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跟我們說什麽?”赫爾達抓抓下巴上的粘著的毛發問向一旁的格魯伊達,在昨晚吃烤肉的時候不小心讓油脂留在了自己的下巴卻忘記清理,結果一夜過後上邊就凝了一個土塊,糾結著他的毛發讓他感到很不舒服。<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而且從他一醒來那個遊民在來樹冠上叫了兩句他聽不懂的話,還一下子就跑遠了一眼望過去根本看不到人。


    “你沒有發現那個奴隸跑了麽?他應該是去幫我們追了。昨晚也真是的,難得吃那麽飽結果就忘記了警戒,要是讓族長知道我們讓奴隸在眼皮子地下逃跑過還不被他拿去操練。”格魯伊達和赫爾達是部落裏的懶漢,所以被族長用各種名義拿來操練是常有的事情。一想起每一次被族長虐得渾身酸痛連第二天走路都會渾身打顫,格魯伊達後頸上的毛就統統豎了起來。


    赫爾達也在聽到“操練”的字眼後有些哆嗦,他除了吃在部落裏可以說是一無是處,所以被族長操練的次數遠大於格魯伊達而且更加地凶狠,族長美名其曰:“吃得多就應該像白姆樹一樣抗揍,經曆過鍛打才能成為一棵好材料。”赫爾達自認為他還沒有達到白姆樹那種凶殘的植物一樣的程度。白姆樹在獸人的神話中是荒原之神與洪水之神的子嗣,以一棵幼苗的形態在荒原和洪水之間肥沃的土壤中誕生,並經曆了幹旱、洪水、雷擊、冰雹種種考驗,最後在獸人祖先的祈求下化身為運載祖先度過毒沼澤前往樂土的神舟。


    白姆樹的神話講述的就是經曆苦難後成長並自我奉獻的精神,而赫爾達可不會認為自己會甘願掏空自己的讓族人坐進來,然後用身體抵抗毒沼澤。


    格魯伊達和赫爾達還在為族長的事情的而恐慌,阿道夫卻已經抓著奴隸回來了。(.無彈窗廣告)他不知道該怎麽和兩個獸人交流他昨晚是怎麽看著這個奴隸逃跑的全過程的。那時他正在睡覺,同時也在讓風元素一點點地將各個信息傳達到他這裏,然後就發現人類奴隸鬼鬼祟祟地離開了獸人篝火的範圍悄悄離開。


    他早就有了讓他離開的意思所以沒有阻止,隻是讓一些風元素的在他身上停留,實時傳達他的情況給阿道夫直到他離開了自己的最大監控範圍。他本以為這個奴隸會就此離開然後永遠都不回來,餓死和被殺死都不關他的事。但是他很快就慌張地回到了他的監控範圍內,身後還追著一大群的蛹怪,為了不把蛹怪吸引到他們這邊阿道夫不得不趕去就他。在看到他的身影後阿道夫才真的吃驚,天知道他是怎麽把這群密密麻麻的蛹怪吸引過來的。而奴隸身上也多出了很多新的傷痕,紮在身上的尖刺讓他的傷口不斷流著血,阿道夫可以斷定隻要他晚來一點他就會虛脫了。


    在弄死幾隻會射出尖刺的大蛹怪之後阿道夫就扛著奴隸躲進了更深的林子同時用隔絕了自己的氣味和聲音讓蛹怪不會發現他們。在繞了好大一圈之後阿道夫才回到了他們休息的營地。


    烏塔知道自己又失敗了,可結果過不是從這個世界上消失而已。這麽來來回回地逃跑然後被抓回去他早就身心俱疲,饑餓和尖刺上的麻痹毒素更是在摧垮他的神誌甚至知覺。在阿道夫和兩個獸人匯合後烏塔就有一點出氣多進氣少半死不活的樣子。


    每一個奴隸都是寶貴的,尤其是在這種食物缺少的時候,格魯伊達和赫爾達又怎麽會讓烏塔就這死掉?棕毛的赫爾達從獸皮裏拿出了一個顏色可疑的丸子塞進了烏塔的嘴裏,然後拍了兩下烏塔的胸口就讓丸子順利地進入了他的胃袋。阿道夫嗅不出丸子的成分,不管是人人類記憶還是遠古記憶都沒有關於草藥的部分,所以他隻能這麽看著獸人如此粗魯地給這個弱小的奴隸喂成分不明的藥丸。


    烏塔在醒來後就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麽,獸人們一定給他喂了刺魂草。就在他明白過來的一瞬眼淚不自覺得從眼角落下,刺魂草是無解的毒藥也是救命的神藥,隻要吃下就可以激活身體的潛力維持活動,甚至可以幾天不眠不休。獸人隻會在死戰的時候使用刺魂草,對於奴隸而言刺魂草就是自己即將死亡時獸人用來壓榨自己最後價值的工具。


    他曾經看過很多奴隸在老去或者得了不可挽救的重病後被獸人喂下了刺魂草。如果是老人就然他們再次幹活,若是青壯男子就讓他們和女奴隸交配留下下一代奴隸的種子。而在刺魂草的作用下這種臨死前的歡愉幾乎是百分百受孕。


    未來似乎都已經清晰可見了,他若是回到了部落必然後會被安排留下下一代,然後在巫醫的主持下當場被眾獸人分食。


    一旁的阿道夫不明白這個奴隸為何會爆發出那麽龐大的悲傷。在獸人給他喂下那枚藥丸後似乎就不再管這個奴隸了,於是他拉著他到兩個獸人看不見的地方他們也沒有做出什麽反應。


    因為附近沒有水源所以他從空氣中收集了一捧清水,清澈的水流就懸浮在阿道夫的掌心中,陽光射過晶瑩剔透的水在阿道夫手心映下了斑斕的影子。烏塔看著這近乎奇跡一樣的景象內心產生了難以言述的顫動。他想起來了,在和這個變種獸人相遇的時候就看見過他用一個看不見的屏障成功擋下了蛹怪的尖刺,他有著和部落巫醫同樣神秘的力量,說不定還是一個更高地位的人物。


    阿道夫將水球凝成一個水球放到了烏塔的手中,烏塔雙手做出接捧的形狀讓水球順著他手指的輪廓貼合化作一捧清水。


    “吃吧。”


    阿道夫開口用獸人語說出這個意思,他的本意是想讓他喝水,但是僅從那兩個獸人的口中解析出來的意思也不知道正不正確,於是在烏塔的聽來就成了“吃吧”的意思。他知道阿道夫並不會獸人語可見他學得有多麽得快,也許再過不久他們就可以好好交談,他也能試圖讓阿道夫帶著他離開。


    但實在太晚了……


    烏塔仰頭喝下了這捧清水,水流滋潤了他的喉嚨讓他有種活著的味道。阿道夫用風收集的是空氣中純淨的水,是水蒸氣凝結後的產物,所以特別得甘甜。似乎是得到了水分的補充,烏塔的眼淚又一次從眼角流出來了,但阿道夫卻覺得烏塔的眼神清澈了不少,至少沒有了那種暗淡的色彩。


    他們回來後獸人似乎沒有發現剛才發生了什麽,在他們商量了幾句後獸人就招呼著阿道夫上路,而烏塔因為吃下了刺魂草的藥丸也有了足夠的體能更上他們的腳步。隨著他們的行進鬆木漸漸變得稀疏,更多的柏樹和喬木出現在了他們的眼中,空氣也異常溫熱起來。


    阿道夫很不習慣氣候的突然變化,就用空氣在自己身上隔絕出了一道緩衝層用以漸變溫度。烏塔身上也開始出現了排汗,汙漬混著汗水從身上流下弄出了一條條的紋路。阿道夫幾次在路上偷偷給烏塔喂了幾個水球,而獸人們卻沒有一點對環境突變的不適應,一路上都沒有休息。


    中途他們也遇上了幾次動物和蛹怪,蛹怪在數量少的時候就統統被阿道夫用削尖的樹枝迅速解決,而太多的時候他們就繞過了蛹怪的位置。


    終於,在天黑之前他們看到了格魯伊達和赫爾達出身部落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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