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蕭家鼎救黃詩筠的事情,紀夫人遠遠的都看見了,她也是一陣的後怕,要是詩社因為結社遊玩死了人,那她這個組織者難辭其咎。所以心裏對蕭家鼎充滿的感激,望著蕭家鼎的眼神,也多了幾分親切。


    一番議論之後,已經日落西山,這才各自上了車輦,驅車返回。


    杜二妞的車輦把他送到了縣衙門口,然後離開了。


    蕭家鼎去樓蘭的小食鋪吃了晚飯,跟樓蘭說了一會話,便回到了衙門。


    這一晚不知道怎麽的,蕭家鼎睡得並不安穩,半夢半醒之間,總是浮現出黃詩筠的被濕漉漉的衣裙緊裹的嬌軀,手上總是能回味出她胸前兩團充滿彈性的圓潤額雙丘的棉柔。他經曆的女人也不算少的,從沒有一個象這樣折騰他一晚上的,或許,隻是因為這一次加上了生死營救,又或者,這種隔著紗的朦朧給了他一種另類的**?


    第二天上衙,蕭家鼎馬上把武氏殺柳氏案和蘇芸霞告母案拿了出來,寫下了自己的判詞,判詞寫得鏗鏘有力,對武氏因妒殺人,違反婦道女德的行為進行了毫不留情的訓斥,同時,也指出蘇芸霞作為子女告發母親的行為違背人倫。最後的結論是,擬兩個案子都同意刑房草擬意見,判處絞刑!


    他馬上把這個案子讓書童文硯送給了康縣令。康縣令因為不懂刑律,所以隻是簡略看了一下,便批語明日升堂判案!


    蕭家鼎又讓文硯拿著康縣令的批語送給縣尉溫有德,由他安排通知相關證人等升堂事宜。縣衙有兩個縣尉,分別管理六房中的三房。現在,鄧全盛因為貪贓被監察禦史下獄,所以他的職責也就暫時由另一個縣尉溫有德負責。


    中午的時候,康縣令的兒子康宣又來找蕭家鼎學輕功了。蕭家鼎已經頭一天從慧儀那裏學全了柳絮步,便開始教他,這孩子倒也非常的聰明,一個中午便基本把這一套步法學會了,當然,他沒有蕭家鼎那種穿越造成的身體機能的提升,所以盡管兩人都是剛剛學,卻比蕭家鼎的速度和快捷差了很多,蕭家鼎便告訴他隻要勤學苦練,一定能象自己這樣的。


    下午上衙,蕭家鼎去了一趟大牢,探望蘇芸霞。


    在薑典獄的親自陪同下,來到了蘇芸霞的死囚室,不由眼前一亮,隻見蘇芸霞原本那充滿黴味的牢房,已經煥然一新!那恐怖的匣床已經不見了,地上潮濕黴爛的稻草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幹淨的地麵,一張木床,嶄新的被子,還有洗漱工具,另外,屋角還有一張屏風隔出的衛生間,後麵是嶄新的馬桶。


    蘇芸霞換了一身幹淨的襦裙,頭發盤著發髻,整潔而秀美,消瘦的瓜子臉上已經多了一抹水潤之色,想必這幾天的夥食不錯,她的身體恢複很快。


    蘇芸霞正坐在**捧著一本書看著,看見蕭家鼎他們來了,驚喜交加,放下書,走了過來,帶著一抹羞澀福禮道:“蕭大哥!”


    薑典獄趕緊把牢門打開,蕭家鼎邁步進去,瞧著她,道:“不錯嘛。”


    “都是大哥的關照,芸霞心中感激之極……”


    “不必客氣,昨天,我已經去了你母親的墳,替你祭奠了。”


    蘇芸霞水汪汪的大眼睛很快湧滿了晶瑩的淚水,她撩起裙擺,盈盈拜下:“多謝……!”


    蕭家鼎趕緊伸手攙扶住她,這手臂一碰,蘇芸霞身子微微一顫,並沒有把手縮回去,一張俏臉已經滿是羞澀,垂頭側臉,猶如一朵嬌羞的石榴花。


    蕭家鼎身後的薑典獄知趣地悄悄退了出去,囚牢裏便隻有他們兩個了。


    蕭家鼎把她攙扶起來,這才放開了她的手,兩人在床邊坐下。這樣並排著坐,蕭家鼎並不覺得有什麽,倒是那蘇芸霞,很是羞澀局促,低著頭,揉弄著自己的襦衣角。


    蕭家鼎低聲道:“昨天早上我去替你祭奠的時候,在墳前,見到了一個人,叫做蔡老山,說是你母親一個村的……”


    一聽到這話,蘇芸霞原本帶著羞澀的微笑馬上消失了,飛快地看了蕭家鼎一眼,低頭不語。


    蕭家鼎立即察覺了她這個神情,低聲道:“怎麽了?你認識他?”


    蘇芸霞神情冷漠,道:“要不是他,我娘也不會受這麽多年的苦。我娘說他不是一個男人!”


    蕭家鼎明白了,柳氏把他們之間的關係告訴了女兒。從蘇芸霞的話語裏,蕭家鼎看得出來,柳氏對蔡老山的極度失望。蕭家鼎歎了口氣,道:“上墳的時候,看得出來,他心裏其實非常的痛苦,他也表達了對你母親的懺悔,人要有包容之心,有些嫉恨對雙方都會是一種傷害。”


    蘇芸霞緩緩點頭,望了一眼蕭家鼎。


    蕭家鼎又寬慰了她幾句,這才起身告辭,出了死囚區。


    薑典獄等在門口的,蕭家鼎麵露微笑對他道:“很不錯。”


    薑典獄自然知道蕭家鼎指的是自己對蘇芸霞的關照,得到了蕭家鼎的誇讚,他很是高興,哈著腰賠笑說:“應該的,應該的。”


    閑聊幾句後,蕭家鼎告辭出了大牢,回到簽押房接著辦公。


    過了一會,黃錄事來了,跟蕭家鼎寒喧幾句後,便請蕭家鼎晚上去他家吃飯,說他弄到了一些野味還有一壇來自江南金陵的“金陵春”美酒,不知道蕭家鼎有沒有興趣。蕭家鼎自然知道他隻怕是為了自己救他女兒的事情表示謝意。不過聽說有野味和美酒,這是他的最愛,當然是滿口答應了。


    散衙之後,蕭家鼎換了便裝,跟著黃錄事來到了他家。


    黃詩筠跟著母親等候在門口,她雲鬢高聳,黛眉彎彎,美目流彩,麵頰帶著些須的酡紅,嫵媚嬌羞。身穿一身淡黃色的襦裙,纖腰用絲帶束著,不盈一握,更襯托出胸前雙峰的豐滿挺拔。


    望著他自己曾經抱緊的地方,蕭家鼎雙手立即回味去那種美妙的彈性,不由得趕緊把目光掉開。


    酒宴已經擺下,當下入座,這是家宴款待,所以黃詩筠和她母親也都參加了。


    酒宴上,黃錄事夫妻鄭重地對蕭家鼎救命之恩表示感謝。而黃詩筠隻是羞答答地福禮,沒有說話。


    黃詩筠的母親沒有喝酒,吃完飯便告辭下桌了。黃詩筠陪著母親出去,估計是要留時間給父親說事。


    等她們出去之後,黃錄事拱手對蕭家鼎道:“今天上午,主簿已經跟我說了,康縣令讓他下文讓工房司房提前幾個月退隱,理由是讓他安心養病,同時擬文讓我擔任工房司房,這都是蕭兄弟在康縣令麵前美言的結果啊,我都記在了心中。”


    蕭家鼎微笑,心想所謂投桃報李,你給我弄到了那麽好那麽便宜的一大塊地,雖然隻是順水人情,對自己可是有著至關重要的意義的。


    黃錄事頻頻舉杯敬酒,他是真的很感激蕭家鼎,不僅是幫他調整到了一個油水富足的崗位,這次又救了自己落水的女兒,更何況女兒對他還曾經無禮過。這讓他這種帶著慚愧的感激更濃鬱了。


    黃錄事提到了工房的事情,這讓蕭家鼎想起了唐臨說到的那個錦江防洪堤工程,便微笑道:“你馬上要擔任工房司房了,我對工房是個外行,有些不明白的事情,跟你討教討教。”


    “不敢不敢,蕭兄弟請說。”


    “朝廷撥款修建工程,可是建設施工都是民眾義務投工,那這錢主要用在什麽地方呢?”


    黃錄事此前雖然一直從事的是文秘工作,但是,他的文秘涉及縣衙六房所有事物,重大事項都要通過他這裏整理成材料之後上報下發。所以他其實是衙門主要事務上傳下達的中樞,對六房的事務都還是比較了解的。便微笑道:“民工隻是投工,可是建設材料,卻不能憑空從天上掉下來吧?比如修建水渠,這砌石就得從當地人手裏買啊,這是一大筆錢,再比如修建防洪堤,要使用大量的砌石、馬紮,還要取土築堤,這些石頭、泥土,也都是要從附近的地主手裏花錢買啊。人家不可能白送吧?”


    蕭家鼎恍然大悟,別說是古代土地私有,就算是現在,建設用地很多都是鄉村集體所有,也是要花大價錢征地購買的,至於建築材料,那更是要花錢買。自己怎麽笨得連這個都沒想明白。


    想通了這個關節,蕭家鼎立即就明白了唐臨對自己提醒修建防洪堤具體位置的用意,古代運輸工具隻有牛車馬車,而石塊非常沉重,不可能長途運輸,隻能是就地取材。既然知道了防洪堤修建位置,那提前先把兩岸石山荒坡買下,到時候防洪堤一旦修建,便可以賺大錢了。


    蕭家鼎心想,這可真是信息就是金錢啊,必須要抓緊時間在消息傳開之前先把石山和取土的荒坡買下來!


    蕭家鼎想明白這件事,非常的高興,舉杯敬酒,道:“黃錄事當真是行家,看來,完全能擔當工房重任啊!”


    黃錄事愣了一下,難道剛才蕭家鼎問自己這些問題,隻是為了考考自己對工房是否熟悉?那也太簡單了點吧。他自然不知道蕭家鼎這麽說隻是為了掩飾其真實用意,忙舉杯賠笑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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