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丫丫走得幾步,地上的一個刺眼的東西立刻就進入了我的視線!


    那是莫依緣的衣服!


    除了衣服之外,還有的就是背包。


    丫丫愣住,我也愣住。真想不明白對方為什麽會把這些東西留在這裏。


    我走了上去,卻沒有直接查看地上的這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用眼睛細細看了一下,這才小心翼翼地用苗刀把最外麵的衣服給挑開。


    丫丫有點兒好奇,忍不住走了過來。


    “你退下!”


    她微微一頓,“哦”了一聲,有點兒不情願。


    對手是一個非常狡猾的家夥,現在我不能讓丫丫挨得我太近。


    “卓,這裏會有危險?”


    “嗯!”我點了點頭,道,“這些東西都是從莫依緣那裏弄來的。而莫依緣,是可以使用炸彈的。如果他在這裏麵安放了爆炸裝置……”


    說到這裏,我沒有說話口,注意力前所未有的集中。外衣掀開,露出下麵的褲子。


    我納悶了一小會兒,難不成那個家夥是化妝呢?


    將褲子掀開,是背包。小心地翻了一番,並沒有發現什麽爆炸裝置。


    難道是我想多呢?


    我可不這麽認為。


    我現在遇到的這個人,不會這麽簡單就算了。


    人在沒有危險的情況下,是很容易放鬆警惕的。或許他是在利用人的這一弱點。


    我站起身來,回頭看著丫丫,示意她可以過來了。


    “對方……到底是什麽人?”她小聲地問道。


    我想了想,盯著她的眼睛,道:“或許,他就是刺殺你的那個人,也是留下血字的那個人。這些背包太粗糙,無法留下手印……否則……”我心中有點兒遺憾,可也僅僅隻是遺憾。


    墓道很寬闊,完全可以兩人並排走。


    看著前方黑漆漆的墓道,丫丫明顯很緊張,不住地朝我靠攏。


    我拉住了她的小手……有點兒涼。


    墓道不是特別長。墓道兩邊的人俑卻在這個時候消失了。或者說,是那些人俑碎掉了。


    被什麽強大的力量扭成了碎片,散落在墓道當中。


    這一幕,真的很震撼。


    而最讓人震撼的是,用來修建墓道的巨大石塊,也成一種詭異的扭曲!


    就像是山體中的沉積岩,被地殼運動產生的強大力量硬生生地擠出了褶皺。


    但是,這些修建墓道用的石塊明顯不是那種沉積岩。


    我們頭頂的石板,也因為這種力量而隆起,猶如大海中的波浪。


    “這裏……發生了什麽?怎麽這裏的東西都扭曲成了這種樣子?”丫丫看著這一切,忍不住皺眉。


    我卻在想另外一個東西,如果這股力量作用在人的身上,人是不是會被瞬間擰成麻花?


    想想都覺得恐怖!


    地麵,也因為扭曲而起伏不平。


    難道這種扭曲,真的是地質運動造成的?


    可如果真的是地質運動的話,那這古墓在這裏存在了多少年?


    八百年?嗬嗬!根本不可能!地質運動的力量很大,可要將岩石擠壓成這種樣子,沒有上萬年的時間,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前方,突然白茫茫的一片,手電筒的光再也無法像之前一樣暢通無阻地穿行。


    遇到障礙了,或者說……這條墓道已經結束了。


    我的心突然就是一緊,原本我還以為那個家夥隻是欺騙我和丫丫,卻沒有想到他說的話居然是真的。


    丫丫看著我,很是不解。


    我看著麵前扭曲的牆,更是疑惑。


    難道說這裏有暗門?


    把手放在了身前冰冷的石牆上,除了冰冷,沒有任何的感覺。


    催動力量,一掌擊在石牆上,隻聽得“啪”的一聲脆響,並無空心牆產生的沉悶感。


    前麵並不是門!


    丫丫沒有我這麽暴力,她細細地看著每一塊石磚之間的縫隙,確認是不是門縫。


    我又在其他的三麵牆上分別擊了一掌,都是實心的。


    丫丫也走了回來,看著我直搖頭。


    我納悶了,如果這裏沒有門,那麽莫依緣去了什麽地方?


    難道……和我們一起進入山洞的那個人,從一開始就不是莫依緣?


    可是想想都不可能。


    就算對方能易容,可聲音呢?氣味呢?


    我的嗅覺和聽覺可是很靈敏的,前前後後,兩個“莫依緣”的聲音和氣味根本不一樣。


    既然不是同一個人,那麽真正的莫依緣去了什麽地方?他的衣服又怎麽會在後麵的那個家夥身上?


    難不成……我突然產生了一個不好的想法:莫依緣已經被那個人無聲無息地幹掉了,而他的屍體,藏在了一個我們不知道的地方!


    可還是有點兒說不通,後麵那個假莫依緣又是怎麽進入這裏的?


    這山洞就隻有一條通道,一個出口,他不可能在我和丫丫之後進來,那麽就隻有一種可能:他早就埋伏在這裏了,等著莫依緣!


    我心中,很是急躁,如果莫依緣真的被人幹掉了,那這裏麵我也有我的過錯。


    我盡量壓製心中這樣不好的想法。


    走到墓道盡頭的那堵石牆麵前,抽出苗刀,一刀刺出。


    鏗鏘一聲響,苗刀直沒至柄。


    還是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


    我原本還以為,是這道門太厚,不會產生回音,現在苗刀刺出,所有的感覺都會通過刀柄傳到我的手上,實心的!


    在其他幾年牆上又刺了幾刀,還是一樣的感覺,完完全全的實心的。


    我有點而氣餒,抬頭看著墓道的頂部,突然又產生了一個想法:門會不會開在上麵?或者說是我的腳下?


    之所以會這麽想,那是我想起了我自己設計的寒冰古墓。那其中的門,不就是在不正常的地方嗎?


    想了想,我還是決定先試試我的腳下。


    頭頂有門的可能不是很大,因為我知道這上麵是沼澤,再在我們的頭頂開一個通道的話,那這條通道基本上就露出沼澤了。


    地上,全是微微潮濕的泥土,還有那些扭曲了的石板。


    和之前一樣,都是實心的。


    地上,也沒有任何地方被動過。


    之所以說動過……那是我害怕莫依緣真的被人幹掉了,屍體就藏在下麵。


    然而,這一通找下來,還是什麽都沒有。


    我隻能看看墓道的頂部了。


    墓道不是很高,我的手不用伸直就可以觸摸到頂部。


    拔出苗刀,對著頂部一刀刺出,還是實心的感覺。


    難道……這裏真的是一條絕路?


    那麽莫依緣呢?


    他怎麽不見呢?


    這些都走不通,那入口會不會不在這裏而是在側壁上?


    這種門我並不是沒有見過,寒冰古墓中就有一道。


    這種不按照常理出牌的門,很不容易找到。按照人正常的思維,都會以為門在走道的盡頭,很少會想到在側壁上。


    和丫丫又往回走,一塊石磚一塊石磚地敲打。


    不知不覺,又回到了剛才的石室當中。


    門沒有找到,莫依緣的屍體也沒有找到。


    有點兒開心,也有點兒不開心。


    莫依緣這麽一個大活人,似乎就這樣從這個地方蒸發了。


    除了真的莫依緣之外,那個假的莫依緣也不見了蹤影。


    似乎之前見到的一切,都隻是幻覺,這個地下空間中,從始至終,就隻有我和丫丫兩個人。


    可墓道中的衣服,還有那被激光打碎了人俑,又告訴我這不是幻覺,是真真實實地發生過的。


    又或者說,我又中招呢?


    “希兒卓,我這一會兒,有沒有什麽特別奇怪的反應?”


    “沒有啊。主人。”


    “那你說,這是怎麽回事?”


    “這裏很古怪的,我也說不清楚。”


    ……


    丫丫抬頭開著四周,很是不自在,走到我的身邊,很小聲地道:“卓,我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偷窺我們,你……有沒有發覺?”


    難道是剛才那個人?


    我愣住,可想了一想,又覺得不對,在地球上,據我所知,現在有能力跟蹤我而在短時間內不被我發現的人,就隻有悶葫蘆一個人。


    難道是那個死家夥回來呢?


    又或者說,出現了一個堪比悶葫蘆的奇怪家夥?


    我閉上了眼睛,撲捉周圍細微的聲音。


    山洞中靜得可怕,除了我和丫丫的聲音之外,就什麽都沒有了。


    “會不會是你的錯覺?”看著四周,輕輕地問道。


    “不會!”丫丫低著頭,小聲地道,“這種感覺,讓我很不舒服。就像……就像……嗯……嗯……我說不出那種感覺……”丫丫紅了臉,用更低的聲音在我耳邊道:“就像換衣服的時候,被人偷看的感覺……”


    她的這句話,讓我突然明白:丫丫是女的。她對這種視線有著天生的敏感。


    她說的,不會是真的吧?


    如果真的有人在暗中監視我們,那除了剛才和我交手逃脫掉的那個人外,我還真的想不到還會有誰。


    他還在一直跟蹤我和丫丫,他到底要幹什麽?


    為什麽我始終察覺不了對方?他的追蹤能力到底有多強?


    我的反追蹤能力已經夠強了,為什麽還是察覺不了對方?


    除了小心,我幹不了其他的事情。


    滿地的壇子,走路非常地不好走。


    現在沒有辦法進入隱雲宮,難道我們真的要回去?


    丫丫似乎懂了我的意思,看著我的眼睛中,充滿了渴望。


    她從一開始就不願意來這裏,是我連累了她。


    我心中有點而矛盾,卻又是滿滿的愧疚。對丫丫的矛盾,對阿雪的愧疚。


    盯著地上的壇子看了許久,我似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丫丫,道:“你說,這些壇子,會不會真的是進入隱雲宮的關鍵?”


    “你不是說那個人說的話不怎麽可信嗎?”丫丫也看著地上亂七八糟的壇子,反問道。


    我想了想,道:“我的意思和他的不一樣。你覺得進入隱雲宮的方法真的會被寫成一張小紙條,放在這些壇子中嗎?”


    “不可能!”丫丫搖頭。


    我道:“就是了!如果進入隱雲宮的關鍵真的是在這些壇子中,那一定是其他的方法,不是小紙條。這些壇子太古怪了。暫且不說強度大這個茬,就是它們的目的,也真的很難說清楚。一般的古墓中的壇子,都是用來存放東西的。而這些壇子,明顯不是。”


    “卓,你說,這些壇子,會不會像密碼一樣,隻有按照某種規律組合之後,才能進入隱雲宮?”丫丫的眼睛,在如墨的黑暗中很亮,猶如秋天早晨時的啟明星。


    我搖頭:“不太可能!這些酒壇並沒有連接大地,就是隨意放在地上的。怎麽可能會是密碼?”


    墓中的密碼我並不是沒有見過。八麵玲瓏就是一種密碼鎖。


    那些直接控製機關的密碼,不太可能與其他的物體斷開。


    除非是使用無線電,就像密碼器一樣!


    密碼器?


    等等!


    我猛然想起了甬道裏麵的那些機器人,還有外麵瓦房中老人說的一句話:我修改了隱雲宮中的函數,最終導致了大門的開始失敗……


    函數?


    這可是一個非常現代化的概念!不應該出現在隱雲宮中!


    難道……丫丫說的真的是對的。地上的這些壇子,真的要按照某一種規律放在一起,才會激發出某種能量場,打開隱雲宮的大門?


    我想得有些入神。


    “喂!卓,你發什麽呆?”丫丫跳了過來,在我麵前晃了晃手。


    回過神來,我下意識地:“丫丫,你說的或許有道理!”


    丫丫笑了:“我剛才也隻是隨便說說,你不會真的當真了吧?”


    “不去試試怎麽知道真假?”蹲在地上,仔細查看這這些壇子。


    在分析一個龐大的問題之前,就要對這些冗雜的東西進行分類。


    同樣,按照這個思維,我最先想到的是,這些壇子會不會有什麽異同?


    剛才我翻過這些壇子,可我並沒有太在意它們的外形。


    那一小段時間裏,我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丫丫和那個假莫依緣的身上。


    現在靜下心來之後,別說,還真的發現了一些門道。


    這些壇子的大小外形並沒有什麽區別。


    唯一的區別是畫在它們身上的簡單符號。


    看了幾十個之後,我確定了,這些符號,就隻有五種。所以這些壇子,也可以分成五種。


    這會不會代表著……這是一個五進的密碼?


    可如果是密碼的話,又該怎麽排列?


    真的是一個很傷腦筋的問題。


    是按照奇門遁中木排局,還是按照八卦來排列?甚至是像寒冰古墓的密碼一樣,把坐標隱藏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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