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上前,有些人悄悄地退走了,有些人還心懷僥幸,繼續躲在人群裏,直到發作或是被查出已被感染。


    鄭爽無力地看著這一切,痛苦的內心中已經無法言語,女孩的死給了他無比的震憾,而那從不漏網的儀器更讓他心慌。


    借著一個突然發作的喪屍,撲倒了幾個戰士,咬的眾人哇哇大叫,現場一片混亂時,鄭爽悄悄地走了。


    他沒有看到,剛才連殺幾人的戰士,被喪屍咬了一口之後,想也沒想,坐起身來,便吞槍自盡。


    麵對這場浩劫,在這場毀滅一切的災難麵前,任何人,做任何選擇,還有對錯之分嗎?


    ****


    鄭爽無力地依靠在牆上,傷口那裏傳來的,不是劇痛,而是一陣又一陣的麻癢,仔細看了看,那傷的很深的口子,不再有鮮血流出,紅紅的肌肉,變成了灰白色,一切的征兆,都在說明,他快要變成喪屍了!


    “不,不,我不要死,我不要變成喪屍,不要,不要!”鄭爽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仿佛用力吸,也吸不到空氣一般,肺部,心髒,都傳來不妙的感覺,讓他覺得,所有的內髒都在潰爛,都在**!


    掙紮著走著,一腳高一腳淺,鄭爽摸著牆,努力向前。


    前麵不足百米,是一家醫院,和所有的建築一樣,裏麵空空蕩蕩,沒有一個人,鄭爽摔在地上,可還是努力地向前醫院爬去,因為,那裏麵有點抗生素,青黴素,這種有可能有點效果的藥品!


    好不容易爬進了醫院,鄭爽受傷的腿已經沒有知覺了,麻木一片。藥房,藥房在哪裏?我的時間不多了!鄭爽心裏吼著,極力地撐起身子,倒在一輛運送病人的手推車上,沒頭沒腦地劃行起來,在這空無一人,寂靜如死的通道上,尋找著藥房所在。


    終於找到了!鄭爽覺得頭痛無比,眼珠都要爆開一般,嘴一張,哇地吐出一口血來,那血已不是什麽紅色,而是腥臭無比,濃的像固體一般的醬紫色。


    抗生素,抗生素!鄭爽也不懂這些藥是怎麽吃的,反正丸狀的,就扔進嘴裏,**的,就找隻針管,哆哆嗦嗦地打進手臂。


    頭腦一片混亂,無數片段飛入腦中,被自己打死的米歇爾,把自已踢下通風管道的辛裏婭,給巧克力的中年男人,自求死路的黑人小女孩,一個個對著自已笑,那讓人毛骨悚然的笑聲,一直在腦海裏回蕩,回蕩!


    從手推車上摔下來,鄭爽已經沒有知覺,努力想睜開的眼睛慢慢合上,也許,明天我就是喪屍了!最後一個念頭從心中閃過,鄭爽徹底暈了過去。


    ******


    “通通通通!“比常人快上好幾倍的心跳聲,把鄭爽給驚醒了,茫然地睜開眼,眼前卻是一片血紅,物體都朦朦朧朧起來,隻有那一片血紅,血紅。


    “我,我沒死?我沒變成喪屍!”鄭爽心裏想到,張開大嘴便想笑,卻聽到讓人魂飛魄散的“嘶嘶!”聲!


    “什麽?我怎麽說不出話來了!”鄭爽在驚,拚命地張開嘴喊救命,結果還是那讓人膽戰心寒的“嘶,嘶!”


    想坐起來,卻發現四肢根本沒有力氣,掙紮了半天,都坐不起來。想盡各種辦法,都無計可施,氣的鄭爽,咬住那車推車的腿發泄起來。


    “哢!”雖然全身沒有力氣,可這張嘴的勁可是不小,那鐵管製成的車腿,一口就咬了個破洞出來,鄭爽大驚失色!


    四肢沒有力氣,但嘴部咬合力極大,這不是喪屍才會有的能力嗎?難道,我成了喪屍?可為什麽,我還保留著人類的意識?鄭爽心思電轉,無數個不解在飛翔。


    一種讓人不安的感覺慢慢升騰,鄭爽突然覺得自己很餓,很渴,餓的都想,把自己的肉給吃下去!


    完了!真的成喪屍了!鄭爽努力地抵抗著饑餓的感覺,哭笑不得地想到。


    歇了好一會兒,鄭爽才慢慢爬起來,就像剛學會走路的嬰兒,腿根本就頂不住自己的重量,而脖子也好像失去了功能,腦袋靠著肩膀的幫忙,才能安安分分地看著前麵,而不是撅搭著,掉在胸前而背後。


    手,手指,完全沒有感覺,鄭爽本想拿起一把手術刀,以備護身(防身?現在還防個什麽身?),可怎麽也不能拿起一把一百來克的刀子,試了十幾次,它都是很不乖地拎起來一點點,就掉回桌子上。


    算了,沒刀就沒刀吧,總要先出去看看有什麽吃的,再也抵抗不住饑餓的鄭爽,放棄了拿刀的想法,慢慢走出醫院。


    外麵星光璀璨,但在鄭爽的眼裏,卻是血紅色的一片,視野裏,還有些裂紋,可能是眼珠有些破裂吧,鄭爽無奈地想,想吃東西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幾個黑影一步三搖地從前麵走過來,是喪屍!鄭爽大驚之下,努力地想回身逃跑,可身體四肢,沒一處聽使喚,傻愣愣地就是在原地不動!


    幾個喪屍走過來,盯著鄭爽看了半天,突然很無趣地走開了,把嚇的要冒冷汗的鄭爽唬了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仔細一想,他媽的老子現在也是喪屍了,這些家夥當然不吃我了!鄭爽心裏恨恨地想到。


    “啊!“一個尖銳的女生尖叫,在這夜裏劃破夜空,鄭爽聽到了,突然感覺身體不聽使喚,向著發出聲音的地方走去,不管鄭爽怎麽努力,好像身體已經接管了腦袋的功能一樣,它們在自動行走!


    這就是本能嗎?覓食的本能?鄭爽在心中大吼,不,我不要吃人!


    可是,一切已經由不得他了。


    現在的街上,全是廢棄的垃圾,無數因為急著逃跑,撞在一起的汽車,無助地燃燒著,幾根電線杆倒在街道上,辟咧啪啦地冒著電弧。轉過一個街角,鄭爽發現前麵十幾個喪屍,正努力地追著一個穿著牛仔褲的女孩!


    那個女孩大約有二十**歲,也不知道為什麽,一個人在大街上跑著,跑就跑吧,還鬼叫鬼叫!不吃你,吃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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