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段時間的修養,陸小天傷勢痊愈,這期間他也知道自己的所為觸犯了兩國交戰的禁忌。


    好在沒捅出太大的簍子,正所謂不知者不罪,趙通海本是個護犢子的主兒,非但沒有責罰,還給了賞賜,不管怎麽說陸小天算是給己方出了口惡氣。


    既然鬥士的身份暴露,即便趙通海再不舍得,也不敢把他留在軍營。


    中軍帳裏,兩人對麵而坐,中間擺著一桌酒菜,陸小天清楚這是在軍營裏最後一頓飯了。


    “你這次立下大功,我本想封你為副將,不過現在看來我隻有忍痛割愛了,實在是可惜。”趙通海說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將軍不加罪於我已是法外開恩,隻怪自己不該隱瞞身份才犯下兩國交戰的禁忌,明日我便離開軍營。”陸小天說。


    “你身為鬥士本該尋個門派繼續修煉,卻為何選擇投軍?”趙通海不解地問道。


    陸小天何嚐不是這麽想,隻是當初他孤身流浪至此,又不知那些修真門派都在何處,選擇投軍純屬無奈之舉。


    “將軍,實不相瞞我本有此意,隻因初到貴國舉目無親,所以才選擇了這條路。”


    “既然早有此意,我不妨給你指條明路,西萊國修真門派大小不計其數,要論勢力最強的當屬玄天宗,我正好有位好友在那裏,雖說職位不高,不過把你收入門下應該不是問題。”


    陸小天聞言大喜,正所謂朝裏有人好辦事,而且玄天宗還是西萊國獨一無二的修真大派,若真能成為門下弟子,以後的修煉就不用愁了。


    “多謝將軍引薦,在下感激不盡。”


    “我那位好友名叫柳東塵,一身修為深不可測,我為你寫封薦書,看在多年的情分,我想他定不會為難你。”


    趙通海當即寫下薦書交給陸小天,然後再三叮囑此人脾氣不好,一定要謹慎行事,不可魯莽。


    陸小天可以說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幸運的光環終於罩在自己的頭上,至於能不能成功就看自己造化了。


    眼看陸小天就要遠走高飛,如同一隻雛鷹自由翱翔於天際,趙通海不禁又是一番感慨。


    其實他早已厭倦了這場戰爭,無奈自己作為軍中統帥勢必要為國盡忠。


    “小天,希望有朝一日能在玄天宗聽到你的大名,雖說這場戰爭不許修真之人參與,表麵說是避免發生國戰,但在我看來這背後與那些修真門派卻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陸小天本來就不想參與其中,不過聽到趙通海如此一說覺得大為不解。


    “將軍為何這麽說,難道這場戰爭與修真門派有關?”


    “這點我不敢肯定,但是在戰爭中爭奪的地盤卻都是靈氣充裕之地,其實這對於國家根本毫無利益。”


    陸小天聽得有些稀裏糊塗,他現在也沒心思刨根問底,既然自己有了出路,那就要為實現夢想而奮鬥。


    戰爭是國家的事,雖有心製止,可惜他並不是一國之君,不過這個小小的插曲卻為他後來提供了非常重要的線索。


    次日,陸小天備好快馬和足夠的盤纏準備出發,趙通海親自為他送行,就這樣他再次踏上新的征程。


    離開軍營不到數裏就遇上一位熟人,確切的說是旗鼓相當的對手,此人正是辛不悔。


    陸小天沒想到兩人這麽快又見麵了,不過這次不必擔心刀兵相見。


    辛不悔依然是那副冷漠的表情,但眼神之中卻沒有絲毫戰意。


    “如果我沒猜錯,不悔兄是專程在此等我的吧。”陸小天翻身下走過去直接說道。


    “不錯。”辛不悔簡單回道。


    “請問閣下有何指教?”


    “沒有,我隻是想見你。”


    辛不悔不僅人冷漠,連說話的聲音都讓人聽起來不舒服。


    “現在我已不再是軍人,可惜以後不能與不悔兄在戰場上再酣暢淋漓地打一場。”


    “以後戰場也不會再有辛不悔這個人,所以你我還有機會。”


    辛不悔顯然也退出了軍隊,這讓陸小天大為不解,但看樣子絕不是在說謊。


    “看來我們以後真有可能成為朋友。”


    “我沒有朋友,以後也是,但我會記住你。”


    遇上這麽個不開竅的家夥,陸小天是一陣無語。


    “能讓人記住也是種福分,看來我很幸運。”


    “在別人眼中我隻是個殺戮機器,你還認為自己很幸運嗎?”


    “當然,隻希望你別把我給忘了,前麵的路就在我二人眼前,至於選擇怎麽走,其實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答案。”


    辛不悔聽完這句話默然不語,頓了片刻便轉身離去。


    “以後記住做人不要太死板,在我眼裏你就是朋友!”陸小天扯著嗓門高喊道。


    兩人隻是簡單聊了幾句便各奔東西,陸小天有些失望,他看出辛不悔似乎在逃避什麽,但這些並不重要,對於一個冷漠寡言的人最怕的就是被人看穿心思。


    玄天宗,遠在西萊國的臥龍山上,距此數千裏之遙,陸小天不在乎有多遠,一路上翻山越嶺,跋山涉水,經過兩個月行程來到西萊國的皇都。


    這裏距臥龍山不過百裏,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踏入大國的皇都,不好好放鬆一下實在對住自己的兩條腿。


    不過就在他前腳剛踏入城門的那一刻,皇都深處一座地下宮殿裏卻傳出一陣沉悶的低吼,黑暗中突然亮起兩個火紅的“燈籠”,如同鬼火一般閃爍不停。


    一頭全身布滿黑鱗的巨大怪物盤臥在這裏,它本來一直在沉睡,不過現在卻蘇醒了過來,龐大的身軀扭動不停,顯得焦躁不安。


    同時,在大殿上方一座獨樓裏,一位身穿黑袍的老者化作一道流光瞬間消失不見,轉眼便出現在高空之上。


    “難道有高人潛入皇城?不然絕不會驚動神獸。”神秘老者立於虛空不禁自語道。


    隨即一股浩瀚的神識瞬間傳遍皇都的每個角落,經過一番仔細搜索之後,隻見他眉頭緊鎖,看樣子並沒有發現可疑之處。


    “有老夫在此,即便是一隻蒼蠅也休想逃脫,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高人。”老者說完隨即消失在虛空之中。


    皇都到底有多繁華,陸小天算是開了眼界,各種雄偉的建築隨處可見,寬闊的大道全部由青石鋪成,足能容下六輛馬車並列同行。


    現在雖已夜幕降臨,不過街道上依然是熱鬧非凡,各大酒樓裏高朋滿座,燈火通明。


    好在一路上他省吃儉用,剩下的盤纏足夠在這裏揮霍幾天,先好好飽餐一頓再說。


    陸小天本不是奢侈之人,不過想想日後就要拜入玄天宗門下,再想有這樣的機會可就難了。


    這時他看到不遠處有個酒樓,進出的客人絡繹不絕,想必是個不錯的地方,於是邁步便走了過去。


    牌匾上“醉春樓”三個大字格外醒目,在外麵就能聞到陣陣酒香。


    恰在此時,一位衣著華麗,相貌不凡的年輕人,從一輛豪華馬車上跳下來,他手持折扇駐足在樓下觀望,隻聽身後一個書童打扮模樣的人小聲說道:“公主,這種庸俗之地可不是你來的地方,我們不如……”


    “庸俗之地?難道在這皇城裏還有本公主不能去的地方?”


    原來這說話之人正是當今西萊國皇帝的掌上明珠寶寧公主,今晚她女扮男裝帶著貼身侍女從宮裏出來玩耍。


    “你們在此待命。”


    “遵命!”身後兩名護衛躬身答道。


    剛走到醉春樓樓下,突然有人在背後拍了下她的肩膀,回頭一看一個相貌俊朗的男子正笑眯眯盯著自己。


    “這位公子看來是這裏的常客,不知裏麵能不能住宿?”陸小天開口問道。


    “要說住宿這裏可是個好地方,不過看你年齡不大似乎不太合適。”寶寧笑著答道。


    陸小天一聽這話不覺好笑,心說住宿的地方還分年齡大小不成。


    “嗬嗬嗬,既然這裏有吃有住那最好不過,多謝公子提醒。”


    他說著便先人一步走了進去。


    “月兒,你看那個愣頭青年齡有多大?”寶寧回頭問道。


    “我看也就十五六歲,沒想到小小年紀竟來這種地方。”


    “看他樣子像個外地人,怕是還不知道自己已是待宰的肥羊,咱倆正好去看個熱鬧。”


    寶寧公主露出一臉壞笑,隨即也走了過去。


    陸小天邁步進樓便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隻見樓內蓬蓽生輝,裝飾豪華,大廳裏男男女女有說有笑,再往樓上看去,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們個個手裏拿著塊手絹搖擺不停。


    看到這情景,陸小天頓感不妙,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一路上他也算是見多識廣。


    他身上雖然不差錢,但卻選錯了地方,不過想走卻難了,一個白臉肥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


    “哎呦,這位公子剛來怎麽就要走啊,來我醉春樓定讓君消愁。”


    陸小天抬眼一看,這女人腰粗如桶,臉上厚厚的脂粉不知掛了多少層,讓人看著直惡心。


    女人連拉帶扯硬是把他拽了進去,在大庭廣眾之下也不好發作,畢竟自己是個外地人,於是心一橫跟著女人就去了樓上,接著便圍上來兩個女人,頗有幾分姿色。


    “我隻是吃飯住宿,姑娘你們這是……”


    此時站在大廳裏的寶寧公主看到陸小天那副狼狽不堪的樣子是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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