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韻卓問道,“難道你聽到了什麽特別重要的消息?”


    丫丫抿嘴笑道:“不錯!我懷疑凶手就是何柳!”


    “怎麽說?”韻卓問道。


    丫丫道:“你得先知道這個人的性格。總的來說,她的性格不是很好。嬌縱任性,陰狠毒辣,貪戀虛榮,愛慕權貴。因此了,她在市井中的口碑自然也就不怎麽好。我聽一個屠夫說,她小時候想要一個小男生和她玩。而這個小男生也知道她不好相處,就婉言謝絕了。你說……後來這個小男生怎麽啦?”


    韻卓搖搖頭:“我怎麽知道,隻不過多半沒有好下場。”


    丫丫緊緊得扣著十指,似乎也有些憤怒,道:“不錯!這個小男生最後被她放狗咬成了殘廢。”


    韻卓心中歎了一口氣,世界上竟然還有這種惡毒的女人,真的是最毒婦人心……呃?隻不過他的丫丫除外。盡管以前的丫丫非常任性,但是她的內心卻是善良的。隻不過因為她那倔強的性格,就算她錯了,就算她自己在心中自責,就算她在沒人的地方給自己幾個耳光,她在嘴巴上也絕對不會道歉,絕對不會服軟。


    “就算是何柳的名聲不好,可這也不能成為她謀殺寂槐的證據。雖然她這個正室完全有足夠的理由殺掉寂槐這個小三。”


    丫丫也點頭道:“但是我想不明白的是。何柳的名聲居然這麽怪,舒金的父母就沒有理由不知道,可他們為什麽還要執意讓自己的兒子娶這樣一個陰狠毒辣的女子?就不怕自己的兒子受苦?”


    韻卓看著窗子下麵人來人往的集市,淡淡一笑:“你知道什麽叫做‘官商勾結’嗎?你可別忘了,舒金的父母是商人,而何柳的父親卻是這地方的父母官。錢權交易,可以讓舒金的父親壟斷一個地方的貿易,賺很多的錢,而這些錢,遲早會落在當官的手裏。這兩家為了能鞏固這一利益關係,就不管做子女的感受,逼迫晚輩成親。”


    丫丫低下頭,手指絞著衣襟,喃喃地道:“這世界上,竟然還有這麽無情無義的父母親……”


    韻卓突然有一會兒的失神,隻怕今日這何柳和舒金的結局,就是它和丫丫的一個彩排。


    和自己不愛的人成婚,這世界上隻怕沒有什麽比這更令人心灰意冷。


    丫丫繼續道:“卓……我還打聽到……就在寂槐遇害的那天白天,寂槐和何柳似乎見過麵。”


    韻卓眉頭一皺,心想這早不見麵晚不見麵的,怎麽偏生會在那個時候見麵?


    難道是何柳在用什麽東西來威脅寂槐?寂槐最後迫不得已,服毒自盡?


    他看了看天色,道:“丫丫,我們先回野渡人家吧。那裏今晚很有可能會有事情發生。”


    “好!”丫丫沒說什麽,依舊溫順之極。


    重新回到野渡人家後,韻卓實在耐不住,就睡了過去。他真的好累,好困……好想放棄……可是……這是他的職責,更是他的信仰。無論怎樣,他都要咬牙堅持下去。


    可是,就算傷成這樣,他依舊沒有放慢追查的速度。他找了一個市井中的小混混,用“法術”征服了他,讓他幫助自己去調查舒金和舒寂槐兩家的關係。


    這是一個很重要的環節。因為他總覺得這兩家似乎有什麽矛盾。一種很弱,卻又不可化解的矛盾。


    同時,韻卓也讓他們打聽寂槐和舒金是不是真的是情侶關係;還有寂槐的身體狀況。


    最後一點,丫丫幾乎理解不了。好好的韻卓幹嘛去打聽一個女孩子家的身體狀況?知不知道這是一件很隱私的事情?


    然而,韻卓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如果寂槐自己有病,比如說心髒病,那是有可能在一瞬間猝死的。


    所以這個因素他必須要考慮。


    重新醒來之時,太陽已經落下。


    韻卓是被餓醒的。


    隱隱間一陣笛聲傳來。似乎是丫丫的。可是怎麽感覺和以前的不一樣了。


    韻卓聽了一會兒,辨認出來了,丫丫吹的似乎是李商隱的一首詩:“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曉鏡但愁雲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蓬萊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


    特別是頷頸兩聯,吹得異常的纏綿悱惻。


    這首詩其實是一首愛情詩,可後來不知道為什麽,“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兩句,幾乎成了老師嘔心瀝血的專屬用語。


    這兩句中,“絲”其實暗指思念,“淚”指的是相思之淚。而後兩句,更是寫出了抒情主人翁對時間易逝,青春難在的傷感。


    韻卓一笑,暗道:“這妮子,幹嘛要去吹這麽傷感的曲子?我不就在她身邊嗎?她還去幹思念什麽?”聽著聽著,韻卓又情不自禁地睡去,連肚子餓的事情都忘記了。


    晚上,明月躲進了雲裏,楠竹在風中舞動著葉,沙沙而響,看來今晚又是一個月黑風高的殺人夜。


    韻卓已經醒了,情不自禁地抬眼往旁邊一看,隻見丫丫又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而她前麵,擺出來的菜飯已涼。


    這妮子……


    他又是一陣心痛。蹣跚著走到她的身邊。這一次,他不再打擾她睡覺了,隻是輕輕地將她抱起,然後放在床上。為她蓋上被子。


    趴在桌子上睡覺,一是肚子很容易著涼;二是手也容易發麻。


    韻卓的動作很慢,因為他害怕弄醒了她。


    在將她放在床上的那一小會兒,牽動了傷勢,痛得他直裂嘴。


    他坐在她枕頭邊,看著她絕美的臉蛋,一時不由得癡了。


    夜已深,客棧早已打烊,不可能再讓店小二弄出熱乎的飯菜出來。


    韻卓隻能消耗苗刀的能量來給這些東西加熱。


    隻是加熱飯菜而已,其實也消耗不了苗刀太多的能量。


    韻卓早就餓壞了。看著睡熟的丫丫,他又不忍心叫醒她,隻能將飯菜留下一部分。


    他迅速吃了東西,饑餓感少了很多。


    而就在此時,窗子外卻猛然傳來明亮之極的火光。


    真的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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