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朝代,都有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比如機構,比如官職……有一些東西是不可能公布於世,隻有少數人才知道其中的奧秘。


    劉闞自認對秦朝官製很了解了!


    三公九卿之下的官位,大都知道一二。可是當始皇帝的聖旨送到時,還是呆愣住了……


    “鷹郎將?是甚官職?”


    劉闞茫然不解,劉信更不會清楚。說心裏話,劉闞倒是挺喜歡呆在中尉軍裏。一方麵可以體會大秦精銳兵馬的秘密,另一方麵也能從中學到很多不為人知的事情。比如中尉軍特有的軍陣變化之法,就讓劉闞感到無比的好奇。這些日子來,他一直在學習騎陣之術,頗有心得。


    如今,中尉軍的秘密還沒有完全了解,就被罷去了職務,心裏麵著實不高興。


    前來宣讀聖旨的人,是劉闞的老熟人,也就是之前向劉闞報告贏果她們失蹤消息的百裏術。


    聽劉闞一問,他不由得笑了。


    “劉郎將,老奴還要恭喜您了!”


    “喜從何來?”


    “劉郎將可知道,這鷹郎將是怎樣的一個官職嗎?”


    劉闞精神一振,忙問道:“百裏,你知道這鷹郎將?”


    “怎會不知!”百裏術在書案旁邊坐下。劉闞雖被罷了職,但是卻有獨立的軍帳,甚至比當中郎騎將時還要好一些。大帳外有他那二十名親隨守護,劉信因傷,所以暫時在軍帳養傷。


    薛鷗取來一瓿老酒,給百裏術斟滿。


    “其實,劉郎將聽這官職名稱,就應該能聯想到什麽吧。”


    “鷹郎將?”劉闞喃喃自語。猛地一怔,脫口而出道:“百裏,這鷹郎將莫非和鐵鷹銳士有關。”


    “不是有關,而是直接統領!”


    百裏說正色道:“鷹郎將是皇城內的稱呼,知道的人不算太多。名義上,是聽命於衛將軍調遣,但實際上,卻直屬陛下掌控。鷹郎將對外稱之為郎中。衛將軍下,有八大郎中的叫法,就是指八大鷹郎將。每一個鷹郎將。手中有銳士百人。除陛下之外,不需要聽命任何人。


    劉郎將,之所以要恭喜你,是因為這鷹郎將,非陛下看重者不可以擔當。


    這麽說吧。凡擔任過鷹郎將者,大都會出鎮一方,飛黃騰達。如皇二十五年的鷹郎將任囂、皇二十年的鷹郎將蒙恬、皇二十三年的鷹郎將李由……他日待資曆夠了。陛下都會重用。”


    衛將軍,或稱之為衛尉,屬九卿之一。


    郎中,可不是醫生地意思。屬於皇帝的侍從官,也就是近臣侍衛。劉闞弄清楚了鷹郎將的意思之後,不免有些驚訝起來。他知道任囂是鐵鷹銳士,卻不知道他是鷹郎將。蒙恬也就罷了。最有趣的是,那李由居然也是鷹郎將出身。可通過和李由照麵,他並不是一名武者。


    也就是說,這鷹郎將不僅僅是看勇武,而是綜合來考量。


    百裏術接著說:“鷹郎將的品秩並不是太高。可是權利,卻極大……劉郎將,你所用的印綬,是何等級?”


    劉闞一怔,“銅印黑綬!”


    “嗬嗬,鷹郎將的印綬,卻是銀印青綬。”


    “啊!”


    劉闞再一次吃驚不小。銀印青綬?要知道,九卿所用,才不過是銀印青綬,再往上的金印紫綬。唯有三公可以配享。秦俸祿。按照上中下三種品秩。所有在兩千石俸祿裏,還有上兩千石、中兩千石、下兩千石之分。金印紫綬。得上兩千石俸祿。而劉闞之前,雖是兩千石俸祿,卻是下兩千石品秩。


    似嬴壯這等人,授中兩千石俸祿。


    也就是說,鷹郎將的實際權力,和郡守相同。


    這越是靠近權力中心,就知道越多的秘密。八大郎中這個稱呼,劉闞還是第一次聽人談起。


    “那此次陛下巡狩…“劉郎將不要再問了。陛下此次出巡,共有四位鷹郎將隨行。等郎將地身子骨安好了,自會與他們相見。不過在目前而言,劉郎將還是好生的將養身子。陛下過兩日,就會起駕巡狩!”


    “不是說要抓項梁嗎?”


    百裏術微微一笑,“區區項梁,又何須陛下刻意等待?自有官吏處置,陛下可不會因為一個小小蠢賊,而耽擱了行程……好了,老奴今天已說了不少,該回去交旨了。劉郎將,好生休息!”


    說完,他起身往軍帳外走,劉闞把他送出帳外。


    三月初十,雖是春天,可是這諸暨卻已感受到了夏季的炎熱。江南的夏季和北方的夏季不一樣,有點濕,有點悶。劉闞披著一件大氅,在軍帳外空地上地一塊青石板上坐了下來。


    天陰沉沉的,好像要下雨。


    苧羅山這一戰,說起來劉闞並沒有受太嚴重的傷,隻是憋了一口氣,岔了內息,調養一下就好。反倒是劉信地外傷,有些嚴重。好在有禦醫查看,用了些草藥之後,已經沒有大礙。


    傻小子天生火力壯,將養個百十天,也就差不多能痊愈。


    劉闞看著遠處的內營大纛,有些惶恐不安。大秦究竟還隱藏了多少秘密?始皇帝的手中,究竟握有怎生的力量?他可說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但是在始皇帝麵前,總是束手束腳。


    鷹郎將?


    聽上去似乎是不錯……


    可這樣一來,樓倉基業又該如何是好?


    既然當了這鷹郎將,肯定就要回鹹陽去了。劉闞還真的不太情願,把自己的基業拱手送人。


    想到這些,劉闞就感到莫名地煩惱,披衣返回軍帳中。


    到傍晚時分,憋了一整天的雨,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將天地連在一片雨幕裏。


    苧羅山事件,並沒有掀起腥風血雨。


    隻有諸暨的官員,從上到下被砍了一個遍,大約有二三百人,被流涉南海郡。總體而言,還算和諧。


    兩日之後,始皇帝起駕繼續巡狩。


    不過,他沒有再往嶺南進發……雖然說那裏也是大秦的疆域,可畢竟還是一片蠻荒。流涉犯人可以,讓始皇帝跑去那種鳥不拉屎。遍地走獸,到處是瘴毒地地方,除非他腦瓜子傻了。


    始皇帝自諸暨起駕,繞震澤而行,在吳縣(今江蘇蘇州)稍勢停留之後。往北行進,三月末時,自江乘過了大江。一路繼續北上。這一路行程,可說是非常順利,不十天光景,就過了淮水,抵達淮陰。


    此時,劉闞的傷勢已經大好。


    可始皇帝卻沒有給他任何委派,除了一個鷹郎將的頭銜之外。就再也沒有理他,似乎忘記了劉闞一樣。越是如此,劉闞就越是感到不安。因為他始終沒有想出,怎樣才能保住樓倉。


    這一日,他和劉信在軍帳裏說話。


    劉信最近的情緒不太對頭。表現的很沉默。雖則他以前就不是個善於言談的人,可是現在,卻變得更加不喜言語。肋骨已經接上了,也能下床走動。時常一個人抱著巨劍,在軍帳外發呆。


    劉闞幾次想要詢問究竟,可全都被劉信以沉默給拒絕了!


    這傻小子,又發的哪門子倔脾氣?


    劉闞問的口幹舌燥,可劉信就是一句話也不說。問的急了,他腦袋一低,抱著巨劍不看劉闞。


    如此一來。再說什麽都沒有用了……


    劉闞撓著頭。對此也感到非常無奈。氣鼓鼓的在劉信對麵坐下,瞪著傻小子。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百裏術來了。


    “劉郎將,陛下召見!”


    正被劉信氣得有些火大地劉闞,頭也不回地說:“別煩我,沒看我正忙著呢嗎?沒空……”


    可話說到一半,劉闞似乎反應過來了。


    忙回頭一看,就見百裏術哭笑不得的站在軍帳門口,“劉郎將,你這是犯哪門子地渾啊!”


    “被這小子氣的!”


    劉闞連忙道歉,迅速讓薛鷗取來盔甲,披掛整齊之後,瞪了劉信一眼道:“傻小子,你自己好好想想。要是等我回來,你還是這個德行,我就把你送回家去。到時候,讓你娘收拾你。”


    劉信蹲在一邊,低著頭,卻沒說話。


    劉闞無奈地歎了口氣,和百裏術一起走出軍帳,直奔內營而去。


    始皇帝的車仗,剛安頓下來。


    大帳裏,他獨自一人,捧著一卷書冊,正隨意的翻閱。劉闞走進來時,始皇帝並沒有看他。


    百裏術通報完畢,始皇帝隻是擺了擺手,百裏術很聽話地就退出了大帳。


    始皇帝的大帳,並不華貴,至少遠比劉闞所想象的要簡樸許多。一架甲胄,矗在大帳門


    一張書案,幾張坐榻。


    大帳的一角,掛著一柄寶劍,正是始皇帝的佩劍,名曰定秦。


    很簡樸,卻也非常凝重莊肅……


    劉闞站在那裏,隻覺的快要窒息了。來到這時代已十年之久,他終於見到了這位名垂千古的暴君。說起來,嬴政並不是那種看上去很凶惡地人,若非眼睛細長如鷹隼,嘴唇稍微有些薄,鼻子有點內鉤的話,整體來說,還是個很清秀的男子。隻是那氣勢,讓人很有壓力。


    千古一帝!


    這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秦始皇!


    劉闞這心裏,有一種按耐不住的激動,站在那裏,身子骨不免微微發顫。


    始皇帝,放下了手中地書冊。


    抬起頭來,掃了劉闞一眼。隻是這輕輕的一掃,卻讓劉闞覺得,好像有一把利劍自他身上掠過。那目光銳利的。仿佛能看透人的內心。劉闞更緊張了,想要開口,卻又說不出話來。


    “傷,已無礙?”


    “啟稟陛下,已無大礙!”


    始皇帝說話時,帶著很濃鬱的鹹陽口音,同時還有一點點燕趙餘韻。這恐怕和他少年時,在邯鄲生活多年有關。即使已過去了許多年,可這口音裏,始終還有一些少年時的痕跡。


    這也許是始皇帝刻意為之吧……


    “朕命你為鷹郎將。你可已經想好?”


    “微臣……”


    “做朕地鷹郎將,就必須要拋棄一些東西。泗水都尉,你是不可能再繼續幹下去了,這一點你要清楚。


    朕也知道,這些年來。你在樓倉頗有基業。扶蘇讓你守樓倉的意圖,朕心裏麵也非常清楚。不過,區區樓倉。地方實在是太小了。如果真的有事情發生,恐怕這回旋的餘地會很少。


    你這些年來,做地很不錯。


    獻萬歲酒,平定泗洪,造程公紙,建功北疆……朕都看在了眼裏,包括你後來去巴郡。又在齊魯平亂。按道理說,做一方大員也不為過。可是,你年紀太輕,據高位,隻怕有所不足。


    劉郎將。你今年……二十三歲?”


    “正是!”


    “曆練個七年,差不多年紀正好。到時候,南疆已全麵控製,朕可以放手平撫江南……苧羅山時,你也看到了。楚人對我大秦仍舊心懷不滿,若不能平撫下來,終究會成為心腹之患。


    劉郎將,可願隨朕回鹹陽嗎?”


    始皇帝說話,頗有些天馬行空地意思。


    上一句和下一句,乍聽似乎沒甚關聯。可是仔細琢磨。卻又感覺關係密切。


    反正主要意思就是一個:你太年輕。放你出去獨當一方,我不放心。跟我回鹹陽。好好曆練吧。


    聽上去,好像是在詢問劉闞的意思。


    始皇帝地聲音略顯陰柔,可是聽在劉闞的耳中,卻是另一番滋味。


    你若是同意,就走!


    若是不同意,那可就有問題了……


    “微臣,感激涕零,願為陛下效死命!”


    劉闞別無選擇,匍匐在地,口稱萬歲。不同意?這種天下人夢寐以求的恩寵,你為什麽不同意?


    肯定是心懷鬼胎!


    劉闞隻能同意。


    “甚好!”始皇帝拿起了書卷,“這裏好像距離樓倉不遠。朕給你三天時間,回去安置一下。


    朕會繼續巡狩,二十日後,於東門出海。


    到時候,朕會安排你具體地事情。你回去以後,讓家人準備一下,待朕回鹹陽之後,會正式下詔。到時候你全家都遷到鹹陽吧……你回來以後,直接隨朕巡狩,就不用再返家了。”


    給你三天假,在樓倉收拾妥當。\\\\\\


    你隨我一同巡狩,直接返回鹹陽,然後再派人接手樓倉。


    劉闞不禁暗自叫苦,卻也沒有別的法子。


    “臣告退!”


    “劉郎將,朕記得你樓倉有一校人馬,可對?”


    “正是!”劉闞不敢隱瞞,輕聲回複。


    “西南典屬如今有些不太穩定,你安排兩千兵馬,入蜀郡去吧。蜀郡巴家,你應該不陌生!”


    “啊,臣領旨!”


    劉闞退出大帳之後,隻覺後背冷汗淋漓。


    來到這個時代,整整十年了。還沒有什麽人,似始皇帝這樣,給劉闞帶來如此巨大的威壓。


    深吸一口氣,平定了緊張的心情。


    劉闞不禁苦笑,這以後……該如何是好?


    現在想逃走已是不太可能。但家中,卻埋了一顆地雷,若不能妥善處理,隻怕有性命之虞。


    實在不行,讓劉巨夫婦隨軍去蜀中吧。


    這也是劉闞一時間,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他緩步向營外走去,路過一座小營地時候,卻見趙高從旁側而來,正好和他打了一個照麵。劉闞忙讓路,趙高理也不理。徑自走向了小營。


    錯身而過時,劉闞還清楚的聽到,趙高發出一聲陰冷的哼聲。


    “百裏,趙郎中這是怎麽了?”


    趙高官拜中車府郎中令,故而劉闞稱呼其為趙郎中。


    百裏術一笑,“劉郎將不必在意,趙郎中這一段時間心情不好。您也知道,之前苧羅山,小公子表現不佳,令陛下很不滿意。而趙郎中是小公子地老師。所以陛下對他,也生出不滿。”


    說完,百裏術神秘兮兮的說:“我聽人說,等回了鹹陽,陛下就會罷了趙郎中!”


    劉闞眉頭不由得一蹙。心裏麵隱隱生出一種古怪的感覺。


    似乎觸摸到了什麽,可是又說不清楚,弄不明白。看著趙高地背影。在小營中消失,劉闞的心裏,陡然有一些不安。


    回到自己的軍帳,劉闞立刻點備行囊。


    他本想帶劉信一起走,可始皇帝隻給了他一個人的關碟,也就是說,劉信需要繼續留在這裏。也難怪。劉信現在已入了鐵鷹銳士地編製,自然不可能像從前一樣,和劉闞一起走動。


    沒辦法,劉闞也隻好安撫了劉信一下。


    讓薛鷗帶著人留下來照顧,他獨自一人。跨上了赤兔馬,連夜離開行營,直奔樓倉方向而去。


    從淮陰到樓倉,路程並不遠。


    過了泗水,就算是進入樓倉治下。劉闞馬不停蹄,用了一晝夜的時間,就抵達樓倉鎮外。


    對於劉闞的突然歸來,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劉闞也不休息,連夜召集了蒯徹陳平等人,在書房中商議。事情的原委。都說了一遍……


    蒯徹蹙眉道:“以主公地年紀。做到泗水都尉,地確是頭了。想要更進一步。非常的困難。


    陛下想借由鐵鷹銳士的途徑,過數年直接外放出去,心思倒是可以理解。


    畢竟,之前有任囂的例子。主公的功勳能力都有了,所欠缺地,就是資曆。鷹郎將,倒也不錯。待主公年紀夠了,外放出去時,滿朝文武也不會有什麽意見。隻是……把樓倉放棄……”


    蒯徹和陳平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


    畢竟,這樓倉,凝聚了太多人的心血。這麽就放棄了,實在是心有不甘。


    可不放棄又能怎麽辦?


    同時,聚集在劉闞身邊地這些人,又該何去何從?


    這都是需要解決地問題。陳平蒯徹可以去江陽,但是曹參那些人,會同意嗎?隻怕不一定!


    “這樣吧,道子和老蒯暗中整備,到時候詔令下來,隨鍾離和老灌一同,前往江陽。


    賈紹如果願意,可隨我去鹹陽……老曹他們……如果真地不願意走,到時候就隨他自己去吧。


    不過,鐵廬裏的人和物,能帶走地絕不能落下。如果不願意走的話……


    道子,這件事情你和小豬來處理。總之,鐵廬裏的東西,絕不能傳出去,必須多加小


    鐵廬,那可是劉闞地兵工廠。


    至少在目前而言,裏麵的東西不能夠流出。


    整整一個晚上,劉闞等人在書房裏,都在商議著搬家的細節。到天亮以後,已經兩天沒休息的劉闞,終於頂不住襲來的困倦,回到臥室之後,一頭栽倒在榻上,一睡就是整整一天。


    傍晚時分,劉闞醒了過來。


    呂帶著劉元和劉秦,前來拜見。


    一晃,又是大半年沒有和家人團聚,按道理說,劉闞本應該和孩子們親熱一下。可是時間,真地不夠了。他抱著劉秦,牽著劉元的手,在莊園中走了一會兒,然後就匆匆來到闞夫人的房間裏。


    也隻能這麽做了……


    雖然孩子們都很想和他多呆一會兒,劉闞真的是沒有這個時間。


    闞夫人已經聽說了一些情況,隻是當她知道劉巨真正的身份時,也不由得是臉色變的煞白。


    “阿闞,此事你怎不早說?”


    劉闞苦笑道:“母親啊,我怎麽能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好在陛下讓我調撥兩千人馬入蜀,如今之計,也隻好設法讓兄嫂二人混入軍中,一起前往江陽。老蒯和灌嬰他們都會過去,曼兒也在蜀中站穩了腳跟。等去了江陽後,我會另想其他辦法,為兄嫂開脫過去。”


    闞夫人,無話可說。


    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的確是任何人事先都沒法子想到。


    而且,劉闞這些年四處奔波,劉巨一直陪在老夫人身旁,這感情日益加深,老夫人早已經把劉巨看作親生的兒子。王姬呢,也在劉家多年,老夫人也真的是舍不得,看著劉巨出事。


    隻是如此一來,可真的要苦了阿闞!


    老夫人想到這裏,也忍不住淚流滿麵。惹得劉闞又是好一陣子地安慰。


    待老夫人平靜下來之後,劉闞這才回到了自己地房間。孩子們已經睡了,呂正在燈下縫補衣服。


    呂已經二十二了,早已脫了當年的稚氣,取而代之地,是成熟和穩重。


    特別是呂雉的死,給呂帶來的衝擊很大。


    小時候,她一直是以姐姐為目標,如今姐姐走了,她需要做的更好,這樣才不會讓姐姐失望。


    “阿,我明日一早,就要出發前往東門闕。


    這一走,家裏的情況怕是會有一些變故……我估計等我伴駕回轉鹹陽之後,你們也要一同過去。樓倉的田地,已無需再持有,想辦法把咱們名下的田地賣掉吧。另外,暗中通知陳禹和你父母,如果他們不想繼續呆在樓倉的話,把他們的田地,就和咱們一起,都賣了吧。


    不過,此事不可大張旗鼓,要暗地裏解決。


    時間應該很充足,應該能賣出一個好價錢……賣地的錢帛……送往蜀郡,交給曼兒來處理。”


    呂順從的點了點頭,看著劉闞疲憊的麵容,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撫摸。“阿闞,家裏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會想辦法處理妥當……倒是你,這一去隨行伴駕,責任重大。


    總之,要小心才是。


    多保重身子,等處理完了這邊的事情之後,我和母親會帶著孩子們,盡快往鹹陽和你匯合。”


    也許,對於呂而言,去鹹陽並不是一件壞事。


    劉闞隻能苦笑一聲,把呂摟在懷中:若非迫於無奈,說實話,我可真不希望你們去鹹陽!


    這一章寫的不順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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