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樓居然頂著薔薇凝聚為實質的殺氣站了了起來,他吱吱吱吱地笑著,手上佩戴的透明指環彈射出一根細針,針尖指向大將軍薔薇的眉心。它輕易地鑽開了由殺氣化為的牆,保持不變的速度射向薔薇,沒有絲毫停頓。


    這針是萬樓的殺手鐧,名為攝魂針,可以汲取人類的靈魂,儲存在透明指環中。萬樓就用這種方法殺死了很多人,他也將這種方法用在拷問敵人身上。先讓身體和靈魂分開,然後用特殊方法抽出靈魂裏的記憶,探問情報;或者多加折磨,將靈魂治理得服服帖帖的。


    人的身體可以鍛造為鋼鐵,靈魂的軟弱卻無法被抹除。


    若肉身完整,抽出的靈魂還可以放回身體中。如果像財政大臣那樣,肉身已經被萬樓派人燒毀,那即使有靈魂,也無法讓人死而複生,魂魄歸位。


    薔薇輕易地抓住了萬樓的細針,順便隔著空氣向萬樓揮出一巴掌。萬樓被地麵掀起的泥沙打在牆上,他瞪著澄黃色的雙眼,毫無懼意地看著薔薇。


    泥沙混合著殺氣變成了一直大手,抓住了萬樓肥胖的身子。現在萬樓就像被人捏在手心裏的麻雀,悄悄使勁的手指就可以讓他死去。


    萬樓怪聲怪調地說:“沒想到我已經如此勇敢,竟然可以與用沙子埋葬一切敵人的大將軍麵對麵說話,想想還真是恐怖呢。”


    薔薇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她一眼就判斷出萬樓被某些不幹淨的東西附體了。這不幹淨的東西沒有多大的力量,薔薇輕輕吹口氣就可以把那東西祛除了。但是好像不幹淨東西的主人想要和薔薇對話,薔薇想,那就姑且和她談談吧。


    薔薇說:“你還跟懦弱,你的本體不在這裏。說說吧,你是誰,你為什麽要介入我的計劃中?你有何居心呢,居心是為了錢財,還是居心叵測。”


    “我隻是為了生存所以殺了你的一名公主,她在外頭看來已經死了,既然她道德上不存在了,那現實的存在已經沒有意義了。”萬樓說:“這具身體的主人殺了財政大臣,侵犯了某些勢力網的利益。於是有人在黑市放了懸賞,想要讓萬樓難堪,也就是讓我搗蛋的意思。”


    這回答讓薔薇有些意外,報複不應該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嗎?俗話說欠債還錢殺人償命,怎麽現在搗搗蛋就可以平複人們心中的情緒了呢?


    於是,薔薇有些好奇:“作為一名殺手,或者說是在黑市接單的傭兵,保守雇主的秘密應該是最基本的原則。可是,你好多話啊,不講規律,你是誰呢?”


    “我是怪盜基德的犯罪預告書,來告訴你我接下來的計劃。雇主的任務獎勵很豐厚,除了殺掉風華公主以外,還有很多小任務。由於任務的主題是搗亂,所以隻要我能給你們造成困擾,無論任務的成功與否,我都可以得到一筆不錯的現金。”萬樓說。


    薔薇打開抽屜,拿出了一張支票,她在上麵簽了自己的名字,對萬樓說:“你的雇主最多能給你多少錢?我給你兩倍,隻要你停止你愚蠢的行為,順便再把給我搗亂的雇主殺了。”


    “皆大歡喜?這是意外劇情解鎖從而引發了的完美結局嗎?”萬樓說。


    “皆大歡喜,完美結局。皇城的遊戲場地不適合你,我建議你完美結局通關後趕緊退出。”薔薇肯定地說。


    “別開玩笑了,老姐,你這樣動搖我的信仰,扭曲我的職業操守……我很難過的啊!畢竟,我喜歡殺人,這是一門藝術。”萬樓興致勃勃地說。


    “還以為電影裏老套的劇情套路可以用在現實生活中呢,我也沒打算你能夠心動。況且你現在不知道在哪裏操控著我青空鳥國師的身體,這張支票你也拿不走,是我多心了。”


    薔薇把支票收了起來,被拒絕之後她也沒有想要在這件事上過多糾纏的意思。上位者的動作就是要幹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從對方的眼神來看,薔薇就明白了他不是什麽善茬――對於殺手來說,也許殺人比金錢更重要。


    “你不是犯罪預告書嗎?說說吧,你接下來的計劃。讓我明明知道某時某地即將會發生悲慘事件,傾盡全力地去阻止卻依舊失敗,而你和你的雇主在暗處欣賞我失敗時的表情。”


    這會讓敵人很有滿足感吧,看著對手被自己玩弄。先告訴對手自己的計劃,讓他因為被小看而生氣,讓他因為明白了劇情的發展而有信心,希望在手上。讓對手施展神通,雖然對手的行為在敵人眼裏就是在耍猴。


    猴被主人告知今天不能吃飯,猴很生氣,賣力地表演,就為了一口飯。最後猴累得筋疲力盡也沒有吃上一口能吃的東西,還被主人打了一鞭。


    猴是多麽絕望啊。


    “既然在暗處的話,我還可以對著你的身體暗暗臆想一下,你性感身子和身子裏充沛的力量組成的反差萌,可是許多男人產生不正當思想的對象啊,我的皇妃。”萬樓吱吱吱吱地笑著,好像偷了油的老鼠,得了便宜之後向貓炫耀。


    “說得有些過分了,小心我抓到你之後撕了你的嘴巴。”薔薇說,她有些生氣了,被冒犯了那麽久,有氣沒地方出的感覺真不好。


    “真恐怖,我還以為你要往我嘴巴裏肚子裏屁股裏塞滿沙子呢。皇妃的頭銜果然與眾不同,你不再像當初僅僅作為大將軍那樣威風凜凜了。”萬樓說。


    “當初?我們……認識吧。”薔薇好像抓到了對方語言的一個破綻,想嚐試一下可不可能套出什麽有用的信息來。


    可是,不等她套路,對方就興高采烈地說了出來。


    “我們見過?可能吧,說不定我見過你為了你心愛的皇帝殺人,那是多少名執政大臣?他們被埋在櫻花樹下的泥土裏。還有你為了鞏固皇帝的統治而殺死的貴族……你打著鎮壓紫羅蘭皇妃宮廷政變的旗號,虐殺了無數無辜的反對者,我都知道。他們隻是想推倒愛德華五世的政權而已,或許隻是知道紫羅蘭的真實死因而已……你就殺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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