把自己懷裏,那顆依舊發亮的紅五星掏了出來,默默的給唐軍戴上,戴在了胸前。


    一個軍禮。


    “孩子,我也沒有背叛過自己地祖國!從來沒有!”老人的眼神空洞著,他茫然的看著麵前的大海:“我常常問自己,我們什麽時候可以再打過去!我一定還要過去!我住在這裏三十年了。


    我是山東人,卻在這裏生活了好多年了。


    故鄉,我的故鄉我不敢回去!我就在這裏等著。


    我堅信,我死之前我們的軍隊一定會過去的!”“一切帝國主義都是紙老虎!他們在我們無敵的軍隊麵前將不堪一擊!將不堪一擊!”語氣變地鏗鏘無比,老人狠狠的拍了拍唐軍的肩膀:“孩子。


    你有種!有種啊!戴著我們這代軍人的驕傲,戴著我們那個時代的軍徽。


    去吧!去吧!為我們這些忠誠的老兵們去吧!去幫我把我戰友們地骨灰找回來!他們,他們也該回家了啊!”沙灘上,大海一浪一浪的衝了過來,潮起潮落……卻抵不上老兵地一滴淚!……“兄弟們!你們聽到了麽?我們的前輩說了,他要我們幫他把那些壯士們的英靈請回家!你們說怎麽說?”中國軍刀咆哮著,他的手指著對麵的金門!“請壯士們回家!請壯士們回家!”山呼海嘯地回響壓過了大海的澎湃。


    “如果有人膽敢阻攔怎麽辦?”一個老人地聲音響了起來。


    是那個老兵。


    “無論他是誰,無論他是哪個國家!膽敢阻攔中華民族統一的。


    全是我們的敵人,對待敵人,我們,殺!殺!殺!”“殺!殺!殺!”老兵仰天大笑了起來,他張開了雙臂,背後站著百萬中國軍人。


    站著一個崛起的偉大民族,他對著大海。


    對著世界,用蔑視的口氣大聲說道:“一切帝國主義都是紙老虎!”“殺,殺,殺!”刀槍如林,劍指東南!先烈鮮血染紅的軍旗在風裏飄著。


    飄著,如同一團火焰。


    照亮了那道海峽!是的,在偉大的中國軍隊麵前,一切帝國主義都是紙老虎!ps:免費資料如下。


    251團參謀長郝越三、251團政治處主任王學元、246團副團長劉漢斌、246團團長在被敵人包圍時舉槍自盡、244團團長邢永生受傷被俘,到台灣後被叛徒出賣遭殺害,參謀長朱斐然重傷被俘到台灣後犧牲政治處主任孫樹亮因傷被俘。


    251團團長劉天祥重傷被俘,到台灣後絕食犧牲,政委田誌春被俘到台後被殺害,副團長馬紹堂受傷被俘。


    253團長徐博在金門一個山洞裏隱藏了兩三個月等待我軍再攻金門,以挖食地瓜維持生命,後被敵人搜出“長發長須,形同野人”,敵人將其解押到台灣殺害。


    251團副團長馬紹堂,原是抗日戰爭時期的戰鬥英雄,在台灣集中營內拒不接受敵人的發動宣傳曾受過電刑。


    他和政委田誌春一起,被國民黨《中央日報》稱為“頑固分子中的最頑固分子”,回大陸後卻被判了5年徒刑。


    244團政治處主任孫樹亮,也被判處5年徒刑。


    他們怎麽都沒想到,他們在金門戰場上浴血奮戰,在台灣集中營內受盡了催殘,終於回到大陸,竟被當作“敵人”看待!值得慶幸的是,中央十一屆三中全會後,恢複了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對若幹曆史問題進行了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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