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還是那棟小樓，門房老柯過來給我打開了門。<strong>.</strong>
他沉默的站在門前看了我半響，像是確認我是不是還活著一般，嘴裏還小聲低估著些什麽。然後轉身一言不發的帶我上了小樓。
蕭娘子依然用一根精美的玉帶係著她那蓬鬆的頭發，穿著輕薄的紅色外衣斜靠在暖榻上和馬明玩著牌九。
她看到我進來後，隻是用手捂著嘴唇做了一個誇張的驚訝表情，馬明起身過來拍了拍我的手臂，想來是他特有的表達方式。
他用沙啞的聲音說道：“聽說你這次過來是準備做件大事的？”
“哦，見鬼。你都知道些什麽？看在我冒死給你報過信的份上告訴我。”我有些苦惱地捏著眉頭說道。
不過從他剛才的話再結合今天的遭遇，即使我再遲鈍也知道我來末頁的事兒，估計有人泄漏出來了，而且指不定我的目的也被透的一幹二淨了。現在隻是不知道這個壞消息究竟是誰，出於什麽目的露出來的而已。
“你猜呢？你知道末頁是個篩子什麽也藏不住，但是源河呢？不過就是個更加細密些的篩子而已，有些消息並不是那麽難以打探，特別是我們關心的事兒。”他有些幸災樂禍地低聲嗤笑道。
我隨他走到蕭娘子的暖榻前，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壓著聲音說道：“別說的這麽嚴重，你知道，我也是要聽命行事的人，在官場裏麵混總是有些身不由己的，那麽你知道些什麽？”
他也坐了下來，端起一隻小酒杯慢慢抿著，眼睛上下打量著我說道：“當然是全部，消息很全的，說是派你過來肅清吏治，整頓治安什麽的，你要看看副本文書什麽的嗎？”
“你看，就像我說的，我喜歡平靜的生活，但是總有人不太願意放下過去，我回源河可是有人一路跟隨的，而且那位李誌李縣尉好像說了我不少壞話，搞的我現在在都尉府裏麵很是尷尬，這不機會來了，我自然爭取下，就下來收拾收拾那個家夥，他可是差點要了我的命的，我可是很記仇的。(.棉、花‘糖’小‘說’)”我輕笑道，然後端起桌上一個酒杯慢慢轉看著，確定是不是有人用過。而且從剛才他話裏麵至少讓我知道消息是從刺史府裏麵透出來的，要不不會提什麽文書的，那是刺史府才會備案的東西。
“你一個人過來報複他，別開玩笑了，要是你帶著一隊緹騎或是巡騎來都行，但是你一個人，怕是沒幾天再想找你喝一杯，就得去亂葬崗了找你的屍體了。”他顯然有些不太相信，斜靠在木椅的靠背上慢慢說道。
“這個杯子沒人用過吧？”我笑了笑看著蕭娘子輕聲道，“每天都有人死，我回源河的時候還聽說有個水手在酒館裏麵被饅頭嗆死了的，但是有些事兒不做總會讓人心氣不順不是嗎？再說，要不是被泄了行蹤，我也不會這麽狼狽。”
“哦，死了嗎？”蕭娘子拿起一杆水煙輕輕的吸了一口說道：“有些人總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所以我隻好讓他永遠開不了口了。這屋裏所有的杯子我都用過，你大可不必在意這些，難道嫌棄我嘴巴髒嗎？整個末頁府的男人可都是巴不得用我用過的杯子。”
老柯拿過來一個新酒壺和杯子放到我麵前，然後坐到另一邊把牌九攏到身前慢慢洗了起來。
我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看著清澈的酒液在杯子裏麵上下蕩漾著，倒影著滿屋紅色的綢緞，格外的搖曳。
“要不是我給你處理了後手，你有的麻煩。那邊的水手哪個沒有點幫派背景。”我端著酒杯說道。
蕭娘子湊著秀眉說道：“就是知道你在源河，我才不拍咧，畢竟你不會讓人知道我們的小秘密的，嘿嘿。你就不能再不小心透漏一兩張單子給我，有了錢比什麽都好。”
我有些無奈的說道：“有時候錢可不是萬能的，我現在的麻煩就是錢不能解決的，而且我也討厭有人威脅我的性命，所以李誌我肯定是要他好看的。”
“你這樣隻會讓大家為難的，真的，看在你給我通風報信的份上聽我一句，喝完這杯酒就離開這裏，回到源河去，忘掉這個偏僻的小地方。”馬明歪著腦袋低沉地說道。
“有些事兒沒得選的，馬明，你也聽我一句，早點和他們劃清界限，你知道他們可不是什麽戀舊情的人，再說你都差點被坑了一次，何必還陷在裏麵。”我抿了一口杯中的酒後說道。
“你自己都說沒得選的，”他有些好笑的說道，“我們在這裏過得很好，沒人願意再跑到荒野去過苦日子了，我有能力守住現在的一切。”
“守住，憑什麽？”我抬頭盯著他的眼睛嚴肅地說，“以前的末頁府像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現在呢？裂縫大的我這個外人都看的一清二楚，而且源河近期有變，整個寧州現在都注視著那邊，沒人關注這兒的，外援也就斷絕了，聽我說，那些黑錢你也該賺夠了，趁早收手，擋別人財路都是死仇，更別說你擋的是刺史府的路。”
他咧著嘴搖著頭說道：“我知道你有些本事，但是不要太危言聳聽，我這種小人物可沒有擋刺史府的本事，你也說這末頁是塊石頭，有裂縫也罷沒有也罷，那都不是你碰的了的，你要是真的想試試就盡管去，你要是真的可以，我自會掉轉船頭的。”
他說著直接拿起小桌上的酒壺喝了一口，又看著我繼續說道：“但是，你也知道我在這末頁有點勢力，所以這裏麵可不是那麽簡單的，你的身份幫不了什麽忙的。”
“有時候身份是個好東西，但是它也時刻束縛著你，你看現在就是這樣，要不我完成它要不我被人抬出去。”我笑著搖搖頭，端起酒杯遙敬他一杯道。
“切，真是一個個死腦筋，你真的知道自己麵對的什麽？”蕭娘子輕輕的用纖長的手指旋轉著手中長長的煙管說道，“那可不是什麽小門小派。對了，明晚要不要帶你去見識下，這兒的地下武鬥。”
“當然，看看也好，至少對這兒有個了解嘛。”我笑著回答。
“一些安排好的表演有什麽好看的，”馬明輕佻著對著蕭娘子笑道，“有那兒功夫，不如我們做些有趣的事兒。”
蕭娘子看都沒有看他直接吩咐老柯又端了些酒菜上來，陪我吃了些宵夜便把我和馬明一並打發下樓了。
站在小樓下的馬明好像又變成那個精明的黑老大，他又和我閑聊了幾句，卻不再提任何關於末頁府的事兒，隻是說些明天地下武鬥場的趣事兒，什麽獨家消息之類的。
看著小樓上的燈熄了，雖後他沉默了片刻，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沉默的站在門前看了我半響，像是確認我是不是還活著一般，嘴裏還小聲低估著些什麽。然後轉身一言不發的帶我上了小樓。
蕭娘子依然用一根精美的玉帶係著她那蓬鬆的頭發，穿著輕薄的紅色外衣斜靠在暖榻上和馬明玩著牌九。
她看到我進來後，隻是用手捂著嘴唇做了一個誇張的驚訝表情，馬明起身過來拍了拍我的手臂，想來是他特有的表達方式。
他用沙啞的聲音說道：“聽說你這次過來是準備做件大事的？”
“哦，見鬼。你都知道些什麽？看在我冒死給你報過信的份上告訴我。”我有些苦惱地捏著眉頭說道。
不過從他剛才的話再結合今天的遭遇，即使我再遲鈍也知道我來末頁的事兒，估計有人泄漏出來了，而且指不定我的目的也被透的一幹二淨了。現在隻是不知道這個壞消息究竟是誰，出於什麽目的露出來的而已。
“你猜呢？你知道末頁是個篩子什麽也藏不住，但是源河呢？不過就是個更加細密些的篩子而已，有些消息並不是那麽難以打探，特別是我們關心的事兒。”他有些幸災樂禍地低聲嗤笑道。
我隨他走到蕭娘子的暖榻前，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壓著聲音說道：“別說的這麽嚴重，你知道，我也是要聽命行事的人，在官場裏麵混總是有些身不由己的，那麽你知道些什麽？”
他也坐了下來，端起一隻小酒杯慢慢抿著，眼睛上下打量著我說道：“當然是全部，消息很全的，說是派你過來肅清吏治，整頓治安什麽的，你要看看副本文書什麽的嗎？”
“你看，就像我說的，我喜歡平靜的生活，但是總有人不太願意放下過去，我回源河可是有人一路跟隨的，而且那位李誌李縣尉好像說了我不少壞話，搞的我現在在都尉府裏麵很是尷尬，這不機會來了，我自然爭取下，就下來收拾收拾那個家夥，他可是差點要了我的命的，我可是很記仇的。(.棉、花‘糖’小‘說’)”我輕笑道，然後端起桌上一個酒杯慢慢轉看著，確定是不是有人用過。而且從剛才他話裏麵至少讓我知道消息是從刺史府裏麵透出來的，要不不會提什麽文書的，那是刺史府才會備案的東西。
“你一個人過來報複他，別開玩笑了，要是你帶著一隊緹騎或是巡騎來都行，但是你一個人，怕是沒幾天再想找你喝一杯，就得去亂葬崗了找你的屍體了。”他顯然有些不太相信，斜靠在木椅的靠背上慢慢說道。
“這個杯子沒人用過吧？”我笑了笑看著蕭娘子輕聲道，“每天都有人死，我回源河的時候還聽說有個水手在酒館裏麵被饅頭嗆死了的，但是有些事兒不做總會讓人心氣不順不是嗎？再說，要不是被泄了行蹤，我也不會這麽狼狽。”
“哦，死了嗎？”蕭娘子拿起一杆水煙輕輕的吸了一口說道：“有些人總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所以我隻好讓他永遠開不了口了。這屋裏所有的杯子我都用過，你大可不必在意這些，難道嫌棄我嘴巴髒嗎？整個末頁府的男人可都是巴不得用我用過的杯子。”
老柯拿過來一個新酒壺和杯子放到我麵前，然後坐到另一邊把牌九攏到身前慢慢洗了起來。
我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看著清澈的酒液在杯子裏麵上下蕩漾著，倒影著滿屋紅色的綢緞，格外的搖曳。
“要不是我給你處理了後手，你有的麻煩。那邊的水手哪個沒有點幫派背景。”我端著酒杯說道。
蕭娘子湊著秀眉說道：“就是知道你在源河，我才不拍咧，畢竟你不會讓人知道我們的小秘密的，嘿嘿。你就不能再不小心透漏一兩張單子給我，有了錢比什麽都好。”
我有些無奈的說道：“有時候錢可不是萬能的，我現在的麻煩就是錢不能解決的，而且我也討厭有人威脅我的性命，所以李誌我肯定是要他好看的。”
“你這樣隻會讓大家為難的，真的，看在你給我通風報信的份上聽我一句，喝完這杯酒就離開這裏，回到源河去，忘掉這個偏僻的小地方。”馬明歪著腦袋低沉地說道。
“有些事兒沒得選的，馬明，你也聽我一句，早點和他們劃清界限，你知道他們可不是什麽戀舊情的人，再說你都差點被坑了一次，何必還陷在裏麵。”我抿了一口杯中的酒後說道。
“你自己都說沒得選的，”他有些好笑的說道，“我們在這裏過得很好，沒人願意再跑到荒野去過苦日子了，我有能力守住現在的一切。”
“守住，憑什麽？”我抬頭盯著他的眼睛嚴肅地說，“以前的末頁府像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現在呢？裂縫大的我這個外人都看的一清二楚，而且源河近期有變，整個寧州現在都注視著那邊，沒人關注這兒的，外援也就斷絕了，聽我說，那些黑錢你也該賺夠了，趁早收手，擋別人財路都是死仇，更別說你擋的是刺史府的路。”
他咧著嘴搖著頭說道：“我知道你有些本事，但是不要太危言聳聽，我這種小人物可沒有擋刺史府的本事，你也說這末頁是塊石頭，有裂縫也罷沒有也罷，那都不是你碰的了的，你要是真的想試試就盡管去，你要是真的可以，我自會掉轉船頭的。”
他說著直接拿起小桌上的酒壺喝了一口，又看著我繼續說道：“但是，你也知道我在這末頁有點勢力，所以這裏麵可不是那麽簡單的，你的身份幫不了什麽忙的。”
“有時候身份是個好東西，但是它也時刻束縛著你，你看現在就是這樣，要不我完成它要不我被人抬出去。”我笑著搖搖頭，端起酒杯遙敬他一杯道。
“切，真是一個個死腦筋，你真的知道自己麵對的什麽？”蕭娘子輕輕的用纖長的手指旋轉著手中長長的煙管說道，“那可不是什麽小門小派。對了，明晚要不要帶你去見識下，這兒的地下武鬥。”
“當然，看看也好，至少對這兒有個了解嘛。”我笑著回答。
“一些安排好的表演有什麽好看的，”馬明輕佻著對著蕭娘子笑道，“有那兒功夫，不如我們做些有趣的事兒。”
蕭娘子看都沒有看他直接吩咐老柯又端了些酒菜上來，陪我吃了些宵夜便把我和馬明一並打發下樓了。
站在小樓下的馬明好像又變成那個精明的黑老大，他又和我閑聊了幾句，卻不再提任何關於末頁府的事兒，隻是說些明天地下武鬥場的趣事兒，什麽獨家消息之類的。
看著小樓上的燈熄了，雖後他沉默了片刻，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