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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隻能歎了一氣,要從他的嘴巴裏麵掏東西出來,真的不是一般的難。


    “好吧!”我道,“既然這樣,我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我們之間的恩怨,算是兩清了。但是要回到以前那種狀態,我估計……是不可能的了。”


    他微微扭動了一些嘴唇,內心似乎很痛苦。可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那我們……就散了吧!”我關上了鐵門。


    “我還有事!”他突然抬起頭來。


    我拉鐵門的手忍不住就是停下,淡淡地道:“說!”


    “今時不同往日!丫丫公主有很大的危險。你別拖時間了。”


    難得他一口氣說這麽多的字。


    我呆了一呆,問道:“丫丫是誰?你為什麽有要將這個事情告訴我?”


    他看著我,半響不語。


    我也就這樣看著他,也不說話。


    “就是鴻怡!”他道,“你總該記得她。”


    “鴻怡?”我皺了皺眉,我似乎有很長時間沒有聽到她的消息了。她去了什麽地方?


    “鴻怡……鴻怡……我喃喃出聲,”問道,“她有危險嗎?”


    “很嚴重!”他還是那樣,說話隻說重點。


    很嚴重?


    我的心忍不住就是一抖。


    想起了初次見到她時的場景。她一身血汙,正在被人追殺。


    “她在哪裏?”我問道。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沒在落柯的大本營。落柯要殺了她,引出她的幾個哥哥和弟弟,再將他們一網打盡。王位失去了傳統繼承人,就落在了他手裏。”


    “什麽?”我大驚失色!


    落柯要殺了她?


    原來一直追殺她的人竟然是落柯的人。


    “是真是假?”我不可抑製地衝了出去,問道。


    “我證實了。有百分之九十的概率屬實!”他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種我很熟悉的光芒。


    “你要趕緊找到她!”他繼續道。


    “你有她的消息?”我問道。


    他搖搖頭,看著我道:“幫你!”


    “沒有?沒有?”我踉蹌後退!這豈不是說鴻怡的危險程度又增加了幾分?


    我看著眼前這個算計過我的人,問道:“我還能相信你嗎?”


    他沉默了,眼神之中沒了之前的那種神采……那種我熟悉異常的神采,那種似曾相識的神采。


    好久,他都沒有回答我。


    我看著他,再次問道:“我們是不是認識?在這之前。”


    他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我的腦袋猛然間在這個時候刺痛,一個模糊的場景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大雨中,兩個小屁孩站在雨中,跪在地上,也不知道在拜什麽。


    其中一個調皮搗蛋,眼中閃過靈光的小男孩對著另外一個靦腆的小男孩道:“兄弟,從現在起,我們就是生死與共的親兄弟。我父親就是你父親!我的朋友就是你的朋友。我的我就是你的。我們在一起,要和和睦睦,不能吵鬧,更不能打架,如果我們以後吵架了,就要一起站在雨中,等對方原諒我們……”


    靦腆的男孩呐呐地道:“可是你沒有我大啊……”


    之前的那個男孩厚著臉皮道:“就大一個小時,嗬嗬嘿!這就相當於沒有!你要是願意,你也叫我兄弟啊……”


    我狠命地搖搖頭,我的腦海中,怎麽會出現這種畫麵?


    這十幾年來,我的腦海中從來沒有這樣的畫麵,我更沒有這樣的記憶。


    “原諒我!”我不可抑製地道,“或許我也有錯!”


    他的眼睛突然就是一亮,忍不住開心地道:“你想起來呢?”


    我搖搖頭,繼續地道:“之前的就算了吧!我暫且相信你一次。我們還是說說該怎麽去找鴻怡。”


    他的眼神再度暗了下去,什麽也沒有說,卻道:“我……還有一個信息告訴你。”


    “什麽事?”


    “機甲!”


    “什麽機甲?”我被他弄得莫名其妙。


    “你的戰鬥機甲!”他看著我,道,“我查到它的蹤跡了。它在找你。”


    ……


    驚濤拍岸,海麵上刮起了大風,小一點兒的船隻這個時候基本卷縮在港口裏麵。


    我站在大西洋的東海岸的一處,看著波濤洶湧的大海,一時有些犯難。


    悶葫蘆隻告訴我,機甲的信號波動是從大西洋傳過來的。他沒有給我具體的位置,隻給了我一個大概的經緯度。


    因為機甲是移動的,它在尋找我。


    我問過,為什麽要找我,他卻沒有多說。


    那個機甲為什麽會是我的,他也沒有說。


    後來,我也就懶得問了。他這個人就是這樣,三天打不出兩個屁。悶得要死。


    但這一刻,我已經隱隱約約地知道,我或許不是一個常人。


    而答案,就在我曾經丟失了的記憶裏麵。我試圖努力地想起曾經的點點滴滴,可我越去想,就越是什麽東西都想不起來。


    背上插著那把已經變成了暗紅的黑色苗刀。


    刀柄的紅絲巾在風中獵獵作響。


    嗬嗬!那一瞬間,我竟有了一種錯覺。真以為自己是絕代大俠了。


    悶葫蘆沒有來,隻有我一個人來到了這裏。


    他說,那邊或許會發生點兒什麽,他要留在那個地方防止意外。


    他知道我心急著想見到鴻怡,就讓我來尋找了。


    而且,那個機甲是我的,如果我來尋找的話,應該會省掉許多沒有必要的麻煩。


    我現在在非洲剛果,大西洋的對麵,就是南美了。悶葫蘆說,落柯的大本營就在大海的對麵。


    他給了我一張非常詳細的地圖,方便找到落柯這個混蛋。


    按照他的說法,當日鴻怡被一個家夥劫走。這個家夥就帶著她往西逃跑,橫穿亞洲,來到了非洲,和這裏的人接頭之後,再押著鴻怡穿過非洲,橫渡大西洋,到達南美落柯的大本營。


    而我現在就是在走這一條路,一邊去找機甲的消息,一邊打聽鴻怡的蹤跡。


    這一走,就直接從中國走到了大西洋的邊上。


    我沒有什麽收獲,這讓我憂心忡忡。


    而且,悶葫蘆還給了我一個人的照片,方便我尋找鴻怡。


    這個人相當地古怪,因為他像極了我,悶葫蘆說,就是這個人劫走鴻怡。


    ??????????凡是這些人可能落腳,可能休息,可能補充物資的地方,我都去打聽過了。


    嗬嗬!在這麽大的地方尋找人,真的比大海撈針還要渺茫。


    可是我不在乎,隻要能找到鴻怡,我什麽都可以幹,就算隻有百分之一、千分之一、萬分之一的概率,我也不會放棄。


    這一路過來,著實花了我不少錢。若不是我現在已經經營了這麽一家龐大的公司,我直接沒有能力來尋找。


    嗬嗬!


    ????說一個很無奈的事情。穿過了這麽多的國家,我基本上是偷渡客。


    辦護照太慢了,我根本就沒有那個時間,所以就隻能偷渡。隻不過好在我現在的身手已經不再是從前,配合一些小伎倆之後,偷渡還是很容易的。


    轉眼之間,就去了兩個月,我來到了大西洋的邊上。


    悶葫蘆給了我一個相當古怪的儀器,這個儀器能感應到機甲發出來的波動。


    我隻能依靠這個玩意兒在大海中尋找我曾經丟失了的機甲。


    我的記憶中,我似乎還有一架飛機,可它去了什麽地方,我卻記不清楚了。更不知道怎麽和它聯係。


    苗刀現在也失去了能力,沒有辦法飛行了。


    想了想,隻能雇一艘大船進入大西洋,尋找我的機甲。


    這個鬼地方的語言我也不會,隻能經常帶著一個翻譯,好不麻煩。船也沒有那麽好弄。聯係了好多海運公司,才租到了一艘能下海的大船。


    這一次,是真的花掉了我一大筆錢。


    當然,這個地方的船也很多,空閑的也多。關鍵是他們一聽說要下大西洋,立刻就搖頭拒絕了。


    剛開始我沒有注意,連接幾次遇到這種情況之後,我不得不問原因了。


    原因很簡單:大西洋上出現了一艘幽靈船。哪艘船遇到它,就得倒血黴。走大西洋過他們都不願意,更何況要在茫茫地大海上尋找東西。如此一來,遇著幽靈船的概率就更大了。


    而最後,我之所以會雇得大船。那是因為這個船長太有探索精神。?他聽到這個幽靈船的事情之後,就一心想出海去一探究竟。


    可是出海是要一大筆錢的,他沒有那麽多的費用。更別說花這麽一筆錢隻是為了尋找一艘傳說中的幽靈船。


    他雖然好奇,可他也不是土豪,這個代價他還是承受不了的。


    但是他沒想到會遇到我這個冤大頭


    ,直接砸錢出海尋找東西。


    這一次可真是樂壞了他,工作和探險兩不誤。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艘願意出海的船,自然不可能就這樣放過。雖然知道他要去尋找幽靈船,目的和我不同。


    可我現在是雇主,你們找什麽幽靈船我不管,前提是不能耽擱我的行程。


    他爽快地答應,我和他很快就簽訂了合同。


    在碼頭又等了三天。這三天裏,自然是準備下海的物資。


    我是去找東西,會在大海上呆很長的時間,所以不準備足夠的物資不行。


    第三天夜裏,大船離開了碼頭,進入了茫茫的大西洋!


    我有些暈船。畢竟是生活在內陸的,不太適應船的這種顛簸。


    雖說這是大船,顛簸的程度已經很輕了,可還是受不了。


    我就一個人站在甲板上,一邊吹著風,一邊看著悶葫蘆給我的古怪儀器。


    隻希望儀器上麵快點兒出現信號。


    這自然是不可能。


    今天的夜空,很晴朗。


    南半球的天空,和北半球真的不一樣。


    默默地抽著煙,心裏麵從來沒有這樣落寂過。


    同是,一種異樣的感覺也在心裏麵升起。我說不出這是什麽感覺,隻是隱隱約約間覺得,暴風雨或許真的要來了……


    海上的旅行,並不像電視劇裏一樣有海天一色,海鷗翱翔的美景。


    經常會有毒辣的太陽,讓你根本就不想出去。就算放晴,海麵上依舊是灰蒙蒙的,單調的顏色,單調的海,還有單調的生活。


    唯一的樂趣,就是釣魚了。


    可我不是來海上度假。我必須每天注意自己的位置,離機甲最後出現的地點還有多遠。


    我甚至可以說,我海上的生活,就是盯著儀器度過的。


    《海底兩萬裏》固然新鮮刺激,可那終究是虛構出來的。


    嗬嗬!


    沒有網絡,那是很正常的事情。沒有哪個網絡運營商會將信號弄到一個根本就沒有人煙的地方去。


    一天之後,我們徹底進入了大西洋,麵對天地的時候,那種渺小之感真的會讓人的心中生氣恐懼,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懼。或者說,這叫崩潰!


    海麵上還經常出現霧氣,誰也說不準,會從前麵的霧氣中,猛然就冒出個什麽東西出來。


    渺茫得詭異,陰森得詭異,安靜得詭異。


    就算每天都在水手們賭錢的笑聲之中,我依舊覺得背上涼颼颼的,一種陰沉沉的氛圍開始籠罩在我的周圍。


    我總感覺什麽事情要發生了,卻又什麽都沒有發生。


    大船繼續向西南方向航行。


    我的目的地,在南美南端的地方。


    我不知道這個該死的機甲,怎麽會想著來這種地方來找我。


    我分明在東半球好不?


    而且還是東半球的內陸,不是在海裏。


    出海的第五天,我們就遇到了暴風雨。


    除了咒罵這該死的天氣之外,還能幹什麽?大船在海浪中搖搖晃晃,好似隨時都會被打翻一般。


    這搖晃也太劇烈。我給弄得頭暈腦脹,雖然沒有嘔吐,卻也難受至極。


    雷雲在天上瘋狂的肆虐,烏雲密布,很快,船上的無線電就失去了作用,沒辦法和天上的衛星連接。


    這簡直就是要人命的節奏!在大海中,船隻沒了導航係統,就跟無頭蒼蠅一樣,隻會在波濤洶湧的海麵上亂撞。


    海浪拍打著甲板,發出咯嘣咯嘣的聲響。不得不讓人懷疑,這個大家夥能否撐得過這個夜晚。


    偶爾還有幾個凶猛的浪頭湧進船艙裏麵,一眾水手又忙著排水。


    這個船實在是太落後。


    也是,非洲的整體科技水平就不是很高,在這裏還指望找到好的船嗎?


    更糟糕的是,海麵上很快就出現了大霧,什麽東西都看不見,民用船隻不同於軍艦,上麵安裝地有雷達、聲納等探測設備,就算有霧氣,對他們的航行也不會造成多大的影響。


    因此,船的速度不得不減慢,小心翼翼地在大海中航行。


    我看了看地圖,快要到目的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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