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u裏緊張的討論還在繼續,特殊病原體部門的小組會負責照看所有的受害人,瑞德和金穆拉一起去醫院,向受害者詢問情況,而摩根和普蘭蒂斯則要帶一隊災變應急部隊去犯罪現場,霍奇和羅西則要留在辦公室裏接待威特將軍。


    艾瑞婭自然也是留在霍奇身邊的。


    “有一些海外的恐怖組織有這個資金和能力,他們在全球都有行動,cia會對其進行監控調查,我們要找國內的。”霍奇吩咐加西亞,“我們要調查每一個有可能從中得利的人,那些擁有炭疽疫苗專利的人。還有任何能接觸到武器化孢子的人,大學裏從事生化武器研究的人員,實驗室裏負責保管病菌的雇員,都要列入調查名單。”


    加西亞下意識看向艾瑞婭,這位是獨家擁有炭疽特效藥專利的人啊。


    “我會給你們當時那個研究項目的人員名單。”艾瑞婭理解她的懷疑,並不放在心上。


    在威特將軍和他的上尉副官到來打過招呼之後,艾瑞婭就不管他們了,一手搭在椅子把手上,一手放在膝上,歪著頭繼續閉目養神。她昨晚沒合眼沒休息一直在實驗室裏忙碌,不然就算天賦擺著也弄不出三種新菌株。


    隻是大概因為太久沒有高強度的工作,身體有點撐不住,這麽一通宵下來,將近黎明時候,眼前一黑一晃,艾瑞婭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有一株菌株進行計劃變異的時候竟發生了突變,從無毒變成了兩種不同毒性的菌株,十來分鍾的時間就把培養基都吸收殆盡成長成熟,分裂產生了大量的黑色孢子,還好有知道她黑曆史的人員及時救場,才沒有亂上添亂。


    這麽拉轟的成績,也無怪乎威特將軍會驚奇地多看兩眼。隻是霍奇敏銳地發現,威特將軍並不僅僅是因為她的天賦而注意到她。


    “我的科學家們正在解碼那個菌株。”威特將軍收回打量的目光,“我們研究所裏沒有那種用來強化細菌莢膜的添加劑,更不允許進行菌種武器化的實驗。”


    “我需要參與你的炭疽研究項目所有人員的名單。”霍奇依舊淡定。


    “我剛說過了,我們不使用那些添加劑。”威特將軍板起臉,惱怒駁斥。


    “長官,我們能排除你的實驗室,但是不能排除你的科研人員。”霍奇說明理由,“我們在找能夠熟練操作和武器化炭疽的人,你的科研人員很有可疑。”


    “這是你們的側寫?”


    “是的。”


    兩人靜靜地對峙著,威特將軍自嘲地笑了聲,“誰讓我不如相信你側寫的人軍階高,我會給你你要的名單。”


    臨走前,威特將軍用開玩笑的語氣輕飄飄地說了句,“不過就算我不給你們名單,就憑你身邊那位,也能拿到任何化藥研究所的名單吧?”


    “又如何?”艾瑞婭懶懶地撩起眼皮,沒有否認,“直接問你要比較省時間。”


    ………………………………


    摩根和普蘭蒂斯站在案發地點的公園旁,看著專業人員以“排汙係統裏的沼氣聚集”為理由封鎖了公園,全副武裝進行地毯式檢測,鎖定嫌犯投毒的地點。


    “我不認為是恐丨怖分子,他們通常都定位標誌物,白宮,五角大樓,世貿中心,再喪心病狂也不應該會拿一個沒有任何特別之處的公園作為目標。”摩根拿著電子地圖,苦思冥想都想不出為什麽嫌犯會選擇這麽一個普通的公園。


    這裏既不在重要政丨府機構附近,也沒有進行什麽大聚會,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公園,受害的都是普通市民,家庭主婦,公司白領,學生,小孩子……


    “我們知道2001年炭疽杆菌郵件攻擊事件的嫌疑人,因為反對墮胎,便把郵件寄給了支持墮胎合法的兩個參議員,有一個案件的犯人是把炸彈寄到了伯克利,也就是他以前教書的地方以及上學的密歇根州,和生活的芝加哥。他們在選定目標時,會不由自主地添加個人因素。”普蘭蒂斯來回走了幾遍。


    “那麽,這個地方對我們的不明嫌犯來說,有什麽特別意義呢?”


    一個小公園裏可以發生很多事情,吵架,告白,求婚,分手,或許在一些人眼裏無關緊要的小事對於當事人而言是足以改變一生的要事,刑偵曆史上,許多連環殺人犯犯下第一起命案的原因都很不起眼甚至是不可思議。


    他們就算是想要篩選事件找出嫌犯範圍都困難。


    而此時的裏德陸軍醫院,第十九個受害者的屍體被推了出來,距離炭疽襲擊案件發生還不足24小時,死亡率已經過半了,這還是因為有特效藥多少拖了點時間,隻是留給他們的時間也不多了。


    “沒有一種藥物聯合療法起作用嗎?”瑞德隔著窗戶看著病房裏的受害人痛苦地咳嗽,有些感同身受的難過和悲憫,“並不是隻有特效藥才能治療炭疽的啊!”


    金穆拉歎了口氣。


    瑞德咬緊了牙,知道自己的想法並不現實。在特效藥麵世之前,炭疽從來都沒有能保證的治療方法,事先還能用環丙沙星等抗生素預防,一旦感染之後再多的抗生素也不過是拖慢死亡時間,現在連特效藥也失去了作用,難道還能指望那些一開始就證明了沒有用的抗生素嗎?


    “現在能幫到他們的就隻有嗎啡了。”可以說是要飲鴆解渴了,至少讓他們不要在死亡前遭受更大的痛苦。金穆拉搖搖頭,盡量收起悲傷,保證應有的理智而冷靜,“這個菌株每隔20到35分鍾就會複製,不停地毒害肺功能,毒素侵入肺部,引起大麵積的出血和器官衰竭。”


    “不管是誰研究出了這個,一定會經曆千辛萬苦的試驗階段。”瑞德皺緊了眉,深呼吸清空腦裏的雜念,從另一個角度開始思考,“想想那些科研人員最終進行的人體試驗,他們先是利用齧齒動物,然後是大點的哺乳動物,接著在某些情況下,他們會在人體上做一個非常小的實驗……這絕不可能是他的第一次人體試驗!”


    “如果之前有炭疽攻擊,我們會知道。”金穆拉搖頭。


    “但如果它看起來像其他病就不一定了。”瑞德想起了之前偽裝成“嚇死”實則是下毒導致心髒衰竭的案件,在那起案件之後,他就曾跟艾瑞婭交流過,知道了其實有不少□□的毒發症狀都容易被混淆,誤以為是另外的病症從而錯過救治時機。


    想到這,瑞德趕緊打電話給霍奇,讓他問一下艾瑞婭,感染炭疽的患者可能會被誤認為是什麽死因,如果直接吸入高濃度的炭疽孢子又如何呢?


    “……如果是這種變異菌株的話,受害者會在一個小時內死亡。細菌或病毒感染……難道是被誤診為腦膜炎,準確點說,病毒性腦膜炎?”艾瑞婭一手拿著霍奇的手機,一手屈指敲擊著膝蓋,“如今確實沒有抗生素能治療這種變異炭疽,同樣,抗生素對病毒性腦膜炎不起作用而要用抗病毒性藥物,在醫生弄明白之前,患者早就死亡了。”


    “等等,我想起來了,一個月前安納波利斯就有一人死於病毒性腦膜炎,五天前巴爾的摩有四人在同一天內死於腦膜炎,難道那是……!”金穆拉迅速回想起來了,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他們竟然都沒有發現任何預兆。


    霍奇在艾瑞婭提起腦膜炎的時候就讓加西亞統計十年內死於腦膜炎的人數和案例,並整理成折線圖進行分析,這不難,所有病例都能通過醫療係統的聯網獲得。數據出來之後,著實讓他們吃了一驚。


    從半年前開始,死於腦膜炎的人數陡然增加,嫌犯還是很謹慎地沒用太多人作試驗。隻是,腦膜炎是能夠通過早期發現進行治療的,真正死於突如其來的急性腦膜炎還沒有任何病症曆史的患者,並不多。通過對這些人的身體狀況和病例分析,粗略估計了一下,至少還有十人死於炭疽卻被誤認為是腦膜炎。


    嫌犯比他們想象中的更加喪心病狂啊!


    不過那幾起病例都是單獨發生的,所以並沒有引起相關部門的注意,五天前發生在巴爾的摩的四人死亡事件,可以說是嫌犯第一次一次性殺害那麽多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什麽刺激。


    “加西亞,能查出那天四人的去向嗎?”霍奇撥通內線電話。


    “是的,長官,我正在排查他們的信用卡記錄。”加西亞沒有停歇地繼續工作,“他們之前都在同一天去過同一家書店,書店名稱和地址我已經給你發過去了。”


    “好。”霍奇聯係摩根和普蘭蒂斯,讓他們帶隊去書店進行調查,“我們得拿到現在和過去,和老板有過節的雇員和客戶名單,看看誰有科學背景,還有注意一下五天前在書店是否發生過什麽事情,可能會對嫌犯造成刺激。”


    “或許我們還有另一個調查方向。”羅西若有所思地轉了轉手表,看向艾瑞婭。


    “什麽?”霍奇表示疑惑,他從不懷疑艾瑞婭,也沒把事情聯想到艾瑞婭身上。


    “讓我所研製的特效藥失去用處的變異炭疽,五天前正是公布我將要在m&p進行公開講座的時間,這不能全部用巧合來解釋,不是麽?”艾瑞婭知道自己在某些領域的拉仇恨能力。


    不過她有些疑惑,如果嫌犯真的是針對她,為什麽不在m&p學院下手呢?她可不相信能對小孩子下手的嫌犯會對學生手下留情。


    當然這種猜測還是不要告訴霍奇,免得讓他心情更糟糕?


    同樣想到了這個問題的霍奇表示,他的心情已經很糟糕了,“艾爾,你能給出和你有過節的人的名單麽?”


    不過剛問完,他就扶額認識到其實自己問的是廢話了。就艾瑞婭那性子,她能知道自己和誰有過節?她會在意自己跟誰有過節?就算有人恨她恨得牙癢癢她都不當一回事啊。


    “我把我在國內參加過的實驗項目和研究所名單整理給你吧?”艾瑞婭表示對霍奇的工作百分百的支持。


    “不行,也不需要。”霍奇斷然拒絕。先不說這份名單雖然重量十足不過對調查其實作用不大,更何況這份名單對艾瑞婭的重要性難以計量,萬一有哪個環節出現疏忽泄露了出去,他無法想象會為艾瑞婭引來多大的危險和害處。


    艾瑞婭歪頭想了想,“那我讓人查一下境內公然對我表示敵意的科學家吧。”


    霍奇抿了抿唇,放在艾瑞婭肩上的手微微收緊,最終還是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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