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電機?”


    眾人都愣住了。


    柏井然驚訝的問道:“長官,您要那玩意幹什麽?”


    這年頭發電機可是稀罕的玩意,一般人別說用過了,就是見過的人也沒幾個。


    蘇瑞臉色一苦,他總不能說是因為自己的電腦沒電了,要急著充電兌現東西吧。


    想了想才說道:“我有一些玩意需要用到電力,比如要啟動一些大功率的電台,那就不能隻靠手搖來發電了,而我們這裏的條件你們也都知道,別說村裏了,就連鎮上都沒有電,所以我才想到要弄台發電機的。”


    “是這樣啊!”柏井然低頭想了想,“發電機這玩意在咱們這裏可不常見,隻有一些大城市的政府機關裏或者部隊裏才有。我估摸著胡宗南長官的軍團部裏肯定是有的,但問題是人家不一定借給咱們啊!”


    “軍團部裏有?”


    蘇瑞的眼睛頓時就是一亮,這可是個好消息啊,連忙問道:“老柏你還跟胡長官有關係啊?”


    對於蘇瑞對自己的稱呼,柏井然隻能報以無奈的苦笑:“長官,你別一口一個老柏的好不好,我還沒這麽老吧。”


    “不就是一個稱呼而已,你這麽緊張幹嘛!”


    蘇瑞滿不在乎的揮揮手,和眾人混熟後的他越來越有自來熟的趨向。一想到發電機,蘇瑞的眼睛就開始亮晶晶的,“既然軍團部裏有發電機,那麽老子無論如何也要把他弄過來,否則獨立團就要斷頓了……”


    洪峰鎮裏的一座大院裏,十七軍團軍團部


    蘇瑞坐在一間客廳裏品著茶水,警衛連連長羅家我就和兩名警衛就站在他的身後。蘇瑞一邊品著茶水,一邊抬頭望了望四周,看著周圍亮晶晶的幾盞電燈,再聽著不遠處隆隆的發電機的聲音,心中愈發湧起了要把外麵那台發電機弄到手的決心。


    現在蘇瑞的筆記本電腦已經沒有電量了,急需充電,可是這年頭除了大城市外,一般的小地方根本就沒有發電廠,況且蘇瑞身為軍人,必然要四處奔波,因此弄一台能夠隨身攜帶的發電機那是必須的。


    蘇瑞自問自己要才沒才,要能力也不是很強,真要掄起帶兵能力充其量能當著連長就到頭了。而他在這個時代唯一能依仗的就是那台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雖然到現在蘇瑞也不明白為什麽這個筆記本會變得這般詭異,但隻要有了這台筆記本,那就代表著擁有了源源不斷的物資,自己才能夠在這個時代好好的活下去。


    正在蘇瑞沉思的時候,門口傳來了一聲喝聲:“胡長官到!”


    隨著這個聲音的落下,個子不高,但一連肅然的胡宗南走了進來。


    早就站起來的蘇瑞立即立即對來人立正敬了個禮,“長官好!”


    “嗯!”胡宗南走到裏頭為首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把手一擺道:“坐下吧!”


    “謝長官!”


    胡宗南開口便問道:“蘇團長,聽說你找我有事?”


    蘇瑞點點頭:“是的,長官,職部確實有事要找您。”


    胡宗南一聽,臉上浮現出了一絲似笑非笑的神情,身子往背後的一靠,懶洋洋的說道:“我聽說這幾天你四處找人籌糧,你今天來找我是不是要找我借糧的啊?我可得事先告訴你,我這裏糧食也很緊張,可沒有什麽多餘的糧食借給你哦!這種事你應該去找你的宋長官才是啊!”


    看著胡宗南麵無表情的神情,蘇瑞心中暗暗生氣,看來胡宗南這家夥還真是如同曆史說的那樣刻薄寡恩,一點人情味都沒有。明知宋希廉對自己心懷芥蒂,卻讓自己去找他,這不是存心看自己的笑話麽。按說他麾下六七萬大軍,即便是每人省一口糧食出來都足夠自己這幾百人吃上一個月的了,可他卻連自己開口的機會都不給就關上了大門,真是欺人太甚。


    一生氣,蘇瑞的倔脾氣也就上了,他淡淡一笑:“有勞長官關心了,職部此次前來並非為糧食而來,而是另有其事。”


    “哦?你找我不是為了糧食的事?”


    胡宗南坐直了身子望著蘇瑞,眼中露出了好奇的神情,蘇瑞的話確實勾起了他的興趣。


    說實在話,對於胡宗南來說,麵前這個小小的上校級別實在是太低了,低到連求見他的資格都沒有。胡宗南今天之所以願意見他也是因為看在他前些日子在南京救了那麽多軍中同僚的份上,但這並不代表胡宗南會欣賞這個人,因為在胡宗南和一眾軍中大佬看來,這個上校做的事實在是有些出格了。


    宋希廉之所以為難他,不撥糧餉的事情胡宗南也有所耳聞,但是胡宗南並認為宋希廉做得有什麽不對。誠然,蘇瑞是在南京城裏救了許多人,但那有怎麽樣?公是公私是私,蘇瑞的行為蔣委員長和軍政部已經給他連升兩級表示過感謝了,但是對於蘇瑞擅自拉隊伍的做法卻是上位者所不能容忍的。


    民國時期,衡量中央係和雜牌係的重要的標杆之一就是看這個人是不是黃埔出身,在幾乎都是黃埔出身的中央軍裏,他們都會不由自主的排斥非黃埔係出身的人。


    像蘇瑞這般不是黃埔軍校出身,更兼沒有上過軍校的軍官在中央軍裏會遭到排擠那是毫無疑問的。這幾乎已經成了上位者下意識的反應。


    看到胡宗南眼裏閃過的一絲驚訝,蘇瑞故作尊敬的說道:“職部聽說胡長官的軍團部裏有一台發電機,正巧職部有些事情需要用到它,因此特地跑來厚顏相求,希望長官能將這台發電機割愛。長官先別忙著拒絕,請聽職部說完……”


    看到胡宗南臉上露出了一絲怒意,蘇瑞急忙說道:“職部自然也不會白要長官的東西,正巧上次從南京突圍的時候也帶出了一些東西,若是長官願意,職部可以用這些東西和長官交換。”


    “好,你說!”


    胡宗南眼中一絲怒意閃過,胡宗南不是什麽心胸寬大的人,同時為人也比較自負和喜歡奢華享受。雖然說一台發電機不能說是價值連城,但在這連一盒火柴都要靠進口的時代,發電機確實不太好弄。就是軍團部這台發電機還是胡宗南好不容易才托人弄來的。


    現在蘇瑞開口要向胡宗南討要這台發電機,確實是觸動了胡宗南的逆鱗,若不是自持身份,早就拍案而起了。


    他強忍著火氣到:“好,你說,我聽你的解釋!”


    蘇瑞把胡宗南的神情看在眼裏,心中一陣冷笑:“這個胡宗南,架子端的還真大啊!”


    不過心裏雖然很惱火,但表麵上還得裝作一副恭敬的樣子笑道,“是這樣的,職部從南京城裏出來的時候弄到了一批西藥,名字叫做磺胺粉,這種藥是一種抗菌類藥物,對於預防和治療細菌感染性疾病很有療效。不知道胡長官對這種藥有沒有興趣呢?”


    “磺胺粉!”胡宗南一聽不禁吃了一驚,趕緊問道:“是不是法國今年剛剛發明並生產的那種對槍傷以及治療感染很有效果的那種磺胺新藥?”


    蘇瑞點頭到:“就是它!”


    胡宗南情不自禁的站了起來:“真是這種藥?你有多少?”


    三十年代的時候,華夏並沒有什麽特別有效的消炎藥,士兵們中了槍傷後一般隻能是做一下簡單的包紮處理,剩下的隻能是聽天由命了,要是沒有感染則是能活下來,要是傷口被感染的話則十有七八就要命喪黃泉。


    這些事情胡宗南可是見得多了,今年他也曾聽人說過法國發明了一種磺胺粉,對於槍傷和手術後抑製傷口感染很有效果,隻是這種藥數量太過稀少,生產出來的藥品連歐洲國家都供應不足,更別提流入華夏了。現在一聽蘇瑞這裏有貨,他哪有不想要的道理?有這玩意在手,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能救自己一條命啊。


    蘇瑞笑了,此刻的他要是看不出胡宗南特對這種藥特別感興趣的話他也別混了,“叫胡長官失望了,這種藥我們獨立團也沒多少,隻有幾十盒而已,若是胡長官想要的話,我可撥給您五十盒,您看怎麽樣?”


    “什麽?才五十盒!”


    胡宗南不禁有些失望的說道:“難道就沒有多一點麽?這五十盒夠幹什麽的呀。”


    “長官,這些藥目前在市麵上可是有價無市,一瓶難尋啊,您還嫌少?”


    聽到胡宗南的話,蘇瑞自然就不幹了,給你五十盒已經是看得起你了,你還想咋的。


    胡宗南不耐煩的一揮手:“那好,那你待會就派人送過來吧。”


    等了半天,沒聽到蘇瑞的回答,胡宗南不耐煩的一抬頭,正看到蘇瑞正微笑的看著他不說話。心中不禁暗恨,惱怒的說道:“好了好了,你待會就把那台發電機抬回去吧!”


    蘇瑞飛快的說道:“還有汽油!”


    “都拿走,都拿走!”


    胡宗南,站了起來,賭氣似的掉頭走了出去。


    看著胡宗南出去的身影,蘇瑞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看來獨立團的糧食有著落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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