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芒在背的感覺隨著斯巴達克這聲警告的出現而遍布在逆風悠然的身後，窸窣的滾石落下聲音隨後也在他還待繼續飛起的方位前方顯現，這位魔法師的反應也已經拉到了自己精神力所能到達的極限，將那裏高塔邊緣的陰影處緊隨而至的一道尖風讓到了自己的頭皮上方：“——誰？”
“嘁。”回答他的隻有一聲沒有得手時無奈的低啐，以及在簌簌落下的亂石中投入塔背另一頭的灰影尾光：“也罷，那就先讓你們兩個鬥個你死我活好了……”
“水爆！”
響亮的爆炸隨後在那道身影即將消失的塔身前方驟然響起，大片湧動的水球隨後伴著逆風悠然的這聲大喝而在高塔前方轟然爆開，巨大的衝擊力以及水流的覆蓋也成功地將先前偷襲逆風悠然的那名玩家的身影照出，在半空中勾勒出一名黑衣弓箭手的模樣：“我認識你，是那個什麽聯盟裏的人吧。”
“隻是效力於魔法帝國的一名普通玩家罷了。”抬頭望了望已經距離自己不遠處的塔頂，弦雨最後還是放棄了想要繼續退走的念頭，用係著繩子的箭失將自己固定在了高塔塔身更低的某個地方：“倒是逆風悠然，大名鼎鼎的維紮德得力幹將，不跟著你們的大部隊一起走，跑到這裏來幹什麽？”
“少在那裏裝偶遇了，你早就在這裏埋伏了很久了吧？”嚴陣以待地舉著自己手中的魔法球，逆風悠然的臉上也浮現出了陰沉的麵容：“若不是你非要出手偷襲於我，提前泄露了自己的殺氣，我說不定真的無法發現像你這種毒蛇一樣的存在呢。”
“喂，你是不是應該感謝感謝我？”他的頭頂上方隨即傳來了斯巴達克的聲音：“下次我要喝上上個世紀80年代的紅酒，費用就——”
“你xx的給我閉嘴。”抬頭衝著上方大吼了一聲，逆風悠然的目光也重新落在了眼前的弦雨身上：“總之你為什麽也在這個地方？你是追著上麵的那個人來的嗎？”
“算是吧。”含湖不已地回答了對方的話，單手吊在高塔邊緣的弦雨一臉神秘地笑了笑：“而且……唔，就算我和那個大塊頭有筆賬要算好了。”
“如果可以的話，還請閣下知難而退，不要再繼續往上走了，如何？”
輕聲的尖嘯隨後出現在了逆風悠然的頭頂，比之前還要隱秘的一道遠程攻擊隨後也從他緊急降落的頭皮上方再度擦了過去，冷汗遍身的藍袍魔法師隨後也陷入了劫後餘生的驚怒之中，向著弦雨所在的方向甩出了自己醞釀已久的攻擊魔法：“大膽！”
寒冰在黑衣弓箭手所在的位置迅速凝結成型，顏色深寒的凍結之冰中卻是並未出現任何一片衣角，早已在偷襲結束之後就鬆手墜落的弦雨隨後擎弓搭箭，那帶有繩索的箭支也成功地將他送往了高塔的另一側：“雖然習得了飛行魔法的魔法師們的確可以稱之為天空的製霸者，但與早已習慣了飛簷走壁的我們相比，你們還差得遠呢。”
“有本事吹牛，有本事你別跑啊！”回答他的是逆風悠然的厲聲怒吼，想要飛上去的他隨後想起了自己之前連續兩次差點被爆頭的遭遇，最後還是有所忌憚地改變了追擊的方向：“你給我等著，老子有的是辦法——”
“嘿，說了不要過來。”繞著破損的塔身往上旋飛。想要從對方隱藏位置頭頂方向接近的他隨後遭到了來自斯巴達克再度兜頭澆下的丟石頭攻擊：“這裏是我的地盤，走開走開。”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居然還在打我？”望著被自己躲過的那塊巨石轟然砸向地麵的景象，逆風悠然咬著牙抬起了頭：“你到底是幫哪邊的？”
“這是什麽話？你是我們愚者冒險團的人嗎？”
指了指自己身側的夢竹，斯巴達克一臉理所應當地回答道：“不是？不是我們當然就是對手了，白白放任對手爬到我們所在的陣地與我們作戰——天底下有這樣的道理麽？”
“那個家夥明顯是衝著你來的！”視線在塔身的左右兩邊不停巡視，逆風悠然緊張的麵色裏也多出了幾分焦急：“他的攻擊手段有些詭異，要是你我再不聯手的話——”
“得了吧，咱們兩個都不算是什麽好人，誰還不知道誰啊。”揮手打斷了對方的話，斯巴達克臉上依舊浮現著一股不屑的表情：“放你上來？放你上來的結果跟放他上來根本就沒有區別，指不定你什麽時候就動手了。而且人家也不是衝著我來的，人家明顯是衝著塔頂來的。”
“你說對不對啊，小兄弟？”
他回過頭，望著已經從高塔另一側爬上來的那名弓箭手所在的方向，施施然拍打著塵土的弦雨剛剛想要答話，腳下的地麵與四周的塔身就在一陣劇烈的震蕩中塌陷了下去：“哈哈哈哈哈！讓你急，掉下去了吧？”
“你之前故意去那邊剁了兩腳，就是為了設置這種陷阱麽？”他的耳邊隨後也響起了夢竹的恍悟：“怪不得你一直守在這邊，還不讓我去那邊警戒……不過要是有人直接飛上來怎麽辦？”
“這還用問，當然是打回去了。”斯巴達克一臉微笑地回答道：“就像拍蒼蠅一樣。”
他說著這樣的話，同時也將自己的雙手重新豎在了身前，下一刻抵達這裏的逆風悠然隨後也在一聲痛叫中撞在了斯巴達克用掌風揮舞而成的風壓牆上，帶著一陣狼狽的翻滾掉回到了高塔之外：“你！”
“看來你是真的打算與我作對了。”
咬著牙將自己的怒火壓了回去，逆風悠然終於舉起了自己手中的魔法武器：“那就不要怪我不講情麵。”
“哎喲喲，我好怕啊。”斯巴達克手搭涼棚地怪叫出聲：“被維紮德的首席成員親身盯上，我是不是要混不下去了？你啊——”
“有那個功夫浪費嘴皮子，不如認真和我過兩招，如何？”
刻意的話語停頓之後是兩記剛猛的直拳，斯巴達克那咆孝的拳風也將逆風悠然揮來的兩道旋轉的風刃瞬間打散，身材魁梧無比的壯漢隨後也高高地站起在塔頂的邊緣，縮身擺出了蓄勢待發的拳勢：“這麽多年沒有較量，你是不是已經忘了我的恐怖了，小悠悠？”
“——你這家夥。”
來自斯巴達克的下一拳在戰場的高空中發出了風雷般的咆孝，拳罡波及的範圍也宛如喇叭花一樣向著塔外的天空擴散開來，震耳欲聾的破音與爆散的空氣震蕩也成功阻斷了逆風悠然由下方纏繞而上的幾道翠色的絲線，將他凝聚著風係元素能量發動的第二波衝擊成功擋了下來：“居然震出了空氣的斷層……看來你的力量等級已經不弱於頂尖高手的行列了呢。”
“我本來就是高手中的高手，還用你說？”回答他的是斯巴達克的鄙視以及他陡然轉身出拳的動作：“不僅是力量——”
“老子的敏銳感也強得很啊。”
已經出現在他背後的弦雨被他的這一拳轟然震飛，手中的那柄黑色的匕首也帶著叮當的聲響滾落到了地麵上，早已啟動的夢竹隨後也同步追到了黑衣弓箭手被打飛的方向，向著對方咽喉揮動的寒鋒卻是被對方手中的巨大黑弓擋了下來：“……不要搗亂，小女娃。”
“——嗚。”
力量的對比上似乎存在一定的差距，夢竹眼睜睜地望著自己即將得手的攻擊被對方生生壓回，有些不甘的她隻好撤回了自己的攻擊動作，想要再度開始奔跑擾動的腳步卻是被身後的斯巴達克出聲攔住了：“停下，隊長，現在的你和他一對一，還是有些太過勉強了。”
“可是——”
倏然回頭的視線停在了半空，金發的少女將原本脫口而出的話咽了回去，而早已收起了笑容的斯巴達克此時也微微移動著自己的腳步，與已經登上了高塔另一邊的逆風悠然一點點地拉開了距離：“……好了，這下我就不再攔著你們登上塔頂了，反正我也不知道這裏究竟有什麽價值。”
“你什麽都不知道，你還這麽拚命？”回答他的是逆風悠然的怪叫，但他舉著魔法球緩緩踱步的動作也沒有顯露出絲毫的輕鬆感覺，環視前方的視線裏也充滿了權衡之下的警惕：“我還以為你找到了一個大大的寶箱，財迷心竅非要據為己有呢。”
“我或許不知道這裏究竟有著什麽樣的價值，但我們三方當中肯定有人知道。”護著夢竹漸漸退到了對峙的其中一個方向，目光同樣在兩邊不停巡視的斯巴達克聲音低沉地笑了笑：“這位……唔，弦雨兄弟，你應該知道一些什麽吧？”
“我什麽都不知道。”非常幹脆地說出了自己的答桉，輕撫著自己黑弓弓身的弦雨則是冷哼著回望不停打量自己的另外二人：“時間不多，倒計時馬上就要結束了。”
“你們確定還要在這裏與我糾纏到底？”
緩慢移動的三方在殘破的高塔塔頂形成了等邊的三角形，中間的空氣也逐漸緊繃到了極致，由逆風悠然甩出的兩道冰箭也成為了切斷緊繃氣氛的第一槍，伴隨著揚起在天空中的警報聲響而成為了這場混戰的開始信號：“少廢話！”
【倒數時間剩餘：3分鍾。】
***********************************
“好了，我們接下來應該往哪裏跑？”
時間回到稍早一點之前，屬於青靈冒險團眾人的身影此時已經在漆黑的通道裏奔跑了一段距離，狹窄的通道也在幾個人的奔跑中變得越來越崎區難行，中間還夾雜著無數難以辨別的岔路：“左還是右？應該是右吧？左邊這條管線看上去不像是可以通過的樣子啊。”
“我們判斷前進方向靠的可不是通道大小，靠的是能量感應。”一直維持著自己身前漂浮的一道奇怪的魔法符文，位於隊伍中央位置的段青隨後也抬起了自己的頭：“往上。”
“啊？啊。”一臉奇怪地抬起了頭，先前發問的朝日東升隨後也麵露恍然地叫出了聲：“居然用的是‘z’字型結構？我就應該抬頭先看看的。”
“能爬上去嗎？”一直注意著周圍動靜的雪靈幻冰則是率先問道：“我們距離終點還有多遠？”
“應該快到了。”
比對著自己手中的冒險者手冊，段青的眼角餘光在自己的魔法符文與冒險者地圖兩邊來回移動：“這裏又沒有空間扭曲，所有的距離感應該都是準確的，而按照之前地上觀察到的距離來估算，翻過這裏應該就能看到這些管線的源頭。”
“希望管道另一邊是能鑽出去的，不然我們說不定就要變成焦炭香腸了。”負責殿後的百步無雙提醒了一句，然後皺著眉頭望著自己的身後：“後麵有動靜。”
“應該是天下第二的人吧，看來他們還是成功找到了我們找到的通路。”抱著法杖的千指鶴不由自主地壓低了自己的聲音：“要是我們兩邊先撞上了怎麽辦？要開打嗎？”
“這種地形避無可避，真打起來的話，對我們雙方來說都不是什麽好事。”段青搖著頭率先下了判斷：“我來出麵吧，要是他們追上來的話，我這幾分薄麵應該還能賣上幾分價錢……唔，怎麽樣？”
“猜中了。”
出現在了管道通路上方的邊緣處，探出腦袋的朝日東升向著自己的身後指了指：“有個緊閉的大門，我試了試，沒有找到打開的方法。”
“看來是用來阻隔能量的閥門，會在最後的時刻打開。”段青的額頭開始爬滿黑線：“你們這些古代魔法技師還真是盡責啊，這種埋在地下的通路居然到現在都沒有壞。”
“要是真的出現故障的話，那之前的清理協議應該也不會觸發了吧。”留下了自己的評價，雪靈幻冰率先跳上了通道的頂端：“這些古代裝置最好能夠安全運轉，這樣我們至少還有機會趕在倒計時結束前衝進去，當然——”
“首先需要打破的是這道門。”
她望著眼前被朝日東升描述的、由六扇古舊的大鐵片旋轉形成的閘門中心。
“反正一會兒都是要開的，提前‘打開’個幾分鍾，應該也不會出現什麽問題吧。”
“嘁。”回答他的隻有一聲沒有得手時無奈的低啐，以及在簌簌落下的亂石中投入塔背另一頭的灰影尾光：“也罷，那就先讓你們兩個鬥個你死我活好了……”
“水爆！”
響亮的爆炸隨後在那道身影即將消失的塔身前方驟然響起，大片湧動的水球隨後伴著逆風悠然的這聲大喝而在高塔前方轟然爆開，巨大的衝擊力以及水流的覆蓋也成功地將先前偷襲逆風悠然的那名玩家的身影照出，在半空中勾勒出一名黑衣弓箭手的模樣：“我認識你，是那個什麽聯盟裏的人吧。”
“隻是效力於魔法帝國的一名普通玩家罷了。”抬頭望了望已經距離自己不遠處的塔頂，弦雨最後還是放棄了想要繼續退走的念頭，用係著繩子的箭失將自己固定在了高塔塔身更低的某個地方：“倒是逆風悠然，大名鼎鼎的維紮德得力幹將，不跟著你們的大部隊一起走，跑到這裏來幹什麽？”
“少在那裏裝偶遇了，你早就在這裏埋伏了很久了吧？”嚴陣以待地舉著自己手中的魔法球，逆風悠然的臉上也浮現出了陰沉的麵容：“若不是你非要出手偷襲於我，提前泄露了自己的殺氣，我說不定真的無法發現像你這種毒蛇一樣的存在呢。”
“喂，你是不是應該感謝感謝我？”他的頭頂上方隨即傳來了斯巴達克的聲音：“下次我要喝上上個世紀80年代的紅酒，費用就——”
“你xx的給我閉嘴。”抬頭衝著上方大吼了一聲，逆風悠然的目光也重新落在了眼前的弦雨身上：“總之你為什麽也在這個地方？你是追著上麵的那個人來的嗎？”
“算是吧。”含湖不已地回答了對方的話，單手吊在高塔邊緣的弦雨一臉神秘地笑了笑：“而且……唔，就算我和那個大塊頭有筆賬要算好了。”
“如果可以的話，還請閣下知難而退，不要再繼續往上走了，如何？”
輕聲的尖嘯隨後出現在了逆風悠然的頭頂，比之前還要隱秘的一道遠程攻擊隨後也從他緊急降落的頭皮上方再度擦了過去，冷汗遍身的藍袍魔法師隨後也陷入了劫後餘生的驚怒之中，向著弦雨所在的方向甩出了自己醞釀已久的攻擊魔法：“大膽！”
寒冰在黑衣弓箭手所在的位置迅速凝結成型，顏色深寒的凍結之冰中卻是並未出現任何一片衣角，早已在偷襲結束之後就鬆手墜落的弦雨隨後擎弓搭箭，那帶有繩索的箭支也成功地將他送往了高塔的另一側：“雖然習得了飛行魔法的魔法師們的確可以稱之為天空的製霸者，但與早已習慣了飛簷走壁的我們相比，你們還差得遠呢。”
“有本事吹牛，有本事你別跑啊！”回答他的是逆風悠然的厲聲怒吼，想要飛上去的他隨後想起了自己之前連續兩次差點被爆頭的遭遇，最後還是有所忌憚地改變了追擊的方向：“你給我等著，老子有的是辦法——”
“嘿，說了不要過來。”繞著破損的塔身往上旋飛。想要從對方隱藏位置頭頂方向接近的他隨後遭到了來自斯巴達克再度兜頭澆下的丟石頭攻擊：“這裏是我的地盤，走開走開。”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居然還在打我？”望著被自己躲過的那塊巨石轟然砸向地麵的景象，逆風悠然咬著牙抬起了頭：“你到底是幫哪邊的？”
“這是什麽話？你是我們愚者冒險團的人嗎？”
指了指自己身側的夢竹，斯巴達克一臉理所應當地回答道：“不是？不是我們當然就是對手了，白白放任對手爬到我們所在的陣地與我們作戰——天底下有這樣的道理麽？”
“那個家夥明顯是衝著你來的！”視線在塔身的左右兩邊不停巡視，逆風悠然緊張的麵色裏也多出了幾分焦急：“他的攻擊手段有些詭異，要是你我再不聯手的話——”
“得了吧，咱們兩個都不算是什麽好人，誰還不知道誰啊。”揮手打斷了對方的話，斯巴達克臉上依舊浮現著一股不屑的表情：“放你上來？放你上來的結果跟放他上來根本就沒有區別，指不定你什麽時候就動手了。而且人家也不是衝著我來的，人家明顯是衝著塔頂來的。”
“你說對不對啊，小兄弟？”
他回過頭，望著已經從高塔另一側爬上來的那名弓箭手所在的方向，施施然拍打著塵土的弦雨剛剛想要答話，腳下的地麵與四周的塔身就在一陣劇烈的震蕩中塌陷了下去：“哈哈哈哈哈！讓你急，掉下去了吧？”
“你之前故意去那邊剁了兩腳，就是為了設置這種陷阱麽？”他的耳邊隨後也響起了夢竹的恍悟：“怪不得你一直守在這邊，還不讓我去那邊警戒……不過要是有人直接飛上來怎麽辦？”
“這還用問，當然是打回去了。”斯巴達克一臉微笑地回答道：“就像拍蒼蠅一樣。”
他說著這樣的話，同時也將自己的雙手重新豎在了身前，下一刻抵達這裏的逆風悠然隨後也在一聲痛叫中撞在了斯巴達克用掌風揮舞而成的風壓牆上，帶著一陣狼狽的翻滾掉回到了高塔之外：“你！”
“看來你是真的打算與我作對了。”
咬著牙將自己的怒火壓了回去，逆風悠然終於舉起了自己手中的魔法武器：“那就不要怪我不講情麵。”
“哎喲喲，我好怕啊。”斯巴達克手搭涼棚地怪叫出聲：“被維紮德的首席成員親身盯上，我是不是要混不下去了？你啊——”
“有那個功夫浪費嘴皮子，不如認真和我過兩招，如何？”
刻意的話語停頓之後是兩記剛猛的直拳，斯巴達克那咆孝的拳風也將逆風悠然揮來的兩道旋轉的風刃瞬間打散，身材魁梧無比的壯漢隨後也高高地站起在塔頂的邊緣，縮身擺出了蓄勢待發的拳勢：“這麽多年沒有較量，你是不是已經忘了我的恐怖了，小悠悠？”
“——你這家夥。”
來自斯巴達克的下一拳在戰場的高空中發出了風雷般的咆孝，拳罡波及的範圍也宛如喇叭花一樣向著塔外的天空擴散開來，震耳欲聾的破音與爆散的空氣震蕩也成功阻斷了逆風悠然由下方纏繞而上的幾道翠色的絲線，將他凝聚著風係元素能量發動的第二波衝擊成功擋了下來：“居然震出了空氣的斷層……看來你的力量等級已經不弱於頂尖高手的行列了呢。”
“我本來就是高手中的高手，還用你說？”回答他的是斯巴達克的鄙視以及他陡然轉身出拳的動作：“不僅是力量——”
“老子的敏銳感也強得很啊。”
已經出現在他背後的弦雨被他的這一拳轟然震飛，手中的那柄黑色的匕首也帶著叮當的聲響滾落到了地麵上，早已啟動的夢竹隨後也同步追到了黑衣弓箭手被打飛的方向，向著對方咽喉揮動的寒鋒卻是被對方手中的巨大黑弓擋了下來：“……不要搗亂，小女娃。”
“——嗚。”
力量的對比上似乎存在一定的差距，夢竹眼睜睜地望著自己即將得手的攻擊被對方生生壓回，有些不甘的她隻好撤回了自己的攻擊動作，想要再度開始奔跑擾動的腳步卻是被身後的斯巴達克出聲攔住了：“停下，隊長，現在的你和他一對一，還是有些太過勉強了。”
“可是——”
倏然回頭的視線停在了半空，金發的少女將原本脫口而出的話咽了回去，而早已收起了笑容的斯巴達克此時也微微移動著自己的腳步，與已經登上了高塔另一邊的逆風悠然一點點地拉開了距離：“……好了，這下我就不再攔著你們登上塔頂了，反正我也不知道這裏究竟有什麽價值。”
“你什麽都不知道，你還這麽拚命？”回答他的是逆風悠然的怪叫，但他舉著魔法球緩緩踱步的動作也沒有顯露出絲毫的輕鬆感覺，環視前方的視線裏也充滿了權衡之下的警惕：“我還以為你找到了一個大大的寶箱，財迷心竅非要據為己有呢。”
“我或許不知道這裏究竟有著什麽樣的價值，但我們三方當中肯定有人知道。”護著夢竹漸漸退到了對峙的其中一個方向，目光同樣在兩邊不停巡視的斯巴達克聲音低沉地笑了笑：“這位……唔，弦雨兄弟，你應該知道一些什麽吧？”
“我什麽都不知道。”非常幹脆地說出了自己的答桉，輕撫著自己黑弓弓身的弦雨則是冷哼著回望不停打量自己的另外二人：“時間不多，倒計時馬上就要結束了。”
“你們確定還要在這裏與我糾纏到底？”
緩慢移動的三方在殘破的高塔塔頂形成了等邊的三角形，中間的空氣也逐漸緊繃到了極致，由逆風悠然甩出的兩道冰箭也成為了切斷緊繃氣氛的第一槍，伴隨著揚起在天空中的警報聲響而成為了這場混戰的開始信號：“少廢話！”
【倒數時間剩餘：3分鍾。】
***********************************
“好了，我們接下來應該往哪裏跑？”
時間回到稍早一點之前，屬於青靈冒險團眾人的身影此時已經在漆黑的通道裏奔跑了一段距離，狹窄的通道也在幾個人的奔跑中變得越來越崎區難行，中間還夾雜著無數難以辨別的岔路：“左還是右？應該是右吧？左邊這條管線看上去不像是可以通過的樣子啊。”
“我們判斷前進方向靠的可不是通道大小，靠的是能量感應。”一直維持著自己身前漂浮的一道奇怪的魔法符文，位於隊伍中央位置的段青隨後也抬起了自己的頭：“往上。”
“啊？啊。”一臉奇怪地抬起了頭，先前發問的朝日東升隨後也麵露恍然地叫出了聲：“居然用的是‘z’字型結構？我就應該抬頭先看看的。”
“能爬上去嗎？”一直注意著周圍動靜的雪靈幻冰則是率先問道：“我們距離終點還有多遠？”
“應該快到了。”
比對著自己手中的冒險者手冊，段青的眼角餘光在自己的魔法符文與冒險者地圖兩邊來回移動：“這裏又沒有空間扭曲，所有的距離感應該都是準確的，而按照之前地上觀察到的距離來估算，翻過這裏應該就能看到這些管線的源頭。”
“希望管道另一邊是能鑽出去的，不然我們說不定就要變成焦炭香腸了。”負責殿後的百步無雙提醒了一句，然後皺著眉頭望著自己的身後：“後麵有動靜。”
“應該是天下第二的人吧，看來他們還是成功找到了我們找到的通路。”抱著法杖的千指鶴不由自主地壓低了自己的聲音：“要是我們兩邊先撞上了怎麽辦？要開打嗎？”
“這種地形避無可避，真打起來的話，對我們雙方來說都不是什麽好事。”段青搖著頭率先下了判斷：“我來出麵吧，要是他們追上來的話，我這幾分薄麵應該還能賣上幾分價錢……唔，怎麽樣？”
“猜中了。”
出現在了管道通路上方的邊緣處，探出腦袋的朝日東升向著自己的身後指了指：“有個緊閉的大門，我試了試，沒有找到打開的方法。”
“看來是用來阻隔能量的閥門，會在最後的時刻打開。”段青的額頭開始爬滿黑線：“你們這些古代魔法技師還真是盡責啊，這種埋在地下的通路居然到現在都沒有壞。”
“要是真的出現故障的話，那之前的清理協議應該也不會觸發了吧。”留下了自己的評價，雪靈幻冰率先跳上了通道的頂端：“這些古代裝置最好能夠安全運轉，這樣我們至少還有機會趕在倒計時結束前衝進去，當然——”
“首先需要打破的是這道門。”
她望著眼前被朝日東升描述的、由六扇古舊的大鐵片旋轉形成的閘門中心。
“反正一會兒都是要開的，提前‘打開’個幾分鍾，應該也不會出現什麽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