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枝想了很久後,才點頭同意,接過小四手中的蠱蟲吞下後,而後直接轉身離開。[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待確定六枝離開後,小四回過頭看了一眼陳露。陳露脖頸處的傷口貼著六枝所用的那種止血膏藥,流淌到衣服上的血跡已經幹涸,倒更添了幾分邪魅,左手拿著一把類似匕首的武器,隻不過在刃端處有著類似於鐮刀狀的凸起。在陳露手中的匕首,不知材質,並未有絲毫的血跡,反倒是地麵上滿是血跡。


    看著沒有大礙的陳露,小四擠出了一個微笑給她。而後,身子晃了晃,單膝跪在地上,額頭上滿是汗珠。他雖然感覺不到疼痛,但身體是誠實的,確切的表明出他現在的狀態。


    此刻,在小四的身體內,千年蟲王正在和八岐互相攻擊,作為宿體的小四被它們折騰得死去活來。如果不是因為感覺不到疼痛,小四早已疼暈過去。


    千年蟲王和小四吃下的千年野山參是伴生的關係,千年野山參為蟲王提供生存的必需物質,而蟲王則為野山參提供保護,野山參會到處遷徙也是因為蟲王的緣故。後來,柯老不僅將野山參給小四服下,還將蟲王作為蠱蟲種進了小四的痛覺神經附近。


    小四為蟲王提供生存的營養,蟲王不斷地啃噬小四的痛覺神經,使得小四時時刻刻處於清醒狀態,也會為小四清理例如毒素、蠱蟲之類的不速之客。這也是小四並不在乎自己被黑衣人的毒鏢射中,以及六枝給他的八岐蠱蟲,他也能毫不猶豫的吞下。[]


    可是八岐蠱蟲的劇烈程度遠超小四的想象,千年蟲王都沒能將它一舉消滅,反而讓八岐蠱蟲站穩了腳跟。不過,八岐蠱蟲也根本無法打敗蟲王。現在,小四也隻能等著它們兩個打得累了。


    剛剛六枝考慮那麽久,實則就是在等著八岐蠱蟲發威,可卻沒有等到,但他對於八岐是有著絕對的信心的,所以才答應了那個交易。


    陳露俯下身子,關切的問道:“怎麽了?”


    “沒......沒事,等會就好了。”


    但等了很久,也沒見八岐蠱蟲和千年蟲王的爭鬥停止,二者好似不知疲倦的樣子。小四快要被它們搞瘋了,八岐蠱蟲和千年蟲王吸收的全都是小四的精氣而獲得的能量,又反過來作弄小四。小四虧上加虧,體能已經到達了極限。


    不得已下的小四隻得兵行險招,用自己體內的真氣在體內混合自己的血液,凝固成一條血蟲,作為第三方加入戰鬥。血蟲為小四的精血所凝,所以小四體內的精氣大半都會自動聚攏向血蟲,切斷了八岐蠱蟲和千年蟲王的能量來源。


    果然,這樣之後,八岐蠱蟲和千年蟲王漸漸出現了頹勢。但小四凝聚成的血蟲越來越大,已經超過了他真氣所能控製的範圍。一旦血蟲爆裂,小四會出現極為嚴重的內出血,不死也要去掉大半條命。到那時,一切都不可想象。


    八岐蠱蟲和千年蟲王都奈何不了彼此,大有同歸於盡的趨勢。一來一往之間,已經有了以命相博的態勢。


    隻見,八岐蠱蟲露出了疲勢,被千年蟲王一甩頭頂飛出去。蟲王隨後大喜,快速的追了過去。卻見,八岐蠱蟲已經完全沒入了血蟲的體內。蟲王開始猶豫,但千年以來形成的靈智和養成的直覺,告訴它要衝進去,生死在此一搏。


    就在蟲王下定決心決定衝進去的時候,異變突起,血蟲體內好像有東西在蠕動。隨後,血蟲的體積越來越小,直至八岐蠱蟲從血蟲的體內破體而出,八岐蠱蟲將剩下的血蟲完全吞噬。這時,八岐蠱蟲的體型並未有過多變化,不過外形變得越發猙獰,獠牙外露,拖至下頜。


    八岐蠱蟲用鮮紅的眼睛看向千年蟲王,蟲王感覺到一種發自本能的害怕,竟有落荒而逃的衝動。不過這種氣勢還很弱,雖帶著來自蠻荒的壓製,卻並未有殺掉自己的力量。


    蟲王如臨大敵,擺開了架勢,準備和八岐蠱蟲一決生死。而八岐蠱蟲在看了它一眼後,便抬起頭,仿佛穿透層層血肉、皮膚,目光與小四的目光交織在一起。


    蟲王略一疑惑後,在八岐蠱蟲的體內察覺到一種熟悉的感覺,猶如水乳交融一般。八岐蠱蟲則已經縮成一團,散發出層層的血氣滋補小四的身體,仿若要將自己吸收到的能量全部還回一般。


    小四察覺到八岐蠱蟲和千年蟲王的戰鬥結束,大大呼了一口氣,不過一種深深的疲倦感湧上心頭,有一種難以抑製的想要昏睡的衝動。八岐蠱蟲散發出的血氣略微延緩了這種感覺,但小四所失去的精氣太多了,身體整個虛了下來。


    他從八岐蠱蟲的身上感受到將千年蟲王煉為本命蠱的那種感覺,不過還要更深一些,真正意義上的血脈交融,這才算是真正的本命蠱。不過,自己並沒有命令八岐蠱蟲的能力,二者就像是平等的存在。


    小四扶著陳露的身體站了起來,輕聲說道:“扶我回房間。”


    陳露並未多做言語,簡要說道:“好的。”


    二者進入房間後,大力的呼聲傳入耳中,惹得他們一陣腹誹,而後又相視一笑。但血腥味又傳入他們的鼻中,假福叔的碎肢殘體還擺在小四的床前,還有滿床的鮮血。


    陳露直接開口說道:“去我房間休息吧。”而後徑直扶著小四走向她的房間,沒有一絲的猶豫扭捏,猶如平常一般。


    小四躺在陳露的床上,或許是因為陳露睡過的原因,床上有著陳露身上特有的香味,既不濃烈,卻又能讓人沉醉其中。就像陳露本人一般,不算特別傾國傾城,卻又讓人無法自拔。既是毒藥也是解藥。


    小四看著床邊的陳露突然問道:“還不知道露姐是做什麽的呢?”


    終於問到這個問題了嗎?陳露在心中想道。


    “我是一個女娼。”六個字從陳露的口中不帶一絲感情的飄出。說出這句話之後,陳露臉上再次附上了初見小四時的那種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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