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因難以置信道:“想不到,法海大師在杭州,督造雷峰塔,明令千裏之內所有妖物,都抓來投入雷峰塔中。那麽嚴正剛毅,震懾無數妖物,號稱不動明王轉世,贏得偌大名聲,暗中卻與大王也有勾連?”


    金缽法王冷笑道:“哼!不動明王轉世,也許不假,但佛門與人間的妖物,乃是貓鼠關係。法海大師雖然嫉惡如仇,也知道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不然你想想,為何法海大師要宣布千裏範圍,而我這鳳凰山,恰好在杭州府千裏之外。嘿嘿!“


    陳衝聯想了一下,法海的法旨與鳳凰山的地點,確實恰好在千裏範圍邊緣上,打擊範圍恰好不包括鳳凰山妖物,心中冷笑一聲。


    好一個嫉惡如仇的佛門法海!


    好一個嚴正剛毅的不動明王!


    對於人間妖物,也是如此利用+勾結?


    一切,都是為了佛門利益麽?


    作為金山寺主持、大雷音寺行走人間的代表,嚴打妖物,隻是抓白素貞那些沒背景、沒利用價值的小貓三兩隻,作秀給世人看得?


    陳衝心中一動,已經明白了法海的用意。


    法海幾次三番,想要試探出自己的虛實,再將自己連根拔起,但在自己的計策和努力之下,他始終抓不住真憑實據,沒法公然打擊自己。


    這次,他從大徒弟能忍那裏,知道了金缽法王與自己的仇怨,暗中勾結了金缽法王,並默許了胡媚娘開辦胡記繡莊,暗中接近自己。


    好危險。


    陳衝的額頭,滴落一滴冷汗。


    這法海真是詭計多端,一計不成,又來一計。


    陳衝也因此判斷,他對於自己和白素貞,如此誌在必得,必然有很深的原因。


    法海此時最要緊的,是守住雷峰塔,完成佛光啟龍儀式。縱然有殺徒之仇,他也該隱忍一時。


    莫非?


    自己和白素貞,與佛光啟龍有關?


    采因喘息道:“大王,如果有了法海大師相助,這次那凡人就死定了,不管他怎麽逆天,都別想逃出您的手心。”


    金缽法王冷哼一聲道:“不過法海那廝也是霸道,指名道姓,非要得到那陳柳和白素貞,還必須要活的。還派出了能忍,盯著本王的行動。我縱然抓住此人,也隻能打折他的四肢,將他好好折磨一番,卻不能手刃仇人。真是不爽!”


    采因低聲道:“大王,雖然法海這麽說,但也要防著法海一手啊。別讓他來個假途滅虢,過河拆橋,順便將我們鳳凰山也剿滅了。”


    金缽法王點點頭:“小東西,你說的有道理!不過我金缽法王,能在鳳凰山盤踞千年,我背後豈能沒人?那法海固然神通廣大,我卻也不怕。不怕告訴你,他的徒弟能立,此時就在我鳳凰山,我再派個機靈的小妖,去打探盯著他。”


    陳衝眼皮一跳。


    這情報,再次驗證了法海對白素貞和自己,誌在必得。


    他聽到這裏,已經有了收拾金缽法王和法海的主意。


    嘿嘿,將計就計,來個驚喜。


    金缽法王大叫道:“來人啊!”


    陳衝此時變化成野豬妖,大踏步上來,笑道:“大王,我巡山回來啦。有啥吩咐?”


    金缽法王看到這野豬妖,略微點點頭。平素這野豬妖別看五大三粗,但心思細膩,頗有心計,乃是他的心腹之一。


    “嗯,法海大師的大徒弟能立大師,此時在西洞。你過去,盯緊點!”金缽法王眼神中閃過一道精芒:“機靈點,你懂麽?”


    陳衝心中好笑,沒想到自己一番變化,此時恰好派上了用場。


    他點點頭:“大王放心,小的明白,這就去好好伺候能立大師。”


    金缽法王哈哈大笑:“好好辦差,回來賞你一個女人!”


    陳衝領命而去。


    一路上,遇到各路盤查,陳衝大搖大擺,出示令牌,便一路綠燈。


    所謂西洞,是鳳凰山金缽法王山洞西側,還有一個山洞。金缽法王與法海雙方雖然勾結,但並不信任,分開居住倒也方便。


    陳衝走入了西洞。


    一道佛光壁障,衝天而起,阻擋住陳衝。


    “何人?”一個聲音,在山洞中響起。


    陳衝聽出,那赫然正是能立的聲音。


    他心中冷笑。


    果然是冤家路窄,在這鳳凰山,又碰到了能立這冤家。


    那就沒話說了。


    他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殺!


    宰了能立,法海豈能善罷甘休?


    金缽法王勾結法海,一同聯手對付自己,恰好被自己撞破,從中間狠狠搗亂一番。


    那金缽法王對采因說,他並不怕法海,背後應該有所依仗。


    那就讓他們狗咬狗,一嘴毛!


    陳衝恭聲道:“能立大師?我給您送水果來了。”


    “送回去!我不吃!”能立的聲音冰冷無比,看上去,對鳳凰山這妖怪巢穴,絲毫沒有放在眼中,隻是因為師命難違,才勉強捏著鼻子,在此地停留而已。


    陳衝心中冷笑,卻更加恭敬道:“能立大師,我乃是法王座下的心腹小妖,這次前來乃是奉了法王命令,與您商議一下三天後,對付那凡人陳柳的協調事宜。“


    聽到這小妖來找自己,是為了溝通協調對付陳柳,能立才一揮手,撤去了洞口的屏蔽法陣。


    陳衝端著一盤子水果,走了進去。


    這西洞並不大,倒是頗為幽深,向內走出上百米,才有一處石頭屋子。


    石床、椅子、蒲團,僅此而已。


    能立在法海四大弟子中,排名最靠後,入門最晚,也最是年輕氣盛。他身材頎長,麵相頗為英俊,眉宇中卻頗有些自命不凡。


    他也有足夠的理由自傲。


    他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一點就透的領悟,入門短短不過百年,卻已經練到了比丘二轉境界,與三位師兄也不差什麽。


    如此修為神速,就連一向嚴厲的師傅法海,都忍不住誇他天縱奇才,要他再接再厲,多加磨礪。


    此時,能立在蒲團上修煉,一動不動,剛剛入定完畢,如同一尊佛像,一雙鷹隼般的電目,盯著陳衝。


    陳衝滿臉堆笑,將水果恭恭敬敬,放在了桌子上。


    能立看都不看水果一眼,淡淡道:“到底何事?那陳柳可有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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