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軍隊的上下尊卑是非常嚴格的,阪垣這句話是在責怪山地亙不懂得上下尊卑,要是傳了出去恐怕高層就要對他山地亙有看法了。


    可山地亙卻不吃這套,他冷笑道:“阪垣閣下,你這是要給我直接下命令不讓我前往台兒莊於磯穀師團會和嗎?”


    “你……”


    阪垣一聽就怒了,山地亙這話可是何其歹毒啊。阪垣征四郎原本接到的命令就是占領臨沂相機和磯穀師團會和。現在他之所以不前進的借口就是等待補充兵力的到來,可他要真對山地亙下了這道命令,那可就表示他在公然和方麵軍唱反調了。


    看到阪垣征四郎怒目圓睜的看著自己,山地亙少將卻並不害怕,他是第一零六師團的,並不是阪垣征四郎的直接下屬,阪垣也管不到他的頭上。


    況且他接到的命令隻是要增援阪垣師團而已,現在阪垣征四郎已經完成了任務占領了臨沂,他的任務自然也就完成了,他真要走阪垣還真沒法說什麽。


    兩人怒目而視就像鬥雞一樣,最後阪垣這才冷笑道:“好吧,既然山地君這麽想到台兒莊去,那麽我也就不阻攔你了,不過我要勸告山地君一句,台兒莊可不是臨沂,那裏的支那部隊可是比臨沂多得多,你可要小心才好。”


    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皮,山地亙也就不用再維係那層禮貌了,他冷冷的說道:“那就不勞閣下操心了,我們一零六師團的士兵從來就不知道什麽叫害怕。既然閣下不願意前往台兒莊我也不勉強,那就隻好等到我將戰旗查上徐州的那一天我在邀請閣下前去觀禮吧!告辭了!”


    說完,山地亙抓起了指揮刀,頭也不回的向著遠處走去。


    看著山地恒的身影,即便是城府深沉的阪垣征四郎也不禁氣得身子直顫,將手中的指揮刀握得咯咯響。


    這時,站在身後的參謀長河邊大佐走了過來,低聲問道:“師團長閣下,這個山地亙也太目中無人了,難道就這麽讓他走了嗎?”


    “那你還想怎麽樣?把他攔下來嗎?”


    阪垣征四郎沒好氣的訓斥道,“人家隻是來幫忙的,又不是我們第五師團的人,我還能把他怎麽樣,真要強行下令不讓他走,傳出去隻會讓人笑話我們。”


    河邊大佐有些悻悻的說道:“可是就讓他這麽走了,我真是不甘心啊!”


    “放心,會有人幫我們教訓他的。”阪垣征四郎聞言後冷笑了一聲:“支那的那支三百旅不是也退到了徐州嗎?山地亙到了台兒莊後肯定會和那支三百旅再次打交道的,到時候他很快就會明白什麽叫疼了……”


    三月二十三日下午十六時二十七分徐州車站


    “嗚嗚嗚……”


    一輛kd七型燃煤蒸汽機車拖著一長串的車廂吐著白煙緩緩的停靠在車站上,當火車挺穩後,便從最後的一節車廂上蘇瑞和龐炳勳並肩走了下來。


    當蘇瑞剛走出車門,展台上突然響起了一陣歡快激昂的音樂聲,將措不及防的蘇瑞下了一大跳。


    被嚇了一跳的蘇瑞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靠,到底搞啥玩意啊!”


    一旁的龐炳勳也被嚇了一跳,差點又縮回車裏,“俺的娘耶,這……這是啥陣仗啊!”


    此時出現在二人麵前的是一支穿著軍裝的樂隊正使勁的吹奏著,在樂隊的旁邊則站著數十名衣領上金光閃閃的將領正將目光看過來,更遠的地方則是一大片的人山人海,為首的人衣領上鑲嵌著三顆金光閃閃的三角星,不是第五戰區最大的boos李長官是誰。


    蘇瑞和龐炳勳趕緊走下車去,大步向前來到李長官麵前啪的敬了個禮大聲道:“職部蘇瑞(龐炳勳)奉命率部撤回徐州,現特向長官報道!”


    “哈哈哈……你們都起來吧。”李長官笑著還了個禮後對二人道:“你們二位都是有功之臣,就不用這麽多禮節了。”


    “不敢,長官過獎了,職部隻是盡了一名軍人應盡的職責,豈敢有勞長官誇獎!”


    麵對手握數十萬大軍的一級上將,蘇瑞不敢有絲毫懈怠。長官誇獎自己那是人家看得起自己,自己可不能太把自己當盤菜了名,否則會給人留下輕浮的印象。


    看到蘇瑞打了這麽一個大勝仗後回來依舊是這麽彬彬有禮,李長官嘴上不說,心中對他的評價又高了幾分。此人勝不驕敗不餒,是一大將之才啊,尤其是他還是八桂子弟,這就更難得了。


    “來來來……”李長官拉著蘇瑞和龐炳勳的手走到眾人跟前說道:“我給你們引薦一些人,這位是副司令長官李品仙將軍、這位是孫連仲將軍,這位是孫震將軍,這位參謀長你們都認識了,我就不介紹了,這位是……”


    等到李長官一一給孫蘇兩位介紹完後,蘇瑞已經敬了不知多少個禮了,一圈下來他感到自己的手臂都酸了,而到了最後李長官才給他們介紹了另外一群人。


    “這些都是徐州各界的士紳和媒體朋友,他們對你們在臨沂取得的戰果非常的驚訝和欽佩,都想要認識你們這兩位抗日英雄。”


    李長官剛一說完,一大群人就立刻全都擁了上來,“蘇將軍你好,我是大公報的記者我們想對您進行一次采訪,不知可以麽?”


    “蘇將軍,我是申報記者,我門報社想對您進行一次采訪……”


    “蘇將軍,我是青年報記者,我們……”


    一群人一蜂窩衝著蘇瑞七嘴八舌的喊了起來,反倒是將一旁的龐炳勳晾在了一邊。


    看到自己被冷落,龐炳勳心裏並沒有感到有絲毫的不平衡,六十多歲的他這輩子不知經曆了多少風雨,對這樣的事情早就看淡了,自然不會像一些人那樣想不開。反倒是含著笑幸災樂禍的看著一旁的蘇瑞。


    看著這些很是狂熱的記者,沒有絲毫準備的蘇瑞很是有些慌張,他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龐炳勳,孰料這位這幾日和他稱兄道弟的老頭竟然衝著他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混蛋,這個老家夥以後要是有難老子說啥也不去救他了。”


    蘇瑞一遍在心裏暗暗詛咒這個老貨,一遍還不得不向周圍的堆著笑臉。


    最後還是李長官看不下去了,將陷入了人海包圍的蘇瑞“救了”出來,他大聲對周圍的記者說道:“諸位……諸位記者朋友,請大家不要亂,請大家安靜、安靜!有什麽問題請一個一個提問,你們這樣子是什麽也問不出來的。”


    好不容易將這些記者安撫了下來,最後李長官才說道:“好了,現在大家可以提問了,不過要一個個的來提問,現在請這位小姐提問。”


    說完,李長官將手指向了中間一位中年女子。


    這名中年女子約莫三十五六歲,她身穿一身素色的長袍,修長的身材讓她具備一種知性的美感,隻見她用一種充滿磁性的聲音問道:“蘇將軍,你好,我是申報駐徐州站的記者莫芳芳。


    蘇將軍剛從臨沂戰場回來,聽說您在臨沂和第三軍團一起重創了日軍的第五師團,但不知是什麽原因讓將軍沒有對日軍趁勝追擊,而後又放棄了臨沂和他的老百姓,獨自撤退回徐州呢?”


    “草,這娘們的話聽著怎麽有些不大對頭啊。”


    蘇瑞一聽就感到有些不對勁,這個女人說話怎麽聽起來這麽怪,好像在誤導什麽。在後世娛樂至死的年代裏,蘇瑞在網上,電視裏見過的語言陷阱實在太多了,因此他一聽這名女記者的話就頓時反映過來,這娘們不對頭,


    一旁的李長官更是臉色微微一寒,以他的閱曆和智慧更是不難看出這個叫莫芳芳的女人隱藏在這個問題裏的陷阱。


    什麽叫放棄了臨沂的老百姓撤回徐州,什麽叫放棄了對日軍的追擊,要是讓不知道的人聽到了還以為蘇瑞和日本人有勾結呢。


    蘇瑞的眼中一道寒光一閃而過,這位看起來笑意盈盈的中年女子看起來是來者不善啊。


    不過經曆了後世無數論壇熏陶的蘇瑞自然也有兩下子,他笑笑後說道:“莫小姐,你的這個問題看起來很不好回答啊。我要是一個不小心就會從一名抗日英雄變成漢奸了。”


    周圍的記者們被蘇瑞自嘲的話語逗樂了,也有一些精明的記者望向莫芳芳的眼神帶上了一絲戒備,這個莫芳芳似乎有些來者不善啊。


    蘇瑞笑道:“雖然問題不好回答,但我還是盡量回答您的消息,誰讓你是我這輩子第一個采訪我的記者呢,這人啊,無論是男是女,對於自己一生中的第一次的印象最是深刻,所以總得特殊照顧一下嘛。”


    “哈哈哈……”


    周圍的記者終於忍不住被蘇瑞逗得大笑起來,尤其是是男記者門,對於這個隱含這特殊意義的笑話領悟得那不是一般的快,全都惡形惡狀的笑了起來。但也有不少女記者卻是麵紅耳赤的低頭啐罵不已。


    就連李長官和一眾將領在一旁也不禁莞爾起來,這個蘇瑞啊,說話還真是……


    ps:謝謝大阿慶哥、泉城人、輪回nakato、中華劍中筒子的打賞,謝謝你們!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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