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四郎摟著她,又沉吟片刻慢慢解釋道:“當年胡小姐生病後,胡夫人上門來求娘,請娘在民間尋找神醫,我當時在外麵已經認識了許多人,聽到便托了人在四處打聽,後來得知通州有位張神醫,醫術高超但為人卻極為倨傲,娘請了幾次都沒有請來,於是我便親自去了一趟通州,將張神醫綁去了胡府……”他說著一頓又道:“不過時機已經過了,胡小姐還是去世了。”


    他淡淡說著,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語氣很平靜。


    原來是這樣,析秋僵著的身子鬆了鬆。


    蕭四郎又道:“因為胡小姐的去世,府裏就有很多媒人上門提親,我不甚其煩,便一怒之下說要替胡小姐守孝三年,想落個清靜。”


    也就是說並非因為他對胡小姐情意深重,傷心難過才做了決定,而是為了避開府裏那些提親的人,不過這樣說,到是附合蕭四郎的xing格作風。


    “事情並非外間所傳那樣,我和胡小姐也不過見過一麵罷了,婚事也是父親定的,所以也沒有別人所想的那樣情深難決,悲痛欲絕!”蕭四郎說完,析秋依舊沒有說話,他不由詫異便貼著析秋的耳邊道:“丫頭,你不相信?”


    “沒有。”析秋突然出聲接話道:“妾身相信。”說完,她轉過身來和蕭四郎麵對麵,問道:“隻要四爺和妾身說的話,妾身都相信。”


    蕭四郎看著析秋滿臉認真保證的樣子,大大的眼睛清澈而純真,他哈哈笑了起來,摟的越發的緊。


    析秋被他摟的透不過來氣,但心裏還依舊留著疑問,她很想問一問那位胡二小姐又是怎麽回事,可若是她問出來,又覺得很奇怪,可是到底哪裏奇怪她又說不上來,就這樣一句話卡在喉嚨裏,不上不下,讓她的感覺很怪。


    “丫頭。”蕭四郎收了笑,將臉貼在她的脖子裏深吸了口氣,清淡如蘭的香味中,他慢慢道:“丫頭,我沒有生你的氣,我隻是在生我自己的氣!”


    析秋又是一愣,這才明白過來,他是接了昨晚的話繼續說的,她詫異的回道:“四爺?”


    不是一直回避的麽,怎麽又和她說了。


    “嗯。”蕭四郎貼在她的脖頸處,聲音有些悶悶的:“我隻是生氣,娶了你卻沒有讓你高興。”


    析秋這才聽明白,他是在自責!


    電光火石間,析秋忽然明白過來,她挑著眉頭問蕭四郎:“那天妾身和二妹說話,四爺是不是聽到了?”


    蕭四郎沒有說話,沉默了半天才幾不可聞的回道:“嗯。”


    原來是這麽回事,竟然是一場誤會,她失笑回道:“那天妾身和二妹說的話,不過是描述了未嫁時的心情,每個女子出嫁前都有那樣的複雜的情緒,妾身也有,可並不代表妾身嫁給四爺不高興!”


    蕭四郎摟著析秋的手便是一僵。


    析秋又鄭重的道:“相反,妾身嫁給四爺很高興!”


    蕭四郎摟著析秋,黑暗中目光灼灼仿佛一頭蟄伏的獵豹,眼底的光芒異常的熾熱,他湊近著看著析秋,笑著問道:“你真的很高興?”


    以前或許沒有,但現在析秋很慶幸能嫁給蕭四郎,他或許有很多缺點,但比起別的男人來說,他身上的優點卻宛如寶石一樣閃亮而奪目,讓人既貼心又溫暖。


    “嗯!妾身真的很高興能夠嫁給四爺。”


    蕭四郎就哈哈笑了起來,析秋貼在他的胸口,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胸腔發出的愉悅的震動。


    一瞬間,一股暖意自她胸口溢出來,滿滿的充斥在她心裏,析秋的眼角有些濕潤,靠在蕭四郎的臂膀上,任由他抱在懷裏……


    “丫頭。”蕭四郎親著她的額頭,吻著她的耳根處,輕輕的道:“丫頭,你是我蕭四郎的妻子,我希望你永遠都開開心心的。”說著,手已經探了進去,他翻身覆在她的身上,伸手去解她的衣襟。


    “四爺!”析秋緊張的捂住他的手,昨天晚上才經曆過,她的感覺依舊不好,現在腰還是很酸……她承受不住再來一次。


    “丫頭!”蕭四郎吻著她,輕輕柔柔的歎道:“有我在,別怕!”吻著她的耳朵:“這一次我一定輕一些。”析秋的衣帶已經被解開,露出裏麵橙紅的繡著杜鵑花的肚兜。


    雪白的肌膚,宛若凝脂一般泛著瑩透的光澤,吹彈可破!


    “你真美。”蕭四郎索xing掀開被子,弓著身子細細去看她胸前的肚兜,析秋臉一紅急忙忙的捂住自己露在外麵的身子,用她都不曾察覺嬌羞回道:“不要!”


    伸手去扯蕭四郎丟在一邊的被子。


    她伸手出去,卻不料陣地失守,蕭四郎手指一勾,一直被析秋護在手下的肚兜便落了下來……


    那一對不算成熟的豐滿,便跳脫出來!


    析秋驚呼一聲,又羞又急胡亂抓了枕頭來遮住自己的身子,蕭四郎卻在這空檔將她身上的衣裳褪了個幹淨。


    “蕭四郎!”析秋用手去推她,護在胸口的枕頭卻被他扔去了床腳……


    “你不是說,我們要坦誠以待麽。”蕭四郎低聲說著,嗓音暗啞,眼底露出一絲促狹。


    他低頭去看析秋,修長勻稱的雙腿並攏在一起,粉白的皮膚將房間都點亮了一分,蕭四郎不期然的低下頭……


    析秋啊了一聲!


    濕濕熱熱的感覺,仿佛帶著電流,析秋一瞬間怔住,僵著的雙臂被他按在了頭頂,這樣怪異的姿勢奇怪的感覺,讓析秋覺得很難堪,她閉著眼睛去求饒:“四爺……四爺……妾身……妾身真的不行。”聲音低低的,帶著一絲顫抖。


    卻不知道,這樣的聲音聽在蕭四郎的耳中,仿佛是最誠摯誘人的邀請……


    他的吻和動作更加的急切。


    劍拔弩張,兵臨城下!


    析秋瞪著眼睛,即便已經不是第一次,可是每一次她還是一樣緊張。


    蕭四郎從她的胸間抬起頭來,目光落在她的眼睛裏,低頭含著她的嘴唇,輕輕喃喃的道:“寶貝兒……別怕,有我!”


    析秋看著他的眼睛,那裏麵有她讀不懂的情緒,濃濃的,厚厚的,仿若一片深海將她淹沒其中,又仿若一顆寶石,鑲嵌在巨獸額間的寶石閃爍占有的光芒,隨時隨地攻城略地!


    蕭四郎吻著她瞪著大大的,露著緊張驚恐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在他的唇間煽動……


    析秋緊張的抓著他的手臂,擰著眉頭忍受著不適感,希望他能快點……再快點。


    蕭四郎卻沒有立刻動,而是停了下來,低頭頭去吻她的唇角,眉眼,額間……


    輕輕柔柔的吻,令析秋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


    蕭四郎又緩緩動了起來……


    酥酥麻麻的感覺,一點一點擴散。


    不曾體驗的感覺,一點一點擴散。


    析秋緊緊抓著他的手臂,泛白的指尖幾乎掐進他的肉裏,異樣的感覺激蕩著仿佛如電流一樣,瞬間在她腦中炸開。


    一片空白。


    隻剩下……


    “蕭四郎!”


    析秋喘著氣,抓著他她就像一條離岸的魚……緊緊抓著……


    “蕭四郎!”無法思考的,仿佛所有的一切,周圍的環境,時間,等等一切的一切,都在這一刻停住,此刻她的眼中,隻有蕭四郎帶著一絲笑意的麵容,在她眼前靠近……遠離……靠近……遠離……


    不斷重複著。


    而她,卻在這樣的不斷重複中,緩緩的……緩緩的……升了起來,仿佛靈魂就這樣漂浮起來,剝離了身體……她張著嘴……


    “蕭四郎……”


    “嗯。”蕭四郎抱著她,纖細的腰肢在他寬寬厚厚的大掌中,他愛憐的撫摸著,親吻著……


    “不怕,不怕……我在,我在!”


    析秋飄飄蕩蕩在空中看著他,劍鋒一般的眉,細細長長的眼睛,俊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麥色的肌膚胸膛渾厚有力,摟著那一具細細柔柔的身體,帶著無盡的愛意,仿佛要將她揉進身體,想要肆意的瘋狂卻又壓抑著怕傷了她,想要浮水般的溫柔卻又舍不得這樣停下來。


    汗水自他額上滴落,在皺皺的迷亂的床單上留下一團印記。


    仿佛又是落在她的心間,灼燙著她。


    析秋閉上了眼睛,摟著蕭四郎的脖子,第一次覆身上去,去擁吻他,問著他的唇角,眉眼,額頭……


    蕭四郎停下看著她,眼底的喜悅沒有比這一刻讓他的眼睛更為的明亮。


    析秋靠在她的懷裏,腦海中許多畫麵仿佛電影一樣放映著,最後定格在現在這一刻,她睜開眼睛輕聲笑了起來。


    黑暗中,蕭四郎不知抓了件什麽給她擦著汗,也是聲音輕快愉悅的道:“笑什麽?”


    析秋連搖頭的力氣都沒有,輕輕的回道:“在想四爺剛剛和我說的坦誠相待!”


    鬆懈中,一貫的稱呼也變成了“我”!


    蕭四郎用被子將她裹住,連人帶被子一起抱在懷裏,笑著道:“嗯,坦誠相待……很好!”


    意有所指。


    析秋紅了臉瞪了蕭四郎道:“還說!”


    蕭四郎低聲笑了起來。


    析秋好累,側了臉枕著他的胳膊閉著眼睛昏昏欲睡,蕭四郎卻是抱著道:“你不是要聊聊麽,我們聊聊吧。”


    析秋勉力睜開眼睛,問道:“要說什麽?”


    蕭四郎問道:“你還有什麽想知道,今天晚上一並問了。”


    析秋確實有很多想問的,可是此刻她真的想好好睡一覺,那胡二小姐的事,依舊卡在喉間,可她已經沒有力氣去問,便閉著眼睛咕噥道:“明天說行嗎,我先睡了。”說著,在被子裏拱了拱,靠著他的胸口就睡著了。


    蕭四郎失笑,低著頭看著她,她正發出淺淺的呼吸聲。


    正廳裏春柳和春雁進進出出,碧梧拿著髒了的被子出去,析秋低頭去喝茶裝作沒有看見。


    碧槐進來,笑著對析秋道:“邱媽媽來了。”析秋聽著眼睛就是一亮,連忙對碧槐吩咐道:“快請進來。”


    邱媽媽便笑著進來,朝析秋行了禮,笑著道:“來給六姑奶奶報喜,我們**奶有了身子了。”


    雖然早就知道了,可析秋還是顯得很高興,忙讓邱媽媽坐下問道:“可是胡大夫驗的?不是說過兩天來府裏查,怎麽今天就有準確的消息了?”


    邱媽媽就笑著道:“大爺請了太醫回府,這會兒算是確診了。”


    析秋忙點著頭,笑著道:“這真是天大的喜事。”說著回頭吩咐春雁道:“我房裏不是還有些青絲淩麻棉布麽,快去找了出來,還有幾匹宮裏賞的篩絹也一起給邱媽媽帶回去。”又對邱媽媽道:“淩麻棉布正好給孩子做裏衣,篩絹可以做了外衣。”


    邱媽媽忙擺著說連說不敢:“怎麽能讓六姑奶奶破費。”


    “這有什麽,我心裏高興。”析秋笑著道:“添人進口可是天大的喜事。”


    邱媽媽也是滿臉的喜色。


    析秋陪著邱媽媽去拜見太夫人,二夫人也在房裏,這些日子太夫人常聽人說起懷孕的事,不由滿臉的笑容指著吳媽媽,又是一番賞賜給邱媽媽帶回去,這邊二夫人也送了布匹和藥材……


    等送走析秋和邱媽媽,太夫人便轉了頭去問二夫人:“聽說應天來的大夫已經到了,你可見過了?”


    “我正想和您說呢。”二夫人笑著道:“大夫說我身子很好,說是除了有些氣虛,其它都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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