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邊的動靜,男子轉頭過來,析秋也朝那人看去,劍眉星目鼻梁高挺和婁夫人有幾分相似……


    析秋沒有想到裏麵還有男子在,不由和大夫人在門口頓了頓腳步,那男子轉頭發現析秋和大夫人,目光便是一頓,又深看了析秋一眼,隨即匆忙低下頭去,從後廳出了門。


    析秋和大夫人對視一眼,便進了門去給婁二奶奶上了香,又退了出來。


    晚上回去,析秋躺在**歎了口氣,回頭去看蕭四郎,道:“今天去婁家了。”說完有些傷感道:“……她不過才二十多歲……”花一樣的年紀。


    “別想了。”蕭四郎摟著她,輕聲道:“聽說她身體一直不好,自小便由藥喂著,能嫁到婁家得了公婆寵愛,也是他的福氣!”說完,又捋了析秋耳邊的碎發,低聲道:“明日還去嗎?”


    “看娘的意思。”析秋垂了頭玩著手上的串珠,蕭四郎聞言點了點頭道:“索xing在家中歇著,免得你回來心情又不好。”


    析秋偎在他胸口,便沒了話,蕭四郎就順著她細細軟軟的後背:“去普濟寺的事情準備好了?”


    “嗯,岑媽媽今天去了一趟,安排好了。”說著一頓想到太夫人的今天的樣子,就和蕭四郎說了一遍:“不記得二妹有身孕,不記得吳媽媽去世的事……甚至連我們搬出去的事兒都不記得了……”她說著一頓擰了眉頭道:“要不然,讓靜柳姐去給娘看看吧,我總擔心她……”


    蕭四郎眉頭也緊緊蹙了起來,麵容上是難懂的情緒,沉默了片刻他點頭道:“那你改日約了張醫女去給娘瞧瞧。”


    析秋應是,心裏仿佛壓了一塊石頭一樣,兩個人皆不再說話……


    第二日一早,析秋讓岑媽媽代替她去了壽寧伯府,她送走敏哥兒去外院,帶著炙哥兒在院子裏散步,邱媽媽來了,笑盈盈的道:“……**奶讓奴婢來和您說一聲,錢孝廉已經正式請了媒人,這兩天應該就會登門求親了。”


    “是嘛!”析秋微笑著道:“具體那一日?我也會去恭喜八妹妹。”


    “就這個月十八。”邱媽媽笑著道,析秋聽著便算了算日子,點頭道:“我知道了,到時候一定回去。”


    佟析玉的婚事定了,她也鬆了口氣!


    “四姐還好吧?”析秋問道。


    邱媽媽回應道:“還挺好的,聽說這兩天兩處繡莊的貨都被人買空了,忙著補貨呢,就連來總管和福貴也忙的腳不沾地!”


    生意這麽好啊,析秋笑著回道:“那可真是好事!”邱媽媽應著,又說了幾句話便回了佟府。


    婁家停靈七日便發了喪,聽說扶靈的是二房的庶長子,婁二奶奶去世後過繼到她名下,成了嫡子……那日析秋和大夫人又去了一趟,到了傍晚才回來。


    十六那日,一大早析秋和大夫人,太夫人,帶著晟哥兒,鑫哥兒,敏哥兒,炙哥兒浩浩蕩蕩的由蕭延亦蕭四郎兩人親自帶著一隊護衛護送著去了普濟寺裏,普寧師太說要關了山門普通的香客就不放進來,析秋覺得太張揚便否決了,所以她們到時,寺廟內已經三三兩兩停了幾輛馬車,有香客進進出出。


    析秋帶著炙哥兒從馬車裏出來,太夫人和大夫人已經下了車,普寧師太笑盈盈的迎著她們:“太夫人,大夫人,四夫人!”又轉頭朝蕭延亦和蕭四郎行禮:“侯爺,大督都!”


    “今兒給您添麻煩了。”太夫人和普寧師太打招呼:“你也不用管我們,找個小師傅領我們進去就成,你事兒多,你忙你的。”


    “也沒什麽事,您難得來自是要陪著您到處轉轉。”普寧師太含笑說著,目光落在析秋臉上,微微點頭,又去看炙哥兒,眼底就露出一抹慈愛來,析秋笑著道:“師太!”


    普寧師太點頭走了過來,看著正好奇打量他的炙哥兒:“這是二公子吧。”笑著摸了摸炙哥兒的頭,拿了一串小葉紫檀的佛珠出來:“給哥兒拿去玩。”


    “謝謝師太。”析秋笑著對炙哥兒說著,炙哥兒就笑眯眯的衝普寧師太抱了抱肉拳頭,道:“謝謝師太!”


    這邊旁邊的幾個孩子也和普寧師太見過,師太笑盈盈的應了,一行人便結伴進了普濟寺後院,丫頭們早早將後院的廂房收拾好了,析秋隨著太夫人一起進了廂房,幾個孩子開心的指著外頭要去玩,太夫人就笑著道:“去吧,去吧,不過不能亂跑,多帶些人跟著。”


    晟哥兒是大哥,應著道:“祖母,知道了。”說完,拉著敏哥兒和鑫哥兒就要出去,一轉頭又瞧見炙哥兒正以一種火熱的眼神看著他,晟哥兒就有些心虛的伸出手來:“來吧,帶你一起去。”


    炙哥兒頭一撇,根本不理他。


    晟哥兒弄了個大紅臉,伸出去的手尷尬的擺著,敏哥兒和鑫哥兒皆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太夫人瞧見,就捏了炙哥兒的小臉問道:“怎麽不理大哥了?”


    “他說話不算話。”炙哥兒皺了鼻子瞪了眼晟哥兒:“說給我找一隻會說話的鸚鵡,可我等了這麽久也沒見到。”說完又想了想,憋紅了臉想了句:“食言而肥!”


    太夫人指著炙哥兒哈哈笑了起來,又對晟哥兒道:“你以為他年紀小,便隨便許諾也不用負責……合著他的記憶力可比你還要好。”


    “我……我……”晟哥兒撓著頭,滿臉的通紅。


    鑫哥兒瞧見,就偷偷朝炙哥兒打了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說,又轉安慰晟哥兒:“你快哄哄他,免得他一直記得這仇。”


    “好弟弟。”晟哥兒聽著就上去拉炙哥兒的手:“我原本是真的想給你弄一隻鸚鵡的,可是……”可是自從上次四叔警告過他後,他就不敢出去了……


    炙哥兒挑了挑眉頭,沒有說話,敏哥兒走了過來,微笑著道:“後山有蓮花池,銅錢丟進去會飄起來哦,我們去看看好不好?”


    炙哥兒聽著眼睛一亮,顯然來了興致,猶豫了片刻就把手交給晟哥兒,奶聲奶氣的認真的道:“那你以後不可以騙我了。”


    “嘿嘿!”晟哥笑了起來,摸著脖子點頭保證:“我保證!”


    炙哥兒跳下炕來,幾個孩子又湊著笑作了一團,析秋始終沒有開口說話,孩子們之間的矛盾,自是要讓他們自己解決,索xing不論是晟哥兒還是炙哥兒抑或是敏哥兒和鑫哥兒,都是很懂事的,可能有些任xing但本xing卻都是良善敦厚的。


    太夫人左右吩咐了許多人跟著,又不放心,對析秋道:“你要不然也跟著去瞧瞧吧,不用在這裏陪我,你正好也散散心!”


    析秋有些猶豫,大夫人也笑著點頭道:“我在這裏陪娘,你去吧。”


    析秋頓了頓,帶著春柳和碧槐幾個人出了門,析秋問道:“可瞧見四爺了?”春柳應道:“剛剛天誠來回了,說四爺在山下碰見了婁二爺,正說著話,一會兒上來!”


    析秋微微點頭,幾個人便轉了道去了後院,站在山口瞧見幾個孩子正圍著蓮花池說話,岑媽媽和周氏問玉紫陽幾人都在,她放了心便動了想去看望普寧師太的念頭,她轉頭過去吩咐春柳:“也不用跟著,這裏也沒有外人,你們也下去吧,我稍後就來。”


    “夫人?”春柳看了眼遠處的院子,知道那邊是普寧師太住的地兒,遂明白析秋的打算,想想索xing離的不遠,便道:“那奴婢先過去,夫人擔心些。”


    析秋點了點頭,轉了彎穿了一道抄手遊廊,遊廊下白玉蘭曼妙素,她想到當初來這裏時她們姐妹的各種心思,不由失笑……腳下不停一路進了普寧師太的院子,仿佛早就知道她會來,普寧師太已經迎了出來,析秋笑著挽了她的胳膊:“您知道我會來?”


    “這麽多年,四夫人的xing格還是沒有變。”普寧師太笑著和析秋進了房裏,有小尼上了茶析秋喝了一口,讚歎道:“還是和以前一樣清香。”


    普寧師太失笑,問道:“四爺去山下了?”析秋聽著點了點頭:“說是碰見了一個朋友。”


    “哥兒去蓮花池玩兒了吧?”普寧師太點了點頭,又問起炙哥兒的事:“長的很機靈,又很聰慧。”說完,感歎的看著析秋:“瞧見你如今過的好,我也就放心了。”


    析秋也笑了起來,普寧師太道:“上個月見到你姨娘了,人也比以前豐腴了許多,氣色也很好……說是,隻擔心七少爺的仕途和將來的婚事……說起來,七少爺也有十四了吧,是該留心些了。”


    原來夏姨娘已經在cao心佟敏之的婚事了,析秋笑著道:“他一心想考了功名,說是無功名何以成家……”一頓又道:“我倒是覺得,再等一等也無妨。”


    “七少爺也是懂事的孩子。”普寧師太感歎的點了點頭。


    兩人又說了半晌的話,析秋便站了起來:“孩子們還在後山,我去瞧瞧。”普寧師太送她出了院子,析秋一路沿著原路往回走,路過她以前住的院子的時,腳步微微頓了一頓……


    房屋修葺一新,門窗也新換過了,她含笑在門口停了腳步,當初住在這裏的情景又再次浮現在腦海中,點點滴滴悲喜憂愁……那時候她還不知道明天會如何,卻沒有想到人生的拐彎就是發生在這裏吧……她想到蕭四郎出現的兩次,嘴角不由露出笑容來……


    目光落在粉刷一新的門上,忽然一愣,就見門微微虛掩著的,她暗暗挑了挑眉,普寧師太不是說這裏素來不借香客居住,何以門是開著的?


    她心中正疑惑,忽然就見未曾糊上窗紙的窗戶上,一張既熟悉有陌生的臉出現其後,她周身一怔後退了一步……


    蕭延亦!


    蕭延亦也很意外,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見析秋,難以控製似是有著魔力一樣,目光吸引著的落在她的麵容上,貪婪的不錯過一絲一毫的她的表情……他不由想到兩次在這裏見到析秋的場景,目光中露出隱痛,卻舍不得移開……仿佛上天恩賜的驚喜,仿佛從未得過這樣的時機,仿佛從未有過這樣的肆無忌憚……


    蕭延亦站在窗後,析秋站在窗前……這一瞬像是脫離了世俗,至少在蕭延亦眼中。


    析秋慌忙點了點頭,轉身頭也不回疾步離開,有些狼狽。


    直到她的背影沒在遊廊之後,他才緩緩收回目光,轉身過去靠在窗棱之上,露出悵然一笑……


    析秋平複了心情,恨不得立刻飛去人前,低著頭一路走著,忽然耳邊就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她像是回到人間一樣,麵上一喜抬頭去看,隨即一愣。


    對麵的人也是一愣。


    今天真是處處是意外。


    “六姐?”佟析玉怔在前麵,顯然沒有想到會在這裏見到析秋,臉上露出緊張的樣子來:“好……好巧……”


    析秋微微擰了擰眉頭,目光在她身後轉了一圈,隻見她身邊的幾個丫頭,還有四個粗使婆子跟著,並不見其他人,她笑著點頭,問道:“八妹妹你一人來的?”


    “是!”佟析玉走了過來,回道:“來給姨娘求平安符。”說著一頓問析秋:“四姐是一個人來的嗎?”


    析秋搖了搖頭:“家裏人都在。”佟析玉笑著道:“那太夫人也在這邊?正好碰上我與您一起回去給太夫人請安吧。”


    “好啊。”析秋又重新打量了一遍佟析玉,芙蓉色雙金褙子映著芙蓉麵,蔥綠的挑線裙子身材高挑,發間一支金海棠珠花步搖脫俗清麗,她暗暗挑眉和佟析玉並肩朝太夫人住的廂房裏去,邊走邊問道:“怎麽你一個人來了?”


    “大嫂家裏離不開她,四姐這兩日繡莊的事忙的很……所以我就一個人來了。”佟析玉笑著回道。


    若是她沒有記錯,上次她回佟府那日佟析玉就到普濟寺來了,今兒卻有來了……


    等佟析玉進去給太夫人磕頭問安,她出來拉過回來給炙哥兒拿披風的碧梧:“去打聽看看,八小姐到普濟寺來做什麽。”


    碧梧應是,析秋則進去陪著太夫人和大夫人說話,佟析玉便站了起來:“我就先回去吧,怕出來時間長了家裏人擔心。”


    “讓你六姐送你吧。”太夫人笑著點頭,析秋便站起來送佟析玉出門:“八妹妹可要多派些婆子送你回去?”


    佟析玉搖著頭:“不用,不用!”又笑著道:“也不算遠,我也不是第一次來了,姐姐放心吧。”說著停了腳步:“就不見幾個哥兒了,姐姐留步!”


    析秋盯著她的麵容,微微點了點頭,佟析玉帶著丫頭婆子下了山。


    “夫人!”碧梧轉了回來,回析秋的話:“奴婢去打聽了,說這兩個月八小姐已經是第三次上山了,有時候在正殿裏待一會兒,有時候在後山轉一轉,不過都是不久就會離開,並沒有特別之處。”說完又露出疑惑之色來:“那她沒有做什麽特別的事嗎?”


    “沒有!”碧槐搖著頭。


    析秋緊緊蹙了眉頭,目光落在山門處,因為角度不對她看不清山下的路,心中卻是暗暗築起狐疑來,佟析玉怎麽突然普濟寺來的這麽勤快?


    心裏轉過,這邊炙哥兒在下麵蓮花池衝她揮著手:“娘,娘!”的喊著。


    “算了吧,回去再說吧。”析秋收回目光,和碧梧說著話又朝炙哥兒揮了揮手,目光又遠遠的朝西麵的院子看了眼,心中歎了口氣轉身沿著棧道下去,曲曲彎彎的又有些濕滑,析秋走的小心翼翼回頭去抓碧梧的手:“似比我們上次來的時候陡峭了些……”


    “嗯。”突然手被人握住,析秋一愣,就瞧見碧梧什麽時候不見了,而蕭四郎正站在她身後,牽著她的手,析秋笑著道:“四爺回來了,婁二爺走了?”


    “嗯。回去了。”蕭四郎牽的很自然,也不管左右都有婆子丫頭守著:“剛剛去哪裏了?”


    析秋身體便是一僵,有些心虛的咳嗽一聲,回道:“去和普寧師太說了話。”腦海中就掠過窗後蕭延亦孤單落寞的身影,急忙摒棄了胡思亂想笑著道:“剛剛碰到八妹妹了。”


    蕭四郎眉梢微挑:“哦?”應了一聲:“我上來時到是沒有瞧見她,已經走了?”


    析秋應道:“是!”轉頭停了腳步又看蕭四郎:“沒有瞧見她下山嗎?”普寧寺山下山上兩個院子……從山下上來要從廟門進,不過蕭四郎沒有瞧見或許沒有注意吧。


    蕭四郎隨意應了,析秋還要再問,這邊炙哥兒已經**的從下麵往上爬:“娘,我來接你。”他以為是析秋不敢下棧道,所以要上來接她。


    “你慢點!”她一驚,幸好慶山和慶元還有敏哥兒已經跑了過來拉住了炙哥兒,析秋回頭對蕭四郎道:“四爺先下去吧,妾身慢慢走。”


    蕭四郎目光頓了頓,看了眼自己的兒子,卻沒有鬆析秋的手,直到走到下麵他才放開,炙哥兒已經撲了過來:“娘,您是不是害怕,這裏很高是不是?”


    “是啊!娘很害怕。”說著牽著炙哥兒道:“看到什麽好玩的東西了?”


    “我的銅錢沉下去了。”說著拖著析秋走到蓮花池邊上,指著下麵道:“就是那一枚,就是那一枚!”滿滿一池子的銅錢,析秋哪裏能分辨出他指的是哪個,胡亂點著道:“你看,所有的銅錢都沉下去了!”


    “娘,您也扔扔看。”炙哥兒拉著析秋,析秋笑著搖頭:“娘和你一樣都會沉下去的。”炙哥兒見析秋不肯扔,就轉頭去求父親:“爹,你來扔一枚看看。”


    析秋失笑,怕影響蕭四郎在孩子們心目的形象,便製止炙哥兒:“別扔銅錢了,這周圍可是有許多玩的東西……”


    這邊晟哥兒招手:“炙哥兒,快過來,這下麵有條湖,還有人在裏麵釣魚呢。”炙哥兒一聽釣魚,立刻鬆了析秋的手,跑去晟哥兒身邊……


    析秋失笑,目光也落在山下院子前的湖裏,不期然的她就想到第一次見到蕭四郎情景,就對蕭四郎道:“四爺可知道,我們第一次見麵是在哪裏嗎?”


    蕭四郎眉梢微挑,回道:“不是在嶽父的書房外?”


    “不是。”她笑的很俏皮,蕭四郎露出疑惑來,他不記得什麽時候在哪裏見過她,若是見過他不該沒有印象才是……


    析秋見他猜不出來的樣子,便指著山門下,回道:“那一年春天,我和大太太來這裏,四爺和任三爺許多人一起在山腳下,當時山門關了……你和任三爺幾人在山門外等……任三爺還打了個小尼,四爺記得嗎?”


    蕭四郎目光悠遠,仿佛在思考析秋說的是哪一天,耳邊聽析秋道:“你站在馬車外和大太太說話,妾身和四姐姐偷偷掀了車簾,就看到一身墨黑直綴的你……不過卻隻見了一個側麵。”


    蕭四郎恍然想起來,笑著點頭道:“似乎是有那麽一次!”又看向析秋:“原來你在裏麵?”頗有些後悔的意思。


    析秋聽著他的語氣,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又陪著幾個孩子玩了會兒,中午由普寧師太陪著一起吃了午飯,午飯時析秋沒有再見到蕭延亦,太夫人說是衙門有事他先回去了……析秋也未多想,因為是太夫人壽辰,大家又吃了長壽麵,普寧師太陪著說了一個時辰的經,蕭四郎則陪著孩子們在山下的湖裏抓魚,水裏還有些五彩的小石子……


    蕭四郎和析秋一起在後山閑逛,滿山蔥蘢的綠色植被,析秋提著裙子一路跟著蕭四郎走著,兩人隨意聊著,不知不覺繞開了山門……眼前就募地開朗起來……


    隻見約莫半畝地大小的山地上,種著許多木芙蓉,粉色的花瓣落了一地,仿佛紅毯一般一路延伸到盡頭……


    析秋眼中露出驚豔來:“好美!”怎麽以前沒有發現這裏還有木芙蓉。


    蕭四郎看著卻是擰了眉頭,指著樹根處道:“像是新移栽而來。”析秋聞言一愣,順著蕭四郎指著的視線去看,果然瞧見樹根之處的土是新的,她滿臉的訝異:“這麽多樹,都是新移栽來的?”


    有些不敢置信。


    蕭四郎眉頭擰的越發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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