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呂已經醒了,正在房間裏逗弄著小平安。


    當劉闞領著秦曼走進來的時候,呂先是一怔,緊張的看著秦曼,旋即流露出一絲敵意。


    女人,有時候遠要比男人更加**。


    劉闞走過去,在她耳邊輕聲道:“阿,曼小姐是來和我們談合作的事情,今天和其哥一起來的。


    聽說咱們有了孩子,所以想來看看。”


    劉闞在言語的時候,把咱們這兩個字,刻意的加重語氣。


    果然,呂在聽完之後,表情果然緩和了很多,笑盈盈的一擺手,“曼姐姐,還請原諒身子不便,請坐,請坐吧……王姬姐姐,這裏不麻煩你了,你也帶著信去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吧。”


    王姬頗有些擔心的看著屋子裏的兩男一女,在心裏歎了一口氣。


    找男人啊,還是不要找太出色的那種,否則的話,還真的是個麻煩事。


    其實像巨那種呆呆傻傻的,最安全……呸,我怎麽會想起他來了呢?那個傻子,整日裏的就知道和信胡鬧。


    這女人的心思,真是千變萬化。


    一眨眼的工夫,不曉得能變出多少事情來。


    待王姬走出去以後,劉闞坐在秦曼和呂之間,有點手足無措。


    還是秦曼搶先開了口,“阿,能讓我看看小平安嗎?”呂點點頭。


    把小平安遞到了秦曼地懷中。


    隻看那秦曼抱著孩子。


    手足無措地模樣,心裏麵就覺得好笑。


    也難怪,秦曼畢竟還是個少女,在巴蜀若同一方小公主似地,那經曆過這種事情。


    不過有時候,她倒是很聰明,向呂請教如何抱孩子的訣竅。


    一來二去,卻把劉闞給晾在了一邊。


    一個是初為人母。


    一個是閨中待嫁,卻說的個熱火朝天。


    劉闞在一旁看著,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是秦曼太有心計了?還是阿別有用心呢?反正從表麵上看,卻是非常親熱。


    這時候,王姬回房來,“阿闞兄弟,嬸嬸說曼小姐遠道而來,怎麽著也要喝杯酒水才行。


    還有啊,你前院的客人們快鬧將起來了。


    嬸嬸說讓你過去照看一下。


    好歹是主人,不能失了禮數。”


    劉闞正覺得難受,聞聽連忙站起來。


    “曼小姐。


    請!”秦曼頗有些不舍的把小平安放回了呂的身邊,“阿妹妹,我這次來還帶了些巴郡的特產,待會兒著人送來,倒是對身子頗有補益。


    我先去見嬸嬸,明天再來探望你和小平安,好嗎?”呂微笑著點頭答應,秦曼這才隨劉闞一起走出了房間。


    站在門口。


    劉闞抬起手揉了揉太陽穴,對秦曼說:“曼小姐,我先去前麵招呼,就不陪您了。”


    “倉令請自便!”劉闞說著話,大踏步離去。


    秦曼站在房門口,等王姬出來領路。


    四下張望時,卻發現門口有一副寫著字的白絹。


    不由得好奇走上前。


    將白絹拾起來。


    展開來掃了一眼。


    可正是這一眼,卻讓她一怔。


    那白絹上寫地正是那一闕《相見歡》。


    劉闞剛才出門時。


    無意中將白絹掉落在了地上。


    他在愁什麽?煩什麽?剪不斷,理還亂,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倒是淒苦的緊。


    難道說……秦曼臉突然間羞紅,見王姬走出房門,連忙把那白絹塞在了懷中,強作鎮定的朝王姬一笑。


    可這心裏,卻在砰砰直跳。


    隻覺得頭昏腦脹,難受的很。


    昨晚到最後,一幫子人都喝多了,他甚至不記得,是怎麽回的房間。


    睜開眼睛,就看見呂關切的麵容。


    “阿闞,你可算是醒了……昨晚怎喝得那麽多酒?”劉闞苦笑道:“不是我要喝,是其哥他們不肯放過我。


    當年幾個兄弟,如今也隻有我有了孩子。


    他們高興!嗬嗬,我也高興……可這一高興就有點刹不住了。


    後來的事情我也記不太清楚了。


    阿,真辛苦你了……對了,小平安呢?怎麽沒有見到他?”呂拍了劉闞一下,輕笑一聲道:“你滿身的酒氣,母親可不想讓小平安沾染,所以就抱走了。


    王姬姐姐已煮好了醒酒湯,你且先喝一些,莫耽誤了正事!”劉闞一怔,“甚正事?”“你忘了?”呂有點哭笑不得的說:“曼小姐昨夜告辭地時候,說好了今日要來找你談合作的事情。


    你當時喝得醉醺醺,就約好了和人晌午見麵。


    這都正午了,曼小姐還等著你呢。”


    “啊!”劉闞聞聽一拍腦袋,有些懊惱的說:“喝酒誤事,喝酒誤事!”說著話,他從褥子上爬出來。


    旁邊呂已經準備好了洗漱地工具。


    來到這個時代,雖然不可能如後世那般工具齊全,但是一些衛生習慣卻沒有拉下。


    比如每天起床,劉闞定會用青鹽漱口。


    洗漱完畢之後,劉闞換了身衣服,急匆匆的來到前廳。


    秦曼帶著兩個家臣,已經等候多時,正和審食其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閑話。


    見到劉闞進來,她也站起身來。


    “抱歉抱歉,昨夜貪杯。


    累小姐久等。


    還望恕罪……咦,曼小姐昨夜莫非沒有休息好嗎?”秦曼似有些黑眼圈,顯然是沒有休息好地緣故。


    “哦,沒什麽,隻是軍帳之中,有些濕熱,故而未能安睡。”


    “既然如此,曼小姐幹脆就住在我這裏。


    後院空舍頗多。


    而且大都是新蓋地房子,沒有人睡過。


    女孩子睡眠不好,可是對身體沒好處。


    嗬嗬,待來年這時候,我田莊修建完畢,曼小姐再來的話,就不用讓大家臨時按紮營寨了。”


    “倉令希望我來?”秦曼精神一震,那雙嫵媚的大眼睛,閃著一抹喜悅的光亮。


    劉闞一怔。


    隨口道:“自是歡迎!”審食其一旁咳嗽了一聲,“阿闞,既然你已經來了。


    那我們就言歸正傳,先談一下正事吧。”


    一說到正事,秦曼立刻變了模樣。


    “倉令,家祖對你提出地條件,倒是頗感興趣。


    而且月前她奉詔前往鹹陽,也偶然聽說了一些你的事情,所以興趣更濃。


    此次派曼前來,就是決議這件事。


    東門闕鹽場。


    將會在來年春開設。


    若倉令願意和我們秦家合作,倒也不是不可能。


    隻不過,家祖卻有一個條件。”


    劉闞淡定一笑,“還請曼小姐明言。”


    “你江陽酒場的五成產業,歸我們!”“什麽?”一旁審食其不由得驚呼一聲,連連搖頭,“曼小姐。


    五成產業。


    未免也太多了些吧。”


    雖然早已經做好了被切一塊肉的準備,可乍聽之下。


    劉闞還是不免一哆嗦。


    好家夥,一開口就拿走我一半地產業嘛?“作為交換,家祖可以將兩成東門闕鹽場的產業,交由倉令。”


    審食其搖頭說:“這可不行,三成,我們最多讓出三成產業。”


    劉闞卻默不作聲,盤算著其中的利害關係。


    未來地曆史,會怎樣發展呢?劉邦,憑借漢中寶地乘勢而起,在楚漢之爭最慘烈地時候,戰火也未能波及巴蜀之地。


    其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巴蜀有山川之險,易守難攻。


    如果……隻是如果,將來大亂起時,有秦家的支持,我就能輕而易舉地奪取漢中,並且迅速站穩腳跟。


    不過,秦清為什麽能看中我呢?至少在目前而言,我一個小小的倉令,遠比不上那些向她尋求合作的鹹陽權貴。


    她看上我,是她覺察到了什麽?亦或者是因為我當時那一句豪言壯語?這裏麵,可真地有貓膩存在。


    “倉令,倉令!”秦曼見劉闞半天沒有說話,於是叫了他兩聲。


    劉闞回過神,微微一笑道:“江陽酒場,我可以奉出五成產業,但不知清老除了這兩成鹽場的交換之外,還有甚條件呢?”“阿闞,你瘋了嗎?”審食其激動的說,“不成,我絕對不能接受。”


    “其哥,切莫激動,聽曼小姐說下去。”


    秦曼笑了,“倉令果然聰明,我地話的確是沒有說完。


    家祖說,你酒場那五成產業,不是白要。


    首先,以其哥所選中的地址為中心,方圓五百裏,由家祖出資,修建成一座巴中酒鎮。”


    審食其吸了一口涼氣。


    “此外,家祖願呈報鹹陽,把江陽由城提為縣。


    也就是說,把江陽城,變成江陽縣,縣尉一職,可有倉令指派。


    其三,家祖決意在東門闕建鹽城,規模與樓倉相仿。


    可由倉令指派人手,負責管理鹽城事務。


    還有,家祖聽說倉令曾獻軍糧秘方,可保二十日不腐。


    她甚有興趣,並且已向陛下說明,取得軍糧製作之權。


    若倉令願意,家祖可與倉令分享此事。”


    這一次,不僅僅是審食其吸涼氣,就連劉闞也懵了。


    操!這寡婦清的能量未免也太大了吧。


    她究竟和始皇帝是什麽關係?始皇帝竟能同意這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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