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的是,在每個她沉睡的夜晚,他總要小心翼翼地撫上她的臉龐,好像是要證實這是真實的一切一般。


    他是這樣的沒有安全感,甚至還是個徹頭徹尾的怪物。


    但她卻願意縱容他。


    他想,他永遠也無法忘記她望向他的第一眼。


    盛滿擔憂與緊張,縱容的眼神。


    一眼,便讓他得到了救贖。


    她高興的、生氣的、撒嬌的、平靜的樣子,他都經曆過。


    就好像一個新奇的事物出現在他眼前,無論她是什麽樣的,他一點也不感覺到厭煩,甚至會渴求更多。


    她是他無上的神明,他願意虔誠的向她低下頭顱。


    向她臣服。


    薑瑟見聶斯景一直沒說話,自己也沉默著。


    她曾不止一次的想,如果重生後她沒有主動找上聶家,她和聶斯景的結局會是如何?


    她幻想過很多種結局。


    她會用自己的能力擊垮伯父一家,然後找段肆栩和宋若曦報仇。


    雖然過程會比現在艱辛很多,但她絕不會重蹈覆轍。


    她和聶斯景會是陌生人,生老病死,不會相見。


    他或許會一直生活在聶家主宅裏,亦或許會成為呼風喚雨的大人物......


    但幻想的每一種結局對於薑瑟來說都是不可能的。


    因為這些都不會發生。


    他們已經相遇了,之後便是相愛相守的一生。


    她不會逃離他,無論生老病死。


    正常人也好,怪物也罷。


    她願意縱容他,無論他是誰,他都是聶斯景,她的愛人。


    薑瑟想起小時候江淮初常在她耳邊說的那句話“每一個相遇,都是命中注定。”


    當時的她還不懂,甚至抱有懷疑的想法。


    認為母親又在編故事哄她。


    每當這時江淮初就會笑的特別溫柔“瑟瑟還小,以後等你遇到了就會相信了。”


    但現在,她信了。


    她和聶斯景的相遇,是命中注定。


    等聶斯景關了吹風機,耳邊沒了吹風機的聲音薑瑟這才從自己的思緒裏走出來。


    她轉過頭望向聶斯景“好了嗎?”


    聶斯景望向她微紅的眼眶,指尖撫上她的眼角“怎麽了。”


    他的手指冰涼,薑瑟眼角的熱意消散了不少。


    她揚起笑容“隻是想起了開心的事情。”


    聶斯景微微挑眉。


    薑瑟輕輕推他“你快去洗澡。”


    “......好。”


    等聶斯景進了浴室以後,薑瑟便從沙發上起來,走向了客廳裏的落地窗前。


    旁邊的吊椅裏鋪滿了柔軟的絨毛毛毯,薑瑟坐在裏麵也不會覺得硌。


    她將吊椅轉了一個方向,望向落地窗外。


    身處異國,欣賞著窗外的霓虹夜景也別有一番意味。


    Y國的街道規劃的很整齊,薑瑟麵前對著就是一大條長街。


    街道的盡頭,便是赫赫有名的米市大教堂。


    已經是夜晚,米市大教堂已經停止了開放。


    黑夜之下,唯有周圍的燈光讓它依稀可見。


    充滿了古老、神秘、莊嚴的意味。


    聶斯景從浴室裏出來,便看見的是薑瑟坐在吊椅上。


    吊椅還在微微搖晃。


    她並沒有穿鞋,一雙玲瓏的的腳裸露在空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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