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大多數的巧合,都應該是源於某人的故意安排。


    所以很多事情才能有一個解釋。


    梁照說道:“他是皇子。”


    這是個陳述句,但還是有很濃的疑惑意味。


    知禪聽出來,他感歎道:“也不一定,因為太巧合的事情,也有可能是人故意安排來迷糊視線的。”


    梁照想了很久,然後說道:“不管他是不是那個人,我也不會殺了他。”


    “為什麽?”


    知禪饒有興致的開口。


    梁照搖了搖頭,隻是說道:“我們先去找那幾個人。”


    他沒有告訴知禪,如果顧泯真是那個遺失的皇子,並且那位大祁皇帝會有意讓他做皇帝的話,會更好,因為這樣,他便會一直都是他的對手,他的劍道,會在顧泯的激勵下,越來越強。


    最後或許不僅是打敗女子劍仙成為這所謂的劍道第一人,甚至有可能成為世間最強。


    所以他即便是皇子,他也不會殺他。


    在梁照的劍道前,很多東西都要讓步,即便他殺了顧泯會讓劍庭得到更多,讓他得到更多,但他還是覺得,劍道更重。


    說著話,他朝著遠處走去,就要去尋找那六位國君。


    知禪沒有再多問,這些故事本來就和他沒有多大關聯,至於寺裏,也不太急。


    兩個人各有所想的離開這裏,去找尋那六位國君。


    而在山洞裏,一直看著宮殿的顧泯和柳邑,注意到梁照離去之後,便返身走到洞裏坐下。


    柳邑說道:“他想到了,要把那六個人一起找到。”


    顧泯點頭,“他是想要看看六個人的鮮血混在一起能不能打開宮門。”


    柳邑問道:“你覺得呢?”


    “不知道,或許可以。”顧泯隨口說道:“總得一項一項的試一試。”


    柳邑說道:“那要試到什麽時候?”


    “不知道,應該不會太久。”顧泯看了看天色,然後倒了下去,想著明日再考慮這些事情。


    柳邑看著他這樣,皺了皺眉頭,但是什麽都沒有說。


    夜空中,繁星點點。


    顧泯睜開眼睛,再次看向那座宮殿。


    宮殿前又來了一個人,是江潮。


    這位明月樓的年輕弟子,在宮殿前站了片刻,不知道是想起了些什麽,很快便離開,沒有在原地停留。


    顧泯有些意外,因為他什麽都沒有試。


    帶著疑惑,顧泯再次閉眼,這一次足足是一夜。


    天亮之後,朝陽落在宮殿的濃霧上,竟然也沒有將其穿透。


    顧泯感慨道:“真是古怪。”


    ……


    ……


    梁照和知禪去抓人,這個地方不知道有多大,所以兩人分開行事,運氣很好的知禪很快便找到了之前梁照取過血的那個小國君主。


    是一片瀑布前,之前受了重傷,接著就被顧泯一劍在胸膛刺出傷口,然後又被梁照遞出一劍的那個家夥,現在就躺在瀑布前,生機微弱


    知禪走了過去,從懷裏拿出一顆丹藥給他喂下,有些悲憫的說道:“施主你的運氣有些差。”


    等到那位的情況稍微好了一些之後,知禪帶起他,朝著遠處掠去。


    ……


    ……


    知禪走過很多地方,最後在草原邊上又遇上了一個小國君主,那個人的年紀和他相仿,看見他以及他帶著的那個人之後,便停下了腳步。


    知禪說道:“我們找到了宮殿,想請施主去開門。”


    那人回道:“我要是不願意呢?”


    知禪笑道:“是請,又不是別的什麽。”


    說著話,他便張開了手,一道道金光從他指尖迸了出來,化成一條條絲線,像是一張金色的大網。


    知禪的境界在第三境裏,也算是有數幾人。


    誰知道那人眼見知禪出手,竟然也不慌張,雙手結印,一道玄妙的氣息這就從身體裏產生。


    砰砰砰!


    一道道天雷不知道是從哪裏生出,但隨即便落到了知禪的頭上。


    知禪仰頭而觀,微笑道:“雷法?”


    一朵蓮花不知道什麽時候,便在知禪的頭上生了出來。


    攔在了那些天雷前麵。


    “施主倒是對於修行有幾分毅力,也有幾分天賦,可又有什麽用?”


    這位小國國君被滅國之後,或許明白故國不在,然後便把心思放在了修行上,竟然也有了幾分實力。


    他的雷法有些厲害,但對知禪來說,並不重要。


    因為不管如何厲害,都無他厲害。


    那些天雷落在蓮花上,果然沒能傷到蓮花半點。


    片刻之後,知禪來到那人身前,一巴掌打在他的肩膀上,硬生生打斷了他結印的雙手。


    那人吐出一口鮮血,瞪大了眼睛。


    “修行之道,怎麽又是你能夠知曉的?”


    忽然間,知禪轉頭看向遠處。


    有個黑衣少年不知道為何,出現在了遠處。


    正是明月樓江潮。


    知禪的神情一下子便認真起來,有些人是他也不得不重視的


    。


    明月樓江潮便是其中最可怕的。


    江潮站在遠處,看著這邊,誰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便會暴起殺人。


    知禪平靜喊道:“江道友。”


    江潮沒有理會。


    知禪頭頂的蓮花落到身前。


    便是做好了準備。


    “我殺的人已經很多了,不想再殺人了。”


    江潮看著知禪說道:“就算還要殺人,進去再說。”


    知禪這才注意到,江潮的身上有很濃重的血腥氣息,不知道他之前是殺了多少人,想到這裏,他蹙著眉頭,想著之前的那個故事。


    如果江潮殺的是進入洞府的修行者,那些修行者中又恰好有那位遺失的皇子,隻怕宮門就真的打不開了。


    江潮朝著遠處走去,但走得很慢,知禪想了想,很快便領著那兩個人跟了上去。


    什麽事情都還沒有定論,所以路還得接著往前走去。


    沿路朝著宮殿走去,知禪開口問道:“你殺了多少人?”


    江潮平靜道:“殺了一些該死的人,也有失手的。”


    知禪問道:“是誰,連你都沒能殺掉?”


    江潮漠然道:“比如現在活下來的人,都不好殺。”


    知禪想了想,說道:“有道理。”


    ……


    ……


    蘇宿和羅當從林子裏走了出來。


    羅當看著有些慘,他的手臂上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那道傷口本該是出現在他的胸膛上的,要不是蘇宿的劍夠快,加上羅當夠果敢,他早就已經死了。


    當時江潮的確還是出手了,但是目標卻不是蘇宿,而是羅當。


    他知道蘇宿不好殺,但羅當不同,所以交手之後,他便一直都是衝著羅當去的,要不是蘇宿一直都在幫著羅當,江潮真的會很輕鬆便將這個長河宗的弟子斬殺。


    眼看著走出了林子,蘇宿喘了口氣,對著羅當說道:“人倒黴反正是有個限度的,你相信我,馬上你就要時來運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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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當憨厚的點了點頭,卻不小心扯動了傷口,疼的直咧嘴。


    蘇宿看著他這個樣子,不厚道的笑出了聲,“你這個樣子很像是一頭憨厚的老牛。”


    羅當哼了一聲,也不說話。


    蘇宿還想說什麽,忽然看到了遠處的人影。


    定睛一看,發現是梁照。


    “我收回之前的話,人倒黴沒有限度!”


    蘇宿苦著臉,很是難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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