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的那場大戰,拉開帷幕之時,便已經讓世人都無比驚異,那些想要讓那老道人統禦世間,但卻實在是太過於低估了那個年輕劍仙,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們,畢竟誰能想到,這位不過踏足準君境界的劍仙,提劍之時,便有這般風采,竟然能壓得那位道祖之師都抬不起頭來。


    如今雖然雙方已經漸成均勢,但是那位老道人始終沒能再登上寒山,卻也是事實。


    看到這一幕的眾人心底也不由得打鼓,要是那位年輕劍仙當真贏下這場大戰,那麽他們這些人,又將被怎麽對待?


    此刻雖然大戰並未分成勝負,但眾人早已經是心驚膽戰,因為那位年輕劍仙展現出來的東西,也實在是太過霸道了些。


    那些無匹的劍氣和劍光,隻怕是每一道落到他們身上,就不等他們哼上一聲,就要這麽死去的。


    想到這裏,他們真是覺得後怕不已。


    ……


    ……


    謝寶山本來不願意去看那場所謂的會議,但看到顧泯出劍之後,這位早些年便有名聲的劍仙,這才晃晃悠悠的來到山頂這邊,隻是還沒去到大殿前,便碰到了一個同樣是半道趕來的老朋友。


    胭脂鋪子的婦人。


    胭脂鋪婦人這一次是特意從清水城趕回來的,隻是路上出了些紕漏,這才遲了些,如今才堪堪趕到山中。


    這會兒看到謝寶山,本來著急的婦人此刻也不著急了,而是來到謝寶山身邊,不客氣問道:“那小子當下什麽境界了?”


    謝寶山眼見是這個婦人,也不在意她的態度,笑眯眯道:“掌教啊,準君了,隻差一步,就可以成為天君了,不過在回來之前,在那邊便已經殺過一個天君了。”


    聽著顧泯的境界已經如此之高,胭脂鋪婦人也不擔憂了,隻是眯眼問道:“那老家夥呢?又是何許人?”


    謝寶山嘖嘖道:“別這麽一口一個老家夥的,那老家夥的身份,說出來保管嚇你一跳。”


    胭脂鋪婦人冷聲道:“那你試試。”


    謝寶山不緊不慢說道:“那老家夥有兩個弟子,一個是祀山的開派祖師,至於另外一個嘛,道祖。”


    本來聽到祀山開派祖師胭脂鋪婦人便臉色微變了,之後又聽到道祖兩個字,她當時便看著謝寶山,臉色蒼白。


    謝寶山毫不在意,隻是輕飄飄說道:“這些老王八蛋,平日裏有事情的時候不出來出力,如今有好處了,就想著出來撿漏了,我看啊,他和之前雲端那幫王八蛋沒什麽區別,掌教這會兒打他,正好應當,就該這麽打,要是換做我老謝,在今天估摸著會想著去試試能不能殺一位天君,反正也不是什麽好鳥。”


    謝寶山那邊站著說話不腰疼,但其實顧泯這邊,也清楚,這老道人從未做過什麽事情,他即便是今日出手,也不可能真正將他一劍斬了,不過這會兒出劍,顧泯是實打實的出了十分力氣,本來這一戰,也是契機。


    若沒有這一戰,隻怕會是自己即便成為仙朝之主,那些修行者也會陽奉陰違,但有了這一戰打底,讓他們知道,他這位準君劍仙也能勝過天君,那他們還敢如何?還能如何?


    如果都不能了,那隻能乖乖的。


    裝也要裝出來個樣子。


    顧泯冷笑一聲,“口口聲聲為了世間,之前世間大難,我為何不見你的身影?你若是


    說不知道,我還是真的不太相信。”


    他一劍揮出,萬道劍光便欺壓而下,老道人大袖卷動,湧出無數恐怖氣息,與之相抗,但毫無疑問,都隻是勉強對抗而已。


    老道人此刻再也沒有之前那般平靜,畢竟顧泯出劍,實在是太過淩厲,這位尚未登臨天君境界的準君劍仙,殺力無窮,他一個應付不好,估摸著就要死在此處。


    “天下之事,又如何是做了什麽,沒做什麽便能有個定論的?”老道人漠然道:“若是這般,那些把命搭上的,又怎麽說?”


    顧泯出劍不停,但仍舊譏諷道:“那些死了的,我自然崇敬,至於你這樣的人,我隻有兩個字送給你!”


    隨著之後一劍,順帶著便將老道人壓下,當然有兩個字也是讓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無恥!”


    這等幾乎有些讓人難以接受的話語此刻說出來,在頃刻之間便讓無數人覺得臉色難看,隻是此刻他們也什麽都不能說,畢竟眼前這個年輕人,出劍也好,殺人也好,仿佛都在彈指之間。


    老道人再度被一劍打落山崖,顧泯提劍站在山崖上,俯瞰下方。


    這一次不等老道人出現在山上,他便提劍落下,而後這場大戰,便再也沒能有人看到,人們隻能看到無數道劍光忽然湧起,一道道的璀璨無比。


    那老道人氣息,幾乎已經難以察覺。


    這場鬧劇,最開始看起來有些荒誕,但此刻來看,其實是真的荒誕,因為那位道祖之師,雖然境界這麽高,但始終被壓在他的劍下。


    修行者們已經麻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甚至有很多人此刻已經不想去看之後的景象了。


    玄空看不到這邊大戰景象之後,便主動靠近蘇宿,笑眯眯說道:“你真厲害。”


    蘇宿本來就是一肚子氣,此刻看到玄空之後,他皺眉道:“你之前怎麽不跟我一起罵那老家夥?”


    玄空吸了一口冷氣,皺眉道:“你不要臉,可我還要啊,況且那可是道祖的師父,我罵他,不是和天下道門結仇嗎?”


    蘇宿說道:“你不討厭他?”


    玄空義正辭嚴道:“我當然討厭他。”


    蘇宿揉了揉鼻子,說道:“那你是真虛偽。”


    玄空有些委屈,心想要是人人都和你一樣,那還讓別人有活路嗎?


    蘇宿忽然一把摟過玄空的肩膀,認真商量道:“要不然等會兒打完了你和我一起罵那個老家夥,你要是罵了,我就說你有種!”


    玄空默然無語。


    蘇宿皺了皺眉。


    玄空有些苦惱道:“那我還是沒種吧。”


    蘇宿唉聲歎氣,眼前這小子,果真是差點意思。


    不過他也不糾結,因為很快那邊山崖上,那位老道人在顧泯出劍之後,第一次出現在寒山大殿前,不過此刻的老道人已經景象淒慘,一身道袍破碎不堪,嘴角還滿是鮮血,看著便讓人覺得可憐。


    玄空看到蘇宿就要走過去,急忙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心翼翼道:“別罵他了吧,都這般模樣了哎。”


    蘇宿冷哼一聲,但也好在是忍住了,他不說話。


    那些修行者也看向這邊,都沒說話。


    這才是天地


    安靜。


    所有人都在看著那邊那位重新躍上山崖的年輕劍仙,他劍已歸鞘,如今就懸在腰間,看著很是隨意。


    至於那個老道人,此刻已經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之前出場之時那般淡然,但此刻已經被顧泯的劍給打得幾乎沒了人樣,其實若不是顧泯不好殺他,他隻怕是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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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輕劍仙轉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又看了蘇宿一眼。


    後者精神一振,怎麽?現在就要再罵他一頓?


    下一刻,顧泯卻是微微搖頭,笑道:“哪裏來的,回到哪裏去,我蘇掌律說了,今天,不管飯!”


    蘇宿恍然一怔,然後哈哈大笑!


    對啊,今天不管飯!


    老道人神情複雜。


    最後化作一道光華消散。


    顧泯沒有去理會他,隻是緩慢走到大殿前,再度看向這些在場的修行者,無比平靜。


    蘇宿咬著牙,他這會兒心潮澎湃,甚至想大喊一聲,還有誰!


    但還是忍住了。


    天地安靜下來。


    一身白色帝袍的年輕劍仙站在所有人之前,就這麽安安靜靜,卻沒有說一句話。


    但修行者們對視一眼,很快紛紛行禮,即便是那些平日裏不願意看到顧泯成為仙朝之主的修行者,此刻也是如此,沒有半點猶豫。


    如今他用劍證明了一樁事情,那就是除去他之外,再也沒有別人合適。


    既然如此,他們又能如何?


    又能如何?


    人生有時候是真的很無奈的。


    很多選擇都身不由己。


    但隻能低頭。


    樓真人開口道:“顧道友統禦世間,為了世間,我祀山願為馬前卒。”


    隨著樓真人說話,洛瑤等人一一表態。


    顧泯沉默,不置一詞。


    ……


    ……


    很遠很遠處,老道人身形驟然出現,麵色驚恐。


    一襲白袍的中年書生出現在這裏,看著這位老朋友。


    “好久不見。”


    老道人想要說話,寧啟帝便搖頭道:“想和你聊聊的,不是朕啊。”


    在他身後,有個高大的身影。


    老道人臉色難看,驚怒道:“氏?!你不是被鎖在那個世界了嗎!”


    那位常年在北海底下枯坐的男人,看著他,隻是微微一笑。


    ——


    仙朝這個月正文就差不多會寫完的,大概月底,然後二月份我會寫一寫番外,就在正文後麵繼續發布,爭取一下子把那些該寫的番外都寫完,然後寫完番外,會一邊寫新書,新書的大綱我寫了很久了,差不多都要完成了,所以這一次新書不會讓大家等太久,三月份應該就會有的,快得話甚至是二月底,新書這次真的是全新的故事,我構思很久了。


    還是感謝大家的陪伴,多的話我也不說了,反正我寫,你們喜歡就繼續看唄。


    我還沒老,可以寫好多年。


    最後還是希望你們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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