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走過來的幾個人狼狽的樣子,對他們剛才拋棄同伴行為很是不屑的劉天海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不過還沒等劉天海開口,為首的那個胖子卻先開口了。


    隻見這名胖子搶先一步一把抓住了劉天海的手使勁晃動了幾下熱情的說道:“這位先生你好,非常感謝你幹才救了我們,否則我們就要被那些日本鬼子給抓住了。”


    感受著手裏那個屬於一個大男人卻軟綿綿的手,劉天海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趕緊不著痕跡的鬆開了他的手,不過與此同時劉天海也聽出了對方所說的漢話裏那怪異的語調。


    由於對這些人沒有什麽好感,因為他們劉天海所在的班在這次戰鬥裏也死傷了好幾個人,因此劉天海用比較生硬的語氣問道:“你們是什麽人?怎麽會和日本人交上手的?”


    對於劉天海生硬的語氣對方仿佛沒有感覺出來似地,依舊用恭敬的語氣說道:“您好,我是被朝鮮抗日聯軍的薑東烈,這次我是奉了我們聯軍司令金應善將軍的命令前來麵見四戰區司令蘇瑞將軍的。可是我們在路上被日本人給發覺了,因此……”


    “你們是朝鮮人?並且要見蘇長官?”


    劉天海不禁一愣,長這麽大,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朝鮮人。他仔細的打量了這些人一眼,有些疑惑的說道:“你們真是朝鮮人?”


    “是的,我們是朝鮮抗日聯軍的人,有急事求見蘇將軍,您能讓我見見蘇將軍嗎?”雖然劉天海的態度很是生硬,但薑東烈仿佛沒看到似地,依舊恭敬的對他鞠了一躬。


    “見蘇長官?”雖然剛打了一仗的劉天海心情不是很好,但依舊被他逗得有些好笑,你們以為自己是誰,蘇長官是誰都能見的嗎?


    雖然心裏對這名名叫薑東烈的朝鮮人有些膩歪,但看在他那麽恭敬的份上劉天海依舊說道:“蘇長官不是誰都能見到的,不過看到你們那麽著急,待會後麵的部隊跟上了我可以把你們的事情向我們的長官稟報,最後怎麽樣就不時我這個大頭兵能夠知道的了。”


    “那就太謝謝您了。”


    薑東烈大喜,對著劉天海又鞠了一躬,看得劉天海眉頭直皺,這些朝鮮人怎麽和小日本一樣老喜歡給人鞠躬啊,這骨頭也太軟了吧。


    四五後,清點好了傷亡,劉海東這個班死了三個,傷了四個人,而薑東烈這邊的人也隻剩下了七個人,看來他們班已經不適合繼續擔任尖刀班的任務了。劉海天隻能無奈的呆在原地等待後續部隊的到來。


    正當陸海天掏出急救包為一名傷兵包紮頭部時,一個纖小的人影一瘸一拐的慢慢走到了他旁邊停住了腳步,輕聲說道:“您好,這位長官,謝謝您,剛才是的事多虧了您。”


    聽著身後清脆的聲音,劉天海愣了愣,慢慢的轉過了身子,有些吃驚的望著她,“你是……你就是剛才受傷的那個人?”


    “是的!我叫崔永姬,是此次聯絡小組的翻譯,就是剛才您冒死救下的那個人!”崔永姬說著對著劉天海又鞠了一躬。


    劉天海有些疑惑的打量了這名名叫崔永姬的女人一眼,發現這個女人不是很高,隻有一米六左右,但身材卻是很纖細,雖然身上依舊是站滿了爛泥和黑土,但看得出來她的臉剛剛洗過,以至於鬢角上還滴著水滴。她的膚色很是白皙,但麵色卻顯得有些蒼白。


    看著對麵這位膚色白嫩,容貌秀麗的女人,劉天海不禁微微吃了一驚。畢竟這年頭作戰軍隊可是女人的雷區,雖說第七集團軍已經有不少女兵服役,但一般都在後勤、通訊、醫院等部門服役,作戰部隊裏基本沒有女兵。“戰爭讓女人走開”這句話在全世界都是通用的。


    劉天海沒想到自己剛才一時衝動所救下的竟然是一個女人,他打量了對方幾眼,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算了,你也不用謝我。我救你也隻是一個巧合而已,你也用不著一直放在心上,再說了,我也沒想到在你們的隊伍裏竟然是這樣對待戰友的,我也是一時看不過去而已。”


    聽得出劉天海話語裏包含的不屑語氣,崔永姬蒼白的臉上一縷紅暈一閃而過,她趕緊鞠了一躬道:“實在對不起,剛才是我自己不小心扭傷了腳,而且當時的情況確實很緊急,薑東烈中校他們沒有顧得上我也實屬正常。”


    “是嗎?”劉天海的譏諷道:“我倒是沒看得出來,沒想到在你們的隊伍裏竟然還有拋棄戰友的傳統,這確實讓我很驚歎啊。”


    劉天海的話一出,崔永姬的臉更紅了,劉天海的話讓她一時都有些語塞起來。


    就在崔永姬不知道該怎麽說的時候,後麵傳來的一陣喧嘩,原來是部隊的先頭連趕了上來……


    三天後一九四零年七月三日


    福州馬尾鎮的一棟建築內的房間裏第二師團長吉本貞一正在大發雷霆。


    “納尼,大本營說救援的艦隊要在三天後才能抵達?難道那些蠢貨不知道現在支那人正在不停的用火炮轟擊我們的軍隊嗎?在這三天裏我們要傷亡多少人?海軍那些人難道都是屬烏龜的嗎?”


    第三師團長豐島房太郎在一旁苦笑道:“吉本君,恐怕我們還要再等三天了。”


    “怎麽會這樣?”吉本貞一有些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自從三天前華夏人完成了對福州的合圍後,龜縮在福州的第二第三師團的苦日子就來臨了。將日軍包圍起來的主力是保安旅的第一到第五旅、一七零、一七一以及四百師近十萬人馬。


    他們憑借著優勢兵力將吉本貞一和豐島房太郎的第二第三師團殘餘的近三萬人馬團團包圍了起來。將日軍包圍後周晃祖立即便將指揮部隊對日軍展開了猛烈的攻擊,本來就已經缺糧少彈的日軍根本就無力抵擋如此猛烈的攻擊,因此豐島房太郎和吉本貞一二人不得不指揮部隊節節敗退。


    在這三天裏,日軍的地盤不斷的縮小,到今天為止,日軍在福州的地盤已經從比三天前縮水了一半,近三萬日軍也隻剩下了兩萬左右,而且還缺衣少糧,每天都有傷員因為缺乏藥品而不斷死去。


    看到兵力不斷的萎縮,吉本貞一和豐島房太郎求援的電報也如同雪片一般飛向了大本營,飛到了東條英機的手上。


    而此刻的東條英機心裏也是有苦難言,雖然說以日本海軍的實力把第二第三師團剩餘的殘兵接下來應該不是什麽大問題。可是問題並非那麽簡單,首先他們麵對的對手可不是隻有一支步槍和幾枚手榴彈,就連重機槍都稀缺的國軍,他們麵對的是一支幾乎武裝到牙齒的軍隊。


    是的,就是武裝到了牙齒。和蘇瑞交手了幾年,日本大本營對其麾下部隊的了解也越來越深,這是一支堪稱非常變態的軍隊,這支軍隊打仗的方式和別的國軍完全不同,他們在打仗時根本不懂得什麽叫節儉,無論是子彈還是炮彈都是不要錢似地拚命的打,和他們比起來日本軍隊就像個叫花子。


    這還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他們還擁有一支非常強大的空軍,根據情報,這支空軍現在擁有的戰機數量已經達到了六到七百架。雖然在數量上還不能和日本的陸航和海航相比,但在戰機的質量上卻是完爆日本戰機,就連日軍大本營原本寄以厚望的零式戰機都不是它的對手。


    在製空權喪失的情況下,已經在蘇瑞的手中吃過虧的海軍對於救援第二第三師團的行動也變得慎重起來。在前兩天召開的內閣會議上,海相米內算了一筆帳,如果要讓海軍出動艦艇把第二第三師團接出來,那麽海軍就要出動十到十二艘的運兵船才能一次性的把這些人全部運走,那麽為了保護這些運輸船,海軍就要出動三到四艘航母以及二十艘巡洋艦和驅逐艦進行護航。


    這還不算,如果艦隊在救援的途中遭到第四戰區的戰機的攻擊,那麽他們至少要做好付出巨大損失的準備,而這個損失是海軍上下最為擔心的。因為海航不同於陸航,海航的飛行員選拔要比陸航要嚴格得多,故而人數也要少得多,整個海軍的飛行員的人數加起來從來就沒超過六百人,上次被蘇瑞的空一師幹了一仗,海航損失了七十多名飛行員,這已經就讓海軍心疼死,現在又要讓海軍為陸軍賣命,海軍自然是有些不樂意了。


    不過胳膊畢竟擰不過大腿,在大本營的強製命令下,海軍終於還是答應出兵了,隻是時間上卻被延誤了好幾天。


    看著暴跳如雷的吉本貞一,再轉頭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豐島房太郎心裏說不出的煩悶。


    “天照大神啊,請保佑您虔誠的子民,讓我們安全的撤退到日本本土吧!”望著天空的豐島房太郎對著天照大神發起了禱告……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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