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8月5日下午十五點四十分,臉色煞白緊閉雙眼的張梅被推出手術室,緊跟張梅一起出來的還有親自為張梅執刀的李、埃菲爾,一助徐寧、二助嚴立國。


    站在拖車前,看著門外一雙雙殷殷期盼的雙眼,摘掉口罩的李、埃菲爾對視一眼同時露出了笑容,“手術很成功,超出預期的成功。”


    李帶著喜悅的宣告讓手術室外靜寂了幾秒後發出震耳的歡呼聲,曆時七個半小時的手術在祈禱與煎熬中終於結束了,手術的成功預示著張梅終於往生的道路上邁了一大步。


    接到張梅五號即將開始做修補手術後,所有關心張梅的朋友都趕到了醫院,張梅的這次修補,所有人都知道,成功的幾率很小,或許這一次會成為眾人最後一次見到張梅,悲傷充斥心頭的好友們紛紛放下手頭的工作趕到醫院,抱著萬一出現意外至少不能讓張梅孤零零的走。


    站在人群中,雙手捂住嘴的陳晶驚喜的眼淚好像失去控製的閘口不斷的湧出,“偉祥、梅子沒事了,梅子沒事了。”


    囔囔著邊說邊哭的陳晶讓李偉祥紅了眼眶,對張梅,李偉祥有愧疚也有深深的謝意,要不是張梅隻身深入敵後,陳晶和兩個孩子能不能回到身邊都是一個未知數,尤其時了解了張梅傷勢的嚴重後,李偉祥更是被內疚折磨的整晚整晚的睡不著,雖然知道張梅不需要,但李偉祥還是把所有能動用的關係動起來,不惜欠下人情也想求到一個能幫助張梅的人,那怕隻是微弱的力量,那怕張梅並不需要,但李偉祥還是努力著向張梅表達著自己的謝意和愧疚。


    “好人還是有好報的。”摟著陳晶的李偉祥低低的喃喃了一句最真的祝福。


    歡呼擁擠的人群在徐寧帶著笑意的提醒下閃出一條通道讓推車緩緩從身邊走過。默默的注視著緊閉雙眼的張梅,站在第一位的沈建伸出手撫摸了一下張梅的額頭,“梅子,加油!”


    “梅子,加油!”一聲接著一聲的鼓勵,一聲接著一聲的祝福不斷的響起,從手術室到重症監護室不足百米的通道上,張梅接受了不下百次的祝福。


    當張梅終於在祝福中來到重症監護室門口時,站在門口的吳鐵抿了抿雙唇,如所有人一下碰了一下張梅的額頭。“我以後不叫你死女人了,你快點好起來,你說過的隻要我通過考驗你就收我做徒弟。可我通過了 ,你卻沒有了蹤影,我生氣了,特別生氣,不過看在你受傷的份上。我原諒你了,快點好起來。”


    喃喃的低語中,外表雖然比兩年前成熟了許多,但一張嘴,熟悉吳鐵的人就會發現,此時的吳鐵還是那個有些任性有些桀驁不馴的吳鐵。


    依依不舍中。張梅終於進了重症監護室,平日裏顯的很大但此時顯的很小的窗戶口擠滿了關心張梅的朋友親人。


    當所有儀器在一聲聲滴答中工作時,長長吐出一口氣的單國慶終於有心情處理身後這群不守規矩的混蛋們。


    使勁用手臂撐住身體。勉強把緊緊貼在窗戶上的臉頰抬起的單國慶低喝著,“後退後退,一會把窗戶壓碎了。”


    單國慶的嗬斥聲引來一陣悶笑,因為手術成功而一掃而空的壓抑此時已經轉換成了輕鬆,同樣因為搶地方被擠到的張霖勉強轉了個身直接麵對身後一張張或熟悉或陌生的麵孔。“給老子後退,在擠再擠也進不去。萬一把玻璃壓壞了你們誰賠。”


    有心情開玩笑的老小孩張霖所有人與張梅關係好的朋友頓時發出哈哈哈的笑聲,“張叔叔,當然時你賠了,你看貼著窗戶的人是你,你不賠誰賠?我們可沒上前啊。”


    孔慶東的嚷嚷聲頓時讓張霖瞪大了牛眼,“屁,老子是在前麵了,可那也是你們擠得。”


    瞪著眼睛的張霖惹的大家夥又是一陣好笑,王強甚至擠到張霖身邊,好像哥倆好似的摟住張霖的脖子,“張叔叔,你說等梅子醒了,我要是告訴梅子你欺負我們,梅子會不會不理你?”


    王強不懷好意的詢問頓時得到了唯恐天下不亂的孔慶東等人的附和,張霖嘿嘿一笑,鄙視的把王強的手臂拍掉,“你懂個毛,梅子最疼的就是她張叔叔我,別說欺負你們,就是我削你這混小子一頓梅子都不會含糊。”邊說邊快手抽了王強一巴掌的張霖得意的大笑讓眾人又是一陣好笑。


    好在眾人還記得這裏是醫院,隻是笑鬧了一會,舒緩了一下緊張的神經就在張霖、王強的帶領下離開了醫院,很快變的有些空曠的監護室門口,沈建、單國慶對視一眼彼此露出一絲隱隱的喜悅。


    “單叔叔,卜能哪?”


    從早晨見了一次卜能後就一直沒有看到其身影的沈建直到此時張梅徹底安全了才想起最應該感謝的人。


    沈建的詢問讓單國慶臉上的表情一僵,“跑了。”


    單國慶的回答頓時讓沈建有些目瞪口呆,瞪大眼睛看向單國慶,不敢置信似的驚呼道,“跑了?”


    單國慶隻要想到那不良的老東西就一陣牙癢癢,明明早就有辦法非的裝作神秘似的一直吊著人胃口,沈建的驚呼讓單國慶眯了下眼睛,肯定的點點頭,“跑了,怕我踢他。”


    雖然滿心好奇,但看著單國慶怪異的表情,很有眼色的沈建還是把想要追問的話咽了回去,輕輕咳嗽了一下,言不由衷的說道,“我還想好好感謝一下不能大巫哪。”


    沈建的低語讓單國慶抽搐了一下嘴角,裝作沒聽見似的看向躺在病**的張梅。


    當天晚上八點,術後五個小時後,張梅就睜開了雙眼,雖然依然虛弱,但睜開雙眼的張梅卻依稀能看出狀態不錯,這樣的結果讓本就滿心敬佩的李越發的好奇卜能給張梅吃的蟲子是什麽。


    不過李也知道,巫是一個神秘的存在,能夠見識到一次已經是不易,雖然好奇可李並不是非的執著著想要知道。


    平安度過第一個二十四小時又平安度過第二個、第三個二十四小時後,在重症監護室呆滿三天的張梅離開了監護室,轉回了普通病房。


    從監護室出來,不用人告訴,張梅自己就已經感覺到了原本沉重的好像墜了一個重量鐵球的心髒輕鬆了許多,這讓張梅欣喜的同時也把曾經被卜能卡住脖子塞進嘴裏那根長長的小黑蟲的惡心感消退了一些。


    雖然知道卜能不會害自己,雖然知道好像捧著珍寶的卜能滿臉心疼的不願意把蟲子給自己,但說心裏話,好像一條蠕動的蛆似的蟲子就那麽蠕動著進入口中的感覺還是讓人不舒服,對於卜能,張梅感激,但感激並不意味著一定會喜歡卜能的手段,好在清醒後得知卜能已經離開,這讓張梅鬆了一口氣。


    張梅臉上的表情讓單國慶好笑,輕敲了一下張梅的額頭,“瞎想什麽,你放心,我的命也是那老東西救的,他的手段雖然讓人不喜,但真本事卻不少,這一次要不是有他,你就危險了。”


    說到最後單國慶的臉色已經正色了許多,略微心虛了一下的張梅想想當時的抗拒與白眼,微微低下了頭,“單叔叔,出院以後我會去看卜能大師親自跟他說聲謝謝。”


    張梅低低的回答讓單國慶露出一絲笑意,揉了揉張梅的頭頂沒有多說什麽。


    時間在每天的欣喜中飛快的滑動,好像身體好了心情就會很好,而心情好了,就會感覺時間不再難熬,別人是不是一樣的感覺張梅不知道,但時間對於她來說卻是好像轉瞬即逝一樣。


    不經意間,時間已經滑到十月底,坐在寢室內,看著外麵呼呼的大風,張梅感覺時間真快啊。


    慢慢陰暗的天空中,張梅打了個哈欠,雖然身體已經恢複的很好,但畢竟傷了元氣,出院的半個月裏,張梅會經常感覺到累,睡覺成了張梅首選的休息方式。


    扶著桌子慢慢挪到床邊,剛剛坐下門邊響起咚咚咚三聲敲門聲,習慣的敲門方式讓張梅臉上露出一絲笑,敲門聲落下後房門被從外麵推開。


    帶著涼氣的沈建看到坐在床邊的張梅先是笑了笑,隨即使勁搓了搓手和臉頰又把帶著涼氣的外套脫下才走到張梅身邊,依然是先低頭碰了碰張梅的額頭後才坐在張梅對麵握住了張梅的手。


    “你不是說有事嗎?”帶著笑意的詢問讓沈建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抿著唇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沈建的反應讓張梅有些奇怪,看著低頭玩著手指頭卻不說話的沈建,張梅挑了下眉梢,“沈建。”


    張梅抽了下被把玩的手指,隨即緊緊的束縛讓張梅微微皺起了眉頭,長長吐出一口氣的沈建無奈的笑了一下後抬起頭看向張梅,“你的退役報告被打回來了,而且一同過來的還有調令,我的轉職報告一起跟著過來的。”沈建帶著張梅沒有發覺的輕鬆給出的回答讓張梅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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