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因此熱惹了蕭家鼎不高興。沒有想到蕭家鼎哈哈大笑,說:“慢著點,我雖然酒蟲上來了,可是還沒有太著急著喝酒啊。嗬嗬嗬嗬。”


    那幾個少女趕緊的過來幫忙撿地上的瓜果,在胸前衣襟上擦了擦,又放在了蕭家鼎麵前的果盤裏。


    蕭家鼎笑得更歡了。


    嫩竹杓了一杯酒,小心回來,放在了蕭家鼎的麵前,紅著臉說:“對不起,蕭爺……”


    “沒事!你也杓酒啊。”


    嫩竹又給自己杓了一杯酒,回來坐在蕭家鼎身邊,感激地瞧著他笑了笑,又低下頭。


    看著這小插曲過去了,謝村正和魯鄉正這才放心,趕緊的吩咐廚房上菜!兩人分別坐在蕭家鼎的兩側下手坐榻上,魯書吏則坐在最末。謝村正招呼三個村姑分別坐在了三人的身邊侍酒。


    很快,菜肴送了上來。倒也算得精致,上蕭家鼎很滿意的是,其中不乏他喜歡吃的山雞、野豬肉、螞蚱等等野味,便興致勃勃吃了起來。謝村正和魯鄉正見他喜歡,更是高興。等他吃了一會,便開始敬酒。這酒也算不錯,是益州當地的燒春酒,算得上高檔酒了。


    蕭家鼎為了等會好說話,便是來者不拒,酒到杯幹。很快,那一大酒樽的燒春酒,便去了一大半了,三人都已經有了醉意。而三個女孩子喝得要少一些,卻也紅霞滿腮,不停吃吃笑。


    蕭家鼎知道他們請自己吃飯肯定有事,而自己正好也有事情找他們辦,這樣要搶在他們之前把事情說了,免得他們先說,那自己的事情反倒成了交換似的,就不聽了。當下眯著醉眼望著謝村正和魯鄉正,道:“兩位,外夜色闌珊,很是愜意,咱們三人何不到船頭觀賞一下夜景呢?”


    兩人趕緊答應,起身提著酒壺跟著蕭家鼎出了艙門。


    魯書吏知道他們要說事情,自然不會跟著,那些少女也知趣,沒有跟出去。


    三人來到船頭,蕭家鼎望著夜色,道:“你們都是村裏的鄉紳,家裏有不少田土吧?”


    兩人忙賠笑道:“是有一些,嗬嗬。”


    蕭家鼎又道:“我對田土不了解,但是很好奇,對了,這荒坡、石山,應該比農田要便宜一些吧?”


    魯鄉正和謝村正相視而笑,道:“那便宜可不止一些啊,不能同日而語的。”


    “哦?有多大的差距呢?”


    “荒坡嘛,隻能種種樹,又不能種田,一大塊荒坡,充其量隻能相當於同樣方圓的田地的一成的價錢吧。至於石山,要是地段不好,那就更便宜了,百中取一就不得了了。”


    蕭家鼎心中大定,這麽說買兩岸石山、荒坡應該不用花太多的錢。但是他必須搞清楚具體的價錢,又問道:“錦江兩岸的石山和荒坡,全部買下來,你們覺得,大概值多少錢?”


    兩人都有些喝醉了,也沒有細想蕭家鼎問這話的含義,魯鄉正道:“這個不值錢的,全部都買下來,最多一百貫不得了了!這還是因為兩邊荒坡上有不少樹木的緣故。若是沒有樹木,隻怕還要便宜些。”


    謝村正忙點頭讚同,道:“要是好好跟地主商量,這價錢還能往下降,我估計,最多八十貫也能全部買下來。”


    八十貫,也就是人民幣四十萬元,加上山坡上的樹木,蕭家鼎覺得這個價格是可以接收的。便微笑道:“那些荒坡、石山的主人願意賣嗎?”


    “哪有什麽不願意的,這種地方,能賣掉那是最好不過的了。誰願意捧在手裏。賣掉換了錢,買良田很快連本帶利都賺回來了。”


    蕭家鼎微笑,道:“那好,那就麻煩兩位幫我把你們鄉村的錦江兩岸的全部荒坡和石山替我買下來,可以嗎?”


    魯鄉正和謝村正愣了一下,魯鄉正賠笑道:“蕭執衣是要買石山打石料賺錢吧?嘿嘿,這錦江兩岸石頭山不值錢啊,距離城裏又比較遠,實在不是打造石料的好地方,要是執衣想辦石場,倒是有比這些地方更好的,我們可以幫執衣物色,一定讓執衣滿意。”


    蕭家鼎搖搖頭,道:“我買錦江兩岸的石山,是為了在兩岸雕刻一些佛像,以便鎮住錦江洪水,造福當地百姓啊。荒坡嘛,買下來種藥材的。”


    二人一聽,頓時也就釋然了,忙拊掌讚歎:“原來是這樣,既然是雕刻,也用不著執衣費神,我們來辦就是了。荒坡我們幫蕭執衣買,至於石山,就別買了,不就是雕刻佛像嗎?讓我們來辦就是了。”


    蕭家鼎又搖頭道:“不行,這是我的夙願,我要親自來辦,而且,我要買下這些石山,在我的地方雕刻佛像,那才心誠。——實話說罷,給當地百姓造福,雖然是實話,但主要還是為了我自己,聽說誰雕刻的佛像,最保佑誰,你們雕刻的,如何保佑我啊?”


    兩人有些惶恐地賠笑,道:“那是那是,那好,那我們就幫執衣買下兩岸所有荒坡、石山就是。”


    蕭家鼎道:“價錢就按照剛才你們說的八十貫,你們幫我好好跟那些地主商量。”


    魯鄉正和謝村正相互看了一眼,忙道:“這個不用這麽高,就……,就二十貫好了,這麽多錢完全可以買下來了。”


    蕭家鼎臉色一寒,道:“我之所以剛才沒有直接說買荒山、石山的事情,而是問你們的價錢,就是不想占這個便宜!該多少就是多少。你們能幫我用這個價格買下,我就已經很感謝了,不需要貼錢給我好處!我不想給人落下把柄!明白了嗎?我也不缺這點錢!”


    兩人本意的確是想用低價賣給蕭家鼎來行賄,但是沒有想到蕭家鼎先把價格問清楚了,自己的用意也就不能實現。上次想用低價宅院向蕭家鼎行賄,已經被蕭家鼎斷然拒絕,而且還被訓斥了一頓,這讓魯鄉正記憶猶新,不敢再重蹈覆轍,心想看來要巴結這位,不能用給錢這樣**裸的手段,得換一些花樣。要是能把這件事情辦好,那也是討好的辦法之一。


    於是,兩人都連聲答應,說就按八十貫的價錢,盡快幫蕭家鼎買下這些荒山、石山。


    蕭家鼎說完了正事,眼見他們準備說他們的事情,他不想把兩件事情連在一起,免得給人一種交易的感覺,便道:“回去吧!”說罷,也不顧他們兩人,自己徑直回到了屋裏。魯鄉正兩人隻好跟了進來。


    坐下之後,魯鄉正道:“光是這樣喝酒也沒有多少意思,要不,讓咱們村裏的這些姑娘們唱幾首山歌助助興?”


    蕭家鼎微笑點頭:“好啊!聽慣了詩詞歌賦,聽聽山歌,倒也清爽。”


    魯鄉正道:“要說山歌,執衣你身邊的這位嫩竹姑娘,還有她的姐姐,兩人可是村裏唱得最好的。”


    “哦?是嗎?”蕭家鼎望向嫩竹,“你姐姐呢?”


    嫩竹紅著臉指了指站在牆邊的一位少女:“喏,在那裏呢!”


    蕭家鼎轉頭望去,果然,見一位少女長得跟嫩竹到有幾分相象,比嫩竹年紀稍大一兩歲。便問道:“你叫什麽?”


    那少女倒是比嫩竹要大方一些,沒有那麽羞澀,上前福禮道:“小女子雲雁,拜見蕭爺!”


    “嗯,那就唱吧!”


    魯鄉正笑嘻嘻道:“執衣,山歌最好玩的是對唱,一男一女唱那才有味道。要不,執衣跟她們來一個?”


    蕭家鼎哈哈大笑,道:“要說賦詩,我倒是也懂一些,可是要說唱山歌,我可是一竅不通啊!”


    魯鄉正道:“這個容易,你旁邊的嫩竹便是好手,讓她幫著你,這山歌的腔調是固定的,很快就會,隻是要隨即應變對答。這個最講究。她先幫你唱。你很快就會了!”


    “行啊!”蕭家鼎臉皮夠厚,又喝得半醉,便笑道。


    嫩竹見蕭家鼎答應了,先仰臉對姐姐雲雁道:“姐姐,我可是幫著蕭爺這邊啊。你先來!”


    雲雁莞爾一笑,唱了起來,聲音清脆嘹亮:


    一頭線來一頭針,


    針是重來線是輕。


    哥是鋼針不引線,


    叫妹後頭怎樣跟?


    蕭家鼎馬上鼓掌叫好,其他人也跟著鼓掌。嫩竹微笑,回唱道:


    青藤纏樹往上鑽,


    鳥愛山林就進山。


    世間隻有船泊岸,


    哪曾見過岸泊船?


    蕭家鼎再次鼓掌叫好,這次叫好帶有驚歎的意思。心想這個嫩竹不簡單啊,對方說應該男的先唱女的跟,可是嫩竹卻以藤纏樹、船靠岸這樣的比喻,來說明蕭家鼎大樹是岸,自然是要等著對方來主動巴結。這就非常符合蕭家鼎的身份。由此可見,這女子還有非常的機靈的。


    接下來,雙方你來我往唱了幾首,隻聽那雲雁紅撲撲的俏臉望著蕭家鼎,輕聲唱道:


    月兒彎彎掛山崗,


    山歌雖美沉了江。


    情哥要是喜歡我,


    一網打起跟到唱。


    她剛剛唱完,頓時便響起了一陣的哄笑,那幾個少女都瞧著蕭家鼎。蕭家鼎身邊的嫩竹也笑嘻嘻瞧著蕭家鼎,道:“姐姐這首山歌點明了要你親自回,我可沒有辦法幫你回了,你自己回吧。”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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